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無啼痕,情有憂傷。

看得出這個春天有一絲絲哀婉的愁緒,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或許春天有她的故事,隻是春天的腳步匆匆,想留住她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臉腮也已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相思的顏色。或許是病態的,你看她微皺的眉頭就象是踏著花飛花謝走來的顰眉捧心的西子。春天充其量也象是這個樣子,特別是姍姍遲來的這個春天。

春天一縷憂鬱的風在楚天道芙蓉城楚南古鎮鳳凰山幽幽地冶遊。春天的故事是愛情的序曲,有多少愛與情在春天萌生,就像火焰焚燒後的草根在嫵媚的春風吹拂下又得以潤綠年華,又得以欣欣向榮。愛情猶如火鳳凰,火火的火鳳凰,在火中涅槃,在火中舞蹈,在火中再生。愛情就是火鳳凰,火鳳凰的愛情是玫瑰的顏色,當愛情有如春天姣妍的紫玫瑰,愛的心境亦如溫情的玫瑰天!

月光。今夜竟然有月光,幽幽的淡淡的,散發出琥珀一般的憂傷,拖著仿如秋蟲一般的啁啾與吟唱,一點一點的滲透,滲透至蕭瑟的湖光山色中,滲透至秋風吟唱的湘妃竹叢中……

這是一棟典雅的江南湘式古樸民宅,亦如古代漢唐風格。但是,古宅前麵卻有著較為寬敞的院落,有一口年代久遠的古井。位於楚天道芙蓉城楚南古鎮鳳凰山下的這棟古樸典雅的民宅,此刻凸現著死一般的沉寂。這又是為何?

月光稀疏而朦朧,照拂朦朧而又幽微的幾叢湘妃竹影,柔柔的細細的幾絲憂鬱而婆娑的微風,夾雜著秋意的幾分沁涼,輕輕搖曳幾許無緒的清愁。

沾掛在湘妃竹梢上的千紙鶴,愰愰惚惚,忽而向下墜去,墜在草坪上,發出無聲的幽鳴。四周朦朦朧朧,說不清這裏的人們懷著怎樣的心情、怎樣的一種愁緒。看來今夜一定發生了什麽?看來今夜一定有什麽要發生!平時,這裏的夜不會如此的淒清,也偶爾捎帶著悠悠的笛音,三三兩兩的狗吠雞啼,不著邊際而又好聽的泊著柔柔山風的歌子……現在這些呢?現在這些象是已然莫名的沉淵了似的。

這棟典雅而又古樸的江南湘式民宅,在整個楚南芙蓉城也是極有名望的。提起鳳凰山下的這棟古雅民宅,人們會親切喚之——龍家宅院。提起龍家宅院,遠近的人們莫不知曉、莫不由衷的誇讚風流倜儻、多情才子、熱血男兒、儒雅瀟灑帥哥龍安平,親切稱之為——“瀟湘公子”。瀟湘公子龍安平注定是有故事的人。

幾年前,瀟湘公子龍安平在帝都參加了首屆“青春詩會”。認識了同樣前來參加“青春詩會”的江南道餘杭佳人葉迪及塞上佳麗上官靜雲。江南佳人葉迪雅號“迪公主”;塞上佳麗

上官靜雲雅號“北國仙子”。龍安平被兩位絕色才女給戀上了,而他不知為何隻對迪公主葉迪有著莫名的刻骨的印痕。雖說瀟湘公子龍安平開始了他的前緣今生來世的初戀,但他也是一個有著強烈責任心與社會責任感的帥哥,不能不說他是一個理想化了的完美主義者。這不,他從帝都回到楚天鳳凰山下,挾情風攜詩雨,摩拳擦掌幹開了在他的人生旅程中顯得格外重要的一件大事:創辦一家“達雅信會社”。

達雅信會社是家公司性質的通訊社,有自己的周報——《達雅信報》。瀟湘公子龍安平是容不得半點邪惡的直性子人,他的文章抨擊腐惡官倒,直擊邪惡現象,呼喚公平正義,一時間成為楚天道乃至金鵬王朝某些權貴的焦點。此時的他,青春年少,初生牛犢不畏虎,卻把本地一位官道上的敖太爺給得罪了。可惜瀟湘公子龍安平卻不自知,還在那裏夜以繼日的激鼓鏖戰,對那位吮奶喝血、搜刮民脂民膏的官道敖太爺大加撻伐與嘲諷……一時間,《達雅信報》炙手可熱。

瀟湘公子龍安平如此一來,卻為自己編織了一隻網。自此,瀟湘公子龍安平所有的故事都是網事。

巨痛中抽搐的是靈魂的病體。真愛,一道鮮活的傷口,充盈著永不愈合的情怨。青春激揚、精力旺盛的瀟湘公子龍安平,遭遇著愛情、事業和對理想態式的探索與追求,於是編織著青春絢麗的幻夢。

我們的瀟湘公子龍安平,總是給人一種氣宇軒昂、風流瀟灑、卓爾不群、帥氣多情的美好印象。他懷揣著一份執著與熱愛,在蔚藍、蔚藍的天宇放飛著千紙鶴,在溫馨馥鬱的玫瑰園抒寫他那熾熱的心語:美好的理想、高尚的道德、充實的事業、溫馨的情誼,完美的集合,蔚為真愛,若如此,人生之意義大矣哉美矣哉!

完美人生,如此臻極之境界,誰能為之?

多情灑脫的瀟湘公子龍安平亦不能獨步,隻是,這是他有生以來孜孜以求的人生境界,明知不可為而努力為之。

隻因瀟湘公子龍安平一味追求人生境界的完美,便引發了一連串真真實實淒淒慘慘悲悲切切的催人淚下的悲歡離合之真情故事。

一場風波。一場帝都太子派對之風波,波及到了“達雅信會社”。金鵬王朝的老國王寧建德年事已高,四位太子寧修、寧齊、寧弘、寧治各有派對,朝廷黨閥森嚴。二太子寧齊得勢;三太子寧弘對戲入迷;四太子寧治文韜武略……大太子寧修出家成了僧人,不問世俗。敖太爺恰好是二太子寧齊派對之密友,二太子將要承繼大統,敖太爺出了不少的乖點子。可惜,四太子寧治勢弱,那個瀟湘公子龍

安平雖與四太子寧治沒有什麽來往,但四太子寧治寫的一首詩,龍安平卻也唱和過。就因為唱和了四太子寧治的詩,這下卻讓敖太爺抓住了把柄。

黑夜無語,警車無聲。

楚天道芙蓉城鳳凰山下,湘妃竹叢掩映著龍家宅院如此沉寂。偶爾流星劃過,一刹那間又歸於蕭瑟之沉寂。

沉寂。令人不安而窒息的沉寂。

一聲狗吠過後,又是沉寂。

沉寂。極度令人不安的沉寂。山清水秀的芙蓉城楚南古鎮,在黯淡的燈光中宛如一座飄泊在霧海裏的孤島;鳳凰山下的龍家宅院,此刻就象是島上一盞行將熄滅的風燈。

手銬鋥亮,泛著慘淡的幽幽的白光。龍家宅院即刻有了些許生氣。千紙鶴從湘妃竹梢悶聲飄落時,警笛爆響,傳來女人們淒厲淒然的悲痛的哭嚎:“平兒,平兒,平兒嗬……”

“哥哥,哥哥,我要哥哥……”

風聽不清,雲聽不清。黑夜無語,霧氣朦朧。湘妃竹輕輕滑過偶爾沾落在葉脈上的淒然淚聲,於黯夜中悠**開去……

初進牢門心膽寒,曉夜夢醒淚難幹。

披衣振起淒涼處,語聲幽呃更漏殘。

提起貓耳山,人們便有談虎色變的恐慎與不安。貓耳山,宛如一葉孤舟,淡淡的煙霧嫋嫋綿綿。很少有人能真正的認清貓耳山的(它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傳說);很少有人悉心撩撥起它那神秘而朦朦朧朧的麵紗。百分之百的人都不願駐足觀賞這不成風景的風景,但每日裏進出貓耳山的人為數還真不少,多半是哭著臉上山、流著淚掩麵下山。

金鵬王朝楚天道三河郡第一大牢就駐紮在貓耳山。也因此,貓耳山成了三河郡第一大牢的代名詞。

你是誰?

這是什麽地方?

你來這裏做什麽?

巨大的標識牌,血箭一樣的紅而有力的大字直直地竄入人的眼簾,瀟湘公子龍安平隻覺一陣暈眩。

瀟湘公子龍安平已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上的警車,又是如何下的警車,又是如何從鳳凰山下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所在。鋥亮的手銬還戴在手上,手腕已然一道道青紫的勒痕,但已感覺不到疼痛。是麻木了幺?大概是。

抑壓著悄然湧上心頭的一絲慌亂,龍安平的心中並無一絲恐懼,隻有一絲抹不去揮不走的難以言說的傷感。

灰黑色的沉重的鐵門“哐咚、哐咚”地打開了。從裏麵漏出一綹刺目的光束。深秋的天氣黑得較早,還不到傍晚六點鍾,可暗下來的天色和特殊的環境,不得不提早開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