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真點頭,又擼了一塊肉在嘴裏咀嚼著,然後將另一串遞到了虞重樓的嘴邊:“你也吃,總不能我們吃著你忙著,這樣不好。”

虞重樓手中翻著鐵簽子,晶亮的眸子看向巧笑嫣然,一臉滿足的簡真,張開嘴巴咬下了一塊肉。

嗯,她說得不錯,這肉的味道,確實很棒,有些甜,甜到了心裏。

看著兩人的互動,司紅鳳和秋繼年倒是很欣慰。

就是秋景瑜三人覺得心裏發酸。

哎!這哥哥和男朋友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雖然,他們還沒承認虞重樓男朋友的身份。

秋景瑜覺得不能讓虞重樓比下去,手腳麻利地烤好了一條魚拿了過去。

“爺爺奶奶,我的也烤好了,你們嚐嚐。”

秋景天忍不住了,他早都饞得不行了,基於給哥哥張精神,他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魚肉送進嘴裏:“我先嚐嚐好吃不。”

其實,但從賣相上看,虞重樓烤的肉串在色澤上是勝過哥哥這邊的。

哥哥的烤魚,額,有些,烤黑了。

許是火大了。

他想著。

不過味道應該,也還能吃吧。

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下來,嘔,他想吐。

哥哥烤的這是什麽?!

又焦又苦!這哪裏是烤魚?這簡直就是毒藥!

秋景瑜滿懷期待地看著秋景天:“怎麽樣?味道很不錯吧?”

我可是很用心地在烤。

秋景天壞壞的一笑:“哎呀五哥,你烤的烤肉真是太棒了,我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烤肉。五哥,六哥,快吃,再不吃爺爺奶奶就要過來搶了。”

說著,他不由分說將兩雙筷子塞進了秋景瑜和秋景墨的手中。

秋景墨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一眼秋景天。

他的話,他咋就這麽不信呢?

這黑乎乎的一坨,能吃嗎?

不過五哥好不容易動一次手,該給他給些麵子的。

想著,他和秋景瑜一起,夾起魚肉送進了嘴裏。

下一刻......

“嘔”!

秋景瑜先是忍不住吐了。

隨即便是秋景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秋景天將肉串放回盤子裏扶著桌子笑得淚水橫流。

秋景瑜和秋景墨用水漱了口,然後卷起袖子齊齊衝向了秋景天。

秋景天一見情勢不妙,大笑著竄向了桃林深處,引得一眾遊客頻頻側眸。

司紅鳳和秋繼年由著他們鬧騰,心安理得享受著虞重樓和簡真的投食。

簡真邊笑著,邊看著鬧騰的三人。

司紅鳳給簡真遞了一串烤肉道:“別管他們,這三個小子,從小就這樣,你快吃,等他們回來,你可能就吃不到嘴裏了。那三個小子,胃口可大著呢。”

簡真笑眯眯地接過,大快朵頤了起來。

還別說,虞重樓烤肉的手藝還真是不賴,這味道,比西街那家H國烤肉店的味道都好。

秋繼年也是滿意地點著頭。嗯,就衝這個手藝,以後對他的態度會更好一些。不過,他本就對虞重樓很是喜歡的。

三人跑了個幹淨,簡真邊吃邊陪著虞重樓在忙活著,不過簡真都是一直在給他喂食著,他倒也是沒耽誤填肚子,他很享受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

旁邊爐火上的粥也熬好了,簡真為外公外婆盛好端了過去。

“外公外婆,喝點粥吧,光吃烤肉腸胃不舒服的。”

司紅鳳接過,由衷地誇讚了一句:“還是重樓想得周到,帶了鍋和米,在這裏喝點粥可是一種享受。”

虞重樓將一把杏鮑菇烤好放在盤子裏說道:“秋奶奶,應該的,大家出來一趟不容易,要玩得好,更要吃得舒坦。”

司紅鳳拉著他坐下:“你也別忙活了,這桌上的吃食夠多的了,你也快吃點。”

簡真將一碗粥放在了虞重樓的麵前:“趁熱喝點吧,辛苦了。”

虞重樓笑了。

為了你,做什麽都不覺得辛苦。

他接過簡真遞過來的粥碗,喝了一口,然後對司紅鳳說道:“秋奶奶,您和爺爺多吃點,這素菜的味道也是極好的。”

司紅鳳看著很般配的兩人,說了句:“今日該將你奶奶也帶來的。”

虞重樓笑了:“秋奶奶,我奶奶今日被沐夫人請去聽戲了。您也知道,我奶奶除了聽戲,也沒什麽愛好了。”

司紅鳳點頭:“我這個老姐姐啊,一生也就好這口了。她老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們看了一輩子的戲,到了暮年,有些戲文裏的說詞,直到現在都還無法參透。

不過,說起來你們和沐氏的關係,也是挺好的。”

虞重樓喝著粥,淺淡一笑道:“我們兩家秋爺爺是知道的,我們的祖上是多年世交,關係很好的那種。到了父輩,關係平淡了些。

十年前我發生了那場變故後,人人避我如蛇蠍,生怕接近我給他們帶去厄運。

是秋爺爺不顧世俗觀念,毫不猶豫伸出手將我拉出了泥潭。”

說著,虞重樓轉眸看了一眼簡真。

還有你,給我勇氣的,還有你。

若是沒有你,哪怕是秋爺爺幫我,我也站不起來。

簡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悲傷,還有濃濃的深情,忍不住心髒揪痛了一下。

十年前,他也是經曆了與自己一樣的苦難。

隻是......

她又看了一眼那傷疤,你是那個小哥哥,對不對?

他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很依賴,哪怕是那裏,沒了朱砂痣。

虞重樓收回目光,又喝了一口粥。

她給他盛的,他覺得甘甜無比。

“除了秋爺爺,也就隻有沐和舟對我表示出了善意,並資助了我一千幣。

一千幣不多,但總比被人拒之門外的好。

滴水之恩,須湧泉相報,所以這些年,能幫到他們的,我會盡力去幫。而秋爺爺對我的恩情,我一直無以為報,因為,您比我強了太多。”

虞重樓目光深沉地看著秋繼年,那裏麵,包含了好多情緒。

想起往事,秋繼年也有些感慨。

當年的他,還是一個稚嫩少年,身無分文,體格消瘦,就那麽倔強地站在自己麵前,語氣清冷:“秋爺爺,能不能借我一些錢?將來,我會還你,一定會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