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現在愛的是誰

唐雅言,真的懷孕了!

孕期:兩周。

如果說,一開始唐雅言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裏的話,那麽在聽著醫生的講述,在看著化驗單上實實在在的數據報告時,她,不得不承認了:

尤其是當看著化驗單上們明確確寫著的那兩個“兩周”的字樣時,唐雅言是徹徹底底地傻眼了:

兩周?

不就是唐念詩在醫院失蹤的,然後自己跟著俞子鍵他們一起尋找,最後還上了醫院的那一次;

有關於那一晚的畫麵片段便是不自覺地在唐雅言的腦海當中浮現出來。

她記得她跟著俞子鍵一起去了蘭頓酒吧喝酒,然後是喝得醉洶洶的;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唐雅言卻發現自己跟俞子鍵是赤/身/裸/體地躺在酒店的**。

慌亂無措!

唐雅言記得那一天自己幾乎是狼狽地落荒而逃的。

兩周,整整兩周,怪不得例假是遲遲不來;當時唐雅言隻覺得說是不過就是平常的一種生理現象罷了;例假的推遲,唐雅言自己之前就是有過的。

所以,這樣的現象並沒有被唐雅言給重視起來;卻是被她給忽視了。

沒有想到的是,就是因為自己的忽視,這一次竟然,竟然是自己中了獎了;而且還是大獎。

當知道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唐雅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時間的忽視,一時間的大意,還不是唐雅言最懊惱的;最讓唐雅言懊悔不已的是:

那一天,那一天自己怎麽就忘記了“避孕”一說呢?怎麽就忘記了在事後做措施——吃上一顆二十四小時緊急避孕藥了呢?

自然的,唐雅言把因為自己一時間的大意而犯下的這麽大的一個“過失”全部都歸結到了當時自己的慌亂無措之上。

如果,如果當時自己能夠稍稍理智一點,那麽,那麽現在就不會在自己的麵前橫出這麽大的一個“麻煩”了。

低頭垂眸的同時,唐雅言亦是把自己的手下意識地覆在自己的平坦的小腹上:

這裏,正在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一個屬於自己和………

俞子鍵的孩子。

同一時刻,在唐雅言的腦海當中便是浮現出一個身影來。

多麽荒唐而又可笑啊!自己竟然跟一個“gay”孕育出了一個孩子。

盡管那個被自己認為是“gay”的男人就在不久之前已經是把話說得非常非常的清楚,他告訴自己他不是“gay”,他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可是,可是,為什麽唐雅言的心中還是會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存在呢?

所以,她又一次選擇了逃避:因為逃避,所以不接這個男人的來電,甚至還關了機;若不是因為驗孕棒驗出了那兩條紅杠杠,若不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的話,唐雅言也不會開機找唐念詩幫忙的。

心頭,好像被一團亂麻給纏繞著;攪得唐雅言無措而又是無助。

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此時此刻的唐雅言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走在醫院大廳的休息椅子上,呆呆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在醫院的大廳裏進/進/出/出。

不管周遭的環境有多麽的吵鬧,唐雅言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似的。

那邊,唐雅言因為這意外懷孕時間而無措地處於發呆狀態當中;而這邊,唐念詩正在剛才給唐雅言檢查過身體的醫生辦公室裏問詢著一些有關於孕婦在生說上所需要注意的事項和飲食上需要忌口的。

從唐雅言知道自己懷孕到現在,她就是一臉茫然而又無措的模樣;當然,唐念詩還知道,自己的姑姑唐雅言還是害怕的。

一個未婚的女人,卻是懷了孕;任誰都會感到害怕,無措而又茫然的吧?

尤其是自己的姑姑唐雅言還是這麽一個保守的唐爸爸;如果,如果讓唐爸爸知道了,那麽必定會引發一場家庭風波的;

所以,唐念詩根本沒有告訴唐爸爸和唐媽媽姑姑唐雅言懷孕的事情;不是不告訴,而是害怕告訴。

如果讓唐爸爸知道的話,那麽後果是唐念詩不能夠預計到的。

所以,就目前形勢來看,也是隻有自己知道唐雅言懷孕的事情;至於究竟什麽時候把唐雅言懷孕的事情告訴他們,至少也要等唐念詩和唐雅言想出一個相對來說對任何一個人傷害都比較小的辦法來。

唐念詩沒有問唐雅言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其實這又何必問呢?

唐雅言不說,唐念詩自然也能夠踩到;

隻是,這個孩子到底要不要告訴俞子鍵,那麽決定權還是在唐雅言的手上;其實,唐念詩心裏是想要唐雅言告訴俞子鍵的,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有權知道。

不過,最終的決定還是在唐雅言手上。

這個並不是唐念詩現在所關心的,她現在關心的是自己的姑姑唐雅言目前的狀態。

懷孕,未婚就懷上孩子,任誰碰到這樣的事情恐怕都會像唐雅言現在這般的無措又無助吧!

唐念詩知道,此時此刻對於唐雅言來說她現在需要的時間,需要一個人靜下心來好好冷靜一下。

那麽,唐念詩就給唐雅言時間;

而且就唐雅言目前的狀態來說,哪裏還會有心思顧得上這些。

所以,來問詢醫生有關於孕婦的一些注意事項她便是一個人前來的。

仔細,認真聆聽著醫生的囑咐,唐念詩還會時不時地問詢幾句自己心中的疑惑。

終於,在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聆聽與問詢,唐念詩在向醫生道了謝之後,她才從醫生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周一是醫院的高峰期日;而這個點亦是時值這個高峰期日的高峰點。

電梯亦是這高峰點的最真實的寫照。

唐念詩是被人擠入電梯當中的,電梯內渾濁的空氣加上那人擠人,背貼背的感覺著實讓人有種憋悶的難受感。

明明,電梯內已經被擠滿了人;明明,已經擠不下了;但是外麵的人還是一個勁地往電梯裏麵擠。

其實,這些人擠的不是力,而是時間。

在醫院的每一個人,哪一個不是在擠時間,哪一個不是在爭分奪秒?

隻是…………

最終電梯還是因為承受不住最大的載重量而發出了抗議聲。

“嘀……”的一聲警報聲的響起,卻是讓原本還是喧鬧不已的電梯轎廂一下子是安靜了下來。

電梯轎廂內瞬間便是一片寂靜。

這,還是在一個勁響著的警報聲卻更像是一個提示聲,在不斷地提醒著電梯轎廂內的每一個人。

明明,這警報聲在落入人的耳朵當中的是那麽的刺耳;卻是完全給電梯轎廂內的人給忽略掉了。

不,是完全是裝作視而不見。

電梯轎廂內,隨處可見的便是那飄忽不定的故意閃躲的眼眸:看向電梯轎廂的天花板,亦或是看向電梯轎廂的側麵金屬壁,還有的是幹脆低頭。

若彼此間的眼眸是不其然地相撞到一塊,兩秒之後,那兩道眸光便又是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安靜的,唯有那報警聲在響起的電梯轎廂內,彌漫開來的是一種心照不宣的詭異氛圍。

每一個人的心態都是一樣的:

你不動,我亦是不動。

這樣的狀態卻是在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當中而漸漸地是焦灼了人的心。

下一秒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低低地嘟囔了一句;這一句嘟囔聲雖然很輕,但是在這麽安靜的電梯轎廂內聽得是非常非常的清楚。

明顯,這一句嘟囔聲中帶著的是不滿的情緒的。

隨即便又是一聲,含糊不清;然後,又是一聲同樣帶著煩躁情緒;緊接著,各種雖是不同音調,卻帶著相同煩躁不滿情緒的聲音便是在電梯轎廂內此起彼伏地響起來。

從一開始的單調的一聲到現在不絕如縷,原本安靜的電梯轎廂又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聲動,行亦動。

無數道眸光便是十分默契地投向了同一個地方:

距離電梯/門口最近的位置。

不,確切地講是站離在電梯/門口最近的那幾個人的方向。

那聲聲嘟囔聲便是越發地清晰起來,掩飾不住著濃濃的不滿情緒,卻又是帶著陰陽怪氣的腔調:

“超載啊,超載啊,有沒有公德心啊?”

聲聲討伐聲一出,原本站著不動的人便開始騷/動起來。尤其是站離在距離電梯/門口很近的那些人,亦是一個勁地往電梯轎廂裏麵擠。

本能的反應,外麵的人往著裏麵擠,而裏麵的則是往著外麵推;左邊的往著右邊擠,而右邊的則是往著左邊推。

擁擁擠擠,推推搡搡,電梯轎廂內的人便是激動起來,亦是在這樣的擠動當中,原本站在電梯轎廂裏麵的唐念詩便是被推擠到了站離電梯/門最近的位置。

而被這擠動弄得有些昏昏呼呼的唐念詩卻全然是沒有發現,後知後覺才察覺到有無數道眸光正朝著自己的方向投射過來。

不滿,甚至還帶著絲絲的怨恨是唐念詩從那些正朝著自己投射過來的眼眸當中所讀出來的。

她,成為了眾矢之的,成為了現在整個電梯轎廂當中的焦點。

待唐念詩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兩秒之後,她才完全是明白過來;卻不等唐念詩做出反應,那異口同聲的抱怨,不滿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是完完全全地衝著唐念詩而來的:

“有沒有公德心啊?讓這麽多人等著!”

“超載啦!”

“年紀輕輕的,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爬幾步樓梯不是更好?”

“拜托,我們趕時間啊!”

“就是,就是…………”

“…………”

此起彼伏,不絕如縷。

被這麽多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盯看著,被這麽多雙寫滿了不滿情緒的眼眸瞪視著,唐念詩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臉紅,並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而是一種很是純粹的生理反應。

……………

終究,電梯/門還是緩緩地闔上了。

唐念詩就這樣站在電梯/門外,看著電梯上門框上的跳動的紅色數字。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然後便是朝著樓梯的安全出口處走去。

剛才的那個小插曲讓唐念詩有些感慨,但讓她更加心心念念的還是正坐在醫院大廳等著自己的姑姑唐雅言。

醫生的辦公室在四樓,所以,唐念詩要下四層樓梯。

起初,唐念詩在往下樓層走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不過在下到第二層樓的時候,唐念詩忽而便是覺得自己的頭是一陣暈眩,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幸而,她是及時地扶住了樓梯的扶手。

唐念詩這才記起,因著接到姑姑唐雅言的電話,所以她是匆匆忙忙地出門的;然後又是陪著姑姑唐雅言一塊上了醫院:16xws。

掛號,排隊,看病,化驗,幾乎自己是一刻也沒有停下過。

唐念詩把自己暈眩歸結為是:因為自己從起床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導致自己血糖低的緣故而引起的。

以前,像這樣因為沒有進食而引起血糖低而暈眩的情況唐念詩也是有過的。

看來,待會一定要吃點東西才行。

唐念詩在二樓的休息平台處休息了好一會兒之後,便朝著一樓走去。

其實,她的心裏還有有些著急的;距離自己離開姑姑唐雅言的時間也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雅孕字個們。

心,一急;唐念詩的腳步亦是加快了不少;而心一急,那種暈眩的感覺亦是再一次襲來。

但,卻被唐念詩給強忍了下來。

正當唐念詩準備跨下最後一層樓階時,那一種暈眩感便是再也控製不住了:

洶湧而來。

身體左右搖晃,頭昏得厲害,唐念詩隻覺得自己往下踩的腳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軟綿綿,而輕飄飄的。

下一秒的時候,唐念詩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身體一輕,失去了重心便往著樓階重重地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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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

這一次程奕銘沒有稱呼“tracy小姐”,也沒有稱呼“慕子晴”,而是喚了曾經他對她的昵稱。

許是因為這一聲“晴晴”的稱呼,讓慕子晴原本有些暗淡的眸光驀地閃過一抹亮光;帶著絲絲的希冀。

隻是…………

卻在聞言程奕銘接下來說的話時,那抹帶著絲絲希冀的亮光便漸漸消失了,爾後變得暗淡,再暗淡。

“我想,我有必要把話跟你說清楚!”

程奕銘怎麽會沒有看見站在自己對麵的慕子晴眼眸當中閃過的那一抹希冀的亮光,又怎麽會沒有看見她臉上閃過的先是欣喜爾後漸漸變得暗淡的表情變化。

程奕銘全部都看見了,但卻是被他全然給忽略掉了。

其實,在經過昨晚程奕銘就決定要找慕子晴好好地談一談,把話說清楚。

如果,如果今天不是慕子晴主動來找自己的話,那麽程奕銘亦是決定會去找她。

有些話麽,其實從一開始就應該說清楚了的。

“晴晴,我想告訴你我現在很愛很愛我的妻子:唐念詩。”

一句“很愛很愛我的妻子”讓原本被慕子晴垂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是下意識地拽緊了幾分。

卻是不動聲色!

盡管已經很是清楚,但是當從程奕銘的口中親耳聽到這樣的一個事實時,慕子晴的心裏是難受不已!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愛上念念的,或許是在她踩著高跟鞋打籃球跳起灌籃的那一刻,或是她在舞台上熱情舞動的那一瞬,或許是她慵懶地窩在沙發手捧著薯片看著黃金段的肥皂劇,時而大哭時而大笑的時候,亦或是在她麵對著同事們故意給她難堪時的反唇相譏,還或許是…………”

是的,程奕銘自己也不清楚他是在什麽時候愛上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的;

愛情,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明明,一開始是冤家的兩個人,到了最後竟然成為了相濡以沫的愛人。

或許,這才叫做曖情:

如此奇妙而又那麽讓人猝不及防。

它來的是那樣的靜悄悄,在你不知不覺當中讓你愛上愛情的味道;卻是隻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夠嚐到它美妙的滋味。

“念念,應該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料理家務她勉強可以,但是燒菜做飯她覺得是一個‘烹飪盲’;我記得有一次,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烹飪盲’,她親自下廚卻是差一點就把廚房給燒了起來。”

講到這裏的時候,程奕銘的唇角是不自覺地朝上揚了起來。

他沒有發現,而一直注視著他的慕子晴卻是注意到了:

曾經,曾經這個男人說過自己將來的妻子一定要會做菜,不是說一定要像大廚那樣能夠做一頓滿漢全席;卻要能夠做上四菜一湯:每天在自己下班進門的時候能夠聞到飯菜的香味。

而如今…………

這個男人卻一改他曾經的期許。

“念念雖然稱不上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但是對家人對朋友她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孝順的女兒,真誠的朋友;念念有時候也是很迷糊的,會丟三落四。念念雖然平日裏看上去乖乖順順的像隻小綿羊,不過………”

情不自禁地勾唇,程奕銘的嘴角溢出的是一聲輕笑:

“若是發起脾氣來,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辣椒,而且那辣勁可是不容小覷的。”

不知不覺當中,程奕銘的眸光變得柔和;亦是在不知不覺當中,這柔柔的眸光漸而變得有些迷離。

明顯的,程奕銘陷入了迷思當中;而亦是十分顯然的,他是樂在其中的。

“念念,會記得每一個家人的生日,亦是會在每逢過節的時候十分貼心地為每一個家人送上她精心挑選的禮物:禮輕情意;對待朋友,念念亦是真心以待;朋友在念念的心目當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為了她的朋友她甚至是可以全然不顧自己。”

慕子晴當然不會知道,唐念詩與宋穎姿和莫顏兩個閨蜜之間的那份友情,也不會知道那天,那晚,因為這一份難能可貴的友情三個女人在雨中打了一場以“友情”為名的籃球。

程奕銘全然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當中,哪裏會注意得到有人那已經微微變了的臉色。

“念念亦是一個對工作極其負責的人,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她,就像是一個潘多拉的盒子,每一天總是能夠帶給你不同的驚喜!”

是的,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帶給自己的驚喜太多太多了,而震撼亦是太大太大了。

其實,程奕銘還是有所保留的,他並沒有對慕子晴講他的小妻子唐念詩還會愛搞些惡作劇;就比如說昨晚,就比如說之前的種種。

程奕銘,很是享受被自己的小妻子惡作劇,因為好像每一次惡作劇之後最終“受益者”都會是自己。

這,是不是就叫做夫妻間的“閨房之樂”?

隻是,這樣的“閨房之樂”又豈能對旁人所言?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說實話念念並不算完美,但是她卻是很真實的;喜怒哀樂全都會寫在臉上,高興的時候會開懷大笑,不高興的時候便是會皺眉,難過傷心亦不會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一份真實所以才會在不知不覺當中被她的真實,善良,迷糊,可愛,執著所深深地吸引上,然後再愛上。”

回憶到此,迷離的眼眸恢複了之前的顏色,唇角那一抹不自覺上揚起的笑意也在這一刻收斂:

程奕銘,一臉正色地看著慕子晴:

唇啟的那一瞬,便有略帶著警告意味的言語在辦公室內響起:

“晴晴,我不知道你接近念念的目的是真心想要跟她成為朋友,亦或是有目的的,但是我希望是前者;念念是個善良的女人,我不希望她因為你我曾經的關係而讓她受到傷害;你,最好收斂起你的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在慕子晴麵前回憶著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的那些美好,程奕銘這麽做是故意的。

他之所以會這樣說,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讓慕子晴死心;也讓她知道,現在他程奕銘愛的女人隻有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一個人而已。

說到這裏,程奕銘故意地停頓了下來看了一眼慕子晴,沒有錯過的是她那微微變了的臉色。

果然,如同自己所猜測的那樣。

那一雙桃花眼眼眸微微一眯,然後繼續開口道:

“念念是個對任何人都不會設防的人,她對任何人都是沒有心機的,亦不會設心機。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傷害我的妻子。如果有人想要傷害我的妻子,亦或是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的話,那麽我不介意會采取一些手段。”

言下之意再也明顯不過了,慕子晴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程奕銘這赤/裸/裸的警告她又怎麽會聽不出來。

因著心中是怨恨到不行而將雙手是握成拳拽得是緊緊的,動動唇,慕子晴想要說的要卻還未說出口就被程奕銘給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他是故意的。

今天,程奕銘的目的就是要跟慕子晴把話說地清清楚楚的;幹脆利落而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晴晴,我想我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在三年前,在你拒絕我的求婚決定出國的那一刻就結束了;有些事情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做出的每一個決定而買單,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如果一味地沉浸在過去當中,那受傷的隻會是自己。”

“奕銘,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情而讓你誤會了?”

聞言程奕銘的話,慕子晴是又急又躁,因為著急想要解釋使得她的語速也不自覺地變快了許多:

“奕銘,我是真的很想跟念念做朋友而已!”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

急的,躁的,慕子晴臉上所顯露出來的神情統統清清楚楚落入到了程奕銘的眼眸當中。

視而不見,依舊是程奕銘的反應。

而亦是程奕銘這樣的反應讓慕子晴是下意識地將手心又是拽緊了幾分;手指指尖嵌入細嫩的皮膚當中卻沒有讓慕子晴感到絲毫的痛意。

皮肉上的痛,哪裏比得上心裏上的痛;程奕銘把話說得那麽清楚,又說得是那麽的犀利,犀利地傷人。

慕子晴真的很是受傷!

明明,很痛,很傷;卻要用臉上揚起來的笑來佯裝;同時慕子晴轉移了話題:

“奕銘,其實我今天來隻是想要跟你來道別的;在為程氏企業代言紅酒的這一段日子我還是要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道別?

不解地蹙了蹙眉心,程奕銘一臉狐疑地看著慕子晴;卻見她再一次揚起了唇,繼續說道:

“我結束這邊的工作,過幾天就會回英國去。”

回英國?

程奕銘的那兩道原本擰著的濃眉在聽到慕子晴所說要回英國時,又是詫異地擰緊了幾分。

變化來的太過於突然了,程奕銘一時間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還有,還有我想把這個送給你,就當做是你明天的生日禮物。”

邊說著,慕子晴便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絲絨小盒子;而後,便將這個小盒子推倒了程奕銘的麵前。

“我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一直以來你對卡地亞的袖扣是情有獨鍾的。”

原本落在黑色絲絨盒子上的眸光在這一刻轉向了坐在黑色的真皮大班椅上的男人,見著程奕銘低垂眼眸似若有所思地盯看著黑色絲絨的小盒子上一動不動,慕子晴的眼眸當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微光:

嘴角卻是依舊上揚著:

“奕銘,難道接受一個朋友送的生日禮物有這麽難嗎?還是說,你因為我跟你曾經的關係,所以才會讓你像現在這樣?”

這一刻的抬眸,程奕銘正好看到的是慕子晴垂下了眼眸,和她臉上閃過的一抹暗淡之色。

“奕銘,我知道之前是我傷你傷的太深了,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我並不是想要借著一枚袖扣讓你原諒我,我也是知道的這一枚袖扣是根本不能夠彌補我曾經對你造成的傷害。可是,可是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是真的想把你和念念當做我的朋友。真心誠意!”

一提到曾經,程奕銘的眉心便是不自覺地擰了起來,那些可以被他遺忘塵封起來的記憶因為慕子晴剛才所說的話而就這樣在程奕銘的腦海當中浮現出來;

而程奕銘這擰緊眉心的模樣被抬起眸的慕子晴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

“奕銘,你說的對,我是不應該沉浸在過去裏,過去的就過去了;之前我是太過於執拗了,不過現在我想通了。如果,你真的無法原諒我,不能夠接受我送的…………”

“這一對袖扣”這幾個字還尚來不及說出口,卻是被程奕銘突然間想起的話給硬生生地打斷了:

“放下吧!”

一句“放下吧!”讓慕子晴原本伸向那個黑色絲絨小盒子的手是驀地停了下來,同時暗淡的眼眸忽而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光彩。

“奕銘,你…………”

唇剛啟,想要說的話卻是被一陣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是程奕銘的手機響了。

原本想要說的話被打斷是一件很讓人覺得不悅的事情,但是,對於此刻的慕子晴來說她的心情是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

今天的結果,已經讓慕子晴很是滿意了:

雖然說程奕銘把話挑得這麽的明,警告亦是這般的明顯著實很傷自己;但是這不也是自己早就意料到的嗎?

但是麽,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程奕銘,他不是已經接受了自己送的袖扣了嗎?

還有什麽事情比這更加讓人高興的事情呢?

不自覺地,慕子晴的唇角便是上揚了幾分;美眸當中閃過算計的光芒。

而那邊,程奕銘卻是在接聽起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的來電時,他的眉心是緊緊地蹙了起來。

英挺的眉宇間那一抹陰鬱之色是這般的明顯。

雙休加更8000字更新完畢!這,是當後媽要開虐的節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