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不敢回家
趙雲和劉婉兒快要到達寶岩縣國道收費站時，劉婉兒在車裏把手機開機，發現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大多數是她姑姑家的固定電話號碼。劉婉兒心裏開始忐忑起來。不久手機又響起了，劉婉兒一看，還是她姑姑家的固定電話號碼。怎麽辦？接還是不接？不接行嗎？做父母的發現女兒一直不開機，心裏能不急嗎？再不接的話，恐怕永遠都不能回家了。媽媽這一關還好過，就怕我爸爸這關，他要是知道我跟趙雲去了外麵旅行，肯定會火冒三丈，挨打都可能不能幸免。長這麽大我一直是爸媽眼裏的乖乖女兒，很少挨爸媽的罵，而我哥哥劉堅卻是時不時會挨打挨罵。看情形我隻能自作自受忍受挨罵挨打了。
“你是婉兒嗎？”是媽媽的聲音。
“嗯，媽，找我什麽事？”
“你現在在哪裏？”
“我……我現在從北昌回來了。這幾天我和幾個姐妹在北昌市找工作，不合適，所以就回來了。您放心，我沒事……”
“你這孩子怎麽變得這樣愛說謊了！你跟我老實說，你到底是跟誰在一起！”媽媽在電話裏生氣了，提高嗓門厲聲問。
“我，我……”劉婉兒心虛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是不是跟那個公安局趙副局長趙雲在一起？”
劉婉兒沉默不語。
“你不說我知道。因為有人看見你前幾天在超市門口上了一輛警車，車牌號都記下了，他一查一問，知道是那個色狼公安趙雲的車，是不是？”劉婉兒媽媽胡春英嚴肅地問。
劉婉兒心怦怦直跳，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婉兒呀，你頭腦怎麽這樣簡單？你也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你一個人跟這個色狼去外麵遊山玩水，他會放過你嗎？那個色狼是不是欺負你，糟蹋了你？”
“沒……沒有。”劉婉兒不敢向媽媽說實話。
“真沒有，還是假沒有？”
+** “真……真沒有。”
“我不相信，他趙雲是寶岩縣出了名的好色流氓公安，他會放過你這個柔弱的小綿羊？好，我也不多說了，你現在在哪裏？”
“我現在在回寶岩的路上。”
“估計要多久可以到寶岩？我好來接你。”
“這，說不準。你不用來接，我會回家的。媽，就這樣說吧，我掛了。”說完劉婉兒掛了。
“是你媽打來的電話？”
“嗯。”
“你敢回家？”
“不敢。我爸脾氣不好，他知道了準會狠狠打我一頓。我該怎麽辦？雲哥，你得幫我啊。”
“既然你不敢回家，就別回家。 現在是晚上七點四十五，估計我們要到八點鍾才能到寶岩縣。我在寶岩大道千禧花園有一套新宿舍，裝修好了，一百四十個平方，你以後就在我那套宿舍裏住，我養著你。”
“那我不就成了你的情婦，被你包養了嗎？我不敢在你宿舍裏住，我不能一錯再錯了。我家裏人要是發現我被你包養，我的小命都會沒有——會被我爸活活打死。一失足成千古恨！嗚嗚嗚嗚……”說到這劉婉兒傷心地哭了。
“別哭別哭，你哭，我沒心情開車。——那我給你幾萬塊錢，我們分手，你以後就不要來找我，要是懷孕，你把肚子裏的胎兒打掉，不久又可以嫁人了。”
劉婉兒停住了哭泣，兩眼汪汪，生氣了：“你這是人說的話嗎？你奪走了我的**，毀了我的名聲，幾萬塊錢就把我打發走？嫁人，誰還會要我這樣一個名聲不好的女孩？你這個混蛋，原來你對我隻是逢場作戲，把我當作你的發泄工具！原來你並不愛我！我劉婉兒真是自作多情，蠢得像豬！”
“那你要我怎麽樣你才滿足？”趙雲有點不耐煩了。
這時劉婉兒的手機又響了，她一看手機屏幕，還是姑姑家的電話號碼。劉婉兒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
“婉兒呀，你摸摸心窩想一想，這世上誰最關心你，疼愛你，把你辛辛苦苦養大？誰是你最信任的人？”
“當然是媽媽您啦！還有姐姐、哥哥和爸爸。”
“你總算還有點理智。我猜你被那個色狼趙雲占了便宜，所以你不敢回家。事已如此已經無可挽回。我們不會打罵你，隻求你快點回家。”
“爸爸不會打我嗎？”
“打你幹什麽呢？你被趙雲帶去外麵旅遊我們做父母的教女無方，管教不嚴，也有責任。”
“我要跟爸爸說說話。”
“你爸爸去了鄉下你舅舅家采蓮子，要過幾天才會回縣城。我已經跟你爸爸說了這事，你爸爸聽了破口大罵你，最後在我的勸說下答應不打罵你，所以你盡管放心回家。告訴媽媽，你還有多久才能回到寶岩？”
“晚上八點鍾才能到寶岩。”
“那我在家裏等你。”
“好的，Bye-bye!”劉婉兒關掉手機。
“你真的想回家？”
“嗯。就算我被爸媽責罵，我也認了。我總不能一輩子躲著我的爸媽吧。”
“那我暗中保護你。”
“謝謝雲哥！”
八點過二分兩人風塵仆仆地趕到了寶岩縣城。趙雲驅車經過寶岩縣城最繁華的雲山路商業街。隻見商業街兩邊的商鋪大多數是賣衣服、化妝品的店，美妙的流行音樂從一些店裏的音箱裏傳出來，這其中有劉婉兒愛聽的孟庭葦的歌曲《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冬季到台北來看雨》、《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但是劉婉兒沒有心情哼唱。新開張的聯華超市裏人頭攢動，那巨大的霓虹燈招牌閃爍著五彩燈光，和其他店鋪明亮的霓虹燈光、路燈光和滿天繁星光交相輝映。夜景如此美，但在劉婉兒看來夜景是美，卻與她無關。
“我帶你去認認我住的地方，以後有什麽事就來找我。”
“你家裏不是有妻子嗎？我怎麽敢去？”
“我早就和我那個老婆分居了，我這幾個月一直是一個人住在寶岩大道千禧花園6號樓402室那套新宿舍裏。”
趙雲把車開到寶岩大道千禧花園6號樓下。這幾幢樓是剛剛建成不久，沒幾家搬進這個小區住，所以小區顯得比較冷清。趙雲牽著劉婉兒的手上到四樓，正要開防盜門，劉婉兒的手機響了，劉婉兒一看是姑姑家的固定電話號碼，就拉了拉趙雲的衣袖：“趙雲，我媽又打來電話，我就不進你家，我得快點回家。”
“那好，我送你回家。”趙雲轉身牽著劉婉兒的手下了樓，鑽進他的專車，往劉婉兒家的方向駛去。
十幾分鍾後趙雲把車停在勝利路一家“老龍口”酒家門口的路旁，下了車，一手拎著劉婉兒的包，一手挽著心裏依然忐忑的劉婉兒的胳膊走進不遠處昏暗的聖觀巷，快到劉婉兒家門口時趙雲停住了腳步，湊到劉婉兒耳邊：“婉兒，你進去吧。我就在我車子旁等，一刻鍾我就回我的新宿舍，6號樓402室。親一個。”趙雲把包遞給劉婉兒，在她滿是淚痕的臉頰上輕輕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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