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江不否認網絡上有真正的高手,而且,他確信網絡上那位看不見的高手,與他的設想幾乎是不謀而合。這一刻使得他發出了“既生瑜、何生亮”之感慨。
他需要有一個計劃,這個計劃需要有人去為他實施,而且這個人必須百分百的忠心,況且能夠完整的理解他的某種意圖。
驀然,他想到了巴東浪人金小川,隻是一瞬間他又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了一聲:他,做不來的……
有一刻間,他的網絡搜索雜亂無章,挖空心思的提些不著邊際的問題,當然,網上那些閑得無聊的新新人類便也有了市場,應和著他,讓他度過了一個頗不寂靜的時日。
有一條信息非常惹眼,皇甫江一看,心中大喜過望,立刻予以保存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仰靠在椅背上,臉上有著那一絲覺察不出的猙獰的笑魅。
——就是你了!
兩眼緊盯著,象是要把信息與屏幕全然吃進嘴裏似的。
之後,皇甫江將此人的信息與資料作了加密處理,用U盤加以封存下來。
“龍安平嗬,龍安平,看誰笑到最後?!”
咬牙切齒隻是一瞬間,皇甫江的臉上忽地就有了那麽一絲笑顏。因為刹那間,迪公主葉迪的美麗的笑容占據了他的心房。他必得心無旁騖,方能與他的迪公主靈犀相通。
一忽兒,他的心掀起了狂熱的巨浪。他心裏的迪公主款款向他走了過來,笑吟道:“皇甫兄,別捉迷藏,我知道你在那……”
“迪公主,你告訴我,我在哪?”
“嘻,你在我的聲音裏,皇甫兄……”
“難不成我的心也化成了聲音了?”
“可不是嗎?!皇甫兄,隻要你一思念我,我就飄過來了……”
“迪公主,這難道就是天注定的緣分?告訴我嗬,告訴我……”
“緣分?嘻,嘻嘻,緣分還天注定?誰說的呢?”
“嗬,我的迪公主,你剛剛說的,不是幺?!”
“不玩捉迷藏了?你敞開了你的心扉?”
“迪公主,我的心一向是為的你,不再有他……”
“哪不就是為愛癡狂?”
“為你為愛癡狂,這是我皇甫江的愛的本色……”
“皇甫兄好有愛嗬,嗯,喜歡……”
“嗬,迪公主,你終於肯說喜歡了……”
皇甫江忽然覺得迪公主葉迪伸出她的纖纖酥手,想要握著他的手一同飛天……
驟然一陣驚心動魂的電話鈴聲響起,使得皇甫江猛然一揮手,眼前除了光彩奪目的屏幕閃爍著,並無什麽迪公主,且電話鈴聲似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撼著他的耳鼓。
誰這麽可恨?!誰這麽可惡?!
滿是憤悶的皇甫江不情不願地走向電話機,十分不情願地拿起電話,狠命地嚷了一聲:“喂!……”
血色玫瑰訴
苦情,渺渺天河鶴哀鳴;
驚羽傳恨東逝水,茫茫夜空望流星。
快過中秋節了,月也在悄悄的圓。
金秋時節,龍家宅院迎來了一位了不得的貴客——自東都金沙灘永不阿律師事務會社遠道而來的大律師陳世傑。
告別了迪公主葉迪,按巴東浪人金小川給出的路線圖,陳大律師陳世傑風塵仆仆地來到了鳳凰山下龍家宅院。
陳大律師那親切柔和的笑貌,贏得了龍家上上下下的好感與尊敬。陳大律師是為龍安平的案子來的。他要對這個較為複雜的案子展開一係列的調查。龍安平所謂的某某一案之罪名,據陳大律師閱卷和調查得來的情況來看,是不成立的,很有一辯的必要。翻閱案卷,案情雖複雜卻有許多破綻,其中那些常識性的紕漏是無需辯駁的。陳大律師對龍安平的案子有了足夠的信心。龍家老少且聽了陳大律師的一番陳詞與剖析,臉色不由的霽和起來。
尤其是龍夫人,自陳大律師來到龍家後,臉上重疊的愁顏相對減卻一二。而憨厚的龍湛然則有了超級發揮廚藝的時機。
心頭忐忑的巴東浪人金小川則趕緊放下手中幾宗緊要的業務,一連好幾天都陪伴著陳世傑大律師東奔西走。他自然明白案子的複雜性,即便他金小川不交那封信給華修明,但西南的駱鳳坡、中南的柳朝陽、東南的曲有鳴等等幾位所謂的骨幹力量,他們的確已在天府之國搞了個“籌安會”籌備處,也的確有與首相大臣對著幹的打算,清君側之後,其目的是聯絡地方勢力搞割據或另立黨閥,具體情況則不是很明朗。隻是龍安平一不小心也的確被卷入了進去,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甫江利用龍安平的無知與狂熱的愛國熱情以及駱鳳坡狂妄無知的野心,來達到他皇甫江自身的目的。皇甫江之所為,意圖無非就是把龍安平送進人間地獄生活一輩子,他好和迪公主發展穩定的愛情並得到迪公主的心與人。倘若要使真相大白於天下,也隻有等到三河郡審判機關開庭審理龍安平某某一案的那一天了。
今夜月色朗朗,金風悠然。
龍湛然無以為報,賣力的弄了一桌美味佳肴來款待忙活了多日的陳大律師。
葡萄架下,陳大律師悠然地舉起啤酒杯,笑曰:“詩仙太白《月下獨酌》,在今夜大得其趣。來,阿川,如此清輝朗月,不可辜負了詩仙太白的舉杯邀明月之情趣,咱們痛快喝上這一杯,謔,以解多日來的煩憂。”
金小川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道:“陳大律師,我們心境不同。您已理出了頭緒,可我心中的凝結越來越難解。不過,大律師遠來是客,我自當陪您喝上一杯。”
說罷,金小川的眉頭又開始微微蹙著。他有滿腹的心事,他有痛苦的憂愁。他心中那團陰影始終籠罩著,一時間無法抹去。
“小夥子,得高歌時且高歌,你有什麽解不開的結?言情小說看多了罷。來,今夜不可辜負了難得的勝境,錯過
今夜,還不知何時才有這如許的心境。喝,千金難買一醉。我也有過年輕時代,可惜呀我碰上的是一段派係爭鬥的動**時期,我的一份狂熱也就送給了那個奇持的怪異的現實環境,我所得到的隻不過是一紙空白,那就是我曾經擁有過的蒼白的青春,不敢奢望什麽愛情。那時的我們,嘿嘿,確乎是不敢奢望愛情的。”陳大律師一瓶啤酒下肚,象似打開了話匣子。
“陳大律師,那是那個時代的悲劇。不談情感方麵的話題罷,我隻能說我是麥田的守望者。”金小川不無傷感地說。他瞄了一眼還在上菜的龍湘玨,心中越發有著不能自己的感慨。
“有意思。你繼續往下說。”陳大律師夾了一塊鳳翅送進嘴裏,香甜地嚼著。
金小川又為陳大律師續上啤酒。
沉思了片刻,金小川喝了杯啤酒,又滿上,輕聲問道:“陳大律師,我很唐突的問上一句:您年輕時有冇有做錯過幺事?”
陳大律師眉頭一挑,停住筷子,眨了眨眼睛,道:“做錯過,而且錯的離譜。阿川哪,我說話向來直率。那年派係爭鬥期間,我批鬥過我的導師,抄過我導師的家,這還不算,我讓我的導師坐過‘噴氣式飛機’,折磨我的導師。想起來,時常讓我痛心不已嗬,當時沒想過那是罪惡的魔鬼行為……”陳世傑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
“陳大律師,那是那個時代的悲劇,那是狂熱與盲從的結果。可我做錯的事,簡直說是百身莫贖的罪孽哦!”說時,那淚就從金小川的眼中流出,滴落在啤酒杯。他咬咬牙,一仰脖,連淚帶酒灌進嘴裏。
“阿川,你說你做錯了事,做錯了啥事?能說給我聽聽嗎?”陳大律師的手指輕輕叩著啤酒杯的杯沿,望著臉上掛著晶瑩剔透淚珠的金小川,和顏悅色的輕聲詢問道。
此刻龍湘玨正好端來了一海碗銀耳蓮子湯放在桌上,聽了金小川和陳世傑的對話,忍不住對金小川說道:“阿川哥,還提它作甚?再提,你幹媽要生氣的呢!說好的,都不許再提的嘛!”
說罷,龍湘玨朝著金小川那麽地微微一笑,拿著托盤轉身走了開去。
望著走進去的龍湘玨,陳大律師和金小川一時沒有說話。
再過兩天就是中秋佳節,可今晚的月色一樣的嫵媚,讓葡萄架下的飲者為之出神。
還是陳大律師打破了沉默。飲了一杯啤酒,喝了一匙銀耳蓮子湯,笑道:“葉迪對龍安平的愛情真值得寫一部小說。可惜我不是作家,我隻是一名不中神的律師而已。葉迪和龍安平的愛情故事,我已聽說了,很是感人。葉迪是個好姑娘,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大老遠從東都跑來三河郡的……”
金小川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今晚已說過不談情感方麵的話題。我此時隻想說一句:陳大律師,您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為我安平哥作無罪辯護,讓安平哥和迪公主這對有情人結成永遠的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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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