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打出來的愛慕者

“皇上,我們回去吧。”終於手刃了仇人,雖然遲了二十年,不過終於能得償所願了。

“明天派人到安陽王府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上官茜,想必王府又會變得十分熱鬧起來。對了,皇上,這樣謀害皇後的女人不能留著妃位發喪,將她變為庶人,隨意的扔到亂葬崗。”

上官璿冷冷的說道,哪怕是死了,她也不想放過那個女人!

“皇姐你就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上官澤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對於殺母仇人他也沒有必要心慈手軟。

夜靜悄悄的,鮮活的生命消逝在黑暗裏,就像是枝頭的一片葉子落下來,沒有人能察覺到半分。

翌日清晨,太後起床梳妝的時候,麗婕妤身邊的宮女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臉上帶著強烈的驚恐說道,“太後娘娘,不好了,麗婕妤在昨天夜裏死了。”

太後有短暫的怔愣住了,很快又反應過來,冷哼一聲,“死了就死了,發喪了就是了。”她甚至不願去追究究竟那個女人是怎麽死的,是因為被打得太嚴重挨不過去了,還是澤兒璿兒容忍不了動手了。

不管是哪種死法,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就注定了不得好死的下場,一報還一報很公平。

“派人去告訴皇上一聲。”太後想了想補充道。

那宮女很快退下去了,然後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上官澤站在了太後的麵前,平靜甚至有些冷酷的說道,“皇祖母,我不允許那樣的女人按照妃位發喪!她害死了母後,決不能再讓她葬入皇陵髒了母後的眼睛。我要把她貶為庶人隨意的找個地方埋起來,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澤兒,你真的那麽恨她嗎?”太後被上官澤鮮少有的恨意和不妥協的樣子給唬住了,震驚的問道。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怎麽能不恨。我都想將孫家誅九族了!”上官澤不掩飾他的恨意。

“罷了,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左不過是一個女人。”太後擺了擺手悶悶的說道,她也不想因為那樣一個女人傷了祖孫之間的感情。

“多謝皇祖母願意體諒孫兒的心情。”

“罷了,茜兒那裏,你也讓人去通知她一聲吧,那個女人再怎麽不是,也是茜兒的母妃,總不好瞞著她。”太後想了想吩咐道,雖然茜兒成親第二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她心裏覺得挺不是滋味的。

“孫兒會按照皇祖母說的去做的。”當然要告訴,而且要在上官茜和南宮離給安陽太妃敬茶的時候再把這個消息爆出來,想必南宮離心裏肯定會嘔得快要吐血了,他等著王府大亂起來。

翌日,南宮離臉色很不好的帶著上官茜一起去給安陽太妃敬茶,王府裏其他的側妃也來了,還有所有的庶出子女,南宮曜也來了。

上官茜形容憔悴的走進來看到坐在安陽太妃旁邊逗著祖母喜笑顏開的南宮曜時,眼淚都出來了,她好想撲到那個男人的懷裏去讓他安慰她。

她嫁過來的日子實在是過得太苦了,她想反悔了,寧願自己把孩子生下來,偷偷送走也好過嫁給南宮離這個混賬。

對於上官茜哀怨的目光,南宮曜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心思全在安陽太妃的身上。

“王妃,給母妃敬茶吧。”南宮離忍住心底的怒氣,盡量讓語氣平和一些的說道。

“母妃請喝茶。”上官茜忍住淚意,和南宮離一起舉著茶杯到安陽太妃的麵前。

安陽太妃淡淡的應了一聲,將事先準備好的紅包塞到她的手裏,“嫁到安陽王府來了,以後和王爺好好的過日子,就這樣吧。”

對於這個想要害她性命的兒媳婦,她真心覺得修養已經夠好了,還能平靜的說話,其實她更想恁死這個女人。

“王爺,以後要愛重王妃,不要再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王妃身份高貴,可不是你能作賤的,給我老實點。”安陽太妃警告南宮離道,不過話裏的諷刺意味那麽明顯,讓上官茜更想哭了。

“王妃,來見過王府裏其他的成員吧。”太妃淡淡的說道。

南宮離一一的將府裏那些側妃侍妾和庶子庶女都介紹得清清楚楚,上官茜也勉強露了個笑臉出來送上了見麵禮。

就在這時候,安陽王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走進來,給眾位主子行禮之後立刻說道,“王妃,宮裏傳消息過來,您的母妃昨天夜裏的時候過世了。”

正廳裏傳來死一般的沉寂,就連空氣都好像忘記流動了,所有的人都沒了聲音,直到好一會兒,上官茜才像瘋子一樣的打破了沉默。

“這不可能,母妃還活得好好的,怎麽就過世了,你再胡說八道本公主撕爛你的嘴!”上官茜隻覺得頭頂一個晴天霹靂,全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扯著尖銳的嗓子大聲的喊道,眼淚不受她控製的撲簌撲簌滑落了下來。

不單是她,安陽王府除了南宮曜之外,其他的人也嚇了一跳,尤其是南宮離臉色更是難看得像鍋底一樣,果然這個女人就是個煞星,嫁到安陽王府一天就將府裏鬧得雞犬不寧,就連她母妃都被她克死了。

想到這裏南宮離的眼睛裏更是止不住的厭惡,不想看到上官茜那張臉,連剩下的妾室庶出子女都不讓她見了,直接說道,“來人啊,王妃情緒不穩定,帶她回去休息,見禮等以後再說吧,”

上官茜泣不成聲的說道,“本公主要進宮見母妃,現在就去!來人,準備馬車!王爺,你也要進宮去見皇上和太後謝恩。”

母妃絕不會是自己死的,而是被上官璿和上官澤弄死的,她不能讓母妃白白就這麽死了!

南宮離下意識的就說不想去,上官茜尖銳又帶著威脅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你不想忤逆皇家的威嚴最好不要說推三阻四的話,就算你想作賤本公主,也要看皇上和太後願意不願意!”

她是不受寵又如何,她依然是皇家的公主,她被折磨得慘了太後肯定看不過去!

南宮離肺都快要氣炸了,探尋的目光看向安陽太妃,後者淡淡的說道,“既然發生了大事,總要進宮去看看的,不管怎麽說都是你妻子的母妃,禮數上不要讓人挑出錯誤來。”

太妃都這麽發話了,南宮離心裏再不情願也隻能跟著去了。

上官茜從屋子裏退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被貶為粗使丫鬟的孫側妃低眉順目的站在所有的奴仆裏等待當家主母的召見,她眼睛裏迸射出仇恨的光芒來,現在還不是處理孫側妃的時候,等到她從皇宮裏回來絕對不讓那個女人好過。

再有心機又如何,在小產第二天還不是就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和泫然欲泣的眼睛在南宮離麵前扮可憐又怎樣,她決不讓孫側妃在她手裏有翻身的機會!

南宮曜在她退開之後嘲諷的勾起了唇角輕輕笑了,進宮也好,讓她知道麗婕妤被貶為庶人連皇家陵墓都不能安葬那才是最痛快的事情呢。

“曜兒,你昨天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安陽太妃關切的問道。昨天孫菲小產,南宮離鼻血流個不停,南宮離上吐下瀉高熱不退的事情她都聽說了,心裏暗自覺得上官茜是個喪門星,對她更是厭惡至極。不過她懶得惹那個女人,隻要她不來招惹自己,自己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好了。但是如果她傷害到了曜兒和自己,那麽上官茜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除了輕微的頭暈目眩沒有大的問題,後來我讓府醫開了一些藥服下去就好,皇祖母為什麽要那麽問?”南宮曜睜著那雙璀璨的眼睛,不解無辜的問道。

安陽太妃心裏終於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曜兒沒事就好了。

她遣退了南宮離所有的侍妾和庶出的子女之後才貼在南宮曜的耳邊說道,“曜兒,祖母總覺得上官茜那個女人有些邪氣,總之你離她遠一點最好,別讓她招惹上你了。”

“皇祖母你就放心吧,你知道我對她從來都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的。”南宮曜蹙了蹙眉,一臉嫌棄的樣子。

安陽太妃這才放心了下來,她隻要南宮曜沒事,至於南宮離和他那些庶出的子女們,是死是活她很少放在心上,愛怎樣就怎樣吧。

南宮曜說了好一會安陽太妃愛聽的話將她哄得喜笑顏開,才跟她告辭離開了王府到校場去忙碌事情去了。

楊雨薇則懶洋洋的躲在家裏曬太陽喝茶,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

可是還沒等她徹底的放鬆下來,就有管家到花園裏對她恭敬的說道,“小姐仙釀酒坊的兩位管事求見。”

“讓他們進來。”

楊雨薇喝了一口香氣四溢的茶水,那股悠閑被她壓了下去,也不知道酒坊又出了什麽事情,梁峰要見她肯定是很難纏的事情了。

梁峰和梁婷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花園裏,給她見了禮,一臉為難的樣子。

“怎麽,遇到了怎樣的難事了,看你們糾結的,該不會是又有人在我們的仙釀酒坊裏投毒了吧?”楊雨薇開玩笑般的說道。那件事情已經查得水落石出,在丞相和京兆尹的雙重威壓下,將投毒的罪名推到了真正下毒的那個姓唐的守衛頭上,那個男人也被發配到苦寒之地了,中毒的內情也寫成皇榜給貼在酒坊門口,給了酒坊的顧客一個滿意的交代。

至於麗婕妤,事關皇家的顏麵,太後等人讓她壓了下去,然而那個女人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仙釀酒坊經過那件事情以後也加強了守衛,看守酒庫的都是她能信得過的人,釀酒的人也曆經層層盤查,處處有人盯著,確保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當然不是。”梁峰和梁婷像見了鬼一樣的搖頭,怎麽可能有那麽頻繁的投毒的事情,再來一次他們兄妹倆也隻能撞牆自盡來謝罪了。

“那是什麽事情?”

“是丞相家的小公子,就跟中邪了似的,天天在酒坊裏坐著,還露出滲人的微笑,怎麽勸他他都不走。身後還帶著好幾個凶神惡煞的侍衛,那些顧客進來看到侍衛扛著大刀陰森可怕的樣子都嚇得不敢買酒了。”

梁峰苦著臉說道,偏偏王熹家世顯赫,又不能硬將他轟出去,真是頭疼死了。

楊雨薇聽到這話氣得頭頂都快要冒煙了,王熹那個厚臉皮的混蛋,她就不應該將他的眼睛和雙手治好,現在竟然來砸場子了。

“你搬出我爹的名字來他也不走嗎?”楊雨薇黑著臉問道。

“不走。”梁峰搖了搖頭,一臉苦大仇深的說道。那個人就是個混不吝的角色,簡直油鹽不進,真是有夠頭疼的了。

“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砸場子還砸上癮了?”楊雨薇黑著臉說道,真是氣得快要發瘋了。

“你們先回去,先不用管他,我一會就過去。”

等梁峰梁婷離開之後,楊雨薇讓墨竹淡荷等幾個丫鬟給她梳妝打扮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酒坊裏。坐在大堂裏百無聊賴的王熹看到她走進來的時候眼睛倏地亮了起來,整個世界忽然春暖花開,他感覺到心怦怦的跳著,一股緊張羞澀甜蜜的感覺在他的心底蔓延了,忽然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一樣手足無措,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麽樣才好了。

楊雨薇感覺到王熹灼熱的目光一直膠著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他麵前黑著臉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麽,天天來酒坊搗亂有意思嗎?我跟你之間是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啊。”

王熹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被她這樣指責嚇得手足無措,急切的解釋道,“你誤會我了,我不是來砸場子的,一點砸場子的意思都沒有,我隻是想見你,去你家門口堵你又堵不到,沒有辦法了隻好到酒坊裏守株待兔的等著。”

“找我做什麽?你的眼睛我已經醫好了,你的腿腳也恢複了以前的樣子了,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楊雨薇磨著牙問道,這人還想纏著她,沒門。

“那個,你非要將我貶的一文不值嗎?這裏人來人往的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到後堂去說吧。”王熹指了指酒坊後麵的花園,那裏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啊。

楊雨薇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將那股煩悶的情緒給咽了下去,“跟我來。”

王熹心裏暗暗驚喜,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後麵,在一棵開滿紫色鮮花的花樹下站著,兩人之間隻隔了一丈多的距離。

“丞相家的小公子,你行行好不要再來酒坊裏搗亂了好不好?算我拜托你了,雖然我讓人把你的手擰斷了,後來不是把你的眼睛治好了,擰斷的手後來不是也給你接回去了,一個男人犯不著那麽小心眼吧,連這麽點小事情都要記得那麽久。”

楊雨薇快要被王熹這個無賴給打敗了,無可奈何地說道。

“你誤會我了,之前輕薄你是我的不對,我怎麽會記恨你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在你心裏難道我是那種瑕疵必報的人嗎?”王熹因為她對自己的誤解感到心裏悶悶的,難受極了。他那麽想她,就連做夢的時候都夢著她,她怎麽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除了這個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麽理由讓你天天到酒坊裏來?”楊雨薇毫不客氣的說道,說一個四處流連花叢的風流男人愛上她了,別開玩笑了好嗎?

王熹被她不信任的眼神刺激得不行,直接鼓起勇氣說道,“楊雨薇,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想要見到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對你後院那數十位鶯鶯燕燕也是這麽說,怎麽可能是假的?可是我不願意,丞相家的小公子,你願意招惹別的姑娘礙不著我的事情,可是你若是想把我納到你後院去,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側夫人,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絕無可能。我寧願不嫁人也不會和你這樣風流成性的男人攪和在一起。請你不要把你的魅力胡亂的施放在我的身上,沒有用的。如果你堵著我是想要說什麽讓我做側夫人這種話,我覺得還是算了。我爹不會允許唯一的女兒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來。哪怕你是丞相家的公子也沒用。”

楊雨薇看這人的臉皮如此厚,幹脆將他全部的希望都打碎了。

王熹臉色越來越難看,瞪著她的目光像是憤怒又像是委屈,“在你心裏我就是那樣一個人嗎?”

楊雨薇老老實實的點頭,當然是那樣的人,不然誰會見到酒坊漂亮的東家上來就摸小手說要帶回去當側夫人,這就是典型的耍流氓登徒子的行為好不好。

王熹在楊雨薇理所當然的目光裏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他開始後悔以前沒事招惹那麽多的姑娘做什麽。現在真的碰到了怦然心動的姑娘,第一次付出了真心,別人不屑一顧,他解釋別人又不相信,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麽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