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罷這封書劄,金小川既喜又犯愁。躊躇良久,他終是把信函複印了兩份,一份給自己留下著,一份準備寄至青雲居士皇甫江。

算算日期,離X月X日隻有一星期零一天。

龍安平送姚炳舜尚未回來。金小川決定利用這段空隙時間給皇甫江打電話。遲遲疑疑地拿起電話,又遲遲疑疑地放下。恰在此時,傳來了急促地敲門聲和帶哭腔的叫喊聲:“金主任呢,快開門羅,我求你來啦……”

金小川匆匆忙忙將門打開,瓊嫂一頭紮了進來,順勢跪在了他的麵前,泣不成聲:“金主任,嗚嗯嗯,……我家亞傑他……他、他……嗚嗯嗯……在三河郡被、被特警課給抓了……”

“到底為啥被抓?”

“聽說是販貨吸貨……”

“唉,嗨,劉亞傑呀劉亞傑……”

“金主任呢,您神通廣大,快想辦法保我男人出來噢,咱伢崽不能冇得爸呀……”

“瓊嫂,你起來說話。”金小川皺起眉頭看向瓊嫂,說。一邊在室內踱了個來回。歎息一聲,道,“瓊嫂,不是我阿川有神通,是我老板皇甫江神通廣大。噯,劉亞傑怎的到三河郡去販貨?”

“金主任呢,咯您就不在行了,聽我說來。我聽他們講,去南國之南拿貨,每克隻要八十多M,到三河郡販貨,每克便能賣至兩三百M,特搶手,您說,他不去三河郡又去哪?!”

“哦,瓊嫂,你先回家吧。我找找我老板想想法子,好歹劉亞傑跟我是老鄉。”

瓊嫂見金小川如是說,便抹了一把淚眼,隨身掏出三千M硬要塞給金小川,“金主任哦,拿去打點……”

“用不著,用不著,絕對用不著!”金小川拚命地推脫,邊說,“要是這樣,瓊嫂,我就不想法子了。”

“哪怎成呢……”瓊嫂有點忸怩不安了。

“瓊嫂,事若成了,請我喝一杯就行了。”

瓊嫂一聽這話,喜不自禁,忙對金小川鞠了一躬,轉身匆忙退出。

室內又隻剩下金小川一人了,此刻他有些舉棋不定了。閉上眼,龍湘玨的身影仿佛在他的腦海笑吟吟的走過。驀地,一句古諺語自心底躍出,“天作孽,猶可綰;自作孽,不可活!……”“唉,恐怕我是自作孽哦……”金小川喃喃自語。怎的這時候感到頭痛呢?很蹊蹺的哦。他兩手輕輕揉揉太陽穴,感到頭部舒適了一些。

金小川咬咬牙,毅然決然拿起電話:“老板,我是阿川……”

“噢,阿川呐,你說。”

“是。我已將駱鳳坡給龍安平的信函複印

了兩份。”

“什麽內容?”

“駱鳳坡在天府之國召開組織成立會議,日期是X月X日。”

“好!複印件速寄我一份。”

“是。那麽是否要按原計劃進行?”

“阿川,待我同迪公主或龍安平再談一次話後,再說。”

“老板,但願安平君能順從您的意誌。”

“哈哈,順我者有福了,阿門。好,明後天聽回音。”

“是,老板,我等候您的示下!”

放下電話,金小川長舒了一口氣,手心盡是汗水。

東都。

“愛咪爾”公司為了配合銷售工作,特舉辦別開生麵的文娛宣傳活動。可以容納萬人的大型豪華影視廳,此刻正在進行文娛節目表演。小品、相聲、舞蹈、詩朗誦、獨唱等等,五彩紛呈。掌聲響起又落下,落下又響起,高、潮迭起,精彩不斷,仿佛勝過世界性的文體會演。

是迪公主葉迪上場的時候了。上萬雙眸子刹那間停止了轉動。影視廳頓時安靜下來。早就聽說過“愛咪爾”有位才貌雙全的絕色佳人,能歌善舞不說,且多才多藝,更是難得的一位有著遠見卓識的女經理。聽聞“愛咪爾”舉辦一周別開生麵的文娛晚會,迪公主也要在晚會上表演節目,也因此前來觀看演出的人也就特別的多,把影視廳圍了個水泄不通。特別是年輕的公子哥兒們,為了一睹迪公主的芳顏,早早洗理一番、打扮一新,來到影視廳坐等迪公主葉迪出場。此刻,大廳仿若沉寂如死水一般,忽而爆發出史上最為壯觀的掌聲,春雷般的掌聲象是從水麵躍起。這暴風驟雨般的掌聲響徹大廳,直衝萬裏雲霄。因是東都,迪公主的吳儂軟語如鶯聲般悅耳,特受歡迎。掌聲也羞紅了迪公主微醉的臉。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衷心感謝大家的賞光。我為大家演唱的是瀟湘公子龍安平創作的一首歌:《風依然》,希望大家喜歡。”

又是一陣掌聲響徹。掌聲甫歇,歌聲旋起。

在如雷的掌聲中,青雲居士皇甫江幾步躍上舞台,搶上前去為迪公主葉迪獻上鮮花。攝影機不失時機的捕捉下這動人動情的一幕。這一幕立時成了文娛晚會最為搶眼的花邊新聞。

眾人捧星拱月似的簇擁著迪公主和青雲居士來到休息室,姚炳舜站起來,笑道,“我的迪丫頭歌聲美如仙音,讓大夥兒都為之陶醉不已。來來來,閨女你坐下;皇甫賢侄兒,你也過來坐坐。”

迪公主笑吟吟地坐下,掏出一方絲繡絹帕輕輕沾沾櫻桃小嘴。

殷勤的皇甫江端來冰茶飲,遞給迪

公主,笑道,“嗬,江南佳人今晚成了大東都的紅歌星啦!”

迪公主接過冰茶飲,呡了一口,道,“姨父,皇甫兄欺負人呢!”皇甫江也喝了一口冰茶飲,反駁道,“姚總,您看看,我哪一點欺負了迪姑娘?”姚炳舜放下茶杯,咽咽喉嚨,“賢侄嗬,往昔你可是老虎,今日怎的成了病貓?哈哈,我的迪丫頭哇,他是專門來欺負你囉?哦,哈哈,哈哈哈……”

迪公主聽姨父姚炳舜這麽一說,臉一紅,心下略有一絲不快,掃了一眼皇甫江,噘起嘴,說道,“姨父,您也幫著他?”

“我誰也不幫,嗨,不如說幫理不幫親咯。我隻清楚咱閨女的歌唱得動聽,動人心弦,餘音繞梁;皇甫賢侄的花送得及時、送得鮮妍。無巧無不巧,老天真會體貼一對年輕人的心意。哈哈,皇甫賢侄是用不著他人相幫的,嘿嘿!”姚炳舜撫撫那一頭挺亮挺括氣的頭發,無不得意地笑著說。

“姚總,您真會說笑。”皇甫江一口喝幹冰茶飲,臉上止不住的春、光四溢。替姚炳舜續上一杯冰茶飲後,自己忙也續上一杯。

“姨父,您不看《點歌台》?今晚我點了一首歌,您看不看、聽不聽?”

“我看我聽。”姚炳舜裝著很激動,轉頭對皇甫江說,“賢侄,把影院調開,看看《點歌台》,看看咱閨女點的什麽歌。”

皇甫江啟開影院,那功放箱和屏幕將生活的色彩原汁原味的飄逸出來,《牽手》的音韻和字幕,是那般醒目:“遠在楚天道的瀟湘公子龍安平,今天是你的生日,為你送上《牽手》一曲,祝你生日快樂!愛你今生今世到永遠的迪公主葉迪!”

姚炳舜立馬就有坐不住了的感覺,皇甫江更是坐不住了。然而,皇甫江能忍,不露聲色的忍著。他幹笑著說,“迪姑娘對安平老弟真的是一往情深哦。我徒有羨慕之心。”姚炳舜掩飾著一臉的慍怒,接口道,“賢侄,有什麽好灰心的,幕已開啟,好戲上場,你要演好自己的角色。”皇甫江勉強一笑,神情慘淡,說道,“那是。不過,人生如戲,是得按戲路演戲才能贏得廉價掌聲。”迪公主哼了一聲,道,“龍安平是本色演員,他隻演他自身的本色。我喜歡他的本色。”

三人立時歸於沉默。

龍湘玨所在的楚南學前班編排的節目,已由楚天道選調為兒童節的獻禮節目。龍湘玨好不容易弄了三張票給哥哥龍安平。

節目一個個的接演。少兒們的情趣表演,惹得晴川歌劇院喜氣洋洋、歡聲徹天動地。龍安平、金小川、小毛子不時為少兒代表的出色表演而喝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