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友
蘇顏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終身大事自己也不是沒有考慮,但是相親,她猶豫了,猶豫不是因為相親,而是因為身邊的朋友都是自己談的,自己卻要去相親,多少有些沒麵子,還有就是相親有些老土。但想想姐姐說的,又更加沒麵子,二十好幾的人了,總在家裏吃父母,她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該怎麽辦,所以決定明天找自己的閨蜜好友肖離聊聊,讓她給幫忙給出出主意。
蘇顏和肖離是高中同學,三年的友誼堅如鐵石,上了大學就分開了,但兩個人家離得近,所以沒有斷聯係。提到肖離,就不得不說劉若飛,也不是非要提劉若飛,但現在說找男朋友,就得說一下了。劉若飛是肖離大學喜歡的男生,肖離沒認識劉若飛之前胖,認識劉若飛後瘦,說是為了他減的,蘇顏佩服肖離這勇氣。
和劉若飛談戀愛,肖離熱情,分手後就變得冷漠。她冷漠不是對某個人冷漠,而是對所有人,但不包括蘇顏。她分手的原因據說很簡單,劉若飛不喜歡聽她說話,肖離又偏偏愛說話,她也不是愛說其他話,就愛說尖酸的,有種女王範,目空一切。兩個人畢業後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做白領,肖離心氣兒高,看不上任何人,平時不愛搭理人,因此在公司人緣不是太好。就連老總在她眼裏也是俗得要命,她對男性,漠視。對不熟的人,漠視。
但她這個人對和她好的人會非常好,平時有事,蘇顏都會找她商量,而有時她出的主意很有用。肖離還為劉若飛自殺過,五層樓的天台,站上去都頭暈目眩,肖離流著淚坐在那邊上。大肚子校長在下麵跺著腳:“啥事兒別衝動,下來再說,年紀輕輕,有啥想不開類。”這麽一喊,肖離就真成了自殺了。
後來她傻笑著說:“本來沒想自殺,他一喊,就想了。也不知為什麽上去了,可能就為分手,心死了。”蘇顏問過她劉若飛和她分手的原因,就幾個字:“沒感覺了。”有時候這世上的事就是那麽奇怪,劉若飛的照片蘇顏也見過,照的也並不好看而且胖。
後來對肖離說:“離了他也不能死心啊,再找個。”肖離扶扶她鼻梁上的眼鏡說:“不談,單身一輩子挺好,談戀愛,忒累,要做別做別人的妃,要做就做女王!”蘇顏撇撇嘴不說話了。
如果說春天是植物的萌芽期,那夏天就是它們的成長期,夏季的植物,茂盛的怕人,當太陽光變的強烈而又長時間的散發熱量時,夏季就悄悄來臨了。連續的晴天,一切的植物都被熾熱的陽光暴曬的沒了精神,人也一樣,大量的水份被化成汗水蒸發掉了,但忙碌的生活節奏依舊在繼續。牛馬一樣的活,換取生存的資本。
蘇顏來到寫字樓找肖離,她正和同事們在工作,蘇顏恰好沒事,就在寫字樓裏等了,反正她認識老總,也不怕人家不讓她在哪兒。老總叫喬正梁,三十多歲,很有成熟男人的風度,按說蘇顏本不該認識他的,但因為肖離,也就認識了,喬正梁在追肖離,因此和蘇顏很熟悉。
一會兒喬正梁突然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把手中的文件“啪”的一聲摔在一張空桌子上,接著又嚎:“都看看,都看看,本月的銷售報表,啊,比上個月降了幾個百分點?再這麽下去,公司就虧大發了。”嚎完就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所有員工都不敢吭聲,老總見都悶著個腦袋,氣又不打一處來,又開始數落讓公司虧本的事,這一提又提到了去年,提到去年是因為銷售部的失職,讓公司損失了一千多萬,本來都塵埃落定的事,又被揭開。揭開也沒關係,但去年銷售部的負責人是肖離,要是別人聽來總這麽數落,都能忍,但肖離不能,她馬上火了,指著喬正梁喊:“損失一千多萬不還是因為你調度的失策,是臨時改變這那才導致公司損失的,關我們銷售部什麽事?當然銷售部也有責任,可我也被降了級啊!
喬正梁本來沒想說她的不是,卻驚詫敢這麽頂撞他,心裏馬上大為光火。更似火上澆油。可想想她說的也對,一時想不出該說什麽話,又沒台階下,隻好氣鼓鼓的回辦公室了。
蘇顏馬上勸她:“肖離,別任性,去給喬總道歉吧!”
肖離滿不在乎地說:“沒必要,我又沒錯,他又不是不知道市場行情,出了事隻會罵我們。”
蘇顏站起來說:“我去吧,給老總一個台階下!”肖離低頭沉吟了一會說:“隨便你吧!”蘇顏敲開了喬正梁的門,喬正梁站在窗前:“知道錯了?”蘇顏說:“喬總,是我。”喬正梁轉過身說:“哦,顏顏啊,什麽時候來的,有什麽事啊?”
蘇顏說:“喬總,肖離她一直就是那個脾氣,您別和她一樣。”喬正梁喘了口氣馬上壓低聲音引發火:“沒想發火,你說她那是什麽態度,她有什麽資本那樣?不還是靠我喜歡她,公司虧了,她不說給點安慰,還指責我,你說,以後我還怎麽領導員工做事?蘇顏聳聳肩說:“喬總,你消消火,算了吧。”喬正梁端起茶杯:“蘇顏,去跟她說,這事她必須得道歉!”辦公室外, 肖離悠閑地哼著歌在查市場行情,見蘇顏出來,看了她兩眼沒說話。倒是蘇顏走過去說:“好了,老總說這件事你去道個歉,也就算了。”肖離:“憑什麽我道歉,又是糊裏糊塗。”
下班了,蘇顏約肖離到咖啡廳去:“哎,今天找你有事和你說。”
兩個人找了家很有情調的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坐著,咖啡廳裏放著高雅的音樂。蘇顏沒心思喝,肖離也沒心思喝,就這麽攪著。
肖離:“說吧,又有什麽事了。”蘇顏壓低聲音:“我家人想安排我相親。。。”“什麽,不會吧,相親這麽老土的方式,現在誰還相親啊!”肖離有些激動地說。這一下可觸到了蘇顏最擔心的地方。肖離又問:“誰給介紹的?”蘇顏回答:“我姐,說那人不錯,各方麵都好。”肖離沉吟:“那你那外國男朋友怎麽辦?蘇顏急了:“大衛不是我男朋友,追我呢,沒同意。”肖離撇嘴:“瞧把你給美的。”
蘇顏說:“小離,你說我是去呢還是不去呢?”肖離點頭:“去,怎麽不去,要不然回頭我也去,給你把關!”蘇顏又開始發呆了。這時,大衛給她發來了一條信息:親愛的,晚上有時間麽,來我家一下!”蘇顏用手托著下巴,把手機推給肖離:“呶,你看,大衛這會兒給我來信息,估計想跟我和好,那樣一來,我再去相親估計會傷了他的。”肖離搖頭:“不會,外國男人都很堅強,為了愛情公平決鬥,再說他隻是單方麵的,你何必在意呢?
蘇顏拿回手機呆呆的歎了一聲。晚上,大衛家樓下,大衛來中國後,一直沒找到工作,沒找到工作不是因為不想找,應聘了幾家大公司,沒人願要。
蘇顏在樓下徘徊,“顏顏”。大衛下樓來了。蘇顏冷著臉:“怎麽知道我來了”?大衛:“我們約好的嘛,更何況我在窗子裏看到你了,上樓來吧!”蘇顏徑直走進樓道:“大衛快步跟了上來:“顏顏,別生氣了,難道我從美國來,就為了和你生氣麽?我喜歡你,這是事實,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愛,但你不能不讓我喜歡你。”
漆黑的樓道裏聲控燈突然亮了,散發著昏黃的光芒,黃色的光芒是最適合溫馨的,蘇顏站在樓梯上深情地看了他幾眼,隨後又接著走。大衛家裏,純粹的中國式擺設,隻有櫃子上放著幾瓶法國紅酒。坐在沙發上,蘇顏端詳大衛:“我不能接受姐弟戀的,知道我今天為什麽來嗎?我姐給我找男朋友了,讓我去相親!”大衛似乎沒聽懂相親的意思,但找男朋友他聽明白了,他變得靜寂了:“就因為年齡,你這麽堅決的拒絕我?”蘇顏神情自若:“大衛,我們做姐弟吧!
氣氛頓時凝固了,誰也不敢先開口。大衛給蘇顏倒水。
蘇顏則開始沉默,在沉默中想起了蘇荷的話:“不要總在家裏當米蟲!爸媽太辛苦了,吃男朋友的總比吃家裏的強,你也大了!聽這話裏的意思,姐姐是要把自己給賣了啊。蘇顏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