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奶奶,大明哥哥在河裏救了一個人。”一位擠不進去的孩子對著奶奶幼氣未退地道。

奶奶有些驚訝,“什麽人?”

“不知道呢!大明哥哥說她還沒死透,或許還能救。”

奶奶的神色有些凝重,不言不語的站作一邊。

大明把她放在自己的那張不大的小**,回頭看見自己的小屋子已經被孩子們擠滿了,連條可以走動的路都沒有。

立即大喝一聲:“你們都擠進來幹嘛?快快快都給我回家去,沒什麽好看的。”

小孩們不情願的堵著小嘴拉著小手退出這間窄小的屋子。

屋子裏頓時寬闊了不少,空氣也流通了起來。

這時奶奶才一隻手扶著木棍,一隻手張開觸摸似的踏著緩慢的腳步走了進來。

大明看見奶奶進門時,立即過去扶著奶奶,“奶奶,你眼睛不方便就不要走來走去的,有什麽事叫我一聲便是。”

奶奶不理會他,手一直擺在麵前向床的方向走去,直到觸摸到一個冰冷都濕透了的身體。皺起了眉頭,“大明,這是?”

大明實話道來,“奶奶,今日我與夥伴們在東邊的河流上玩耍,看見一個物體漂了過來,見她還有氣息就背了回來。”大明有些黯然,“奶奶,您不是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奶奶歎一口氣,握著大明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拍彈了兩下,“是這樣說沒錯,可今日奶奶一直心神不寧,所以才走到門外去等你回家,就是擔心你出了什麽事。”

大明有些內疚,“奶奶,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奶奶順著感覺摸了摸大明濕漉漉的頭發,“既然遇上了就盡力救人吧!你爹的一生都光明磊落,如是他遇上了也定不會猶豫的救人。隻是……可惜了……”奶奶似憶起一些傷神的事,一抹憂愁顯示在蒼老的容顏上。

大明這才笑了笑,扶著奶奶坐到一旁的靠椅上。

自己則取來一套銀針,坐在床邊,看了眼這位戴著金色的麵具神秘人。

接著用自己手中的

銀針利落的插入她身體的個個穴位。

半刻後,**的人終於有了反應,頭顱搖擺兩下,接著吐出一口水,又昏迷了過去。

大明似鬆了一口氣,回頭對著奶奶道:“奶奶,她已經把水吐出來了,如果夜晚能夠醒過來,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

奶奶緩緩點一下頭。

煙兒覺得頭很痛很痛,快要裂開了一般,許多零星的畫麵不停的在腦海中呼嘯而過。

“紫煙……紫煙……”一個很熟悉的聲音,煙兒的心忽然一緊,接著無邊的心疼。

“你隻是一個下人而已……下人而已……”一張可憎的臉浮現在眼前,她的眼鼻都扭曲了一般,看見她不停地用手裏的竹條狠狠的抽著倒在地上的女孩,女孩用雙手拚命的捂住臉,任由著竹條似雨點般頻繁的抽在身上。

心中一股恨意升起。

“瓏昊,如果我不是紫煙,你還會愛我嗎?”女孩的臉上帶著點點淚花。

男子輕柔地替她擦拭淚花,溫柔道:“傻瓜,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如果,再說了,你不是紫煙又是誰?”

女孩有些心虛,又有些慌張:“我……我……我其實……”

男子打斷她,“好了,別想那麽多了,我瓏昊這輩子隻愛眼前的人,不管她是誰,都是我瓏昊的摯愛。”

女孩感動得眼淚更是從眼眶中猛然而出,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有緊緊地抱著男子。

“你去死吧!為什麽?為什麽?你這種人不陪得到他的愛!”一片火紅的身影在眼前急切閃過,煙兒看見那女人雙手狠狠的掐著女孩的脖子,目光狠毒,嘴裏不停地咒罵著。

“我才是紫煙,你這個冒牌貨。”把女孩狠狠推到。

女孩不受重負的撞在一個放著花瓶的支架上,倒落在地上。支架上的花瓶搖擺不定,最後終是從支架上向下墜落,狠狠的砸在女孩的頭上,鮮紅的血液從女孩的頭顱上湧出。

紅衣女人沒有上前搭救,隻是站在那裏笑著看她。

大明在夜晚間進來,看了一眼**的人,見

她似夢魘了般,手腳胡亂揮舞著,嘴裏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大明輕聲叫道。

煙兒猛然睜開眼睛,過往的記憶如開閘一般全部湧現在腦海中。她全部都想起來了。

她是紫府的一個卑微的丫鬟,名叫令兒,在紫煙大小姐身邊侍候著。因為瓏昊自幼就與紫煙有婚約,待成年時因為紫煙愛上另外一個富家公子,又不能毀婚,借著令兒也就是自己長有幾分紫色,就讓她去冒充紫府大小姐紫煙,代替她嫁入瓏府。

奈何造化弄人,令兒與瓏昊一見鍾情,而偏偏瓏昊正是紫煙原來所鍾情的那位富家公子,紫煙得知後氣得七竅生煙。

她原以為瓏昊隻是兒時爹娘隨便給自己定的親,定是一個窮酸小子。沒想到他居然就是那日在才子佳人的才藝展會中,一舉頭籌的那位偏偏公子。

所以紫煙不甘心就這樣把心愛之人拱手送給別人。

於是乎暗中派人見令兒出了府就悄悄綁走,把她關在暗室裏,日夜折磨她,要她心中的全部怨氣出盡才能罷休。

她把自己綁在凳子上,不停地用皮鞭抽打她,用無數的針狠狠的紮入她的肉體,用滾燙的開水灌入她的喉嚨,她的喉嚨就是這麽被弄成了啞巴。最後一次被折磨得昏迷過去,待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嘴裏帶笑的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

她想開口說話時卻發現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而且她的頭很疼,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更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她……失憶了。

婉娘說她叫煙兒,是她含辛茹苦養了十八年的閨女,自此後,她就以煙兒的身份活著。

活在一個人盡可夫的妓院裏,婉娘也從未讓自己去接客,說自己的身子差,得好好調養,隻是讓人天天教她彈琴,許是天賦異常,她居然很快就上手了。

婉娘總是讓她呆在後台,隔著簾幕彈琴,悠揚的琴音使得所有的人都如癡如醉,從此名聲遠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