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追出去的時候,看到白夢菲沒有跑向學校的地方,而是跑到了馬路對麵,在車流中穿梭著,他大聲地叫著白夢菲的名字,可白夢菲好像沒有聽見似的。劉清揚想衝過去救他,可他還沒到馬路對麵,就被車撞到在地。
白夢菲聽到身後一陣急刹車的聲音,就聽見有人喊,撞人了!撞人了!她轉過身去,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許多人都圍在那裏,不可能,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不會是他,不會是他,白夢菲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是他,不是他,當不顧一切地衝進人群時,看到滿身是血的劉清揚躺在地上。
啊!白夢菲哭著上去抱著他,周圍的人已經打過120了,也有人打過110了,可肇事車卻不見了蹤影。白夢菲就那樣一直抱著劉清揚,看著他的血流著,她哭著,叫著,喊著,可劉清揚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救護車來了,要抬劉清揚走,可白夢菲還是一直緊緊地抱著他,她怕他和小時候一樣,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好怕,真的好怕。這時候,不知道白世奇是從那裏衝出來的,他在白夢菲的肩膀上輕輕地拍著,告訴白夢菲,劉清揚不會有事的,你這樣抱著他,不讓醫生給他檢查,是在浪費他搶救的時間,白夢菲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似的,點了點頭,鬆開了緊緊抱著劉清揚的手。
“好了,好了,沒事了,真的沒事了。相信我,他一定會沒事的,我們現在去醫院,去醫院,他需要我們,需要我們。”
白世奇緊緊地抱著妹妹,看著救護車把劉清揚拉走,他恨自己為什麽這麽晚才來,自己應該早點來,前天晚上他回來,父親把劉清揚的事情告訴了他,他也沒有想到,劉清揚這麽快會和邵家的人見麵,他當時很高興,終於可以替劉清揚的爸爸洗清以前的那些事情了。可父親卻很擔心劉清揚,他告訴白世奇,最近放下手頭的一切事情,要找人保護劉清揚的安全,他擔心邵家老二邵莊會對劉清揚下手。
聽到這裏,白世奇心裏也害怕了,他一直不喜歡邵莊,感覺那個人太壞,可沒辦法,爸爸和邵康叔叔是好朋友,他是邵康叔叔的弟弟,兩家經常聚會,總是見麵,也不能把關係弄得太僵,可這次牽涉到了劉清揚,他就不得不管了,當晚他安排好幾個人24時候保護劉清揚。剛才他在公司,突然接到報告,說劉清揚進了繁星吧,隨後白夢菲也去了,他想不會有什麽事情,也許是劉清揚想對白夢菲說清楚,白世奇想處理完了公司的事情再過去,可他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一定會找到那個肇事司機,一定要為劉清揚討個公道。
在車上,看著妹妹滿身沾著劉清揚的血,白世奇罵了一句,他拿起電話告訴了白俊峰和邵康,當他們趕到省醫院的時候,劉清揚還在急救室裏搶救。白世奇扶著白夢菲坐在急救室外的凳子上,一會兒,邵康和白俊峰趕到了,後麵還有邵老爺子被李姐扶著。
“小奇,快告訴爺爺,小揚沒事吧!他沒事吧!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麽?”白世奇把邵老爺子扶著坐下。
“爺爺,你別著急,小心你身體,小揚沒事的,他會沒事的,醫生還在搶救,我們得相信醫生,也相信小揚不會這麽放棄自己的生命的,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完,不是嗎?我真不知道
發生了什麽事情,當我趕到的時候,就看著菲兒抱著小揚,小揚渾身都是血。”
“肇事車,肇事車,在那裏?司機抓沒有?”老爺子拉著白世奇的手問著。
“沒有,我沒有看清楚肇事車,不過可能有目擊者,當時那時圍了很多人,我相信肯定有人記住了車牌號,爺爺,你別著急,小揚真的會沒事的,劉伯伯在天上保佑他,他一定會沒事的。”
白俊峰看著白夢菲坐在那裏,渾身是血,他很心疼,真的很心疼,女兒都經曆了什麽?綁架的陰影還沒有從她的心裏散去,現在好不容易知道了任重就是劉清揚,卻還要麵對他渾身是血地躺在她的懷裏,這對於一個剛滿20歲的女孩子來說,是多麽的殘忍。
他輕輕地走過去,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此刻他真的想把女人抱在懷裏,就像小時候,女兒有什麽不開心的時候,他總是抱著她,給她買好吃的,好玩的,哄她開心,現在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不開心,不快樂的時候,卻不會再對他這個爸爸說了。正在這個時候,搶救室的燈滅了。
“爺爺,醫生出來了,我們去問問醫生,小揚怎麽樣了。”還沒等其他人上去問的時候,白夢菲突然站了起來,跑過去一把抓住剛從搶救室出來的醫生問:“醫生,他沒事吧!沒事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吧!”
“他傷到了頭部,失血太多,我們已經盡力在搶救了,剛才也輸了血,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病人明天能不能醒來,如果醒來了,就沒什麽事情了。如果醒不過來,那就可能。”
“可能怎麽樣,醫生。你快告訴我?如果醒不來,會怎麽樣?”
“會成為植物人的,他傷到了腦袋。他的頭受到了猛烈的撞擊。”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白夢菲在聽到植物人的時候,昏了過去。
“菲兒,菲兒,你怎麽了,醫生,快點,看看,她怎麽了?”
白俊峰抱著女兒,失控地喊著,其實醫生就在他的身邊。醫生和護士把白夢菲又送進了搶救室,不一會兒,醫生出來告訴他們。“沒事了,她是由於驚嚇過度,昏過去了,休息一會,就沒事了。你們放心吧!你們都是裏麵那位男傷者的家屬嗎?請你們和護士去補辦一下手續。如果有什麽事情,請來找我。今晚我值班。”醫生轉身跟護士交待了一下,離開了。
“爺爺,你和邵叔回家吧!醫院裏有我和我爸,沒事的,你年紀也大了,待在這裏不合適。再說你的身體也不好,你再有個什麽事情,你讓我們怎麽辦呢?你在家裏等消息,好不好。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揚的。”
“小奇啊!那就辛苦你了,我送我爸爸送去,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一定要。明天我再來看看小揚,一會我給交警隊打個電話,看看他們查得怎麽樣了。我們一定會找出肇事司機,給小揚一定交待。”
“邵叔,我替小揚謝謝你。謝謝你。”白世奇已經不能說話了,眼淚也許是此刻最好的發泄方式,他恨自己為什麽不早點去,如果去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為什麽?老天,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傻孩子,應該是我謝謝你啊!是你讓我們見到了小揚啊!這些年,他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好不容易好了,卻發生了
這樣的事情。是我的罪啊!我的罪孽太深了,如果我能替他去死,我都願意,我都到了這把年紀,他還那麽年輕。老大,你去打電話問問,那個畜牲抓住了嗎?我要看看他的心有多狠,為什麽要撞小揚,小揚和他沒仇沒怨的。為什麽要把人撞成這個樣子。”
邵老爺子激動地說著,他恨,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心中略過一絲不詳的影子,可他沒有說出來,他要搞清楚,如果這次的事情,真的是他,他會怎麽辦?大義滅親還是繼續保持沉默,他不知道。邵老爺子被邵康扶走了,白俊峰守在白夢菲的病床前,今天是不是流年不利啊!女兒今天進醫院三次了,為什麽?看來自己真得去廟裏燒香了。白世奇還是守在重症監護室外,看著躺在裏麵的劉清揚,白世奇的手一次次地砸向牆上,手上流了血,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
“你瘋了,你看看你的手,都流血了。”一個小護士看著白世奇的手。
“不要你管,你是誰啊!要你管。走開。”白世奇粗暴地對著護士,此刻的他就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似的,像是在發出最後的哀鳴。也像在在保護自己,不讓別人輕意進入自己的領地。
“你以為我愛管你啊!我是今晚的當班護士,你要是在別的地方,可以,你用頭撞牆我都管不著。可你現在在我的病區裏,你雖然是陪護,可你現在受了傷,你就是我的病人,快,伸出手讓我看看,我給你包紮一下,然後,你可以試著用頭撞牆,那樣可能不會流血。你要不試試。”白世奇被這個小護士給逗樂了,苦澀地笑了一下。
“別說,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不過就是有點苦瓜臉。你知道嗎?你要心情好,裏麵的病人是能感受到你的心情。他這次病得很嚴重,能不能挺過來,就要是看你們這些平時關心他的人,你們一定要保持好心情。明白嗎?”
“你那來的那麽多話,我知道了,該幹嘛幹嘛去,你這個護士太囉嗦了。”
“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呢?懶得理你。”
有時候,有些人,在某一個特定的環境下,他們就是那樣認識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就那麽輕意地被對方所吸引。他們也沒有感受到原來月老的紅錢早已把兩個人牽在了一起,隻不知道他們看不到而已。
我們都在尋找,走得太辛苦,太迷茫。
到頭來,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找個什麽樣的人,來共渡此生。愛我們的,我們卻怎麽也愛不起來。我們愛的,人家偏偏卻隻把我們當成過客。
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們的身邊,每天都在發生著這樣的故事,愛情來的時候是真的愛了。當自己厭倦了,就隻能說聲再見了,表現得好像無所謂一樣,可你沒有發現,其實自己是真的被傷害了。你以為這樣很瀟灑,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彼此分開。幹淨利落,真想應了那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
愛情是什麽?是彼此相愛這麽簡單嗎?如果僅是彼此相愛,為什麽還會有那麽多人在痛苦,等待,尋找,迷茫。都說:緣分這種東西,來時擋也擋不住,可有時候,又覺得那不是愛情,隻是傷心痛苦的開始,寂寞的來臨,心碎的預感。當你補傷過了,真正的被傷過了,你才真正了解愛情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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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