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驚心動魄,渣爹狠毒
姚瑤徹底的風中淩亂了,為什麽事情沒有朝著她預料的方向發展,這樣的畫風根本不對好嗎?這個男人深情款款的樣子,像是要將她捧在掌心裏嗬護的眼神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不確定的說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個遲鈍的丫頭終於發現他的心思了,上官衡笑容更加溫柔,“姚瑤你現在終於發現了嗎?從你強吻我,說要對我負責以後,我就徹底的將你記在了心裏。其實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那時候你才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吧,我卻二十歲了,卻可恥的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動心了。”他都覺得他自己是個變態,可是愛了就是愛了,除了她,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讓他有心動的感覺。
姚瑤臉爆紅,“你這人真是流氓,那時候我才多大你就起了那樣的心思了。”她嗔怒道,一麵心跳如雷,血液加速,像是有什麽不受她的控製了。
“誰讓你先吻我的,還說對我負責?這能怨我想得多嗎?”上官衡理直氣壯的說道,“姚瑤,本王不管,既然當初你說要負責,那就負責到底,以身相許了吧。”
姚瑤心亂如麻,她不知道在怎樣的情況下點頭了,上官衡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直接長臂一伸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線條優美的下顎摩挲著心愛女人的頭頂,笑得像個傻子一樣,“我終於要有妻子了,終於要成家了,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清冽的男子氣息,溫熱的感覺將她包圍起來,姚瑤慌亂的心漸漸的平複了下來,竟然有一絲淡淡的甜蜜湧動著,她感受著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音裏有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嬌憨,“你一個大男人真夠小心眼的,我不小心冒犯了你一次,竟然記了那麽長的時間。”
“那不是小心眼,那是愛你,隻有愛你才會惦記了那麽多年。姚瑤你這個狡猾的丫頭,誰讓你不聲不響的跑掉的,不然我們早就成親了,哪裏還有張陵什麽事情。其實我後來有派人去找你,可是我幾乎將整個榆州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你。我哪裏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榆州的人,而是京城的姑娘。早知道這樣我應該來京城,哪怕挨家挨戶的找,也要把你找到。”上官衡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造化弄人。幸好在她還沒成親的時候找到她了,不然他一定會悔恨終身。
“我從你家的院子翻牆出來以後就假扮了一個乞丐,然後偷偷的出城去,再去聯係我的侍衛和丫鬟離開了榆州。我誤闖你家是因為被我的繼母派人想要將我賣到青樓裏去。榆州那時候對我來說已經不安全了,我怎麽敢多待。”
提到那些往事,姚瑤的眼神依然幽寒,若不是她僥幸或許已經被毀了,她那個爹爹竟然還護著洛梅那個從青樓出來的女人,她當時真是恨不得弄死那個賤人算了。隻可惜那時候她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但是從那時候起她也警惕了,不敢再輕易出門,就算出門也帶很多的侍衛去保護她。
“終於等到你了,我真慶幸。”就差一點點他和她就徹底的沒有緣分了。如果她之前遇到的不是那個渣男,是不是現在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了?
姚瑤臉紅紅的,想到那次下雨他忽然冒出來給她傘,不好意思的問道,“所以上次你已經把我認出來了?”
那時候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衣從京兆尹府裏出來,當時好多人偷偷看她,真是好丟臉的。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會隨便將傘送給一個姑娘家嗎?”上官衡笑得十分滿足。
“姚瑤,你和我之間果然是天造地設的緣分,所以找了那麽久,我還是把你給找回來了。”上官衡真想感謝蒼天,把她再次帶到了她的身邊。
相擁的一對璧人在花樹下看起來寧靜而美好,姚瑤心跳很快,她覺得整個人都要醉了,這種幸福的感覺太眩暈,讓她依然覺得自己在做夢、
一陣清風吹來,將她鬢角的頭發吹亂了,男人修長完美的手撫上她臉頰的時候,她才如夢初醒的推開了那個人,心慌意亂的整理這她的長發。
她這才想到了楊雨薇拜托她的事情,不自然的說道,“對了,今天陪我一起來玉親王府的那位姑娘是鎮國將軍府唯一的千金楊雨薇,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她帶著人破壞了那場婚禮,我現在恐怕真的和張陵那個渣男在一起了。她真的幫了我很多的忙,我心裏很感謝她。”
“的確是我們的大恩人,是要保持感恩的心。”上官衡點點頭,聲音溫柔又寵溺,幾乎能掐出水來,媳婦說什麽就是什麽。也是要感謝楊雨薇破壞了那場婚禮,不然真的就沒有他什麽事情了。
姚瑤潔白的貝齒咬著嘴唇,想到薇兒拜托她的事情,小臉糾結成一團,她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貌似才想起當年的事情,就如此套近乎實在是有些不厚道。可是如果不幫薇兒,她心裏又實在過意不去。薇兒幫了她那麽多忙,現在薇兒遇到難題,哪怕赴湯蹈火她也應該在所不辭。
上官衡看他未來的小媳婦怎麽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忍不住揉了揉她滑嫩細膩的臉頰,靠近她再次將她撈在懷裏,鼻尖親昵的抵著她的鼻尖,小聲的問道,“瑤兒,想要本王做什麽你盡管開口,隻要本王做得到的,都不會讓你失望。”
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小媳婦啊,怎麽舍得看她受到一丁點的委屈和難過,他恨不得看到她無憂無慮的笑容。
“不是我,是薇兒遇到了難題,她可能很需要你的幫忙,王爺你能不能幫幫她?”姚瑤的態度謹慎而討好。她也熟知薇兒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到了很艱難的時候,她是不會向自己開口的,所以她也很想幫得上好友的忙。
“她?”上官衡眼前浮現一張清麗的麵容,那張臉麵對他未來小媳婦的時候總是帶著笑容,隻是一雙眼睛卻透著堅韌的光芒,是性格截然不同的兩個類型的女人。
姚瑤仰著頭,流光溢彩的眸子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讓他的心幾乎都軟成了一灘水,“既然你希望我幫忙,作為你未來的夫君,我自然當仁不讓了。”
誰讓他等了那麽久才等到了這個小媳婦,怎麽舍得讓她失望。
“太謝謝你了,真的很感謝你,王爺。”姚瑤高興得跳起來,笑容絢爛得讓整個花園裏各種名貴的鮮花都黯然失色。
“那就快點嫁過來,替本王生好幾個玉雪可愛的孩子作為謝意。”上官衡不忘逗她,姚瑤害羞得直接轉過臉去。
“你又沒有去提親,又沒有下聘禮,也沒選黃道吉日,說什麽嫁人不是太早了嗎?”她低低的嘟嚷道。
“那些都不是問題,你如果想,明天我就去下聘。”
“不用那麽著急,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現在局勢這麽不平靜,不太適合婚嫁。至少要等前朝的局勢穩定下來了再說,省得讓別人挑毛病。”姚瑤嚇了一跳,趕緊擺擺手。
皇上變成廢人的事情根本不是秘密,或許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可不敢在這種凝重的氣氛之下去刺激皇上,讓哥哥在背後被人捅一刀。
上官衡情不自禁的和她十指緊扣,吃吃的笑著說道,“那就等到新皇登基,一切都穩定以後我再讓人去下聘。瑤兒,到時候我一定用盛世紅妝把你娶回來,讓那些曾經輕視過你嘲笑過你的人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好。”她的聲音顫抖,卻帶著甜蜜的味道,笑容堆積在臉上怎麽都抑製不去。然後她又覺得自己笑得太傻了,揉了揉臉讓自己不要那麽笑著了,輕聲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薇兒吧。王爺,如果能幫她,請一定要幫她好嗎?我和哥哥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當然,她是你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上官衡對未來的小媳婦幾乎是言聽計從,能讓她開心都覺得很重要。
姚瑤的眼睛更亮了,崇拜般的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傳說一樣的高嶺之花竟然愛了她那麽多年,這麽嬌縱著他寵著她,她幸福得都快要昏過去了好不好。
上官衡被她崇拜的眼神看得心裏很是滿足,忍不住和她十指緊扣,帶著她直接去了客廳。
“我去把她帶過來,讓她和你好好談談。”姚瑤從上官衡溫熱的手掌裏掙脫出來,甜蜜又羞澀的說道。
上官衡繾綣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不見了才收回目光,在心裏默默的盤算著,現在準備成親的事宜是不是有些倉促?等了那麽久終於等到想要的姑娘,他想要讓天底下所有人知道她會是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婚禮一定不能馬虎,聘禮一定要豐厚,宴請賓客一定要多,最好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那就太好了。
想到要見到那麽多不熟悉的人,他心裏有些難以忍受,可是想到妻子能夠開心幸福,他就勉為其難的忍受一次吧。
他的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去了,姚瑤帶著楊雨薇走過來了,腳步聲越來越強烈,他才回過神來,看向那個心愛的姑娘,情潮湧動。
“薇兒來了,你們有事情就慢慢談。”姚瑤被他那樣專注炙熱的眼神看得臉燒得火辣辣的,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道。
“瑤兒你不需要走,不管什麽事情我都不會瞞著你,楊雨薇姑娘,想必你應該也不會在意吧。”上官衡直接對薇兒說道。除了姚瑤,他不想和任何一個女人單獨待在一起,不想有任何一絲可能引起瑤兒誤會的地方。
楊雨薇哪裏有決定權,這個男人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了。不過她心裏真的替姚瑤感到高興,這男人表示如此信任姚瑤,很明顯就是將她放在了心上,很像是寵妻無限的妻奴,那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道楊姑娘找本王是為了什麽事情?”上官衡對這個女人原本是有些戒備和顧慮的,他喜歡的其實是簡單直率一些的姑娘,而不是這種心思有些深沉的女人。不過看到她對姚瑤也是真的好,並不是一味的利用之後,心裏才高興了一些,也願意幫她一個忙。
“我很冒昧托著姚瑤的關係找到王爺,實在是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太重要了,而我又根本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的線索,隻能來求助王爺了。利用到姚瑤是我的不是。”
對上上官衡犀利的眼神,她有些心虛,先向他道歉認錯,希望能降低他對她厭惡的程度。
一旁的姚瑤不樂意了,“薇兒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哪能算什麽利用?你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了,我心裏也明白,這是我自己答應下來的這件事情,你根本沒有別有用心,也用不著心虛道歉。”
當她是什麽人了,薇兒幫她那麽多次,她幫薇兒一次怎麽了?
楊雨薇朝著她笑了笑,“對,姚瑤你不要生氣。”
姚瑤嬌嗔的瞪了上官衡一眼,意思是他不能用異樣的眼光和複雜的心思去猜測她最好的姐妹。
對上未來小媳婦的威脅,上官衡隻能笑著妥協了,誰讓他就栽倒在她的手裏了呢。他不再廢話,“你想要本王幫什麽忙就說吧,傷天害理和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本王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因為通敵叛國被滿門抄斬的內閣首輔徐洛徐大人的案件,卷宗上記錄的所有內容,清清楚楚,一個字都不放過。”跟聰明的男人打交道是不能耍小心眼的,所以她選擇了開門見山的方式。
然而她話音落下,上官衡的眸子裏覆蓋上了一層寒霜,看著她的樣子像是要將她所有的秘密都挖出來一樣。
那樣陰沉又犀利的目光讓她背後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她甚至感覺到了室內的空氣低沉得讓人難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上官衡不說話,她也不輕易的開口,隻是等待著這個男人宣判性的結果。
“你要問那件案子做什麽,你和徐家人有什麽關係?”上官衡咄咄逼人的發問道。
“中間牽扯到一些秘辛,我沒有辦法告訴王爺。但是我可以肯定,徐洛大人根本就沒有通敵叛國,他是被人陷害的,我想要替徐家人洗刷冤屈。”楊雨薇將她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上官衡神情愈加的變得高深莫測,這姑娘倒是顛覆了他的認知,讓他好感度多了一些。她雖然心思深沉,卻到底不是動歪心思會害人的人。
“徐家因為通敵叛國被滿門抄斬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吧,那件事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又何必多管閑事呢。而且你又是從哪裏知道徐家是被人陷害的?”
楊雨薇對眼前男人咄咄逼人的發問,嘴巴閉得像蚌殼一樣,她不會說,那牽扯到徐子箐的性命,她不會出賣她的救命恩人。
姚瑤看看最好的朋友,又看看這個說要娶她的男人,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可憐兮兮的看向上官衡,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讓原本就愛她愛得跟性命一樣的男人心都要融化了。
他受不了未來小媳婦祈求的眼神,輕咳了一聲,“那件事情是先皇親自判的,想要翻案談何容易。更何況過去了二十年了,就算當初留下什麽線索也被人毀得幹幹淨淨了。”
“所以我才想要去查看當年記錄這件案子的卷宗。我派人去大理寺查過了,那裏麵關於徐家案件的卷宗已經被別有用心的人給毀了。但是皇家藏書閣裏的那一份應該會保存得很好,所以我懇請王爺能幫我將那份卷宗記錄的內容記下來,告訴我,讓我好好的把那件事情查清楚。”楊雨薇深呼吸一口氣,眼睛裏迸射出堅定的光芒。這件事情哪怕再艱難,她都要讓真相重見天日,還徐家人一個清白,忽然她這輩子都不會過得安穩了。
“如果最後依然什麽線索都沒找到呢,你又怎麽查?”上官衡玩味的問道。
“哪怕再高明的犯罪凶手也會有露出破綻的地方,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卷宗就是對當時案發前後的一切最好的表述。”她不相信凶手是完美的,什麽都能遮掩得住!一次看不出來她就看兩次,兩次不行就看三次,總之一定要讓徐洛通敵叛國案件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你準備工作倒是做得挺充足的,行,看在瑤兒的麵子上,本王願意幫你這個忙,隻是楊雨薇,你一定不能讓本王失望。”上官衡在未婚妻期盼的目光中,終於答應了楊雨薇的請求。
“那就多謝王爺了。”楊雨薇藏在袖子下麵的拳頭終於鬆開了,精神緊繃的弦也鬆懈了下來。隻要能拿到那個卷宗,哪怕是摳,她也要把線索給摳出來!
“那本王祝你心想事成了。”上官衡無可無不可的說道。
楊雨薇忽然狡黠的笑了起來,“王爺的態度讓我更加確定,當初的徐家是被敵人陷害的。”不單是知道徐家是無辜的,或許這個男人還知道一些內情。不過她不敢挑戰這個男人的底線,能拿到卷宗她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剩下的就靠她和南宮曜一起把事情給查清楚吧。
上官衡直直的看了她許久,才蹦出了一句話來,“太過聰明的女人是不會討男人喜歡的,尤其是本王。”
楊雨薇笑了笑,“總之多謝王爺願意出手幫助。”至於他喜不喜歡她並不重要,她不是銀子,怎麽可能做到所有人都喜歡她。
姚瑤也鬆了一口氣,總算能幫到薇兒一次了,她不再覺得自己很沒用,總之很是值得。
又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姚墨夫妻和姚瑤等和溫太妃上官衡告辭。
溫太妃握著姚瑤的手舍不得鬆開,“瑤兒,有時間多到王府裏來做客,陪老身這個老婆子,老身這些年實在太寂寞了,有個人陪心情都好了許多。”
她越看姚瑤真是越喜歡,她兒子眼光也是一等一的好,這樣的姑娘看著最是溫順豁達,也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很合她的脾性,她的兒子無心政權,自然不需要一個善於謀劃心思深沉的兒媳婦,而且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配她兒子是再合適不過了。隻要兒子喜歡,隻要那姑娘品行端正,她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要求。
“好的,瑤兒有時間就會過來陪太妃說說話。”姚瑤害羞的笑著說道。
上官衡親自送他們從玉親王府裏出來,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將一個玉佩塞到姚瑤的手裏,低低的說道,“回家的時候要記得想我,隻要我有時間就會過去看你的,等新皇登基一切穩定之後,我立刻去你家提親,把你娶過門。”
姚瑤的眸子波光瀲灩,柔情似水,她看了上官衡一眼,慌亂又羞澀的躲開了,跟隨著兄嫂上了沐陽候府的馬車,車夫趕著馬兒朝著她家晃晃悠悠的走去。
楊雨薇的馬車緊跟在姚家的馬車後麵走著,到了岔路口的時候,兩輛馬車停了下來,姚墨跳下馬車走到楊雨薇馬車外麵小聲的說道,“楊姑娘,瑤兒讓我轉告你一聲,就在這裏告別,你回去的路上要小心點。”
“我會的,你讓她不用擔心。姚大哥,你替我謝謝姚瑤,她幫我的這個忙我永遠都記在心裏。”得到了上官衡允諾的幫忙,她的心裏輕鬆了很多,發自肺腑的感謝道。
“那我們就再次別過了。”姚墨跟她告別,再次踏上了馬車,和楊雨薇分道揚鑣。
楊雨薇掀開簾子露出了一條縫隙,目送著前麵的馬車越走越遠,正打算也調轉馬車回去的時候,墨竹忽然說道,“小姐,我覺得姚姑娘坐的那輛馬車有些不對勁啊。”
“怎麽個不對勁?”她原本放下的簾子又掀了起來,眯著眼睛問道。
“好像馬車歪了一樣,你自己看看。”墨竹指著那輛馬車,馬車頂部分明有些傾斜了,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
“不應該啊,沐陽候姚家也是京城最為顯赫的世族之一,打造出來的馬車不說要多精致華麗,至少也不應該有這樣的瑕疵吧。”墨竹撓著腦袋,眼睛裏全是不解。
楊雨薇聽到她說這樣的話,臉色陡的沉了下來,厲聲喝道,“車夫,立刻調轉馬車去追沐陽候家的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死士聽令,立刻前去將沐陽候馬車裏的主子們都弄出來,要快!”楊雨薇的聲音裏有著強烈的顫抖,瞳孔裏的擔憂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住。但願不是她想的那樣,一定不要出事!
在暗處護送著她的死士們立刻施展了輕功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然後發現沐陽候府的馬失控的狂奔起來,將馬車顛得左右晃動,像是隨時都能撞到堅硬的牆上,或者直接衝進護城河裏一樣。
沐陽候府的侍衛們騎著馬在後麵狂追著,然而畢竟街道太過狹窄,根本就沒有辦法攔住馬車,隻能追著幹著急。
“怎麽回事?”姚瑤的嫂子臉色都變了,腿腳發軟抱住頭,眼淚都飆出來了。
姚墨一手護著妻子,一手護著妹妹,大聲的衝著外麵的車夫喊道,“快點想辦法讓馬兒停下來,太危險了。”
話音落下,隻聽見哢嚓一聲,馬車頂部的木頭裂開了,有小塊的木頭從頭頂上掉落下來。緊接著馬車晃得越來越厲害,四周支撐著的柱子也徹底的斷開。馬車頂部的蓋子是用沉重的木頭做成的,如果支撐的四根柱子斷掉,他們肯定會被壓死在馬車裏。
而此時,馬兒依然狂奔得厲害,馬車依然停不下來,貿然跳下去不是被摔斷腿就是被車輪軋過去弄得米分身碎骨。
“哥哥,怎麽辦?”
姚瑤眼淚都飆出來了,她真的害怕會死在這裏,她才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她不想命喪在馬車裏啊。
“不要慌張,等我的命令。”姚墨咬了咬牙,“瑤兒你和你嫂子照顧好你自己,我到前麵去先把馬兒製服,等馬車速度變得慢一些之後你們立刻跳下馬車去,不許拖延!”
他決不能讓妻子和妹妹有事!
交代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姚墨猛的鑽出了馬車,用力的去拽住韁繩,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將馬兒弄得跑得慢一些,可是那匹馬像是發瘋了一樣,力氣大的驚人,在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停下來。
姚墨狠狠心,爬到馬兒的背上緊緊的抓住馬兒的鬃毛。
然而就在這時候,身後的馬車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徹底的塌下來了,他的心在這一刻也幾乎停止了跳動,臉慘白得像紙片一樣。
“夫人,瑤兒!”
他發狂的用匕首刺在馬的脖子上,發泄著心底的痛恨。
就在這時候,死士們用一根繩子立刻將他從馬背上給拽下來,將他放在安全的地方,而那匹馬硬生生的拖著殘破不堪的馬車直直的栽進了河裏!
“來人,快點跳下河去將夫人和小姐給救上來了,快點!”
姚墨心痛至極的大聲吼道,要掙紮著跳進湖裏要將妻子和妹妹給救出來,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了兩道驚魂未定的聲音,“夫君(哥哥)我們在這裏。”
他猛的回頭去看,他的妻子和妹妹帶著後怕的站在他的不遠處,讓他的眼淚再次飆了下來,不顧及這時候是在外麵,直直的衝過去將兩人抱在懷裏,眼眶都紅了,哽咽著說道,“沒事就好,真是太好了,剛才把我嚇死了。”
“是薇兒帶來的死士們用繩子將我們從馬車裏給拉了出來,就在馬車坍塌的前一刻,不然我們或許已經被沉重的木頭給砸成重傷或者砸死了,就算沒死也被衝進河水裏給淹死了。”
想到之前經曆的驚心動魄的事情,姚瑤和嫂子依然覺得嚇得心髒都要蹦出來了,就差一點點她們就沒命了。
“沒事就好,真是上蒼保佑啊。”
姚墨有一種想要大哭的衝動,他沒想到難得帶著妻子和妹妹一起出門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說不是有人對馬車和馬兒動了手腳他都不相信。
想到那張熟悉又陰險狡詐的臉,他氣得想要殺人,“來人,想辦法把馬車和那隻發瘋的馬兒拉起來,我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
他摟著瑟瑟發抖的妻子和妹妹,對坐著馬車這才趕到的楊雨薇發出了誠摯的感激,“楊姑娘,你又救了瑤兒和我們夫妻一命,你的大恩大德我真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回報了,總之真的很謝謝你。”
“這次不是我,是我的丫鬟發現馬車傾斜了有問題了才引起了我的警覺,你們要感謝她才是。”楊雨薇指著墨竹笑著說道。
“多謝墨竹姑娘了。”姚墨夫妻和姚瑤也不是扭捏之人,發自肺腑的道謝。
“是我們小姐想到了問題不對,意識到了危險立刻讓死士們先趕來的,奴婢可什麽都沒有做,都是我們小姐的功勞。”墨竹擺了擺手,不敢承受這樣的道謝。
“總之能夠脫險毫發無傷就是最好的結果,馬車毀了都沒事,人沒事就好了。”楊雨薇安慰著瑟瑟發抖的姚瑤。
她果然想得太簡單了,姚烈那個渣男怎麽可能舍得沐陽候這個爵位,怎麽咽得下被兒子壓在頭上的悶氣,這不找了機會下手了嗎?
姚瑤意識到了什麽,趴在楊雨薇的肩膀上嚶嚶的哭了起來,那個人還是她爹嗎?為什麽那麽狠心,狠心得想要弄死她和哥哥嫂嫂,難道他們就不是他的兒女嗎?
“沒事了,虛驚一場,都過去了,你不要害怕。”楊雨薇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一定是他,是他想要讓我們去死。薇兒我真是太天真了,竟然會覺得他不管用怎樣的手段都好,卻不會讓我們去送死,他怎麽喪心病狂到那樣的程度。”哪怕沒有查出證據,她心裏也知道一定是她爹動的手腳!難道權勢就那麽重要嗎,重要到讓他可以毫不心疼的舍棄一雙兒女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