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大鬧喜堂,渣男被打臉啪啪啪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我漂亮的新娘子。這兩天你就先住在這裏,我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等你過門你就會發現我究竟有多麽喜歡你了。”

張陵說完心情很好的從這座院子出去,通過一條幽靜的小路來到了姚烈的院子,讓他想辦法把他送出去。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宮曜和楊雨薇把暗衛派出去,幾乎是天羅地網般的搜查都沒能找到人,讓兩人幾乎要崩潰了。

兩天的時間過去了,依然一無所獲,姚瑤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半點消息都沒有。

姚瑤的大哥姚墨急得快要發瘋了,甚至已經派人到了周邊的都城去找人了,依然沒有找到,兩天的時間人就憔悴了很多。

楊雨薇和南宮曜一無所獲,憂心如焚又內疚至極,真的很害怕時間拖得越久姚瑤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大。

“你說她到底躲到哪裏去了呢?”楊雨薇看向南宮曜直直的問道。

“整個京城都查遍了,沒有一丁點的消息,張陵那裏除了被姚墨叫到沐陽候府問話一次,就再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就連姚烈也跟往常一樣。”南宮曜蹙著眉說道,他也第一次遇見這麽詭異的事情。

楊雨薇跟南宮曜說話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什麽從她腦海裏一閃而過,可是太快了讓她根本來不及抓住。

“再把暗衛們召回來吧,這樣跟沒頭蒼蠅一樣的亂竄也不是辦法。”她想到姚瑤貼身侍女的請求,不由得在心裏覺得一陣內疚。

就在這時候,南宮曜的暗衛統領走進來了,“世子,查到現在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倒是沐陽候一個不受寵的庶出的小女兒今天出嫁,嫁的人是張陵的一個庶出弟弟,這門婚事好像很久以前就說好了。”

楊雨薇簡直快要氣死了,“姚瑤都失蹤了,沐陽候那個老混蛋沒有憂心女兒的下落,反而給小妾生的女兒辦喜事,這是什麽爹,難道良心被狗吃了嗎?”

“這是很早以前就定好的事情,改期好像也不合適吧。”那個統領滿頭黑線,被楊雨薇如此不講道理的行為給雷到了,難道嫡出的女兒就是塊寶,庶出的女兒就是根草,連成親都能耽誤掉嗎?當然這樣的話他不敢說,他說了恐怕世子會直接掐死他。

楊雨薇覺得肺裏有一陣陣怒氣往上湧,然而就在這一刻,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剛才那個快得她抓不住的念頭再一次清晰的浮在了她的腦海裏,她猛的大聲喊道,“南宮曜,我們查錯方向了!張陵和沐陽候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異常。我們把整個京城都搜遍了,可是卻沒有去搜沐陽候府。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姚瑤一定還在沐陽候府,今天根本就沒有什麽庶出的女兒嫁人,而是姚烈要把姚瑤強行送上花轎嫁給張陵,生米煮成熟飯了她就是想後悔也來不及了,一定是這樣的。快點帶人過去搶婚啊,要是真的拜堂了那就麻煩了,她一輩子都擺脫不掉是張陵女人的名聲。”

她怎麽之前一點都沒想到這一點呢,楊雨薇狠狠的甩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以最快的速度帶著侍衛朝著外麵狂奔著,兵分兩路,一路直接去沐陽候府,她則帶人直接去張陵家那邊打算劫人,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她掌心裏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策馬狂奔,姚瑤,你一定要等著我。

京兆尹府上,一派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眾多的賓客都準備了禮物前來道賀,整座府邸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裏。

由於張陵的庶弟體弱多病,一直深居簡出,所以迎親拜堂都是張陵頂替了他弟弟來進行。

大紅色的花轎很快就來到了朱紅色的大門前,張陵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去踢開了轎門,在眾目睽睽之下臉上浮現著俊美又溫柔的笑容,在喜婆把新娘從花轎裏牽出來的時候,他忽然攔腰一抱把新娘抱起來,直接跨過了火盆來到了喜堂裏。

被下了軟筋散的姚瑤氣得都哭了,想要喊出來她不是新娘,她是被人綁架過來的,可是她的嘴被封住了,全身軟綿綿的,又有張陵牽著她,她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氣,隻能含著悲憤和羞辱任由張陵掌控一切,她心裏湧過一片悲涼,難道她的一生就斷送在這個男人的手裏了?她不想嫁給這個男人,真的不想,老天爺,你開開眼幫我度過這一次難關吧,我不想一生的幸福就這麽被毀掉了。

可是有時候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司儀扯著嗓子大聲的喊了起來,“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堂,一拜天地——”

姚瑤沒有動,倔強的不肯拜,張陵深邃的眼睛裏掠過一絲冷意,對旁邊的喜娘遞了一個眼色,喜娘硬生生的將她的身體給彎了下去,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姚瑤像個瓷娃娃一樣被機械的擺弄著,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夫妻對拜——”

司儀最為刺耳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裏,逼得她幾乎要全線崩潰,屈辱的淚水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完了,她的一生就這麽毀了。

喜娘把她掰著和張陵麵對麵,就要對拜下去,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轟的一聲,京兆尹夫妻倆旁邊桌子上的茶杯哐當的一聲摔到了地上,直接變成碎片,那些聲音也把眾人嚇了一跳,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外麵,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楊雨薇和南宮曜帶著一群武功高強的侍衛闖了進來,急切的大聲喊道,“不許拜堂——”

說完她帶著侍女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前去,一把將姚瑤拉到她的身後,目光像噴了火一樣的瞪著張陵,“你卑鄙無恥,姚瑤都已經跟你解除婚約了,為什麽還要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逼著她嫁給你,你是發瘋了還是怎麽回事?”

她一把扯下姚瑤臉上蓋著的大紅色的蓋頭,露出了滿臉淚痕的姚瑤,她嘴裏還被塞了一團棉布。

在場的賓客們全部炸開了鍋,不是說今天是沐陽候府的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嫁給京兆尹的一個庶子為妻嗎?怎麽變成了太後最為疼愛的娘家侄女在拜堂,這中間究竟有怎樣的蹊蹺?

數不清的視線落在京兆尹夫妻和張陵,沐陽候姚烈的身上,讓他們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別提有多麽精彩了。

楊雨薇將姚瑤嘴裏的棉布給扯了下來,然後扔了一顆解毒丹到她的嘴裏讓她服下去,不出一會,姚瑤恢複了力氣,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大聲的哭了起來。

“沒事了,你和他還沒有徹底的拜堂,還不是真正的夫妻,你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楊雨薇安慰著瑟瑟發抖的閨蜜,再看向張陵的時候,目光幽寒得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樣。

“張陵,私自綁架世族貴女是要蹲監獄的,你是自己去,還是讓別人帶你去!”這個渣男,她真是覺得惡心透了,打著愛姚瑤的名義,卻一直做著傷害她的事情。

“楊雨薇姑娘,今天是張家的喜事,你貿貿然帶著那麽多侍衛過來是砸場子的吧?我究竟哪裏得罪你了,讓你如此跟我過不去?”張陵氣得頭頂都快要冒煙了,就差一點點,姚瑤就是他的妻子了,都是這個女人壞了她的好事,簡直要把她給逼瘋了。

“喜事?你問問姚瑤願不願意嫁給你?沐陽候世子早就代替姚瑤過來跟你解除婚約了,是你單方麵的糾纏姚瑤,還趁亂的時候將她擄走,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麽卑鄙的人?”楊雨薇冷笑著說道。

“我不願意嫁給你,張陵,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了,你再來糾纏我我絕不客氣。”姚瑤的聲音裏透著驚恐和恨意,對於這個男人簡直失望到了極點。

“楊姑娘,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犬子可沒有做出擄走沐陽候府姑娘這樣的事情來。他和姚瑤姑娘的婚約沐陽候也沒有同意解除,他們就還是未婚夫妻,現在拜堂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倒是你,沒有經過主人家的邀請卻擅闖喜堂,這難道還有理了?”

京兆尹坐不住了,臉陰沉得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得海麵,咄咄逼人得發問道。

“侯爺,我們兩家之間解除婚約了嗎?”京兆尹直接問姚烈,“是犬子擄走了姚瑤姑娘嗎?這場婚事難道不是我們兩家商量的結果,我們何時做出強娶這樣的事情了?”

姚烈下意識的否認道,“當然沒有解除婚約,小女和張陵成親的事情老夫一直是知情的,不存在騙婚這樣的事情存在。楊雨薇姑娘,你就不要搗亂了,這是沐陽候府和京兆尹府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這裏也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不,我不同意這門婚事,大哥已經幫我退掉了,兩家的定情信物都還回去了,就連庚帖也退回來了,是你們為了麵子死死不肯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而已。我不願意嫁給他,我今天是被你們下了軟筋散硬綁著上花轎的。我不嫁!”

姚瑤淚流滿麵的說道,對這個父親她真是失望到了極點,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父親,為了一丁點的名聲直接不顧女兒是否過得幸福快樂。

“既然不是騙婚,為什麽對外說的是京兆尹府上的庶子和沐陽候府的庶出小姐成親,因為那個庶出的公子身體病弱所以由兄長代為迎親和拜堂?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什麽喜帖上沒有姚瑤和張陵的名字,隻是說兩家府上喜結連理?”

楊雨薇抱著姚瑤,字字鏗鏘的發問道。

京兆尹夫妻和張陵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狼狽,強硬的辯解道,“那是因為時間太過匆忙,所以才沒有在喜帖上麵寫名字而已。”

“不是這樣的,是張陵聯合我爹把我擄走的,就是為了逼我嫁給他。我不願意嫁給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他早就在外麵置辦了四五房外室,連子女都生出好幾個來了。各位評評理,正妻都沒過門,外室就養了那麽多,孩子就有了那麽多的男人,誰敢嫁?所以我大哥早就上門來解除婚約了,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前兩天是他強硬的把我擄走的。”

姚瑤扯著嗓子將其中的彎彎繞繞說了出來,來觀禮的賓客更是炸開了鍋,天啊,張陵這個男人可是禁衛軍裏麵的校尉啊,看著就是公子如玉的樣子,怎麽會做出那麽沒有分寸的事情來。

“這樣的男人當然不能嫁,嫁過去誰知道會被折磨成什麽樣子呢。”

“姚瑤姑娘做得對,就應該和這樣的男人解除婚約,天底下好男兒多得是,何苦要在這樣的男人身上吊死。”

“他們怎麽還有臉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哦,強行擄走人家姑娘,騙婚,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

觀禮的那些男人還沒有說話,那些女眷們就坐不住了,來這種正式場合的都是正妻,正妻當然最恨妾室和外室的存在,現在聽到張陵竟然養了那麽多外室,連外室子都生了好幾個,各個氣得義憤填膺,不顧這樣的場合紛紛指責起來。

“姚瑤,你閉嘴!”沐陽候臉麵掛不住,嚴厲的嗬斥道,他對這個女兒真是恨死了,怎麽連這樣的醜事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

“爹,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撿來的,不然你怎麽會狠心的把我往火坑裏推。我說了我不願意嫁,你竟然聯合那些人把我擄走,還妄圖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把我嫁到這樣的人家裏來。”姚瑤眼睛裏帶著深刻的恨意瞪著姚烈,這就是她的父親,不想著為她謀劃幸福,反而把她往死路上推,如果是姚霜呢,他還會這樣嗎?

“天啊,哪有這樣當爹的,解除婚約了也不願意把消息對外公布,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真不知道京兆尹給了他多少銀子,讓他如此謀害自己的女兒,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早就聽說沐陽候府的大小姐不受寵,反而是繼室所出的二小姐被當成掌上明珠一樣的疼愛,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姚瑤姑娘真是可憐,小小年紀沒有了娘親,還要被自己的親爹坑一把,如果不是有太後娘娘幫村著,還不知道她的日子有多麽艱難呢。”

“沐陽候真是個混賬,對嫡出的女兒都那麽差勁。”

眾人的唾沫星子幾乎要把姚烈給淹死了,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就在這時候,姚墨接到楊雨薇和南宮曜的消息,急匆匆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穿著大紅色嫁衣的妹妹,大聲的喊道,“姚瑤。”

“哥——”

姚瑤撲到姚墨的懷裏哭了起來,這兩日遭受的恐懼和掙紮這一刻全部的釋放,有哥哥在她就不害怕了。

姚墨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然後陰沉著臉走到張陵和京兆尹夫妻麵前,用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眾位賓客幫我作證,我妹妹姚瑤早就和張陵公子解除婚約了,姚瑤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就算終身不嫁都不會嫁到京兆尹府上來。張公子,你和我妹妹早就劃清界限了,還請你不要再糾纏我妹妹。另外你將我妹妹擄走這件事情,我已經請了順天府尹過來,按照大周國的刑律,你還是要去衙門走一趟。”

“沐陽候世子,我可沒有擄走你妹妹,擄走她的人是你父親,很抱歉我不會去順天府,你想討說法還是跟沐陽候討去吧。”張陵冷笑著說道。到嘴的鴨子就這麽飛走了,他再不甘心,也沒有辦法,這時候他連殺了楊雨薇的心都有了,都是這個女人壞了他的好事。

姚墨凜冽的目光瞪著姚烈,眼睛裏湧過一絲沉痛,“爹,既然你執意要把姚瑤往死路上逼,就不怪我這個當兒子的不孝順。我沒有辦法指責你做得對不對,一會太後姑姑會到沐陽候府上,你好自為之。”

“京兆尹大人,管好你的兒子,再有下次我絕不客氣!”姚墨恨聲說道,對於這家人的卑鄙無恥實在是看不上眼,如果他們真的看重姚瑤,就不會任由兒子在外麵養了那麽多外室,就不會縱容兒子用這樣的手段逼著姚瑤過門,這些過錯決不能原諒,不能原諒!

忍了很久的京兆尹這時候鐵青著臉冷笑道,“沐陽候世子請放心,既然令妹不願意嫁到寒舍來,我們也絕不勉強,從現在開始,京兆尹府和沐陽候府各不相幹,姚瑤姑娘如此尊貴的兒媳婦我們也要不起!但是在你們離去之前,還請你們歸還聘禮。”

姚墨直接跟流氓無賴般的說道,“聘禮啊,我可是沒有收到一分,京兆尹大人將聘禮給了誰,就找誰要去。哦對了,大人以後還是好好管教你的幾個兒子,讓剩下的幾位公子不要再正妻還沒有過門,外室及其外室子女就養了一堆,這是多麽讓家族蒙羞的事情啊。張陵公子想要娶妻,最好別再隨意的隱瞞這件事情了,虛偽可不是什麽好的品質。告辭!”

姚墨說完,讓丫鬟扶著姚瑤朝著門外走去,對於這裏他就是再踏進來一步都覺得很厭惡。

“薇兒,你陪我回去。”姚瑤的眼睛裏還有一絲慌亂,下意識的去尋找楊雨薇,如果不是她,自己現在是不是已經跟張陵拜過堂了,徹底的成為了張陵的妻子,一輩子都抹殺不掉這個名聲了。

楊雨薇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一起離開了京兆尹府,那些賓客看到喜事被破壞之後,也沒有再留下來,紛紛離開了,之前喜慶熱鬧的場麵瞬間變得冷冷清清。

京兆尹氣得一個茶杯狠狠的砸到張陵的身上,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都是你做的好事,現在張家的顏麵都被你丟光了,以後你讓那些弟弟怎麽能娶到好的媳婦,整個家族都被你害死了。”

張陵臉上青白交加,氣得渾身發抖,他那麽愛著的姚瑤就這麽拆穿了他所有的老底,她太狠了,對他一點餘情都沒有。

京兆尹夫人被兒子的樣子嚇壞了,心疼的說道,“老爺你就不要再責罵兒子了,這件事情又不全是兒子的錯,都是姚瑤那個女人,她怎麽能當眾說出她是被兒子擄走的呢,還說兒子養了外室並且有外室子的事情。那樣的女人才是心機最為深沉的,娶進門來一定是個禍害,不要也罷,我不信依著我們的家世,還會讓兒子娶到滿意的兒媳婦。”

“你說得倒是好聽,哪個好人家的姑娘願意沒過門夫君就在外麵養了很多的孩子,難道你想給孩子娶家世很差的或者是庶出的女兒為妻?”京兆尹沒好氣的說道,他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異常的疲憊。

京兆尹夫人被丈夫的怒吼給嚇得不敢再說話,心裏恨極了姚瑤,她想要報複,那個女人將她兒子害得那麽慘,還想有好日子過嗎?絕不!

“陵兒,我們總不能白白的咽下這口氣吧,再怎麽說也不全是我們的錯啊,如果沐陽候沒有應允,我們家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啊。你想辦法挽回我們的名聲啊,想辦法啊,難道你想以後出門被人指指點點嗎?還有姚瑤那個女人當眾擺了你一道,難道你想就那麽算了?”

“不然我還能怎麽辦?她是太後最疼愛的侄女,我還能對她如何?你還嫌這件事情不夠嗎,還想要鬧得再大?”張陵眼眶通紅,像受傷的困獸一樣。他第一次對以前做出的那些事情感到深刻的後悔,不管他怎麽玩,都不能整出孩子,沒有孩子他和姚瑤都還有商量的餘地,可是現在徹底的完了!直到姚瑤決然離開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心碎的聲音,疼痛蔓延在他的血液裏,逼得他幾乎要窒息。

他不再管母親的怨恨不甘,孤零零的朝著他的房間走去了。

“老爺,你想想辦法啊,明天禦史台的人會不會參你一本?”京兆尹夫人這時候終於感到害怕了,她可不想丈夫因為這件事情丟掉官位,她不想失去現在錦衣玉食的生活啊。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說到底沐陽候才要負主要責任,我立刻修書給姚墨,讓他想辦法兜著,我手裏還握著他的把柄呢,我要是出事他也不會好過。”京兆尹恨聲說道,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去了書房。

另一邊,姚瑤和楊雨薇等人出來之後,天空竟然沒有預兆的下起了大雨,密集的雨點打在身上,將那些丫鬟的衣裳都濕透了。

姚瑤拉著楊雨薇狼狽的朝著她家停在十幾丈開外的馬車跑去,忽然她頭上被一把青色的油紙傘給籠罩住了,遮掉了掉落在她身上的雨水,她猛的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溫潤又寧靜的眼眸裏。

“姑娘,不要把身體淋壞了。”

年輕英俊的男人硬是把傘塞到了她的手裏,快步登上最近的馬車,掀開簾子癡癡地看著那抹大紅色的身影離開的背影。

姚瑤怔怔的看著手裏那把傘,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頓時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一樣。

“我們先上車。”楊雨薇看她呆萌呆萌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好笑,兩人撐著同一把傘一起鑽進了姚墨準備的馬車裏麵。

“那個男人是誰?”姚瑤想到那雙清澈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一絲慌亂。

“好像是先帝最小的兒子,是玉親王。”楊雨薇仔細的回想著,給出了一個答案。

“的確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想到那個男人跟謫仙一樣俊美的臉,姚瑤忍不住脫口而出,隻是她那麽狼狽的樣子,實在是丟人。

楊雨薇想著那個玉親王上官衡,是皇上最小的弟弟,驚才絕豔,不出家門對天下的局勢就能知道三分,俊逸瀟灑,隻是他不留戀權勢,縱情山水之間,喜愛四處雲遊。不然現在的皇上就是他當了,更重要的是,他是真正的潔身自好,和張陵完全不同,他府上連一個丫環都沒有,二十七八歲了身邊也沒有妾室通房,更是不曾娶妻,有時候她都以為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可是今天看來,他又不是這樣的,楊雨薇沒有錯過,他看姚瑤的眼神是那麽溫柔,像是在看著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姚瑤,張陵那個渣男,你就徹底的放下吧。以後你還會遇到合適你的人,我希望你找到屬於你的幸福。”楊雨薇拿著帕子遞到她的麵前,讓她將臉上的淚痕擦掉。

姚瑤想到前兩天被軟禁的害怕,再想到就要跟張陵夫妻對拜時候的絕望,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直接撲到楊雨薇的肩膀上,“薇兒,幸好你及時趕到了,不然我這一生真的就毀了。你是我的恩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對我的好。”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做這些事情是應該的,我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你掉到火坑裏去啊。都是我太笨了,沒想到他們膽子竟然那麽大,直接把你藏在你家裏,我讓人翻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找到你。”楊雨薇撫著額頭說道,如果她早點想到,事情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糟糕。

“總之我絕對不想再和張陵有任何的瓜葛了,那個男人讓我惡心。”姚瑤提到那個打著愛的名義總是傷害她的男人,所有的情意徹底的化為齏米分。

“那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再去想,姚瑤,那你爹呢,你爹對你的傷害,你原諒他嗎?”楊雨薇小聲的問道,她心裏有著掩飾不去的擔心,如果她爹還拿捏著她的婚事,誰知道她以後會不會遇到第二個張陵?

不是她想要挑撥姚瑤的父女關係,而是那樣的父親實在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姚瑤潔白的貝齒咬著嘴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薇兒,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麽傻了,我也不會讓我爹再有傷害我的機會。以後我的終身大事隻能由太後或者哥哥做主。”她爹不顧她的意願聯合張陵騙婚的時候,在她心裏,她爹就已經死了。

“以後的路可能會比以前艱難很多,姚瑤,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在很多朝廷命婦的眼睛裏,你都和張陵拜堂了,到時候人家可能不會選擇你這樣的姑娘做兒媳婦,你也會承受很多的流言蜚語,不知道那時候的你能承受得住嗎?”楊雨薇擔憂的看著她,除了心疼還有很多的不放心。

“沒關係,那些不相幹的人傷害不了我,隻有我愛的人才能傷害到我。如果遇到一個男人,他連我都不會心疼,那也不值得我愛了。薇兒,你那麽痛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我也一定可以。與其勉強在一起,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不如一開始就掐斷,我這一次一定會擦亮眼睛找好男人。”

姚瑤堅定的說道,如果實在找不到,她一輩子不嫁又何妨!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姚瑤,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你都可以來找我,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幫你,在我心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姚瑤淚光閃閃,“薇兒,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

馬車到了沐陽候府之後,姚墨在前麵護著姚瑤和楊雨薇走進了府裏,姚烈氣得快要吐血了,對著楊雨薇冷冷的說道,“沐陽候府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這裏。”

都是這個女人壞了他的好事,她怎麽還有臉出現在侯府裏,姚烈真想弄死楊雨薇。

“誰說不歡迎薇兒?哀家也想讓她過來。”太後威嚴的聲音從府裏傳了出來,華蓋傘下麵,雍容華貴的女人走了出來,銳利的眼神跟淬了毒的利箭一樣落在姚烈的身上,他下意識的腿一哆嗦,臉色都變了,唯唯諾諾的說道,“姐姐,你怎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