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短的一段距離,用了近四十分鍾,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邵氏集團的樓下。
路上,兩人一直未有交談。
而齊若敏,也是自動忽略了邵青離投向她的那道灼熱的目光。
隻要不動手動腳,看她幾眼,她又不會掉幾斤肉。
邵青離蹙眉。
這個小女人,開車太野了,這車速,都快飛起來了。
本該一個小時的路程,她硬生生縮短了近二十分鍾。
看了看窗外。
今晚,為何路上不堵車?
真是沒勁。
雖不想下車,可看著齊若敏明顯不愛搭理他的神情,他隻好推開了車門,長腿,邁出了車外。
關上車門,他彎腰想要對齊若敏叮囑一句開車慢點,可還不等他開口,那車子,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從他麵前疾馳而去,噴了他一臉尾氣。
邵青離......
這死女人,有些欠收拾。
用手扇了扇那可惡的難聞的味道,邵青離看著遠離的車子,轉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罷了,自己女人的小性子,他就該慣著。
雨已停了,明日,該是晴天了吧。
邵青離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半隱半現的月亮,如是想。
這個陰晴不定的夜晚,注定,有很多人,失了眠。
虞重樓一直陪在簡真身邊,與顧傾寒以及邵青離這邊一直在交換著手中掌握的證據,以及安排著對此事完美的反擊。
讓那些人先盡情得意一下吧。
等小真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他便會給他們致命一擊!
翌日一早,簡真吃過早餐,被虞重樓抱著坐在輪椅上,推著來到了洛玄衣的病房外。
他依舊還處在昏迷之中。
但大夫說,他的各方麵體征,都在慢慢恢複。
若是這幾日傷口不再惡化,過幾日便可轉入普通病房。
他頭上戴著氧氣罩,臉色蒼白,雙眸緊閉,看不見往日看她時的滿天星辰,也無法聽見他脆生生叫自己姐姐了。
簡真放在腿上的手指緊緊握起。
都怪她,若不是她的大意,洛玄衣也不會受到這麽大的創傷。
虞重樓蹲下身,將她如玉的手指一一撫平。
“別自責,誰都不想出事,可蛇要咬人,我們總會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好在,他沒事,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等他醒來,我們再去彌補他,今後,他便是我們的親弟弟。”
簡真眸色微紅,點頭。
他一直,都是他們的親弟弟。
“簡姐姐。”
有人在喚簡真。
是顧婉兒。
隻見她提著一個食盒,急匆匆來到了簡真的身邊。
“簡姐姐,你沒事吧?真是太好了。
你不知道昨日知曉你不見了的消息,我有多著急。
簡姐姐,我發動了身邊的同學和微博上的那些人對罵,可他們人太多,我們罵不過。
大哥也派人時時關注著網上的動態,一有不利於你的言論,就將它們徹底刪除。
但這兩日,拿著手機刷微博的人太多,有時候上傳的手速快,刪除的手速也快,可那些截屏之人的手速更快,依舊有不少的負麵言論充斥整個微博。
簡姐姐,對於那些言論,你別去理會,我和大哥,永遠都會相信你,支持你的。”
簡真心中一暖。
不管以前顧婉兒做事如何囂張無禮,可是現在,她能在滿城風雨撲麵而來的情況下對她選擇相信,就衝這一點,她也是讓簡真對她有了很大的改觀。
人們看人看物,往往一葉障目,人雲亦雲。
真正能保持清醒的,不多。
“辛苦你了,今日,怎沒去學校?”
顧婉兒抿唇。
“簡姐姐,以前是我太任性,做了好多對不起你的事,我想要彌補,你就讓我留下來照顧洛玄衣吧,就當,我來贖罪。”
她用言語侮辱過洛玄衣。
簡姐姐身邊有虞姐夫,那她就來照顧洛玄衣。
隻要他能好起來,她做什麽都願意。
看了一眼病**的洛玄衣,簡真淡然一笑。
“他這裏,有我們呢,你快回去上課吧。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好好學知識,有了知識,不管是你接手顧氏的生意,還是將來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都離不開知識的加注。
放心,你看看監護室裏麵,洛玄衣身邊暫時有派兩名護工二十四小時輪流看護呢。
你若是有心,忙完正事可以過來看看他,他會感受到你對他的善意的。”
稍待了片刻,顧婉兒還是聽了簡真的話,依言離開了醫院。
簡真看著洛玄衣,突然開口道:“讓他們別去管微博上發的東西了。人人都長著一張嘴,我們總得讓他們說話不是嗎?”
鬧吧,鬧得越大,等真相大白於天下時,他們的臉才會更疼。
而且,通過網上追蹤,才更容易發現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惡毒推手不是嗎?
虞重樓本不想如此做,但看著簡真閃著精光的眼神,很是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吧,老婆大人怎麽說,他便怎麽做吧。
京都,簡真的消息一傳到秋百川的手裏,便引起了他的雷霆之怒。
“這些可惡的東西,居然跟動我秋百川的侄女。
去,給我將手裏的資料送上去,明日,我不想再在京都聽到姓厲的名字。”
......
一間不大的酒館裏,秋繼祖翹著二郎腿,很是愜意地靠坐在椅子裏,麵前的桌上,擺著兩盤鹵肉和牛肉,還有一壺酒。
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後,秋繼祖又吃了兩口肉。
三哥,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
沒想到那個半路找回來的丫頭還挺值錢。
梅總那邊給了他二十億,他才拿出來一半就搞定了厲秋石那個蠢貨。
等將簡真送出國,三哥三嫂兩人精神受到打擊,他的孫女,便也就有了回歸秋氏的希望了。
隻是秋羽落那個死丫頭自從上次暗算虞重樓失敗被虞重樓扔進璃山被收拾了一頓後,她便和自己的母親搬離了那處宅子,現在,都不知道人在哪裏。
不過,也不要緊。
若是梅總那邊打來電話,給他結了尾款,他再慢慢去找羽落那個死丫頭。
一切,慢慢來。
秋繼祖晃著腦袋,哼著小曲兒,沉醉的,比那烈酒還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