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勿拿新歡敷舊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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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三十四)勿拿新歡敷舊傷〈4〉

夜已經很深了,章茉茉悄悄溜出臥室,就在剛才,在**輾轉反側很久以後,她做出一個重大決定:忘記林樺,徹底與他分手。

章茉茉到了書房,隻開了一盞小小的燈,拿出一根煙,寫上林樺的名字,點燃,大口大口地吸,她將林樺深深地吸進肺裏,全部咽下,辛辣的刺激遍布喉頭,章茉茉忍不住咳嗽起來,繼而淚眼婆娑,她在心裏說:‘別了,林樺,從此,你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與我無關,從此我們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

章茉茉用一個儀式各別了自己的愛情,盡管她是如此的痛苦和依依不舍。

南方的綠茶清淡爽口,適宜春夏飲用,是饋贈親友之佳品。章茉茉準備了兩斤上好的濱江毛尖,高中同學鄭佳這個周末要來濱江,十年未見了,章茉茉要盡地主之宜。

通了電話,章茉茉對昔日的關係並不密切的同窗已有幾分好奇,十年的時間足已改變一個人,鄭佳已今非昔比。據說是注冊會計師,注冊審計師,注冊稅務師,注冊環境評估師,注冊資產評估師,光這些頭銜就讓人想一睹廬山真麵目。

鄭佳這次過來是應邀對濱江鋼鐵集團進行資產評估,鄭佳周五中午到,見麵約在當天下午共進晚餐。 更新(三十四)勿拿新歡敷舊傷〈4〉

章茉茉趕著發篇稿子,遲到半個小時,等她趕到“風雅頌”,鄭佳已恭候多時,鄭佳打趣到:“老同學還是風彩不減當年呀,不過架子也夠大的,讓我這個高級白領親自等了這麽久!”

其實,章茉茉對這個同學是沒有多大印象的,好象同學時話都很少講的。章茉茉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啦!”

鄭佳很風趣,章茉茉很難再把他和自己想象中勾勒的形象聯係在一起,能取得那麽多的各種證,應該是個書呆子才對,唯一有一絲痕跡的,是鄭佳鼻梁上象啤酒瓶一樣厚的眼鏡片。

鄭佳詢問章茉茉在濱江的生活情況,章茉茉一一做答,無非是工作,老公,女兒這些方麵。

鄭佳說:“你真幸福!”

章茉茉說:“我怎麽就幸福了?”

鄭佳說:“你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老公事業在發展,女兒健康成長,父母身體無恙,就是最幸福的。”

章茉茉說:“可是——”

鄭佳打斷她說:“沒什麽可是了,你是幸福的!”

“幸福與愛情無關!”鄭佳說。

這個男人反映也夠快的,一眼看透章茉茉。

鄭佳問起武梅梅,說:“她還沒結婚呀?”

章茉茉說:“好象還沒遇到合適的。”

鄭佳說:“是忘不了萬曉峰吧?” 更新(三十四)勿拿新歡敷舊傷〈4〉

章茉茉說:“應該是,可她自己不承認,還說從來也沒在乎過萬曉峰——”

鄭佳說:“不巧的很,武梅梅正好去外地了,不然咱三好好聚一下。”

章茉茉說:“是呀,梅梅一心撲在工作上,事業倒是越做越大。”

鄭佳說:“你好好勸勸武梅梅,天下又不是隻有萬曉峰一個男人,別把自己給耽誤了。”

章茉茉說:“好,一定會勸她的。”

心裏在想,你怎麽會懂得一個女人的心,要勸得了,我早把自己勸好了。

用過晚餐,時間還早,章茉茉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鄭佳說:“我也正有此意,逛一逛,了解一下這座城市,了解一下老同學的生活環境。”

濱江最有代表性的,當然是一江兩岸的景致,沿著江邊的長堤漫步,傍晚的微風輕輕吹拂,燈光倒映在江水中,五光十色,閃閃爍爍,煞是好看。

鄭佳饒有興趣地講著他的奮鬥曆程,以及對將來的宏偉構想,章茉茉安安靜靜地聽著,恍若又看到林樺在會上滔滔不絕的講話,她明顯的人在曹營心在漢。

鄭佳扯扯章茉茉的胳膊說:“你怎麽了?”

章茉茉說了句很莫名其妙的話“我們離得太遠了。”

鄭佳說:“不遠,現在交通這麽發達,空間距離不是問題。”

鄭佳很善解人意地問:“你回去晚點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章茉茉答非所問“不想回去。”

人們不是常說,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嗎?

章茉茉在不知不覺中,又想把鄭佳當做她敷傷的一貼膏藥。

鄭佳往章茉茉身旁靠了靠,說:“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走路太多了,有點累。”

章茉茉和鄭佳打車到了“良苑”酒店,這家酒店經營多元化,有茶樓,棋牌室,洗浴中心等,地點是章茉茉選的,她想著一邊品茶一邊聊天打發時間。

鄭佳並不和她商量,自作主張搶先要服務小姐給開一個標準間,肯定是章茉茉的那句“不想回家”讓他誤以為在給他暗示,所以才有敢和老同學開標準間的膽量。

章茉茉驚鄂不已,原想攔住鄭佳,可是迅速改變了主意。反正已經和林樺做過好幾次了,做一次和做十次,和一個男人做過與和很多男人做過,本質上有什麽區別嗎?你能說哪一次是高尚的,而哪一次又是齷鹺的嗎?

就那麽回事,不如做吧,也許從此就可以忘記林樺了,或者林樺從此隻是章茉茉眾多男人中的一個,麻木了就沒有痛的感覺了吧?

章茉茉跟著鄭佳進了房間,鄭佳一邊換拖鞋一邊說:“從今往後我就有盼頭了?”

章茉茉說:“什麽盼頭?”

鄭佳說:“盼著來濱江呀。”

章茉茉直愣愣看著俯身換鞋樂不可支的鄭佳,中年發福的肚子,油膩膩的頭發,短且粗的脖子,怎麽和電視劇中的白領們如此的大相徑庭?

胃裏一陣翻滾,章茉茉拎起包奪門而逃。

鄭佳大聲喊:“你怎麽了?什麽意思?你在耍我呀?”

等鄭佳追出來,章茉茉已經到了大街上,章茉茉很尷尬地說:“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的病又犯了。”

這也算是給鄭佳了一個解釋,但鄭佳不知道章茉茉所說的“病”倒底是什麽,隻有章茉茉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