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秋景瑜和秋景墨推門進來,看見簡真已經醒了過來,十分欣喜:“小真,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真是急死我們了。”
隨即,秋景瑜看向虞重樓:“這三日,辛苦你了。你稍等,我去叫大夫。”
簡真轉頭看向姿勢僵硬的虞重樓,心底劃過一股暖流。
他這樣,都是為了自己。自己的小哥哥,一直都是這樣暖心的。
簡真退出虞重樓的懷抱,看著他僵硬的姿勢,伸手,柔嫩的小手捏上了他的臂膀。
一下一下又一下,不重,卻很舒服,讓虞重樓麻木的身子漸漸有了知覺。
隻是她不大的掌下,卻好似帶著電流,每到一處,都會引起一陣酥麻,讓虞重樓忘了反應,也忘了要說什麽話,就那樣呆呆地看著簡真在他身上忙活。
秋景瑜三人簡直窩火著沒辦法了。
這小子,沒看出來也是個腹黑貨,竟敢讓他們家小妹如此勞累。
這幾日他抱著簡真不撒手,不過看在簡真在他懷裏會安靜許多時,他們也就不計較了。可是現在呢?他這是挾私揩油啊!簡直不可忍!
三人對視一眼,想要上前將簡真替換下來,房門被推開了。
大夫進來時,便看見簡真坐在**在為虞重樓按摩著手臂和掌心。
另外三人虎視眈眈,抱著一副就要衝上去的舉動,大夫被逗笑了。
他們這是,在演哪一出?
簡真倒是沒有注意到三個哥哥的異常,看見大夫進來,忙說道:“你好大夫,麻煩你看看重樓怎麽了?他好像動不了了。”
大夫上前,檢查一番過後說道:“沒事,他就是坐得太久了,渾身肌肉有些僵硬。你這樣按摩按摩他的四肢,對他很有幫助。不過,按摩的時候小心點他的右臂,他那裏的傷口......”
“沒事了,你出去吧。不,你等等,小真剛醒過來,你幫她再看看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虞重樓忙打斷了大夫的話。
他不想簡真看見他的傷口,讓他為自己擔心。
可簡真,已經聽見了。
他受傷了,定是因為自己。可自己不但沒有照顧他,還讓他不眠不休照顧了自己三天。
想至此,她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穿鞋下了床。
“我沒事,就是受了些驚嚇。倒是你,你快躺下睡一會兒,我幫你按摩一下腿部。”
秋景天一聽,這還了得,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哪裏能隨意觸碰男子的身體。
他忙拉住簡真:“小真啊,你身體還沒恢複,這種出力氣的活兒,就交給八哥了,你放心,八哥的按摩手法可是得到過爺爺的誇獎的,你快點跟大夫過去檢查。”
簡真一聽,小臉有些泛紅,但也沒再說什麽。
虞重樓本就不想勞累簡真為自己按摩,不過也不想秋景天上手。
那小子一臉奸笑,不用想都知道他想幹什麽。
但最終,他沒再說什麽,隻是很聽話地躺了下來。
這是簡真睡過的床,躺在這裏,很舒服。
看著他躺下,簡真說道:“你先睡,我馬上就來。”
大夫說她的身體還是要再檢查一下的,有三個哥哥在,她反駁不了。
簡真的身體其實已無大礙,手腳腕處的淤青也已好了許多。
再三詢問過大夫後,秋景瑜才徹底放下了心。
回去後,秋景天還在賣力地為虞重樓按摩著腿部。
那酸爽的感覺讓虞重樓差點叫出聲。
這臭小子,下手可真狠,腿部肯定都有淤青了。
看著八哥的力道,簡真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八哥,可以了,你們都去休息,我這裏沒事了。”
虞重樓也說道:“這幾日大家都辛苦了,就聽簡真的,外邊有我們的保鏢守護,不會有什麽事的,都去休息吧。”
虞重樓包了這一層的VIP病房,房間夠多,也很舒適。
簡真沒事了,幾人的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卻是感到有些疲憊,便也應了。
但還是叮囑簡真不要亂跑,困了就去隔壁休息。
簡真一一應了。
她知道,自己這次的事故,給大家都造成了心理陰影。
簡真拿起手機,去外邊給外公外婆還有小舅回了電話。手機裏,有許多他們發過來的信息,語氣很是擔心和想念。
有人記掛的感覺很好。
一一回了電話,並答應明天就回去,幾人才安心。
隻是想起自己這次遭遇的飛來橫禍,簡真眼神微眯。
等著吧,等自己有了與之抗衡的能力,她定一個都不會放過!
自己的仇,自己報才來得爽快。
進了病房,虞重樓黝黑的眸一直看著她,一眨不眨。
簡真莞爾:“快睡吧,我就在這裏,哪兒都不去。”
虞重樓沒說話,繼續盯著她看,直至,慢慢合上了眼眸。
待他睡熟,簡真抬眸看著他有些蒼白的麵容,心底的酸澀湧上心頭。
剛才她問過大夫了,大夫說,他的手臂是被玻璃劃傷的。
他以為,她被困在了那輛汽車內,用拳頭生生砸碎了車玻璃,不顧手上的傷勢,便將胳膊伸進去打開了車門。
在沒看見自己的那一刻,他是很慌張的吧?
就如同自己一樣,在找不見他的身影時,那種絕望令她感到窒息。
不知何時起,他的影子已紮根在了她的心中。
簡真趴在床邊,輕輕地握住了虞重樓包著紗布的手。
他不顧自己的傷勢,將她抱在懷裏整整端坐了三天,這三天,他一眼未合。
他的手心留了疤,手背,是不是也會留疤。
簡真覺得有些心疼。
他很不舒服的,可他,什麽都沒說,始終在乎的,是她。
小哥哥。
她就那麽趴在他的床頭,用目光一點點描繪著他如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嫣紅的唇瓣。
好似在海水裏,他吻了自己.......
也不是吻,是人工呼吸,但那微涼柔軟的觸感,直到現在都還是那麽的清晰。
她莫名感到有些麵紅耳赤,好似,她並不排斥他的觸碰。
頭頂的燈有些晃眼,簡真伸手關上了床邊的開關。
她有點不敢再盯著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