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夫人他們四人這邊“修長城”,不到兩小時,龍安平的父親業已將飯菜弄好。史星海死活不肯在龍家用餐,臨走時突然對龍安平道,“你還欠我1M呢!”這句話可把龍安平鬧了個臉紅脖子粗,把龍湘玨羞了個滿臉窘紅。龍湘玨氣道,“我給!”史星海道,“又不是你差我的,你給什麽?!”龍安平咬著嘴唇、掏出千元M遞給史星海,道,“拿去吧!”史星海掏出一疊零零碎碎的小額麵鈔,找出九百九十九張小M,邊數邊說,“麻將場上無父子,打麻將得有個規矩。按規矩,我是六親不認!”將錢遞給龍安平後,又對龍湘玨道,“湘玨,下午你課完後,幫我媽媽把衣攤子收了,我要趕回院校上課。昨天童裝和漢服賣了大幾千,有不少的純利潤,很來菜,過些時我們再去河西街進貨。”說時,扶扶眼鏡,對龍湘玨笑笑,揚長而去。
龍安平聽了史星海的一番話,思忖道,“妹妹和史星海是這麽談戀愛的幺?妹妹倒成了他家的打工妹了,這世界怎的越來越鬧不懂了?!我雖不懂憐香惜玉,可也知道女人是水做的,花兒朵兒似的。可這個史星海真他娘的混球一個,還高材生還愛好文學呢,哦呸,守財奴一個!”
本是氣氛和樂的午餐,因史星海的緣故,一家人吃得有幾分沉悶,半晌,龍夫人皺皺眉頭,憂道,“玨兒,這是自家一生的大事,我也不想多嘴,你自個兒拿定主意……”
雪,終是飄了下來,紛紛揚揚。開始時,每一飄零的雪花,一觸地麵,便融化為水。等到第二天早晨推門一瞧,滿世界的銀妝素裹。有經驗的人皆言,下雪不冷化雪冷。
龍安平和金小川就在修葺過的龍家宅院等候幾位貴客的光臨。他們等盼著迪公主、北國仙子、青雲居士的到來。今天是大年初二,說好了在今天抵達古城的。雖然有過幾次電話,但都不是他們幾位打來的。隻要一接到電話,龍安平就去火車站一一迎候遠方的貴客。龍安平心裏那個喜哦,真滴沒話說。笑意在臉上就那麽地**漾,要不了多久他心愛的戀人迪公主就會到來。龍安平的心裏喜滋滋地盤算著。
龍安平和金小川的身上已然披了一身雪花。這是一對真實的雪人。龍夫人心疼兒子和金小川,時不時催促他們回屋來,雖說倆人嘴上答應著,卻沒看見他們的腳移動半寸。
雪越發的大了,天色也慢慢的暗黑下來。等候了一天的龍安平及金小川,等到了晚飯已熟。在龍夫人的叫喊聲中,倆人隻好一前一後來到了客廳,將未曾抖落的雪花拂拭幹淨,爾後進入餐廳。
龍湘玨已將十八道菜擺至酒桌上。一家人同金小川共進晚餐。
龍安平斟了一杯酒給金小川,道,“阿川,咱們喝了這‘二月紅’,驅驅寒。”金小川呷了一口酒,笑道,“安平君。世上癡情的人有是有,還沒見過像你這般癡情的人。要是還站一夜,怕隻怕你要
成冰凍唐僧肉了,我呢就成了冰凍美猴王鳥。”一家人聽了金小川的話,全都笑了。龍夫人給金小川揀了一隻雞腿,笑道,“咱平兒自小就是癡性子,對那個好就一直好到底,從不來虛的。”龍安平笑過後,呡了一口酒,眉頭開始微皺,滿腹心事地說,“他們不會有什麽事吧?”金小川灌下一口酒,接道,“哪能呢,他們都是神佛保佑的人。若不跟你生生世世熱熱鬧鬧歡歡喜喜快快樂樂幾十百把年,上天也不會收留他們的!”一席話,把一家人說得開懷大笑。席間氣氛由清冷漸至熱烈。我們的巴東浪人金小川,這位多才多藝的漂亮小夥子,也趁勢好幾次偷偷打量貌若春花的龍湘玨。巴東浪人來龍家宅院的目的有二:一是接待遠道而來的貴客;一是想多接觸古鎮名花的龍湘玨。他最真實的目的是想找機會向龍湘玨吐露深埋在心底的心曲。
雪下得越發的緊。龍安平和金小川實在困乏。鍾已指向子夜一時整。正欲叫金小川去洗漱,卻聽到一串踏雪的聲音由遠而近。
龍安平的心律不由快速跳動,神情也不由極度緊張:“誰來了?”
雪地裏靜靜立著一個人。雪人裹著雪花。龍安平與金小川靜靜的立著,他們在等對方開口。
雪花飛舞著。雪花像一片片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雲絮,銀燦燦的煞是好看。龍安平緊張起來。龍安平已然知道是誰來了。隻是他們就這般對峙著,對方呼出的每一口氣,立即被冰雪凝滯。龍安平的眼睛濕潤了,雖說他的內心世界在糾結在矛盾在撕扯,此刻卻沒有了往日的衝動,但這風雪夜歸人之情景讓他動容,也讓他感動萬分。他不是無情男兒,他隻是鍾情一個人,使得他不能再容忍第二個硬闖進他柔美的心靈。
“不歡迎我,安平?”
“仙子……”
瀟湘公子龍安平一個健步跨過去,跨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雙手扶住上官靜雲的肩頭,扶著這位北國仙子向屋裏走去。
龍安平為上官靜雲輕輕拂去了一身的雪花。身著一件銀狐色皮衣的北國仙子在燈下越發顯得凍人楚楚。
金小川已為上官靜雲端來了一杯熱滾滾的上好的香茶。
屋子裏頓時熱鬧起來。龍夫人披著棉衣走進客廳。
“伯母!”上官靜雲放下茶杯,赴進龍夫人的懷裏。
“靜雲,我的兒,你怎的這時才來,可把我急死了!”龍夫人握住上官靜雲纖柔而冰冷的手,說。上官靜雲的熱淚滾落下來,“伯母,我……”龍夫人趕緊掏出絹帕,為上官靜雲拭去淚滴,“雲兒,快別哭,伯母心疼你呢!你安平哥惦念著你呢,今早到天黑,在雪地裏站了一整天,等著呢!”上官靜雲不由淚如雨下,“他哪是等我,他在等他的迪公主呢,人家可是金枝玉葉,我算什麽?在他心裏,我還不如一個丫環嗬……”
此刻,龍安平的心已是零
亂無依。重情重義的他在這戀情上卻不能如此隨心而為。聽上官靜雲的一席話以及時不時的幽怨的泣聲,慌道,“仙子,我等迪公主,同樣也在等你。不信,你問阿川……”
“靜雲姐,安平君的確在等你們……”金小川望著淚人般的上官靜雲,心中也有說不出的滋味。這麽一位美若天仙的純情姑娘,這般癡情於瀟湘公子;可我自己也是俊雅不凡的人兒,可就是等不來金鳳凰,還想著什麽敖包相會的美事……雖說自己對龍湘玨頗有好感,可龍湘玨卻從未正眼看過自己一眼。有人愛、被人愛是幸福的,而自己苦了多年,又為的什麽呢?為誰辛苦為誰甜?冷暖自知罷了。
龍夫人把上官靜雲輕輕摟在懷裏,似是喃喃自語,“平兒對你和迪公主看作是姐妹倆。你可別那麽偏裏想。戀愛這事兒呀,是說不準的,這緣分呢,也是有一定的,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上天注定的姻緣誰也改變不了。原本看似不可能的,到頭來卻是一對鴛鴦,天仙配哦。這姻緣的事,我老婆子見識多了,雲兒,擦抹去你的淚,聽伯母的便是!”
依偎在龍夫人懷裏的上官靜雲,聽龍夫人這麽一說,眼前頓時豁然開朗。細細一想,覺得有那麽幾位道理,且龍夫人好像向著自己似的,慢慢止住傷心的淚。
龍安平見上官靜雲收了淚,遂問道,“仙子,你怎的此時才到?”上官靜雲坐正身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心形紅寶石墜子遞給龍安平,道,“安平,這是我送給你的。本來夜裏九點多就下了快客。我步行著,沒成想,這墜子掉了。我返回去尋找,若不是這金鏈子,怕是找不著了……”龍安平驚叫道,“仙子,你這是不要命啦?!要真的有什麽不測,我可怎麽是好?!”上官靜雲見龍安平話裏也是真情的流露,不覺眼睛一紅,成串的淚珠滾滾而下,抽泣道,“安平,這一生能為你,死也心甘……”
“雲兒,難為了你了……”龍夫人的眼睛頓時濕潤了。
雪花在窗外澌澌的響著。夜更深沉了,龍家宅院時不時飄出一縷溫馨……
雪晨。龍家宅院。銀妝素裹。
電話的鈴聲把龍安平從夢中驚醒。迅速抓起電話。隻聽從電話裏傳來幽幽咽咽的泣聲,“是安平幺?”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電話裏聲音也隨即變得哽咽:“我在漠陽,安平。我姨媽病逝了,爸爸、姨父和姐姐都在漠陽了。安平,我怎的這般命苦,三歲時母親出走,全靠我姨媽把我拉扯大……本是與你春節團聚的,可是比我親媽還要親的姨媽卻病逝了。這一來,我心疼無已,哭了好幾場了,沒了主張。唉,安平,我也不知我們再見麵會在幾時了?”
龍安平的心在瘋狂的跳**,他使命地攥緊電話,仿佛象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他的手顫抖的厲害,原本以為迪公主已到了古鎮,原來是去了北之東北首府漠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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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