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慘絕人寰,禍不單行

“因為楊瑞凱和老夫人,還有卿蓉那個賤人肯定很重視她肚子裏那個未成形的男孩,也會防止我對她下狠手,所以勢必會派人監視我們院子裏所有丫鬟的一舉一動,若是我讓人到集市上去抓藥,恐怕連藥都沒有抓到,就被他們識破了我們的計謀了,到時候還怎麽進行計劃?所以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你去辦,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待。媚兒,如果這件事情做成了,你就是大功臣,我會提拔你成為一等大丫鬟,每個月的例銀漲到五兩銀子,每個季節做六套衣裳。”

羅玉婉對媚兒許下了重金,她眼睛裏閃爍著瘋狂的恨意,楊瑞凱,我倒是要看看,若是卿蓉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有了,你也徹底的傷了身子,不會再有孩子,事情該是多麽的有意思啊。

“奴婢一定謹遵夫人的吩咐,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媚兒臉上帶著狂喜,激動不已的說道。

“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出府去,想辦法讓你的同鄉拿到藥,拿回來給我。”

“現在就要去嗎,會不會太趕了?”媚兒遲疑的說道,臉上有著猶豫。

“這件事情就是要處理得又快又狠又準,要知道等楊瑞凱和老夫人從狂喜裏冷靜下來,加強了防守以後恐怕我們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今天是我們最後的機會,還有三個時辰,卿蓉是要吃宵夜補充身體的吧?到時候把落胎藥放在她的湯水裏,讓她的孩子流掉,徹底的毀了她的身子,我看她和我一樣了,楊瑞凱和老夫人還會把她當大佛一樣供起來嗎?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女人,也敢來跟我搶男人,我就讓她嚐一嚐什麽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羅玉婉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胸腔裏的恨意幾乎要將她淹沒,真的太恨了。

“那奴婢現在就出府去。”媚兒渾身一個哆嗦,也不敢再耽擱,拿著銀子就打算走。

“放機靈些,不要讓別人跟蹤了,記住是三副藥,一副給卿蓉準備的墮胎藥,一副為楊瑞凱準備的斷子絕孫藥,一副給老妖婆準備的眼斜嘴歪的藥,每一樣都要標示清楚,不要混淆了,我在這裏等著你的好消息,真的不要讓我失望哦。”羅玉婉重重的囑托道,她還特意將好幾塊明晃晃的銀子塞到媚兒的手裏,“你拿著這些銀子好辦事,辦成之後我重重有賞。”

“奴婢這就去了。”媚兒深呼吸了幾口氣,決然的朝著門外走去。

交代完了這些事情,羅玉婉隻覺得神清氣爽,很快她就不用再像現在這麽憋悶了,很快整個楊家她就可以橫著走了,男人的寵愛什麽的見鬼去吧,她現在和楊瑞凱簡直就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就在今天她還拿著石頭將他砸得頭破血流呢,隻可惜沒能將他砸死。

她憂心如焚的坐在府裏等待著媚兒的消息,隻覺得時間過得是那樣的漫長,等得望眼欲穿的時候,媚兒終於回到了府裏。

羅玉婉一個箭步衝上去,緊緊的拽住媚兒的手腕,尖銳的指甲都掐進了媚兒的掌心裏,疼得她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怎麽樣,東西拿到了嗎?”羅玉婉鬆開媚兒,低低的問道,聲音裏有著強烈的期待和說不出的緊張。

媚兒臉上綻放開了大大的笑容,輕聲的說道,“夫人,奴婢花了幾十兩銀子終於把這三副藥弄到手了,請夫人過目。”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了三個顏色不一樣的紙包遞到了羅玉婉的手裏。

“黃顏色的這個是給卿蓉姨娘的墮胎藥,白顏色的這個是給大人的斷子絕孫藥,紫色的這個是給老夫人準備的眼斜嘴歪藥。”媚兒小聲的將三副藥區分開來。

“媚兒你做得很好。”羅玉婉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楊瑞凱,老妖婆,卿蓉,你們就等著我強烈的報複吧,我絕不會讓你們幸福的在一起。

“奴婢願意為夫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要能讓夫人過得好,不管做什麽事情我都願意。”媚兒忠心耿耿的說道。

“你路上有沒有放警惕一些,不會有人監視你吧?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不能泄露出去半分,不然計劃失敗,我們都要玩完。”羅玉婉依然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她這段日子裏幾乎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不怪她想要警惕一些。

“奴婢一路上都很小心,並且仔仔細細的看過了,的確是沒有人跟著奴婢才敢和老鄉接頭的,夫人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一定能成功的,夫人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媚兒謹慎的說道。

“天色很晚了,這時候廚房裏應該已經在準備卿蓉的宵夜了吧,還有楊瑞凱補充身體的藥膳,老妖婆深夜的時候也會習慣的吃點東西補充身體,這簡直是最好的機會。趁著他們現在還沒有那麽防備的時候你想辦法分別把藥加到他們的食物裏麵,今天我就想看到結果。”羅玉婉臉上湧動著瘋狂的恨意,她這段時間憋了太多的怨恨和怒氣,再不發泄估計她真的要發瘋了。

楊瑞凱,老妖婆,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這些都是你們逼我的,但凡你們對我好一些,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既然你們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是,奴婢一定完成夫人的吩咐,決不讓夫人失望。”媚兒低垂著頭忠心的說道,在羅玉婉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眸子裏湧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羅玉婉,我會讓你得償所願,但是你以為這樣就能在府裏橫著走了嗎,才不會,這隻是你有一個痛苦的開端而已,我們走著瞧好了。

“現在就去做準備吧,我期待兩個時辰之後看到結果。對了,你問過你那兩個同鄉沒有,楊瑞凱這副斷子絕孫藥,是喝一次就能讓他跟太監一樣了嗎?還是要連著喝好幾副藥才能達到效果?”

羅玉婉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立刻停下來問道。她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今天若是不能將他們都解決了,想要再找到機會可就真的很難了。所以必須確認是一次就能得逞的,而且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奴婢問過了,這服藥很猛烈,的確是隻喝一次就能讓男人徹底的斷子絕孫,夫人請你放心吧。”媚兒拍著胸口保證道。

“那就可以了,那你趕緊去做準備吧,事情之後,我會賞給你一千兩白銀,隻要你對我忠心耿耿,以後的好處還多的是,絕對讓你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羅玉婉心情很好的說道。

“那奴婢就現在這裏謝過夫人了。”媚兒眼睛裏有一絲貪婪的光,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她擦了擦走了出去。

夜漸漸的變深了,整座府邸安靜了下來,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窗外的蟲鳴聲愈加的清晰,羅玉婉坐在窗前看著黑沉沉的夜色,心底像是有一頭野獸叫囂著要衝出來將人給撕扯成碎片全部都吞進了肚子裏。

媚兒叩響了門走進來在羅玉婉的耳畔低低的說道,“夫人,奴已經打聽清楚了,給卿蓉姨娘補身體的湯水順利的送到了她的麵前,老夫人和大人那裏也分別準備了宵夜。奴婢分別派了在廚房裏燒火的很不起眼的丫鬟動的手,絕對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來,一切都很順利。”

羅玉婉點點頭,這樣當然最好不過了,那她現在隻要靜待結果就好了。

楊瑞凱的房間裏,卿蓉溫順乖巧的坐在床沿邊,捧著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雞湯,時不時的給楊瑞凱遞過去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楊瑞凱則是喝著補血的湯藥,那些湯藥能夠促進他傷口的愈合,兩人之間流轉著靜謐溫馨。

“卿蓉,你累了嗎?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你不用擔心我,過幾天我傷口結痂了就能恢複了。”楊瑞凱看她放下了碗,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急忙說道。她現在肚子裏懷的他最為看重的兒子,一定不能讓愛妾累到了,影響到他的兒子怎麽辦。

“夫君,賤妾不累的,賤妾還想留在這裏多陪你一會,你這樣我真的不放心。”卿蓉搖了搖頭說道,盈盈秋水般的眼眸裏溢滿了擔心和關切,“夫君白天的時候真是快要把我嚇死了,再次想起來賤妾還是很想哭,你以後真的不能再這樣嚇我了。”

“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了,她敢再對我動手一次,我直接要了她的命,看她還敢像現在一樣囂張跋扈沒有。”想到竟然被羅玉婉拿石頭砸了,楊瑞凱真是恨不得將她直接弄死,礙於羅丞相撐腰,他不得不將滿腔的怒氣給咽了下去。

卿蓉握著他的手來回的摩挲著,眼睛裏流露出強烈的癡迷來,然而才過了一會,她臉色陡的變得慘白,冷汗陣陣的從她的額頭上落了下來,雙手捂著肚子的位置,柔弱的身軀不停的顫抖著,“夫君,我肚子疼得很厲害,我快要死了,救命啊。”

“你怎麽了,卿蓉你不要嚇我。”楊瑞凱顧不得頭上的傷,一把將她摟到懷裏,朝著外麵驚慌失措的大聲喊道,“來人啊,去喊大夫過來,快點。”

“夫君,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卿蓉吃痛的抬起頭來,連說話都幾乎要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忽然她覺得身下一陣溫熱的**襲來,黏黏的沾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手去摸,卻摸到了滿手鮮紅的血,她眼淚撲簌撲簌的掉落了下來,“流血了,夫君救救我的孩子,快點救救他,我不能讓孩子有事。”

“人都到哪裏去了,還不快去請大夫來,快點啊。老夫人那裏也讓個丫鬟去通知,卿蓉你一定要堅持住,大夫很快就來了,我們的孩子一定能夠保得住。”楊瑞凱緊緊的抱著她,手指不停的顫抖著,他心裏也湧過一陣強烈的慌亂,這是他那麽期待的兒子,一定不能讓他的兒子有事啊,老天爺請你大發慈悲,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

“啊,太疼了,疼得我快要受不了了。”卿蓉瞳孔忽然睜得大大的,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夫君,我要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好疼。”

她臉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快要昏死過去了一樣,淺色的衣裙被溫熱鮮紅的血染得越來越深,看起來觸目驚心,就宛若真的像是有一個小生命從她的身體裏消失了一樣。

“大人,大夫來了。”丫鬟氣喘籲籲地進來稟報。

“快讓大夫進來。”楊瑞凱幾乎是用吼著說道,“大夫來了,卿蓉你再堅持一下,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沒事,肯定不會有事的,他是個健康的男孩。”

大夫提著藥箱進來,還沒有來得及請安就被他拉著給卿蓉把脈了,他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不管用怎樣的手段,花費怎樣的代價,一定要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子,決不能有半點差池。”他不想再看到滿懷期待的兒子就這麽沒有了。

然而,不管楊瑞凱心裏有著怎樣的期待,不行就是不行,大夫給卿蓉把過脈之後,臉上流露出沉痛惋惜的表情,低低的說道,“大人,實在是抱歉,這位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在之前就已經流掉了。”

“什麽?卿蓉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剛得到消息急匆匆的闖進門的楊枝聽到最後一句話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不好了,猛的拍著大腿哭了起來,“天啊,我們楊家到底是造了怎樣的孽啊,真是要讓我們楊家斷子絕孫嗎?蒼天無眼啊,為什麽要這樣害我們楊家,為什麽啊。”

大夫頭皮發麻,戰戰兢兢的說道,“是的,老夫人,這位夫人應該是誤服下了墮胎藥才會讓體內的孩子保不住的。”

卿蓉淒厲的哭了一聲,再也承受不住那麽巨大的打擊,直接暈了過去。

“大夫,給她開一副藥讓她先調養身體。”楊瑞凱讓丫鬟將裙子上沾滿血的愛妾抱到軟榻上,對著大夫說道,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來人啊,將廚房今天當班的所有人都叫到這裏來,我有話要問。”楊瑞凱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惡狠狠的說道,他現在真的是氣得快要發瘋了,卿蓉不是自己不小心小產的,而是被人陷害。那個害得卿蓉小產的人,光是用腳趾頭想他都知道是誰,整個府裏隻有那個賤人不期待孩子的到來。

“卿蓉是被人在雞湯裏放了墮胎藥,一定是羅玉婉那個毒婦,瑞凱,一定是她,她是想讓我們楊家絕後啊,那個賤人你一定不能輕易的放過她了,把她殺了,殺了她!”楊枝眼睛發直,尖銳的喊道,難過的哭了出來,那是她的孫子啊,今天才讓大夫確認了是個男孩,轉眼之間就被人害得沒有了,她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娘,你冷靜一些,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以為她會承認嗎,一定要證據確鑿讓她啞口無言,我們懲罰她才不會讓羅家那些人發難。”楊瑞凱恨聲說道,心痛得像被人用鈍刀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汨汨的流了出來,要多難過就有多難過,他對羅玉婉簡直恨得要將她淩遲處死的心都有了,她自己的孩子保不住就一定要那麽狠心來奪去他其他孩子的性命嗎,這個女人心肝是黑的,狠心得都流膿了,他當初怎麽就瞎了眼娶這樣的女人過門。

楊枝氣得不停的喘氣,差點昏死過去,羅玉婉那個賤人怎麽還不去死,那樣的女人還活著做什麽,趕緊死了算了!

“你一定要找到確鑿的證據,狠狠的懲罰那個賤人,一定要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楊枝恨恨的說道,她現在甚至不知道滿懷期待的孫子不僅沒有了隻是最輕的打擊,等待著她的還有更加鮮血淋漓的真相,更是刺激得她所有的好日子都終止在這一天了。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今天在廚房裏忙活的所有的人都被叫到了大廳裏,麵對著楊瑞凱滔天的怒火。

“今天誰往卿蓉姨娘的雞湯裏放了墮胎藥,自己站出來交代!”楊瑞凱臉色鐵青,帶著滔天的怒火恨聲問道。

廚房的人個個臉上都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誰是下毒的人自己站出來,要是讓我把你們揪出來你們的死期就到了!”楊瑞凱氣得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憤怒的咆哮道,依然沒有人敢站出來。

“很好,都不願意出來是吧?一會我把人揪出來一定要亂棍打死!管家,把他們都分別拉下去,一個一個的詢問,在宵夜開始煮之前的半個時辰到現在,究竟他們都在做什麽,有沒有人可以作證,他們都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一一給我清楚的記下來,誰若是能揭發誰是下毒之人,我重重有賞,誰若是敢包庇,重打三十大板讓人牙子賣到苦寒之地做苦力。”

楊瑞凱的聲音像驚天的響雷一樣落在所有人的耳朵裏,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管家立刻帶著楊瑞凱最信任的家丁分別將人帶了下去關在密閉黑暗的屋子裏,一個一個的叫出來盤問,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探查到了有用的信息,氣喘籲籲地回來了,“大人,查到了,就是這三個不起眼的燒火丫鬟,分別在老夫人,大人和卿蓉姨娘的宵夜裏放了毒藥,她們居心叵測。”

“什麽?”楊瑞凱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到了他和母親的身上,怒氣衝衝的走到那三個瑟瑟發抖的燒火丫鬟麵前質問道,“你們在本大人和老夫人的湯藥裏又加了什麽東西?連主人都敢陷害,你們是活膩了是嗎?是不是想死?說,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加在我和老夫人的宵夜裏又加了怎樣的湯藥,從實招來,不然我直接送你們上絕路!”

“大人,饒命啊,我們不應該財迷心竅收了媚兒姐姐的銀子,然後將藥粉放在宵夜裏,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三個丫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泣不成聲的說道。

“說,到底放了什麽?”楊瑞凱隻覺得頭暈目眩,心口處有怒火騰騰的冒出來,讓他想要殺人。

“奴婢也不知道啊,都是媚兒姐姐給我們的,說那些藥粉並不會要人的性命,奴婢才敢這麽做的。”

“好,很好,為了一丁點的蠅頭小利你們連主人都敢陷害,再這樣下去還了得,來人啊,將這三個賤婢重打三十大板,等到傷養好了直接賣到青樓去,告訴青樓的老板,讓她們隻接待最殘暴的客人。”敢害他,他就讓她們這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大人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大人放我們一條生路吧。”三個燒火丫鬟悔不當初的說道,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

然而她們越是求饒越是惹得楊瑞凱的厭煩,他猛的抬起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踹在三個丫鬟的小腹上,直接將她們都踹飛了,惡狠狠的說道,“管家,還愣著做什麽,把人抬下去重重的打,隻要人不死就可以了!”

三個燒火丫鬟被凶神惡煞的婆子像拖著喪家之犬一樣的帶了下去,很快棍棒落在血肉上的聲音響起來,伴隨著一陣陣的鬼哭狼嚎。

“娘,那個毒婦簡直應該將她千刀萬剮,一會我們決不能輕饒她。”楊瑞凱處理完了那三個丫鬟,回過頭去對楊枝說道,楊枝卻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呼吸,心口不停的起伏著,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樣,眼睛翻白,情緒激動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楊瑞凱眉頭皺了皺,心裏湧上了一抹擔心,“娘,你究竟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好不好?”為什麽她看起來那麽不對勁,該不會是羅玉婉那個毒婦真的想要取了娘的性命吧?

楊枝手指氣得直哆嗦,猛的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全部都喝了下去,才惡狠狠的說道,“帶羅玉婉那個毒婦過來,帶那個膽大包天的丫鬟來,快點。”

她被氣得心口血氣上湧,隻覺得呼吸困難,眼前陣陣發黑,身體難受得跟什麽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來人,去將羅玉婉那個毒婦和媚兒那個刁奴給帶過來!”楊瑞凱真是氣得快要發瘋了,那個毒婦是不是想要他們家徹底的土崩瓦解心裏才開心,楊家毀了對她又有什麽好處。

管家被雷霆震怒嚇到,飛快的應了一聲跑了出去,就像是後麵有鬼追一樣。

“大夫,過來給老身看看,我究竟被人下了怎樣的毒藥,會不會要了我的命?”楊枝忽然覺得渾身難受,眼前時不時的就發黑,讓她心裏很害怕,她還沒享受夠榮華富貴呢,不想這麽快就死了。

大夫很快就過來給她把脈,然而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誤服了什麽藥,為難的說道,“老夫人,小民醫術淺薄,實在看不出老夫人究竟中了怎樣的毒藥,隻是覺得夫人的脈象有些紊亂,估計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的。”

“真的沒有性命危險嗎?為什麽我覺得那麽難受?”楊枝依然不放心的問道,她可不想死啊,她們楊家還沒有長孫呢,她怎麽能死了?

“在下給老夫人看了脈象的確沒有發現老夫人中毒,不會危及到性命的,請老夫人放心。”

楊枝捂著怦怦亂跳的心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放心了,她可不想那麽年輕就丟掉了性命,那樣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你也給瑞凱看一看,他究竟怎麽了?”楊枝擔心完了她自己,又替兒子擔心了起來。

大夫又畢恭畢敬的給楊瑞凱把脈,依然查不出內容,他也如實告訴了楊瑞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大夫你再給卿蓉開一副藥方調養身體吧。”楊枝驚魂未定的說道,然而想到她無緣來到世上的孫子,對於羅玉婉的恨意又更加深了許多,恨不得讓她快點去死。

大夫繼續給卿蓉開藥方了,又囑托了伺候卿蓉的丫鬟一些注意事項之後,跟著丫鬟下去領了診金離開了這裏。

楊瑞凱總覺得右眼皮突突的跳,像是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樣。他沒有那麽愚蠢的認為羅玉婉給他和娘的湯藥裏加一些藥粉隻是為了好玩,依著那個毒婦的心思,估計恨不得將他們置之於死地才肯善罷甘休吧?

他正想著讓人再去請幾位醫術高明的大夫過來,管家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大人,老夫人,夫人和媚兒被帶過來了。”

“將她們帶進來,我要好好的盤問她。”楊瑞凱提到羅玉婉,真是恨得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

羅玉婉和媚兒被人帶到了正廳裏,楊枝瞪著她的目光像是要將她碎屍萬段一樣,厲聲喝道,“跪下!”

“真是稀奇了,我犯了什麽錯誤,讓你們非要逼著我跪下才行?老夫人,你未免太不講道理了吧?我是你們楊家的兒媳婦,可不是你們家的奴仆,你們當得起我的跪嗎?”

羅玉婉淺笑嫣然的說道,眼神輕蔑挑釁,氣得楊枝更是血氣翻湧,喉嚨裏浮起了一陣陣腥甜的味道,太難受了。

楊瑞凱想到卿蓉虛弱蒼白的靠在他的懷裏,想到那個兒子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硬生生的化成了一灘血水,怒不打一處來,再加上白天的時候被她砸得頭破血流,新仇加上舊恨,讓他再也控製不住,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上前去對著羅玉婉精心描繪的臉用力的打了好幾個響亮的耳光,“賤人,毒婦,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這樣的女人過門,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麽還不趕緊去死,啊!”

他的動作太快,羅玉婉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被連著打了好幾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她臉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眩暈,整個人控製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楊瑞凱,你竟然敢打我,我做了什麽讓你竟然敢這樣,你們快上去給我甩他幾個耳光,我有多痛就讓他有多痛!”羅玉婉氣得每個毛孔都在冒火,指著她爹今天才送過來的十幾個會武功的侍女命令道。

那些武功高強的侍女立刻衝了上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楊瑞凱被打得眼冒金星,都快要找不著北了。

“來人,讓死士們過來。”楊瑞凱擦掉嘴角的鮮血,眼睛裏閃爍著排山倒海般瘋狂的恨意,大聲的命令道,他今天要和這個毒婦拚了。

數十個黑衣死士站在楊瑞凱的前麵,和羅玉婉那十幾個武功高強的侍女形成對峙的架勢,氣氛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來一場大戰。

羅玉婉看著懸殊的實力,心裏不停的打鼓,這時候她終於有些害怕了,“楊瑞凱,你這個渣男,難道這就是你對待發妻應該有的態度,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我好幾個耳光把我打成這樣你還有理了?我做錯了什麽事情,你倒是說啊,拿出證據來再說,如果我沒犯錯誤你卻這麽打我,休怪我鬧到順天府去,我看你到時候還怎麽見人!反正我現在名聲盡毀再也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你卻不一樣,你還是朝廷命官呢,寵妾滅妻的罪名再傳出去,小心禦史台的人再參你一本,太後和皇上再對你徹底的厭惡,你就等著滾蛋吧。”

“你想要證據是吧?不明白你自己犯了什麽罪是吧,那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卿蓉肚子裏的孩子是你讓人加了墮胎藥害得她小產的是吧,謀害子嗣,無所出的罪名傳出去,你說我懲罰你有沒有道理!羅玉婉你這個毒婦,竟然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自己又生不出來,你是想讓我們楊家斷子絕孫嗎?”楊瑞凱將桌子砸得怦怦作響,恨恨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