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局長剛說完,劉清揚就跑了出去,白世奇也跟著跑了出去,醫院裏留了兩個女警察以外,其他人一看都跟了出去。剛才分局局長說那種泥土隻有離這裏二十多公裏的外的灃峪口有。
因為他是當地土生土長的人,這種泥土他太熟悉了,小時候他們經常拿這種泥放炮,就是兩個或者三個小夥伴在一起,用這種泥做成類似於碗形狀的東西,然後使勁打在地上,看誰的炮響,誰就贏了。這種泥裏帶點黑色的,類似於東北的黑土地裏的泥,可區別卻很大,這種泥是山裏常年流下的水浸過的泥土,山裏的植物,礦物質多,所以誰也搞清楚裏麵到底含有什麽?
隻知道這裏的泥土是關中地區唯一一處黑泥土地。這次換劉清揚開車,他加快油門,現在都已經快下午五點了,天有點黑了,距離白夢菲失已經快一天一夜了,這麽長的時間,不知道她有吃的有喝的沒有。如果在山裏,隨時會有野獸出沒,她很怕黑的,如果,如果,劉清揚不敢想,他現在明白喬莉剛才那些話的意思了,她早已告訴了他們,白夢菲被放在了什麽地方?隻是他們沒有明白過來,現在明白了,卻已經晚了。
“慢點開,慢點開,兄弟,我知道你著急,我也很急,她是我的親妹妹,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情,我也活不了,可現在我們得和後麵的人合作,你知道?如果我們和他們失去了聯係,靠我們兩個人怎麽能在那麽大一片林子裏找到菲兒,冷靜點,一定要冷靜點,我們都想早點找到菲兒,這一天一夜,她肯定受了不少罪,現在冬天還未過,山裏的氣溫肯定低到了零度以下,她走的時候穿得那麽少,我現在真的不敢想,不敢想。可我能怎麽做,隻能一遍遍地祈求上天,別讓她有什麽事情。現在已經五點多了,天快黑了,如果我們不趕快找到她,天黑實了以後,上山的路肯定會很難走。她會在那裏呢?她會在那裏呢?”
白世奇閉上了眼睛,他怕劉清揚看到他眼裏流出的淚水,其實,既然此刻他失聲痛苦,劉清揚也不會笑話他,因為在他們的心裏,白夢菲就是一切。聽了白世奇的話,劉清揚放慢了車速,後麵的車也跟了上來,大家都知道快一分鍾,就能早一分鍾找到白夢菲。
在路上時,邵康打電話給武警總隊的隊長,請求他的支持,總隊長和邵家是有交情的,這點忙他肯定幫,在總隊長的協調下,三個中隊的人員立刻集結,向灃峪口景區出發。邵康還請求省救援隊的幫忙,他們畢竟在在深山老林裏救援的經驗。加上警察,搜尋的人數過到四五百人。可要是把這四五百人全部放到山林裏,那還不是什麽都不頂用。畢竟這山林太大了。大的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走。
不到二十分鍾,他們全部到了灃峪口景區的入口,這是隸屬於秦嶺山脈。因灃河從這時流出而得名,灃河最終流入渭河。這裏現在是風景區,夏天的時候,城裏好多人會來這裏消夏避暑,平時也可以爬山,觀水。近幾年來還增加了不少的農家樂。可這裏的景點眾多,到了冬天基本上沒人來,所有的農家樂也就關門了,誰會大冬天的來這裏,這裏景色是好,可冬天來這裏,寒風嗖嗖地吹,誰能受得了。喬莉選擇這個地方,看來她是真的想讓白夢菲死啊!停了車,劉清揚仔細地看著。
“小奇,這裏好像距早晨咱們發現喬莉車的地方不遠吧!”白世奇看了看。點了點頭。
“你想到了什麽?”
“我想,既然喬莉昨晚上沒有把菲兒放在這裏,而是打電話給他爸爸的部下,把她們接走,她想幹什麽?如果你現在是喬莉,你第一個想到的會是什
麽?是想讓菲兒死,還是讓她活著。”
“我當然是想讓她死,這還用說嗎?”
“不對,你再想一想,她明明昨晚上就可以把菲兒放在這裏,可她為什麽會多此一舉呢?她是什麽意思?”
“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我們會忽略什麽?自從菲兒失蹤後,我的腦子處於一片混亂中。”
“好了,我知道了,你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就在劉清揚想事情的時候,武警中隊的人也到了,在一個隊長的帶領下,向邵康請示他們的任務。邵康正和市公安局局長,區分局局長商量著,這下武警中隊的人到了,當武警剛向邵康要求下命令時,救援隊也到了。畢竟在深山裏救人,救援隊那是有豐富的經驗的,所以邵康讓救援隊的隊長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這樣大家救起人來也好一點。
在簡單在布置任務後,所有的人都在整裝待發。劉清揚還是呆呆地坐在那裏想著問題。喬莉一個女孩子,帶著生病的白夢菲,肯定走不遠,這麽大的山林,她肯定還要擔心會被山民發現,如果她走不遠,她會把白夢菲放到那裏。她們從東郊是怎麽來到這裏的。這是一個關健問題。交通工具,對交通工具。
“小奇,快點告訴邵康叔叔,讓他幫忙問一下出租車公司,今天有沒有那位司機拉過兩個女孩子到這一帶來。當時菲兒肯定昏迷者,這個情況一定要說清楚。我想她們肯定不至坐過一輛出租車,喬莉肯定中途換過車,可到這裏來的車,司機肯定記得,因為大冬天到景區的旅客,司機都會有印象的。快問問。”
白世奇把劉清揚剛才的分析告訴了邵康,邵康和市公安局的局長聽了之後,都覺得有道理,如果把這麽多人全部放進山裏去,萬一有個什麽問題,他們誰也擔當不起啊!如果找到了還好,找不到怎麽辦?
如果能找到出租車司機,就大概知道她們在那裏下的車,這樣找起來也有個範圍。市局局長立刻與交警支隊聯係,讓他們把早晨到灃峪口所有來過的山租車的視頻調一下。聯係了一下出租車隊,看看有那位司機早晨來過這裏。局長想起了這個城市的交通廣播台,這是基本上每個司機都會去收聽的一個台,如果通過這個台播出去,那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十分鍾過後,廣播台就播發了這條消息,白世奇他們也開著廣播在聽,他們隻聽到主持人在不停的呼籲廣大出租車司機提供線索。此刻的電台裏,所有的編導以及接線員都在忙,也許他們感覺讓更多的人聽到這條消息,就是在為白夢菲爭取活命的機會。
接線員的手都接麻了,所有的司機都來問候這個姑娘到底怎麽樣了,可提供線索的太小了。
城市的夜空還在回響著主持人那焦急的呼籲聲。白世奇他們這邊也沒有閑著,救援隊隊長對這裏的地形熟悉,他讓救援隊的人穿好裝備,然後帶著他們出去了,武警中隊的人也跟在他們身後,警察由於不熟悉當地的情況,就沒有上去,白世奇和劉清揚要上去,被邵康和白俊峰給攔住了。
“任老師,小奇,我知道你們著急,可是既然廣播已經播了,我相信聽到了司機一定會給我們提供線索的。如果線索過來,你們還得帶人去找。”
白世奇和劉清揚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從劉清揚這次的表現來看,邵康和白俊峰早已明白了,眼前這個叫任重的小夥子,就是他們找了多年的世侄劉清揚,可此時他們沒有過多的心情去問,去處理這些事情,等找到了白夢菲,
他們會好好問問任重,他究竟是不是他們的世侄劉清揚。
而此時一輛秦AT3573的出租車向往常一樣行駛著,當這位女司機聽到廣播電台播的這條消息後,心裏犯起了嘀咕,會不會是早晨自己老公拉的那兩位姑娘啊!
自己也是做母親的,這孩子丟了,最心疼的是自己的父母,這麽大的姑娘被人綁架了,那還不是要了父母的命嗎?她拿起電話叫醒了正在家裏睡覺的老公,他們夫妻倆一個跑白班,一個跑夜班。
本來早晨八點多老公應該給她交車了,可她等了好長時間,老公都沒有到交班的地方等她,當時她慌神了,就發瘋似的打老公的電話,每一個開出租車的,都會有這種體會,每次出車,最擔心的就是家裏人。
可老公的電話一直是暫時無法接通。也不知道她打了多少遍,在她快絕望的時候,老公打來電話,說剛才送兩個姑娘去了灃峪口,那裏沒信號,剛走到有信號的地方,就看到來電提醒裏的電話,他就趕快回過來,讓老婆在交班的地方等著。既然老公沒事了,她也就沒往心裏去,現在一聽廣播裏說的這個事情,時間,地點都對。
她老公接到她的電話後,也感覺不對勁,早晨那會,他本來想等老婆來了交班,可突然從外麵衝出來一個姑娘,扶著另一個姑娘,說是她妹妹,和家裏鬧翻了,跑出來,現在得了病,她們想回家去。
讓把她們送回去,當時他一聽,在灃峪口,太遠了,扶人的那位姑娘直接張開給他五百元,他也就答應了,可越走他越覺得不對勁,這景區裏大冬天的沒有人啊!這兩位姑娘現在爬山,旅行也不是時候啊!最後那個扶人的女孩告訴他,她們在山上開了一家農家樂,平時就住在裏麵,現在大冬天了,沒生意,所以她妹妹和家裏鬧矛盾了,才跑了出來,她現在要送她妹妹回去。
聽她們說得合情合理,他也沒有做過多的懷疑,就載著她們到了灃峪口,最後在一家農家樂門口停下了。現在想想確實有點不對勁的地方。自已早晨也是急著交班,沒想這麽多,現在想想,還是趕快告訴警察吧!那位女司機立刻回家接了老公,一起來到了廣播電台,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導播。當電台把這一消息告訴給正在山上搜尋人們時,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終於知道在什麽地方了?可這裏這麽多農家樂,到底是那一家啊!會不會沒有在農家樂裏,而是喬莉又虛晃一槍呢?想到這裏,所有人都不敢放鬆,還是繼續尋找著。市局局長剛才也通知了交警隊的人,讓他們趕快把那個司機送來。這樣他就可以準確地知道她們在那裏下車了。
他們都在為她祈禱著,希望白夢菲真的可以挺過這一劫。也許隻能不停的尋找,才能釋放他們內心的惶恐。沒人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們隻是認為她一定不會有事,這個信認支撐所有的人。
有些時候,我們都在用信念支撐著自己的那根早已脆弱的神經,我們想像著既將發生的事情,我們推測著事情向我們向往的方向發展著,我們不想看到不利於我們的事情發生。可任何未知的事情都是在我們毫無預警的情況發生的。我們痛苦,我們憤怒,隻是因為他們觸碰到我們心靈最深的地方而已嗎?
我們固執是為因我們相信,愛人還在等待。我們心裏疼痛,是因為我們的親人在牽掛著我們。我們還能怎麽樣?不管什麽時候,擦幹自己的的眼淚,努力地告訴自己的,往前走,一定要往前走。給自己的信心,也給愛我們的人信心。劉清揚不知道自己的還能不能支撐。但他一定要支撐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