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皇祖母，朕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是誰在害我，究竟是誰害我？”夏小愛情緒崩潰的大哭起來，想到自己可能再也生不出孩子，被這個殘忍的事實打擊得兩眼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
“娘娘！”
身邊的宮女急忙手忙腳亂的把皇後扶起來，放到軟榻上去。
淩薇力道適中的掐了掐皇後的人中，夏小愛悠悠轉醒，一雙眼睛裏溢滿了淚水。
“娘娘，你還好吧？”
夏小愛不顧身上的疼痛，直直的坐起來瞪著淩薇的眼睛，很嚴肅的問道，“淩薇，如果我體內的毒素清除幹淨，我還能懷孕嗎？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不要欺騙我。”
她想要知道結果，不管是好是壞。知道了結果她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怎麽走。
“娘娘，我之前的話還沒說完你就暈了。娘娘體內是殘餘有能讓女人不孕的毒藥，不過看得出來下毒的人很小心翼翼，放的劑量也不敢太多，所以雖然對你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損害，卻因為下毒的時間不算長，隻是在半年以內，而且服下的量也少，我開幾副方子，娘娘到時候按著方子抓藥，連著喝三個月，身體應該就能調理好了，到時候想要孩子也可以了。你不要著急，還有希望。”
夏小愛宛若被判了死刑的人再次得到了救贖，她激動得熱淚盈眶，“謝謝你，淩薇，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才好了。”
“你每天按時吃藥，保持愉快的心情，能讓身體恢複得更加快一些。”
淩薇說完，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副方子，等墨跡吹幹了遞給了夏小愛身邊的宮女，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夏小愛都豎起耳朵記在心裏了。
傍晚的時候告別了淩薇，夏小愛回到了鳳鸞宮。
在得知她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折損還有希望生孩子，她前段時間的折磨和煎熬都沒有了。隻要把身體調養好了，她就能為上官澤生孩子。
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查清楚，究竟是誰在她的身上下了這樣的毒？雖然她心裏已經猜測到了下毒的人是誰，然而想起來還是覺得很難過。
夏小愛靠坐在貴妃榻上，神情又是憤怒又是難過，她有滿腔的怒氣想要發泄，卻又不知道要怎麽發泄，憋在心裏難受極了。
上官澤來到鳳鸞宮的時候，就看到妻子痛苦又難過的樣子，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道，“夏夏，淩薇怎麽說？”
夏小愛直直的盯著他看了很久，直看得他心底發毛，笑容多了一抹不自然，“夏夏，你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朕，發生了什麽事嗎？”
“淩薇說，我被人下毒了，下毒的人想讓我不孕，這樣我就永遠都不可能給你生孩子了。淩薇還說，我中的毒是在半年的時間之內被人下的，皇上，你說究竟是誰對我有如此深仇大恨，用這樣惡毒的手段來害我？我進宮以來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手上也沒有一條冤魂，為什麽她會容不下我？下毒的人是誰你心裏也很清楚對不對？”
上官澤被妻子話裏的恨意給嚇到了，也被她話裏的內容弄得臉色驟變，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夏夏，這是淩薇親口跟你說的嗎？”
“你不敢相信對不對，我剛知道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那個女人那麽狠心，就算不喜歡孫媳婦，對於嫡出的曾孫也會是喜歡的吧。為什麽她那麽恨我，不惜用這樣的手段來害我？皇上你告訴我，我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
夏小愛的臉上布滿了淒涼的神情，“你幫我問問她，為什麽？如果當初她真的那麽不喜歡我，在皇上要挑選我為妻子的時候她為什麽不出來阻止？為什麽我和皇上大婚以後，不是想塞別的女人到皇上的**，就是想讓我斷子絕孫？為什麽？”
“這件事情朕會處理好的，很抱歉，夏夏。”上官澤心疼妻子為他遭遇的這些不公平的對待，緊緊的抱著妻子，“朕一定會給你交代的。”
“怎麽交代？那是你的祖母，疼你愛你扶持你到皇位上的祖母？是你的祖母不想要我的孩子，你明白嗎？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你又能怎麽處理她？”
“淩薇怎麽說的。”上官澤知道這時候不管說什麽妻子都聽不進去，他不敢再在太後的事情上刺激夏夏。
“幸好下毒的人不敢放太多，毒素在我體內堆積得不太多，她給我開了藥方，我抓藥煎服調養幾個月的時間，身體還能恢複。”如果說以前她隻是有些討厭太後，現在就是對太後恨之入骨，恨得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那就好，那就好。”上官澤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夏夏，那你就慢慢的調養身體，等到你身體什麽時候能好了，我們就什麽時候要孩子。”
夏小愛瞳孔忽然迸射出一陣尖銳的光芒，“如果我這輩子再也不能有孩子，我絕對不會原諒太後！”
她憑什麽如此輕率地決定自己的命運，不可能！
上官澤抱著盛怒之中的妻子，不停的安慰，直到夏小愛的情緒徹底的平複下來，他對著她溫和的說道，“夏夏，你先休息，朕去處理一些事情，可能會回來得很晚，你困了就先睡，不要等朕了。”
說完他轉身健步如飛的離開了鳳鸞宮，那股溫柔寵溺轉瞬間消失不見，隻剩下滿臉的肅殺，宛若從地獄裏爬上來的勾魂使者一樣。
“把原來太後身邊的孫嬤嬤弄到這邊來。”上官澤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肺裏被強烈的怒氣包圍著，他現在狂躁得想要殺人。他的祖母好狠的心腸，居然給他的妻子下了那麽厲害的毒藥。幸好淩薇回來得及時，不然恐怕都發現不了。
對於皇祖母，他心裏有再大的怨氣再大的恨意也不能直接懲罰她，對於寧壽宮太後的左臂右膀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孫嬤嬤就被帶到了一間暗無天日的地牢裏，當她抬頭看到臉色鐵青，眼神通紅得像是要吃人的皇上時，嚇得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你們是怎麽在皇後的食物裏下毒，想要讓她徹底的生不出孩子的？”惡魔一樣的聲音傳遍了昏暗潮濕的地牢，孫嬤嬤心裏構築的心理城牆一下子就坍塌了，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額頭上的冷汗涔涔的掉落了下來。
孫嬤嬤想要說什麽，然而想到皇上從千佛寺回來那些雷霆的手段，她又害怕就算說出來了依然不會有好下場，一時之間僵硬的跪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上官澤懶得跟她磨嘰，“給她用刑，什麽時候把投毒的具體過程都交代清楚了，什麽時候停下來。”
麵無表情的暗衛走到孫嬤嬤的麵前，使出了好幾種殘酷的懲罰，孫嬤嬤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再也支撐不住，大哭著說道，“皇上饒命了，奴婢招了，奴婢全都招了。”
失去了半條命的孫嬤嬤像喪家之犬一樣倒在地上，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把太後如何痛恨夏小愛，又怎樣讓她從宮外買那些能讓女人徹底不孕的藥材交給江湖上精通醫術的郎中，製作出了無色無味的毒藥，每一次皇上和皇後到寧壽宮用膳的時候，太後都讓人放細微的量到每一道菜肴裏麵。
因為這種毒藥是慢性的，下的量也少，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沒有被皇上和皇後發現。
“皇上，這一切都是太後吩咐奴婢這麽做的，不然就算給奴婢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對皇後娘娘下手啊，奴婢也是不得已的，求皇上網開一麵，饒了老奴吧。”
孫嬤嬤在著處處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地牢裏，徹底的害怕了，她不想死，哪怕如今在浣衣局過得比寧壽宮辛苦很多，她也想要繼續活著。
“將她的雙手砍下來，用石灰粉保存好，送到寧壽宮去。”上官澤恨聲說道。他沒想到太後竟然那麽狠心，為了徹底的斷絕夏夏的退路，她自己甚至也把毒藥給吃了下去。
他心裏也憋著一股氣，不能對太後動手，再不找個地方發泄他一定會發瘋了。
孫嬤嬤嚇得魂兒都快要飛走了，驚恐至極的求饒道，“皇上饒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開恩啊。”
上官澤連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從她的身邊走了出去，不多時，牢房裏傳來兩聲哢嚓哢嚓的聲音，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暗衛們用一個精致的紅木匣子把那雙手臂給裝進去，又灑上了一層石灰粉止血，才硬著頭皮抬到皇上的麵前，“皇上，孫嬤嬤的雙手已經被人給拆下來了。”
“去寧壽宮。”
上官澤眼神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倒是要問問皇祖母，究竟和夏夏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不惜用這樣的辦法來害她？難道太後真的想要看到皇家斷子絕孫才肯善罷甘休嗎？
寧壽宮裏燈火通明，太後斜靠在軟榻上，在聽到太監扯著尖細的嗓子喊著，“皇上駕到——”
她眼睛裏迸射出一抹晶亮的光芒來，激動得都不用宮女扶著，立刻從軟榻上下來，直直的朝著外麵跑了出去，在看到上官澤熟悉又英俊的眉眼時，她的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嘴唇嚅動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在上官澤越來越靠近她麵前的時候，她終於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來，“皇上。”
這是她最疼愛最引以為傲的孫兒，可是因為幾個月以前她和柳媚兒聯手算計了他，讓皇上從那以後再也沒來過寧壽宮了，她想孫子想得快要發瘋了。
上官澤的神情卻冷若冰霜，看她的時候眼睛裏沒有半點激動，太後興奮的心情也漸漸的退了下去，開始變得焦躁不安了起來。
“皇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這麽看著皇祖母？怪嚇人的。”
上官澤朝著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那些侍衛將一個紅木匣子放在寧壽宮的正殿裏麵，又退到了皇上的身後。
“你們都退下去。”上官澤忍著心底的怒火遣退了在寧壽宮裏伺候著的宮人，轉瞬之間就隻剩下皇上和太後兩個人了。
“皇上，你這是在做什麽？”太後脊背處涼颼颼的，胸腔裏的心也撲通撲通的跳著，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女人敏銳的直覺告訴她，皇上現在絕對是來興師問罪的。
“朕給祖母送了一件禮物，祖母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上官澤周身的冷意忽然全部都被收了回去，整個人又變得溫和無害了起來，笑容也像從前當太子的時候一樣溫暖。
太後那種驚悚害怕的感覺隨著上官澤如沐春風的一笑直接消散得無影無蹤了，她疑惑的再次看了一眼上官澤，年輕俊美的帝王依然笑得那麽溫暖，讓太後甩了甩頭，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之前那種不好的感覺一定是她的錯覺。
她最疼愛的孫兒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就好比上次她算計皇上再過分，她在寧壽宮裏依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身邊依然有一大堆的宮人服侍，除了不能想著辦法去對付夏小愛，她的日子和以前沒有任何的不同。
“是什麽？”她心裏止不住一陣陣高興，看來皇上在冷落了她五個月以後，還記得她這個祖母，所以又想辦法弄了禮物來哄她開心了。她果然沒有白疼這個孫子。
“皇祖母你自己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上官澤藏在袖子裏的手已經緊握成拳，指甲將掌心掐得生疼，如果不是有那股疼痛提醒著他製止著他，他害怕自己會失控的做出瘋狂的事情來。
太後笑容滿麵的走過去打開那個匣子，當看到匣子裏麵裝著的血淋淋的兩條手臂時，整個人嚇得踉蹌著朝著後麵退了好幾步，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失控的尖叫了起來，“啊，啊——”
上官澤還嫌不夠一樣，將匣子翻過來，那兩條血淋淋的手臂直接就掉在了太後的麵前，“皇祖母，朕送給你的禮物你喜歡嗎？看這雙手你覺得熟悉嗎？”
年輕的帝王此時眼睛裏湧動著嗜血的光芒，每一句話都在淩遲著太後脆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