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自長沙一別後,鬼木保持一天發一封電郵給我。他把自己每天經曆的點點滴滴以日記的形式記錄下來,與我分享。而我卻對此嗤之以鼻,不以為然。他時常在深夜打電話給我,我既期待又不耐煩。期待的是他在睡前跟我說晚安,不耐煩的是他在耳邊喋喋不休的沒完沒了。

5月底,他在電郵中告訴我他要畢業了,6月中旬離校。我除了恭喜他畢業外,還能說什麽。他比我年長,社會閱曆比我豐富,根本不需要我給他傳授為人處世的道理。他畢業就可以直接進入公安機關上班,不像我大學一畢業就失業。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無需擔憂,我的前途一片迷茫,我的未來在希望的田野上,田野是公共的。

6月畢業季,一股離情在校園彌漫。當大四的學長學姐即將離校時,我竟會心生不舍。那些曾經幫助我的學長學姐斷斷續續打電話告訴我離校的具體時間,我去送他們,一腔離愁別緒湧上心田最後隻是化作一首離歌。願他們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精彩。

鬼木順利畢業,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家鄉所在地的縣城公安局。他要到9月才正式上班,中間有兩個月的休息時間,他說這是他人生中最後一個暑假。我不喜歡他用“人生最後”這個字眼,因為這個字眼給人一種命不久矣的訣別之感。他惟命是從地說以後堅決不用了,我開心的在心裏笑了。

暑假大步流星走來,炎熱的7月我在家裏哪兒都沒去。坐在空調房裏大口吃著自家種的西瓜,非常愜意。我是喜歡吃西瓜的,不喜歡吃西瓜的隻有木瓜。

7月中旬鬼木再電話裏跟我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印象深刻的一句話是“要是你現在能馬上和我結婚就好了。”結婚,對我來說,太遙遠了。他為何會有立刻結婚的念頭呢?我無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