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激烈廝殺,幕後凶手

秦國的馬車劇烈的狂奔著,黃祁然眯著眼睛想了想,沉聲對跟隨著的侍衛們命令道,“我們兵分三路走,侍衛們護送其中一輛馬車朝著東邊,剩下的馬車走北邊和南邊。”

於是,原本的車隊被分成三路給離開了,朝著不同的方向狂奔著。

南宮曜帶著死士趕到岔路口的時候,臉色難看得像是鍋底的灰一樣。

“世子,現在要朝著哪一條路追?”

“兵分三路一直追,發現不對勁就立刻往回趕。”南宮曜冷著一張臉說道,這些人真是夠可以的,為了將薇兒劫走也是下了本錢了。

話音落下,眾人立刻行動,他沿著南邊的那一條路跑了一段時間,發現車輪的印跡很淡,當機立斷的折回來,沿著跟秦國徹底相反的北邊的那條岔路狂奔著,在漆黑的深夜裏,噠噠的馬蹄聲分外的嘹亮。

“王爺,南宮曜的人越來越近了。”侍衛們驚恐的大聲喊道,真要被追上那可不得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到南宮曜等人的手裏。

黃祁然深呼吸了幾口氣,將滿腔的不甘和怨氣給咽了下去,當即喝令侍衛們停車,然後他抱著楊雨薇直接穿梭在荊棘密布的森林裏,剩下的侍衛趕著馬車繼續朝前狂奔,再一次來了調虎離山之計。

南宮曜帶著人追過來的時候,借著昏黃的火把果然看到了馬車停下來過的痕跡,他冷靜的分析了好一會兒,再眯著眼睛看著再次出發的車轍痕跡明顯和前麵的痕跡不太一樣了,掌心裏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眾影衛聽令,派二十個人繼續追趕前麵的馬車,剩下的四十人追隨我往森林的方向裏搜查。薇兒很有可能被人擄到森林裏去了。”

他盯著森林的方向,某些地方的草被人踐踏過,很有可能是用了障眼法讓他再去追馬車,讓他生生的錯過了薇兒。

於是,眾人施展這輕功在樹木鬱鬱蔥蔥的森林裏搜查著,不停的呼喊著楊雨薇的名字,卻沒有人回應。

就在南宮曜以為他追錯了的時候,麵前的荊棘叢上赫然掛著一撮細長又烏黑的長發,發絲淩亂,很顯然是一根又一根的被扯斷的。他懷著最後的希望走上前去將頭發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熟悉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尖,讓他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薇兒就在這片森林裏,大家快點追!”

南宮曜又重新燃起了勇氣,吩咐那些死士們展開地毯式的搜查,朝著各個方向不停的追蹤。

另一邊,黃祁然抱著楊雨薇逃得精疲力盡,一向風度翩翩,俊逸瀟灑的男人異常的狼狽,汗水將他的衣裳都濕透了,饒是這樣他還是不肯放手扔下楊雨薇。

隻要再翻過這座山脈,有一條河流,上麵有他準備好的船,隻要能夠順利到達船上,就算南宮曜再厲害,也追不到他和楊雨薇了,順著河流而下,隻要走半天的時間就能進入秦國的地界,無論如何他都要撐住,不能功歸一簣。

楊雨薇也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勾起唇輕輕的笑了起來,異常吃力的說道,“秦國皇子,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你是跑不過上官嘉懿的,不如放下我你自己逃,南宮曜還抓不到證據。聰明人會選擇聰明的做法不是嗎?”

她心裏湧起了陣陣的感動,果然是南宮曜在第一時間追到她了,有他在,她相信黃祁然絕對不可能將她強行擄到秦國去。

腳步聲更近了,楊雨薇醞釀了很久,忽然用全身的力氣大聲的喊道,“南宮曜,我在這裏,快來救我——”

“你閉嘴——”

黃祁然氣得反手甩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眼神裏迸射出嗜血的殺意。

楊雨薇的臉火辣辣的疼,眼前有星星在不停的轉著,她臉上卻浮現了嘲諷的微笑,“你打啊,不管你怎麽恨我,我都不會跟著你去秦國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黃祁然,一個大男人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擄走和你無冤無仇的女人,你們秦國皇室的教養我算是徹底的見識到了。”

黃祁然被她嘲諷又無謂的眼神看得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狼狽,他壓抑著怒氣說道,“如果能夠用光明正大的辦法把你請到秦國去,誰願意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對我來說,手段無所謂卑鄙不卑鄙,隻要能達到目的就是本事。”

他一麵說著,腳下依然沒有停下來,施展著輕功朝著森林的另一邊狂奔著,事情沒有到最後一步,他絕對不會放棄。

而在森林的另一側,南宮曜聽到了楊雨薇的呼救聲,渾身一震,對著暗衛命令道,“沿著這個方向,薇兒在那邊,加快速度,追——”

薇兒,你等著我,我一定要把你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南宮曜這邊的人迅速的狂奔著,和黃祁然的距離越來越短,向來以冷靜自持著稱的他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絲慌亂,距離河邊大約隻有十裏的路程了,一定要快,隻要再咬牙堅持一定能夠到達,不能放棄。

然而耗了太多的體力讓他的動作越來越慢,在距離目的地隻有兩裏路的時候,南宮曜帶著死士將他和楊雨薇團團的包圍住了,鋒利的長劍對準了他。

“放下薇兒,秦國皇子,否則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看著麵目全非的楊雨薇,南宮曜現在狂躁得想要殺人,他放在心尖上捧著的薇兒,被黃祁然作賤到什麽程度了。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殺了她!”黃祁然眼睛裏迸射出狠戾的光芒,將削鐵如泥的匕首架在楊雨薇的脖子上挾持道,像瘋狂的野獸。

“我勸你最好不好輕舉妄動,不然後果絕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放下薇兒,一切都好說。”南宮曜緊緊的盯著黃祁然抵著薇兒的匕首,又憤怒又心疼。

“放了她,怎麽可能,我好不容易把她帶到這裏來,南宮曜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我本來不想殺她,隻想把她帶到秦國去而已,你不要逼我痛下殺手。”黃祁然大聲的說道,周身散發著騰騰的殺氣。

“你想要帶她去秦國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說,薇兒剛好也想去遊山玩水,到秦國去做客也不是沒有可能,你何必要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呢。秦國究竟有怎樣的陰謀讓你們不擇手段的把薇兒給弄走。”南宮曜帶著遺憾和憐憫的說道。

“那是我們秦國的事情,為什麽要告訴你,南宮曜,讓你的侍衛退開,否則我真的不客氣了。她是你愛的女人,不是我愛的女人,我不會像你一樣不敢痛下殺手,別逼我。”黃祁然豁出去了,大聲的說道。

南宮曜心裏像懸著一把劍一樣,七上八下的,擔心薇兒受到傷害,又擔心黃祁然趁著他們不備再次帶著薇兒逃跑了。

“隻要你把薇兒放了,這件事情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我隻要薇兒。”

黃祁然聽著這些話忍不住輕蔑的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放了薇兒,你就會放過我?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南宮曜,你犯得著說這些話來糊弄我嗎,隻怕放了她,這裏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南宮曜隻覺得胸口的怒火一陣陣的往上湧,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男人給碎屍萬段了,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他難道真的要將薇兒帶走,他怎麽可能允許!

“讓你的人退開十丈的距離,你也是,不然我殺了她。”黃祁然鋒利的匕首劃在楊雨薇的脖子上,立刻有鮮紅的血給流了下來。

南宮曜忍了又忍,“你不要這麽激動,有話我們好好說。我說到做到,隻要你放了薇兒,這件事情我就當做沒發生過,皇上那裏也不會知道半分。”

黃祁然回應他的隻是一陣嘲諷的冷笑聲,他怎麽可能相信這樣的話?

然而就在這時候楊雨薇忽然氣抓著他的手用力的咬了下去,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南宮曜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勢如閃電般的衝到黃祁然的麵前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匕首,連環腿帶著淩厲的殺氣毫不客氣的踢在了他的心口,硬生生的把他踢得倒退了好幾步,猛的吐了一大口鮮血來。

與此同時,楊雨薇被他雙手一撈,直接抱在了懷裏。

“拿下他,將他帶到京城去聽由皇上發落!”南宮曜眼底凝聚著嗜血的光芒,厲聲喝道。

死士們迅速的衝上前去將黃祁然包圍起來,然而黃祁然忽然發出一聲陰陽怪氣的笑聲,趁著眾人不注意撒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所有的死士被那些粉末弄得眼睛都睜不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等到白色的粉末散去之後,黃祁然已經不見了身影。

“世子,他跑了。”

“可惡——”南宮曜低低的咒罵一聲,低頭看著疲憊沒有一點力氣的楊雨薇,還有她長滿了紅色疙瘩的臉,還是覺得楊雨薇比較重要,“不追了,我們撤離這片森林,先找個客棧住下來。”

“薇兒,你的臉。”南宮曜心疼的用手撫上她的皮膚。

楊雨薇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一把打開南宮曜的手,捂住了臉悶悶的說道,“不要看我,我現在醜得連鬼見了都害怕。”

“不醜,就算醜我也不嫌棄你。”南宮曜被她孩子氣的樣子逗笑了,放柔了聲音說道。

就算南宮曜這樣說了,楊雨薇還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醜得不能見人,默不作聲的找了件衣服套在臉上不肯見人。

“薇兒你這樣子需要抓藥煎服嗎?”南宮曜略帶著擔憂的問道,她這樣子的情況他真的沒有見過,不知道應該怎樣說才好。

“沒有辦法,這是過敏不是中毒,隻有等到全身的疙瘩自己慢慢消下去才有用,別的完全沒有辦法。”楊雨薇心裏真是鬱悶死了,黃祁然真是太無恥了,竟然能想到用這樣的辦法來把她帶走。隻要點了她的穴道,把她帶出來沒人能夠看得出來是她本人。

“這件事情我不會這麽算了的,一定要讓黃祁然付出應有的代價。”南宮曜恨恨的說道,他最恨的就是別人打薇兒的主意,幸好他及時追上了,若是沒追上他不敢想象,薇兒會被帶到秦國去遭遇怎樣的事情。

“先回去吧。”她身體還是軟綿綿的,南宮曜趕緊拿了一顆解藥給她服下去,流失的力氣才漸漸的又回來了。

從這片茫茫的原始森林出來,南宮曜等人連夜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來,等天亮的時候再趕回去。

楊雨薇身上的疙瘩已經消散了一些,但是仍然有不少在皮膚上,看起來觸目驚心,連她都不太敢照鏡子,然而南宮曜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沒有表現出一絲嫌惡,也沒有一絲害怕,看著她的眼神依然溫柔似水。

“不要看我了,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可怕。”她難為情的說道,這男人完全不顧她的意願鑽進她的馬車裏,猶如惡狼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看,宛若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看得她頭皮發麻。

“我不敢再輕易的放你一個人了,昨天在宮宴上的時候發現你不見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麽害怕嗎?那時候的我都快要崩潰了,幸好及時把你找回來了。”南宮曜現在想起來還是後怕,害怕她就消失在他的生命裏,再也找不到了。

楊雨薇也覺得很鬱悶,隻不過短短的時間,就被黃祁然的人擄走,連她都沒有想到秦國的人竟然這麽大膽,硬是從皇上和太後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給擄走了。

“對了,那你是怎追到我的?黃祁然中間布置了重重迷霧,稍微不注意就會把人騙了,南宮曜,真是為難你了。”

“我也是憑著感覺而已,幸而上天垂憐。薇兒,回去我一定會稟告皇上,將秦國人的陰謀給說出來。”南宮曜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恨聲說道。

“我覺得黃祁然敢那麽做,肯定已經想好了退路,不一定能夠讓皇上相信他。”楊雨薇蹙著眉說道,“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誰對我那麽了解,連我對花生過敏這樣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昨天吃了幾顆花生,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過敏。”

“一定是你那些便宜叔叔在背後搗鬼,他們被你爹從鎮國將軍府裏趕了出去懷恨在心,不敢明目張膽的算計你,隻好用這樣的辦法讓你身敗名裂。你爹又把你看得比眼珠子還要重要,如果你失蹤了他肯定悲痛欲絕,人在傷心難過的時候容易出錯,他們或許就在等著你爹疏忽的時候,想在你爹背後捅刀子。薇兒,你知不知道,昨天夜裏有將軍府的馬車出城,有人假冒你爹去找你,聲音學得十成十的像,把城門的守衛都騙過了。”

南宮曜說著,眼睛裏掠過一絲陰冷的光芒,昨天他沒有想那麽多,現在再仔細的回想,秦國人肯定和薇兒的幾個便宜叔叔勾結到一起了。

“南宮曜,昨天找到我的消息有沒有傳回去給我爹?”楊雨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睛裏有一絲強烈的驚恐,大聲的問道。

“我讓死士們把消息傳回去了,隻是直到現在,依然沒有你爹任何的消息傳回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南宮曜蹙著眉說道。

“快回去,我爹很有可能中了別人的陷阱了。”楊雨薇大驚失色,急切的說道。

馬車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朝著京城趕去,三個時辰之後,楊雨薇回到了鎮國將軍府裏,第一件事情就是揪著管家過來問道,“我爹呢,在府裏嗎?”

“小姐,將軍昨天連夜帶著人對整個京城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想要快點將小姐找到,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呢。”管家看到她的時候高興極了,忍不住如實說道。

“讓人去把爹叫回來,就說我已經回來了。”楊雨薇捂著砰砰亂跳的心髒說道,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讓她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管家很快派人去找楊鳴斌了,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沒有一丁點的消息傳回來,她急得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

“怎麽還不回來,京城就那麽大的地方,那麽多死士分頭去找,我爹也應該回來了啊。”她不敢往最壞的地方去想,隻能耐心的等待著。

“薇兒,伯父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將軍,他應該不會有事的,你就不要太擔心了。”南宮曜看她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很是心疼,忍不住輕聲對她說道。

這些安慰對她來說沒有作用,她依然覺得心口的氣喘不過來,還是覺得脊背涼颼颼的,讓她忍不住遍體生寒。

不知道過了多久,管家終於帶著人回來了,“小姐不好了,將軍出事了,受了很嚴重的傷。”

楊雨薇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冷聲說道,“我爹怎麽了?”

“將軍身上被刺中了十幾道傷口,手筋都被人挑斷了,現在奄奄一息,估計會有性命的危險。”管家哭著說道。

“現在爹在哪裏,回到將軍府了嗎?”她咬著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敏銳的疼痛感席卷了全身才讓她冷靜下來,沉聲發問道。

“還在路上,應該快回來了。”

楊雨薇立刻折身回去都拿了她的藥箱,哆嗦著手將可能用得到的傷藥和解藥塞進藥箱裏,這才跌跌撞撞的朝著楊鳴斌的院子跑去。

由於太過急切,她在路上差點摔倒了兩次,若不是南宮曜一直站在她的身邊扶著她,她肯定會被摔得鼻青臉腫。

“薇兒你冷靜一些,你這樣慌亂對你爹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會害到他你明白嗎?你不要慌,冷靜下來才能更好地幫到你爹。鎮定,打起精神來好嗎?”

南宮曜將她摟在懷裏,感受到她瘦弱的身軀瑟瑟發抖,心疼得跟什麽一樣,可是對於醫術上麵,他沒有辦法幫上她的忙,除了站在旁邊幹著急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說得對,越是到這個時候我越是不能慌亂,那些背後陷害我爹的人這時候指不定巴不得我越慌亂越出錯才好呢,我不能讓他們如願。他們越想看到我爹出事,我就越不讓我爹有事,讓他們去死吧。”

楊雨薇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她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等到她爹的傷勢穩定下來,她一定要查出究竟背後是誰在陷害他們,揪出來直接送他們去死!

她抹了一把眼淚,來到楊鳴斌的臥房,等到死士們把渾身是血的將軍抬回來的時候,饒是她做好的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爹的身上至少被人砍了二十幾劍,若不是她爹武功高強,說不定現在已經死了。

更讓她意外的時候,姚瑤竟然帶著她的女侍衛跟在後麵進來了,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敢拖延時間跟她說廢話,隻是說道,“薇兒,你趕緊給你爹包紮傷口吧,對了,我帶著我的侍衛趕到的時候,你爹的哮喘病正在發作,差點就斷氣了,我讓人拿了治療哮喘的香包給他聞了一下才緩過勁來,等你處理好你爹的傷口之後可以順著這條線查一查。”

“謝謝你,姚瑤。”楊雨薇這時候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她讓丫鬟準備了熱水,將她在墨寒宮讓人打造的的手術工具消毒了一遍,然後仔細的擦掉楊鳴斌傷口旁邊的血漬,拿著上好的金瘡藥敷上,用消過毒的紗布給包紮好。單是這兩道程序她就花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等忙完之後她身體一陣眩暈,腿腳發軟直接蹲在床邊上幹嘔了起來。

“薇兒,你怎麽樣了?”守在門外麵的南宮曜聽到聲音立刻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虛弱不已的楊雨薇心疼得跟什麽一樣,立刻衝上來把人橫腰抱起放在旁邊的軟榻上,輕柔的替她拍著後背,直到她不再想吐了,才親自倒了一杯熱茶給她喝下。

楊雨薇的臉色終於好看一些了,藏在麵紗後麵的眼睛也多了一絲神采,她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事了,南宮曜你不用擔心我。”

“伯父怎麽樣了?”南宮曜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楊鳴斌,擔憂的問道。

“暫時血都止住了,不過傷勢太重,現在陷入了昏迷之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楊雨薇憂心忡忡的說道,都是她連累了她爹。

“肯定不會有事的,隻要等他醒過來就好了。”南宮曜看她憔悴又虛弱的樣子,心疼得跟什麽一樣。

“我去開兩幅補血的方子,一會讓廚房做幾道能調理身體的藥膳,爭取讓爹快點好起來。”楊雨薇不敢鬆懈,稍微躺了一會之後立刻起來,提筆蘸著墨水行雲流水的在紙上寫了一副藥方,交給守在門口的死士去抓藥後,她抬著綿軟的腳步朝著門外走去。

南宮曜隻能扶著她,讓她將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不讓她那麽辛苦。

客廳裏,姚瑤帶著她的丫鬟坐在那裏安靜的喝茶,在看到她走過來的時候急忙迎了上去,“薇兒,伯父的傷勢怎麽樣了?”

“血已經止住了,隻要熬過今天不會發熱,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算徹底的脫離危險了,姚瑤,謝謝你幫我那麽大的忙。不然我都不敢想象,爹的哮喘病直接發作了,後果會怎樣。”沒有藥,哮喘發作沒有辦法呼吸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你說的什麽話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遇到你爹的事情我又怎麽會袖手旁觀。對了,你昨天參加宴會的時候究竟是被誰擄走的,有沒有受到傷害,又是怎麽回來的?”姚瑤現在有很多的問題,一連串劈裏啪啦的問道。

“等會我再告訴你,姚瑤你先告訴我,在哪裏遇到我爹的?”

“沐陽候府後麵不是有座湖嗎,不久之前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後麵比武,一開始我完全不在意,因為那後麵經常有人打架,後來我的丫鬟說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然後我一下子就醒過來了,趕緊讓人去看了,然後就發現你爹和他的死士被一群人圍攻著,那些人竟然還會用笛子控製毒蜂,毒蜂把很多的死士給弄死了,然後你爹騎著的馬兒忽然發瘋,馱著你爹瘋狂的朝前狂奔著,更要命的是你爹忽然很痛苦,像是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樣子,那些蒙麵殺手差點就把他給砍死了,我立刻命令沐陽候府的侍衛熏了毒煙將毒蜂給趕跑了。連帶我哥哥也帶著很多侍衛跑過去幫忙,那些殺手看到形勢對他們不利就撤退了。我趕緊讓人拿了香包給你爹聞一聞,你爹這才又能呼吸,卻因為傷勢過重暈了過去。我大哥立刻帶人去鎮國將軍府找死士,半路上就遇到了,然後就把你爹帶回來了,我因為擔心你所以就跟過來了。薇兒,這件事情絕對是有人想要你爹的性命,有人盯上你們了,你務必要小心些。”

姚瑤臉色嚴峻,認真的叮囑道。

楊雨薇聽完她的話,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小心的,姚瑤謝謝你救了我爹一命。”

姚瑤笑了笑,小聲地說道,“那麽薇兒,你能告訴我究竟是誰把你擄走了嗎?昨天我都快擔心死了。”

“擄走我的人是秦國的皇子黃祁然,他借著送神虎離開想要強行將我帶到秦國去,究竟是為了什麽目的我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楊雨薇沉聲說道,想到昨夜驚魂,她依然氣得想要殺人。

“秦國皇子?不可能吧?昨天皇上派了人去搜查行館那邊了的,黃祁然在把神虎送出城門沒多久之後就又回到了城裏,根本沒有任何異常。我大哥親自派人去查的,絕對不會有錯。薇兒,是不是哪個地方弄錯了,一個人怎麽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呢?”姚瑤的表情像見了鬼一樣。

楊雨薇心裏咯噔一跳,她終於知道黃祁然的退路在哪裏了,那個男人早就找好了替身,那麽多周國的人去搜查看到了他的臉,等到他逃脫之後再悄悄的返回去將替身神不知鬼不覺的換回來,就算她去指控這個男人,他也可以矢口否認。

“姚瑤,擄走我的人一定是黃祁然,至於你大哥看到的那個王爺不過是假的罷了,我不會認錯的。”楊雨薇放柔了聲音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怎麽辦,你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黃祁然是擄走你的凶手,皇上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秦國那些人心裏肯定樂開了花。”姚瑤聽完她的解釋,眼睛裏浮起了濃濃的擔憂。

“沒事,這一次沒有證據,總會抓住機會的,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楊雨薇打起精神說道。

“你自己心裏有盤算我就放心了,那你也去休息一下,你這樣我看著都心疼。他們那幫人下手也太狠了。”姚瑤看著她稍微露出來的手腕,那上麵的紅色疙瘩觸目驚心,而薇兒的身上全部長滿了那樣的疙瘩,可想而知她有多麽難過。

“等你恢複了之後我再去找你,薇兒,你好好保重自己。”姚瑤心疼的說道。

楊雨薇讓丫鬟送走了姚瑤之後,眼睛裏迸射出駭然的殺意,招來管家沉聲說道,“派人去查一下楊鳴鴻,楊鳴朗和楊鳴海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麽事情,和誰接觸過,昨天究竟是誰弄走了鎮國將軍府的馬車,一定要想辦法查清楚。”

最好查出這件事情和他們沒關係,不然,她絕對不會輕饒!那些人不把她當成親人,肆無忌憚的傷害她和她爹,她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管家還沒退下,南宮曜就走了進來打斷了她的話,“薇兒,不要派人去查了,我已經查得很清楚了,馬車是楊鳴鴻派人盜走的,而你對花生過敏的事情是楊鳴朗的夫人透露出去的,你爹哮喘病發作,馬兒失控則是楊鳴海動的手腳,他們就是想要將你和你爹除去,然後你們手上的財產才能落到他們手上去,讓他們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