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結局
“小受是指我嗎。”他不叫小受吧。
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遺忘討巧的沾著便宜,逗趣的望著猶如新生嬰兒,什麽都不懂的三月,在那群可能會引起更高驚叫聲的少女麵前,大手一伸,攬著三月的蜂腰扯入懷裏,曖昧的湊近耳畔,“男人在我們這留長發,很容易被誤會,等你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知道什麽是小受。”
三月搔了搔有些發癢的耳郭,就算他不去了解這裏,差不多也明白了,大概這裏的人喜歡對長發的男人叫小受吧。這麽想的三月,也無怪乎人家會這麽叫他了。可他跟他們不一樣,發膚受之父母,豈能斷發。
接下來,三月隨著遺忘又去了一家裝飾很漂亮的店麵,裏麵同樣吹著舒爽的冷風,流瀉著美妙的音樂。相交於酒店,這裏的服務員送上來的食物紅紅綠綠,一口下去,又涼又甜。
遺忘解說,這種高高聳起的食物,叫冰淇淋。
接著,他們又去了一些商城,東挑西選,半天下來,差不多逛完了小半X城。
回到家的三月,鬆垮垮的丟下一堆商城買回的衣服,整個人累倒在沙發上。□□在休閑衫外的白皙鎖骨,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隨著主人起伏的胸口,慢慢蠕動滑下,鑽進白色的領口中。
敞開的窗戶外,縷縷清風徐徐襲來,吹拂著沙發上微闔雙眸的美妙人兒,被炙熱染紅的雙頰,桃紅喘息的唇瓣,無不在**著屋內另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不想出去了,真夠累嗆的。”躺在沙發上的人抱怨了句,這一趟出遊,比他在古代行走一天還要累人。
周圍開始彌滿幽幽的清香,那是三月帶在身上的香囊散發的梔子花香。
遺忘舔了舔幹燥的唇瓣,順勢欺近三月,低頭吻著好像等人疼愛的頸脖,求之不得的呢喃著:“以後我們就不出去了,天天在家。”
敏感到男人一發不可收拾的欲望,三月翻了個白眼,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不正經了。粘嗒嗒的身上很不舒服,推了推壓在身上作怪的男人,“我想洗澡。”
“等會一起洗。”舔吻著性感鎖骨的男人,欲望已經勃發,哪裏還肯放過手邊的獵物,匆忙扒下底下人的衣衫,鎖住白皙胸膛上的紅梅,粗猛的咬了上去。
三月悲歎,如今處在別人的地盤,對於周身一竅不通,僅僅為了能夠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不得不依靠身上的男人,勉為其難的犧牲一下色相了。
**過後,遺忘盡職的抱著懶得再動的三月進入盥洗室,清理完彼此的汙穢,清清爽爽的躺在過大的**後,遺忘就像不知饜足的猛獸,開始了下一輪的激戰。
充滿喘息吟哦的房間中,開始夾雜著一聲難以忍耐的咆哮:“遺忘,就算你是破,我也能一拳把你打飛出去!”
“老婆大人,別鬧,快睡吧,剩下的體力活,為夫來做。”
“做你個頭啊。”這是什麽混蛋話,他是個普通人,遲早會精盡而亡。
很明顯,三月的反抗是沒有用的,等新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床頭的矮櫃上響著“主人,太陽曬小**啦。”的時候,他才慶幸,自己沒有死。
抬臂撈起吵鬧著曬**的蠟筆小新鬧鍾,又不敢動背後的機關,三月死死的盯著笑的很□□的小新,罵了句,“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跟班。”
好像被它口中的“小**”諷刺到,三月撩起被子,一層一層把它狠狠的悶死在裏麵,由此,耳根子清淨了不少。
穿著拖鞋下樓後,遺忘備下了早餐,在他清晨的早安吻中,迎來了又一天的開始。
有時候,三月坐在陽台上,一邊喝著冰涼的橙汁,一邊看著地下欣欣向榮的花海,試想著他與遺忘的日子,是否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了。
住在這裏很溫馨,沒有江湖紛爭,也沒有打打殺殺。最重要的是,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就算平常為了某生理問題,小鬧小打,也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副調劑品。
最近,他迷戀上了小說,遺忘買了一台電腦筆記本送給他,教他如何上網,如何看小說。他看了很多武俠小說,其中不乏與他相似的穿越小說。
有時候,他會躺在遺忘的懷裏,朦朦朧朧的回味著每一部小說皆大歡喜的結局,語氣飄渺:“太過美好才會容易消失吧。遺忘,你說,那些小說的結局,會幸運的降臨在我們身上嗎?”
剛硬的俊容上似有憂鬱,那也隻是短短的一瞬間,遺忘緊緊的抱著三月,“我們現在,就是小說的結局,沒有任何事可以拆散我們,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分開我們,就這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童話有童話的美麗,小說有小說的浪漫,而他們畢竟不是童話,也不是小說。所謂的結局,也隻是宿命牽連的開始。
這些天,喜歡黏在他身邊的遺忘,大跌眼鏡的搬出了房間,孤零零的睡在了客房。他無奈的解釋,最近消耗精力太多,需要養精蓄銳,彼此再睡一起很難控製獸性。
這確實是一個讓三月怕手讚同的理由,然而,說著要養精蓄銳的人,每天走出客房,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不得其解的三月,終於在某半夜,發現了真相。
這一晚,睡得很不穩的三月做了一個噩夢,這夢與馬車中的夢驚人的相識。夢中,遺忘化成殘忍的惡魔,在他眼下,伸出魔爪,凶殘的掏空了大師兄的心髒。
他驚跳起來,抱住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還清晰的記得夢中的遺忘一步一步的逼近驚恐的他,催促道:“三月,你不愛你的大師兄了嗎,為何不哭,快,把你的眼淚交給我。”
心口撲通撲通的跟打鼓一樣,驚魂未定的他抹了一把臉上嚇出的汗水,心裏頓時充滿了一些恐懼,他要見遺忘,哪怕這一夜也好,不願與他分開一分一秒。
暫時還不習慣開燈,在黑夜中,三月摸索著牆壁,移到房門口,出了房間,沒有預料中的黑暗,遺忘考慮到他的不習慣,樓道口的燈光是全夜開啟的狀態。
燈光下,三月放開腳步,邁向樓道最角落的客房。說也奇怪,每當他靠近客房一步,心跳非但沒有因為接近遺忘而安心,卻是越演越烈。
死命的抓住胸口,靠在樓道的牆側,大口的呼著氣,重新振作起的三月,又繼續接近客房,他握住圓形的門把,輕輕往右轉動了下,哢,房門打開。
屋內沒有燈,可是非常的亮,將屋中情況盡收眼底的三月,睜大驚呆的鳳眼,驚慌失色的雙瞳中,閃過數道紅白相間的雷電。
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會這樣。
三月瞪著屋中呈現焦炭的櫃子,床,擺飾,幾乎無一物是完好的,上麵還冒著縷縷的青煙。
房間的天花板上,鋪蓋著一層觸目驚心的電網,交織成電網的每一根透明的線,不時的冒出嗤嗤的火花。天花板下,猶如呼應著那些火花,鋪天蓋地的打下一道又一道的雷電。
遺忘無力的匍匐在地板上,嘴角延下大量血絲,雙目時睜時闔,劍眉皺攏,似乎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肩背上殘破的衣服中,可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血肉窟窿,冒出的鮮紅染深了灰色的襯衣,也沾滿了身側的地板。
已經遍體鱗傷的身體,失去了靈活的應變,不一會,一道強光劈下,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脊背處,上空飛濺出一道血痕,脊背骨哢嚓一聲,骨頭斷裂,遺忘整個身體軟軟的扒在地上,仰頭發出淒厲的聲音。
可是,除了眼前看到的景象,三月聽不到遺忘的聲音,明明可以感覺到他此刻的痛苦,就是聽不到他的聲音。
“遺忘!!”三月抬腿衝進門,眼前白光一閃,人就被什麽彈飛了出去。
再回到客房前,三月顫巍巍的伸出手,猶如心中所想那般,自己的手在屋中碰到了一層透明的障礙物。
與遺忘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也明白了什麽叫結界。
三月不認命的敲著那層阻割了他與遺忘的結界,無論他的雙手敲出了鮮血,還是口中悲痛欲絕的呼喚,裏麵的人,始終聽不到,也看不到。
跌坐在門口,含著眼淚的雙眸,迷蒙的望著結界中受雷電劈打的遺忘,眼睜睜的看著他痛苦難忍的滾在地上,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最後暈倒過去。
他好想做些什麽,不管是什麽,隻要能救出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是,為什麽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神力,也沒有解除結界的能力,他根本就是一個廢物。
“你想救他。”
忽然,結界中的雷電停止,回歸黑暗的房間中,亮起綠色的小光點,逐漸,小光點變得越來越大,照亮了整個屋子。
三月這才看清,回應他的,竟然是升騰到半空的玉瓶。
“是你。”三月顫抖著聲音,指著玉瓶,恍然明白了什麽,“是你要殺遺忘?你與它不是一體的嗎,你怎麽能狠心殺了他!”
“我給他提供神力,他為我收集殤之淚,我們隻是互惠互利的契約關係。”
契約關係是什麽,三月不明白,現在他隻想知道,玉瓶為何要這麽做,“他的修為來自與眼淚,這和你所要的殤之淚有什麽關係。”
“他收集的眼淚越多,我的修為與遺忘便會共同增長,用時,我給他的神力也會變得強大,這就好比雙修。但是,如果雙修之中的其中一個開始背叛,隻有死路,這也是我們契約的規矩。”
“也就是說...”三月心疼的望著暈倒過去的遺忘,“他為了我拒絕了這次的使命,違背了你們的契約,你必須殺了他。”
“你現在想救他還不晚,回到你該去的地方,接受你妄想改變的命運。”
三月聽著玉瓶冷冷的警告,開心的笑了起來,“我們不能同生,但願同穴,其實這樣的結果並非不好,如果我就此離開了他,就算他能夠活下,也隻是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他了解遺忘,所以更能了解他對自己的愛。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