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嗬仙子,你這是何苦來哉?!我有什麽值得你愛的呢?真正你是不懂我的心嗬,我的心已然屬於迪公主了。再怎樣,我也不會移情別戀的。仙子嗬,你這是何苦呢?!”
龍安平又感動又傷情。一人坐在那裏,拿著上官靜雲的信靜靜的發呆。
薄暮時分,巴東浪人金小川回了,神情是異樣的疲憊。
龍安平見狀,心疼地問道:“阿川,你怎的這般疲憊不堪,幺事讓你如此勞心費神?”
“唉,一言難盡。”金小川把自個兒丟在沙發上,喝著龍發平遞給他的鮮果汁。
雖是暮春尾聲,可晴川火爐已開始燥熱。龍安平對金小川頗為關顧,從心裏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他疼愛這個小弟。他想,如果妹妹龍湘玨對金小川有情,那麽,妹妹和金小川的婚戀將是美滿的結局。人與人不同,每個人的愛情也不一樣。女人圖什麽呢?有的圖個依靠,圖個遮風擋雨的幸福港灣,圖個其樂融融的幸福美滿的家庭;有的僅僅隻是為了愛情,為了前緣之戀!
念頭轉過百千回,喝過鮮果汁後,金小川緩過神來,順手將杯子放在茶幾上,疲憊的神情連著聲音也嘶啞:“安平君,有些事情是得需要好好辦一辦。這幾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廣告設計啦,《愛咪爾視界》啦,《楚狂》詩報啦,與商家談判啦,要賬啦,還要會會我們那幫子熱血誌士啦,撰寫演說稿啦,等等等等,總而言之,統而言之,為生存為人生光陰不虛度!”
“阿川,辛苦你啦!可演說稿非你所長呀!”
“的確非我所長。可是,你到古戰場赤壁瀟灑快活去了,而我又怕冷了眾多誌士的心,正要趕一篇濫竽充數的稿子的說,好了,我的安平君這下子可趕回來了,我可有救囉,夢神萬歲!”
“阿川,演說稿也非我所長。隻是我的細胞充盈著戰鬥的情愫,亦是駕輕就熟。這麽著吧,晚上我熬夜完成。”
“安平君,中,這可是青史揚名的好事兒。你可要寫精彩一些。我和駱鳳坡先生相信你的文采超一流。誠所謂‘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是也!”
“聽你如此說,駱鳳坡又來了?”
“嗯,前天夜裏來的。昨天跟幾位朋友見麵磋商了一些事情,今天中午已乘快客返回天府之國。他認為隻有你安平君才能把所需要所期望的演說稿寫好。他擬了一個題目,《看金鵬王朝今日之走向》。”
“阿川,我發覺這標題時政與針對性太強,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哈哈,我們本來生活在時政世務之社會,就連一日三餐也與時政世務緊密相關,還有什麽不具時政世務色彩?!那些說什麽不談時政世務的人,實則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安平君,隻要我們的言行不違本朝王法就行。”
“阿川,你這話雖有道理,但這篇演說稿假如時政世務針對性太強,是會引起麻煩的,尤其
會令二太子寧齊不滿。”
“安平君,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哦。這有什麽好怕的。現在的風氣比較開放,而議論時事、糾正錯漏、爭取王法賦予的權利,是大勢所趨。報紙上又不是沒這麽說過,我們也同樣可以如此說。隻要我們的目的是呼籲本朝當權者增加一點透明度、多一點正義、少一點腐化頹喪之風,朝野上下擰成一股繩、匯成一股合力,那麽,我們的金鵬王朝在實現公平正義的基礎上舉國一致,奮發圖變圖強,則強盛起來的金鵬王朝一定能夠成為環宇世界的領頭羊!”
“阿川,我的確是希望金鵬王朝強盛起來,成為環宇世界的領頭羊。不過,我支持四太子寧治當政。嗯,不過,這種鼓動性質的演說稿,弄不好會產生與當權者對立的情緒。現在喜歡鬧事的人又多,弄砸了會產生消極的負麵影響,對本朝的發展也將是阻礙。當然了,阿川,這篇演說稿我肯定會寫的,我希望我的演說稿所產生的是正麵效應,具有積極的影響力,為各界人士都能接受!”
“安平君,就按你的意思寫哦。祝你妙筆生花!偶去歇息了,不打擾……”
金小川說完,抬腿走了出去。
夜正長,台燈映著龍安平的側影,不知疲累。
“老板,龍安平已答應寫演說稿。”
“哦,阿川哪,那就督促他抓緊點,最好今夜就完稿。”電話傳來皇甫江低低的話音。
“是,我省得。駱鳳坡和我見過麵了,他要求盡快召開會議。不過,他的意思是他一定要成為‘良心會’的頭頭。”
“唵,駱鳳坡的不行,屆時你們必須力薦龍安平為頭頭的好。隻要會議一召開,我的計劃就要見功的了,哈哈,阿川哪,我的意思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嗎?”
“老板,萬一龍安平不參加會議呢?”
“這還不好辦幺,推舉他為頭頭就是了!開會隻是走走過場而已嘛,再說,參加會議的大部分代表都是龍安平組織起來的骨幹力量,將來的一切責任都由他一人承擔。哈,哈哈,哈哈哈……”
“老板,此舉真妙,高!”
金小川放下電話,心裏一陣輕鬆,總算把青雲居士皇甫江交待的任務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而當他想到龍湘玨時,心中不由一陣黯然:湘玨妹,萬一安平君有什麽不測之事,我一定對你和你的爸媽盡我的一份責任和義務,照顧好他們!唉,誰叫安平君和皇甫江都愛上了迪公主呢?!
姚炳舜坐在真皮轉椅上。老板桌上堆放著《東都快報》。姚炳舜的眼睛也泛著一絲血紅,好像熬了夜似的。
姚炳舜紅潤的臉膛此刻陰沉著。他已風聞姨侄女迪公主對皇甫江的求愛,已斷然拒絕了。這並非什麽空穴來風,而是鐵定的事實。姚炳舜心中納悶了,也產生了幾許不安。自己在“愛咪爾”東都總經理的位置上坐了數年了,一旦皇甫江與迪公主戀愛不成,他
不但晉升不了集團總公司的行政總裁,而且說不定會卷鋪蓋走人。他見識過皇甫江父親的手段,同樣領教過皇甫江的手腕。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皇甫江的父親與皇甫江不但掌握了“愛咪爾”公司的命脈,同樣也掌握了他以及許多同他一樣沒有控股權的人的命運。他靠皇甫江的父親和皇甫江吃飯,他為他們賣命,人在屋簷下嗬!
他在等迪公主的到來。
將近晚上九時許,迪公主急匆匆走進姚炳舜的闊大的辦公室。
“姨父,您叫我有事?”
姚炳舜聽到迪公主的聲音立刻換作一副親切的笑臉,可硬裝的笑容依然掩飾不了他極度慵倦的神情。
“哦,哈哈,乖女兒,來,快請坐,快請坐。這是從糜聯邦進口的高級點心,來,嚐一嚐。”
“姨父,我不想吃。您看上去很疲乏,又好像心事沉沉似的。怎麽了嘛?”
“哦,哈哈,好咯冰雪聰明的乖女兒嗬,你看得出我有心事?”
姚炳舜邊說邊走下老板椅,挨著迪公主坐下。
“您瞞不了我的,姨父。姨父喲,您有什麽心事需要向女兒說的,您盡管說!”
“乖女兒,皇甫江可是前程遠大著哩!”姚炳舜輕輕拍拍迪公主的手,一臉的慈祥與剛毅。
“咦,姨父,您這時候提皇甫江作甚?”
“是嗬,皇甫江,皇甫江。閨女,姨父我真的有點鬧不明白,皇甫江人才一表、事業有成、前程未可限量,可你卻從沒把他放在心上,這是何解?龍安平呢,風度氣質人才倒是沒啥說的,可他幾年來到處打遊擊,事業不成、功名不就,還糊裏糊塗背著咯罪名,可你竟對他青睞有加,這又是何解?難不成這就是舍美玉而就頑石幺?這就是姨父我今夜想問問閨女的。”
“嗨,姨父,皇甫江並非天然美玉,龍安平也並非天生頑石。我並不在乎錢財、名聲、才氣、地位,我要的是一顆金子般的心!這顆金子般的心棄盈著真情。您是為我拒絕皇甫江的求愛而叫我來,是讓我回心轉意的,是吧?!”
“閨女嗬,古話說得有,‘男怕進錯行,女怕嫁錯郎’。至於你是愛龍安平還是皇甫江,當然了,你有你的選擇與原則,可你也要為你自己的人生以及後半生多加考慮嗬!”
“嗯哼,姨父,我把皇甫江當哥哥看待,還不成嗎?”
“閨女,我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我參得透這樣一個理兒:人,不能把自己限得太死,否則,那不好說。不管是皇甫江,還是龍安平,你都還有時間考慮,你都還有選擇的機會。姨父也老囉,後邊的事兒看不清,還得靠閨女你好好參透,好好把握哦!”
“姨父,我會的。”
迪公主挺挺腰身站起來,衝著姚炳舜扮了鬼臉。
望著走出辦公室的迪公主的身影,姚炳舜苦笑著搖搖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