回到公司時,虞重樓還沒有回來,簡真又進入了緊張的工作當中。

直到傍晚下班時,虞重樓才從外邊趕回來。

“老婆,下班了,回家老公給你燉羊肉喝。”

簡真眼睛一亮。

“你買龍蝦還有螃蟹了嗎?”

虞重樓親了一口她的額頭。

“海鮮性涼,你本就體寒,那些東西,還是少吃。

等你養好了身子,想吃什麽,老公都給你做。”

他的廚藝在祖母和簡真的監督下,有了很明顯的提高。

他要再接再厲,爭取將自己的老婆養得白白胖胖的。

回到家吃過飯後,矜貴如玉的男人看著祖母回屋休息了,屈尊降貴為簡真打來了洗腳水。

“老婆,泡泡腳,你辛苦了。”

坐在床邊的簡真燦然一笑,跑進浴室也端出來了一盆洗腳水。

“老公也辛苦了,你和我一起泡。”

虞重樓無奈地揉了一把她的發絲。

本想著給老婆獻回殷勤,誰想,她會同禮待之,真是拿她沒辦法。

簡真按著他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蹲下身脫去了他的鞋襪,並用手試了試水溫,這才將他的腳放進腳盆裏。

虞重樓拉起她,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老婆,我們用一個盆洗。”

簡真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然後將自己白嫩的腳丫子伸進了他的腳盆內。

“好,都聽老公的。”

盆內的熱氣漸漸上升,籠罩住了巧笑嫣然的兩人,也驅走了秋日室內的微涼。

顧傾寒早間忙完公司的事,依舊去了醫院。

昨日醫生的話,依舊在他耳邊回**:“老爺子身上多處骨折,即便是好起來,也無法像正常人那般行走了。

而老太太本就體弱,而她顱內被摔傷,顱內出血再加上有血塊壓迫腦神經,明日若是還醒不過來,怕是......

而且,她年歲已大,開顱手術本就有著極大的風險,無論成功與否,她怕是,撐不到手術下來。”

早間,大夫便下了病危通知書。

他到來時,奶奶已被推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外,顧傾寒的母親妹妹以及姑姑姑父都是在的。

看著麵色冷寒的顧傾寒,他們都是緊閉著嘴巴,什麽都沒敢問出口,隻焦急地看著急救室的門。

半晌後,急救室的門被打開,蓋著白布的推車被推了出來。

急救大夫摘下口罩,來到顧傾寒麵前戰戰兢兢地摘下口罩:“顧總,我們,盡力了......”

“母親,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讓女兒如何活啊,母親,這不是真的,大夫,我母親還有救的,求你再救救她,救救她,前日晚間她還和我說話來的,她怎麽可能就這麽走了,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顧傾寒的姑母撲到病床前,就要去掀蓋在虞老太太身上的白布。

顧傾寒壓下眼中的淚意,將他的姑母扶到了一邊。

“送他們回去。”

幾名保鏢上前,伸手示意他們離開。

“我不走,傾寒,我不能走,我的母親還活著,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救治她的機會,你也不能,傾寒,她可是你的奶奶啊!”

顧傾寒心痛的在滴血。

他豈能不知,躺在那冰冷病**的人,是他的奶奶。

隻是現在,她確確實實,離開了他們。

奶奶一生話語不多,即便是離開,也未能留下隻言片語。

她許是,有好多話要說的,但是,沒人給她機會說,她就這樣離開了。

“您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有我。”

“傾寒,傾寒,我不走,我要在這裏陪著我母親,我不走......”

顧傾寒終是讓人拖她離開了。

掀開白布一角。

裏麵的老人兩鬢銀白,蒼白的臉上,還留著淤青,但睡容還算安詳。

奶奶,你終是,丟下我們走了。

奶奶,我現在,就帶您回家。

病**還陷入昏迷的顧深似是有了什麽察覺,緩緩睜開了眼睛。

“顧老爺子醒了,太好了,快給顧總打電話!”

顧婉兒進來時,便看見自家爺爺被護士扶著靠坐在病**,隻是眸光,一直落在旁邊的床位上。

顧婉兒壓下心中的哀傷,努力扯出了一抹笑。

“爺爺,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您若是再不醒來,我可就把我簡姐姐做的桂花糕給吃光了。

您可不知道,能吃上這桂花糕啊,那還是簡姐姐看在你的麵子上才親手做了送過來的。

您嚐嚐,好吃不?A城最有名的糕點房做出來的糕點都不及我簡姐姐做的桂花糕的萬分之一。

爺爺,是不是很好吃?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就帶我簡姐姐來看您。

您不知道啊,她現在,可是我的福星呢。”

顧婉兒一直說著話。

她怕她停下來,爺爺會問起奶奶,她怕她會,潰不成軍。

顧深就那麽含笑看著她說,吃著她遞過來的桂花糕,一口,又一口。

她說了好多,而他,聽進去的,並不多。

他的心裏,也在滴血。

他的老伴兒,怕是丟下他,自己提前走了。

白頭偕老,他們都做到了,可今日,終是她先離開他,去了另一個世界。

顧深靠在病**,眼裏,冒出了淚花,就那麽看著垂著腦袋,不停說著話,擦拭著眼角的顧婉兒。

放學時,簡真一出門就看見了正在推搡著洛玄衣的景沫。

“你這個小傻子,簡真就和你一樣,沒有腦子,心裏裝的,就是一肚子陰謀詭計。

她讓我的表嫂和表哥不和,讓我表哥漠視我表嫂。

要不是她,我表嫂一定會和我表哥好好的。

還有你這個小傻子,真以為長著一副無害的麵容就能瞞住所有人了?

嗬嗬,你和那賤人之間,不清不楚,舉止曖昧,誰知道你們之間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呢,還姐姐,我呸!真是讓人惡心!”

洛玄衣雖心智不全,但別人對簡真的惡意辱罵,他還是能聽懂的。

這一刻,他沒了往日的癡傻,而是用力推了一把景沫。

“你這個女人,若是再敢辱罵我的姐姐,我讓你好看!”

景沫被他推了一個趔趄,有些吃驚洛玄衣的轉變。

但隨即她又反應過來,這就是個傻子,他能將自己作何?

“你個臭傻子,居然敢推我,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