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我告訴您的不單隻是這件事兒。還有一事我得跟您相商喔,您可要答應哦!”迪公主一刹那又恢複了些許稚氣嬌憨天真的情態。

“什麽事呀,還要相商?”姚炳舜不無老氣橫秋。

“姨父,我要和陳大律師一起去三河郡。”迪公主口氣十分明朗,毋庸置疑。

“什麽,你要去三河郡?”姚炳舜不無懷疑地睜大了眼睛。眼前的葉迪還是那個稚嫩的寶貝閨女嗎?!

“是!您可得準假哦!”迪公主的語氣進一步硬朗。她已明白無誤的告訴姚炳舜,三河郡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任何人都阻擋不了。

“你這是瘋了心!人家避都避不贏,惟恐惹火燒身;你倒好,惟恐禍不及身。你呀,我的閨女,引火自焚的遊戲玩不得,千萬不能玩!你也不小啦,什麽人不能愛,什麽人不能戀,偏偏去愛去戀那個禍根龍安平。你這是自討苦吃!”姚炳舜氣呼呼地站起來,手中的報紙“唰”地一聲甩在地上。

“姨父,我不想多說,三河郡我是非去不可的,龍安平我是非嫁他不可!”迪公主秀發一揚,也不管姚炳舜嘟囔什麽,拿起坤包起身辭去。

衝涼後,迪公主把自己丟在了席夢思上。她的心情此時有些舒緩,空調調至25度。歐陸風情式的海景房,讓她有片刻的綺麗遐思。

自從來到東都,每天都仿佛處於緊張的備戰狀態。作為部門經理的她,的確是連軸轉。工作的高強度,幾乎使她忘記了人生原本該有番享受的格調。就連皇甫江每天送的紅玫瑰,她也難得抬眼瞧一瞧。那紅玫瑰每天也就孤芳自賞,倒讓風呀雲呀時常流連時常歎息。

休息了片刻,迪公主起身來到客廳。她躊躇了片刻,不知此刻要做什麽。她終於記了起來,昨天裱好的瀟湘公子龍安平為她寫的一首詞的條幅還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今晚她要將它掛在雅致的書房裏。那書法的確龍飛鳳舞,誠所謂好詞好書法。迪公主將條幅掛好,又一次吳儂軟語細細欣賞與哦吟:自度曲·鶴玫吟

一點相思墮春淚,紙鶴欲飛飛未飛?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原是情愁任風吹。月上西樓,酒醉心頭,卻問仙娥歸未歸?

折柳素手,長亭短亭,山山水水相依偎。憑誰問,登臨意、無人會?餘杭佳人,柔情似水,滄海無意點翠微。迢迢萬裏,雁過也,滿天羽香飄玫瑰!

迪公主葉迪的思緒便千山萬水的飛越。飛越萬裏碧雲天、黃葉地,飛向瀟湘公子龍安平。她的龍安平,她的前緣今生來世之戀,她的萬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愁。今生這番詩意的愛戀,點點滴滴飄染著心香一脈。她驕傲她有心上人龍安平,這個才華橫溢、氣宇軒昂、卓爾不群的白馬王子。在她的心目中,她的白馬王子人品一流、風度一流、才情一流,他來自天廷,是決不會辱沒了她的。憶念象是一首詩,在她的心中漾起美好的漣漪

。在她的心目中,對她的龍安平隻寫著兩個字:“我愛!”

今夜不知怎的,迪公主竟然毫無睡意,給龍安平家裏打過電話後,仿佛還有什麽事沒做似的。象是有所期待,又有點象是魂不守舍似的。她的心情多多少少有些不寧。想到要去三河郡,要去見見自己深愛的親愛的白馬王子,夜對於迪公主來說,正好可以好好的憶念一番。她從書房的抽屜裏拿出龍安平給她的愛意深深的信函,小心奕奕地抽出書劄,再次細細地品味。

從第一次龍安平給送紫玫瑰和在監室裏給她折疊千紙鶴,均帶給她甜甜澀澀的回味。與龍安平相識相戀已然三載多,說好在她二十一歲生日之際舉辦別開生麵的婚禮,她和龍安平自那天起便開始作永久的廝守。她想象著自己的婚禮,想象成為新娘子的自己,白色的長裙拽地搖曳,紅地毯一直通向婚禮的聖殿。她和龍安平手挽手、肩並肩走向愛情的歸宿直至永恒的天老地荒,紫玫瑰纏綿著溫馨的愛巢,滿室的花香綻放在醉人的眼眸,讚美歌從迷人的酒窩透出清幽的雋永的詩意。

沒有人打攪她,她沉浸在自己的夢幻中,在幻意的溫情的花**繼續她的浪漫的詩意的愛戀之旅。她的龍安平帶著她浪漫的飛天。她是他的新婚的戀人,她是他的第一朵紫玫瑰,也是唯一的一朵紫玫瑰。

她的憧憬慢慢幻化成一簇簇跳動的火焰,紫玫瑰在燃燒,在火光中舞蹈。她是火中的火鳳凰,在火中作詩意的舞蹈。火嗬,紫玫瑰紫藍紫藍的火焰,在他的眼中、她的眼中,訴說著悲歡離合的情愫。是春天的故事?是秋天的故事?他和她手拉手在紫玫瑰之約的花叢中、在紫藍紫藍的火焰中盡情地舞蹈。

迪公主讀著龍安平給她的書劄和詩詞以及《楚狂》詩報,沉浸在愛的詩戀中。她仿佛已出神忘情,竟連愛咪爾手機響了好幾次也不曾理會。等到回過神來,電話與手機的轟鳴聲此起彼伏,這才將她徹底拉回到現實世界中來。

“迪公主,打擾你了。聽說你要去三河郡,可有此事?”

“哦,皇甫兄,一點也不假。”

“你能不能不去?”

“我已決定好了,非去不可!”

“迪公主,你就那麽愛龍安平?”

“這還用說嗎?我愛他到海枯石爛!”

“迪公主,你可知道,我是那麽的愛你,我比龍安平更愛你!”

“皇甫兄,我知道。但我已說過,我生是龍安平的人,死是龍安平的鬼!”

“迪公主,你要再想想,想想我那般痛苦的心!”

“皇甫兄,對不起,有話明天說,好嗎?”

“唉!……”

金風未必不悠然,吹皺愁心若等閑;

紙鳶飄零何處去?碧雲無語惟泫潸。

日子不重複,時光似流水。

被譽為楚天南大門的楚南古

鎮鳳凰山,同樣也進入了發展的快車道。古鎮以發展旅遊業、紡織業、養殖業、農林業為龍頭,以帶動其它行業迅猛的發展。楚天十強鎮,其中就有古鎮鳳凰山。這裏的山山水水和名勝古跡為民生經濟的發展提供了巨大的便利條件、源泉和動力。古鎮在全國的名氣並不亞於楚天道首府晴川。來楚天旅遊而不到古鎮的,不算到過楚天。

巴東浪人金小川懷著愧疚的心情在古鎮鳳凰山安營紮寨。他申請登記注冊了一家“安平廣告策劃裝飾工程會社”。他所經營的主要項目為廣告設計、產品策劃和建材裝飾,以及信息、中介服務。金小川本是一個具有商戰意識的人,加之又在大晴川泡過了一段時間,使他的“安平廣告策劃裝飾工程會社”自開辦之日起便有了衝刺的潛力。

事業與愛情不可能雙豐收。看著瀟湘公子龍安平淒慘的一家,他不想在愛情方麵再花費心思,他惟有的願望便是經營好“安平會社”。現在的他,每天都泡在汗水中,因為公司的業務量劇增,又加之是在二十四個秋老虎的初秋。他來古鎮後,已形成了這樣的生活規律:傍晚六時半左右自西湖路“安平會社”騎自行車回到龍家宅院,與幹爸幹媽幹妹共進晚餐,然後幫著做家務,陪幹媽龍夫人嘮叨家常或安慰一番,待十一點左右又騎自行車回到“安平會社”宿舍去休歇。

這天晚上金小川和龍家一家人共進晚餐後,龍夫人告訴他,說你安平哥每晚都有看書或寫作的習慣。言下即是讓金小川每晚也看書學習,用不著陪她。這樣勸了好幾回後,見幹媽龍夫人如此執著,金小川便在用過晚餐後同龍夫人嘮叨了一小會兒,便去了樓上的龍吟軒。

龍吟軒沒有太多的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有繩電話換成了無繩電話。睹物思人,金小川想起與龍安平相處的日日夜夜,便有些黯然神傷。現在隻有努力經營好“安平會社”,看事態的發展,待龍安平的案情塵埃落定,再作進一步的打算。他在心裏已作出決定,這一生他要好好照顧好龍家的一家人。

金小川得知迪公主已在東都金沙灘為龍安平請了大律師陳世傑,原準備就在本地請律師的,看來也已用不著。迪公主對龍安平的情和愛,讓他為之感動莫名。他不敢奢望龍湘玨的愛情,也許今生今世他將絕戀孤獨,也許他要把對龍湘玨深深的愛戀之情帶入墳墓。

此刻不知怎麽的,他看不進書。思緒一時紛紜,讓他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他站起身來,在龍吟軒踱來踱去。自斷指後,他的性格逐漸變得沉鬱起來。他已從一個毛頭小夥子變成了一個穩重深沉的男子漢大丈夫。

電話響起,讓金小川從無緒的思慮中回過神來:“我是金小川,有話就說。”

“哦,阿川,我是靜雲。我打聽了一下,說現在可以為安平請律師。我要為安平請律師。請你跟伯母說一下,律師由我來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