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從嫁給我之後,變得文靜了好多,我感覺她有了蝶鳶嬸嬸的影子。她每次都要給我撫琴,以前傾城很討厭這些的,我就很疑惑,她為何現在願意彈奏了呢?
我並沒有因為傾城的性子轉變而不喜歡她,她就是她,就是我愛的鳳傾城,我又怎麽會不愛他。
鳳傾城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我玉藍許今生唯一的妻子。
一向無法無天的霸道的鳳不二現在嫁做他人婦後真的如她的名義一般,溫柔傾城。
每日清晨,傾城都會很早的起身,為我親自去做一碗粥,陪著我用完了早膳後,她才願意讓我去書房處理公務。
白日裏傾城喜歡在城主府裏研究那麽珍藏的典籍,她從不願意閑下來,總是喜歡看好多書,她告訴我了一句話,讓我很開心。
“藍許哥哥,人總是會改變的,我現在隻有你,所以我要盡我所能來愛你。讓你幸福的生活,讓他人都看著,清月城主有一個好妻子。”
我知道傾城都是為了我,收斂了她所有的性子,我告訴她不必如此,我希望她隨性。
可是傾城笑笑卻說:“這哪裏是我刻意的約束啊,隻是覺得,既然嫁給你了,我就要這麽做了,以前鬧騰的生活我雖然喜歡,卻是因為那是是在淩月穀,你們都在,現在離開了,也沒有那份玩鬧的心思了。”
我聽後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我猜測傾城是想爹爹、娘親和嶽父、嶽母了,可是,爹爹他們經曆了太多,早就不想離開淩月穀了。
“藍許,你和傾城還年輕,現在外麵正是讓你們肆意妄為的時候,我和你嶽母還有傾城的公公、婆婆。我們都是經曆過太多的人了,早就失去了對外麵的世界的好奇。你們要出去看看,看的多了才會有所作為。等到老了再回到這淩月穀,這人生也不算白走這一遭。”當我們要出穀的時候,楠熙舅舅,哦,不,是嶽父大人。他將我拉到一邊,第一次如此正經的和我說話。
傾城當時沒有聽到這番話,實在是有些可惜,在傾城的心裏,嶽父大人從來沒有嚴肅過。
我們這一走,帶走的人就多了。歐介和芙蕖被蕎煙嬸嬸含著淚推上了馬車。水鏡叔叔笑著對我說:“藍許,幾個孩子中,就你最穩重了,我放心你,所以啊,你要把歐介和芙蕖這倆孩子看好了。水鏡叔叔謝謝你了。”
我拉住水鏡叔叔笑著搖頭:“水鏡叔叔,照顧弟弟妹妹是我應該做的,再說,不是還有傾城嗎?有她在,芙蕖和歐介還能丟了不成?”
誰知,我話還沒說完,水鏡叔叔就將我拉到一邊,看了看傾城的馬車,確定傾城聽不見後小聲的說:“我讓你幫我看著就是害怕不二那丫頭把這倆孩子帶壞了。你也是知道的,歐介從小就膽小,芙蕖這孩子回來的晚,又少根筋,別人說什麽她信什麽。我擔心啊。”
看著水鏡叔叔就要淚灑當場了,我立刻拉著水鏡叔叔的手苦笑著說:“水鏡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不讓傾城禍害了弟妹們。”
在心中有些替傾城喊冤了,傾城哪有那麽壞啊。這長輩們怎麽就看不到傾城乖巧的一麵呢?
在清月城主府,我本擔心傾城無聊,將芙蕖和歐介安排在了我們旁邊的兩個小院裏。不曾想到,芙蕖每日清晨就已經不見人影了,歐介也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但是每日晚膳的時候他們倆必定一前一後的回來。城主府守門的侍衛卻告訴我,他們並沒有離開城主府,我很疑惑,他們倆這是做什麽去了?
“芙蕖,你這都連續半年每日清晨就不見人影了,你是去哪了啊?”就在我想要問的時候,傾城托著腮不解的問道。
芙蕖眨巴著大大的水眸笑嗬嗬的看著傾城。
“二姐。芙蕖隻是在這裏找到了朋友,所以每天都去看看。”
我和傾城對望一眼,不解。芙蕖的朋友不能用常人思考的角度去看待。我很好奇,這次她的朋友是什麽。
“芙蕖,那你告訴姐姐,你的朋友是什麽樣子的?”
芙蕖神秘的看著我們笑道。
“既然不二姐和藍許哥哥都想要看,那芙蕖就把朋友叫進來。”
我心中迷茫,還會聽芙蕖的話,那是個人了?那會是誰呢?管家李老頭的孫子?還是哪個婆子的親屬?
芙蕖笑著離開飯桌,走到門廳處對著外麵吹了幾聲口哨。
不多時,一直通體雪白的鳥兒走了進來。
“白羽?”
我們都吃驚的看著眼前停在芙蕖手中的那隻玲瓏剔透的鳥兒。
這鳥兒不就是嶽母大人馴養的靈鳥白羽?
“藍許,這裏還有東西,像是信。”傾城眼尖的看到白羽的腿上綁著一個小小的竹筒。
拿出信才發現,原來真的是信。
我打開看了才知道,原來是爹爹寫來的。
爹爹信上是這樣寫的:藍許吾兒,見信悅。為父給你寫這封信本就無大事,爾等一群孩子出門在外,我們做長輩的實在放心不下,於是,致信一封以示關心。希望吾兒勿念,長輩們一切安好。藍許吾兒,汝成熟穩重之,堪負大任,特將幾個後生全部交托汝照顧之。長輩們不日就要出穀遊玩,若是順路,必定會去清月城主府看看。
汝父玉天顏筆。
短短的紙條,雖然文采不怎麽好,可是我知道,不能怪爹爹。爹爹潛心學醫,文采本就不如娘親、嶽父、嶽母他們。自然不會寫出多麽完美的信。
不過這麽小小的一張紙,寄托了爹爹和娘親以及長輩們對我們的牽掛。算算日子,我們也該回淩月穀看看了。隻是,爹爹好像說他們要出穀去到處遊玩?這封信是多久來的?
我看向芙蕖。
“芙蕖,白羽你是什麽時候見到的?”
“原來它就是白羽啊,我還說它長的和蝶鳶嬸嬸的白羽好像啊。還用蝶鳶嬸嬸教我的口令呼喚它來著,沒想到它就是白羽啊,怪不得會聽的懂哨音。”芙蕖瞪大眼睛看著手裏的乖巧的白羽。
我看到了傾城的嘴角的**,還有額頭上的冷汗。
“芙蕖啊,你是什麽時候見到它的?”和芙蕖果然不能用正常的說話方式。
芙蕖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咦?好像是三個月前吧。”
歐介這時忍不住了,狠狠的打斷了芙蕖。
“什麽三個月,是四個月前。”歐介看到我眯起的眼睛,自知說錯話,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笑了,笑的很溫柔。
傾城每次都知道我在想什麽。
“哎呀,不二姐,你怎麽又來這套啊?哎喲喲,疼、疼。”歐介偏著脖子被傾城揪著耳朵提了起來。
“哼,你這些日子都和芙蕖在一起,看到白羽來了為何不說?”傾城狠狠的問道。
歐介淚眼朦朧的叫屈。
“不二姐,不是我不想說啊。芙蕖不願意啊,我一說要來說芙蕖就不願意啊。”
芙蕖聽後見到我們都看向她,趕緊托著腮傻嗬嗬的笑道:“藍許哥哥,不二姐姐,不是這樣的啊。芙蕖隻是怕歐介哥哥想要將白羽拿去燉了。”
我皺眉,燉了?虧他們想的出來,要是被嶽母大人知道歐介想要將她的寶貝靈鳥白羽燉了,那後果就算嶽母再溫柔也是會發脾氣的。
後來的半年內,長輩們都沒有出現在清月。隻是偶然會有信寄來。都是長輩們關心的話語,還有他們當時的愉悅的心情。
我看著這些信,心中為璉姑姑他們祈禱,希望能和爹爹娘親他們相遇。
我從小生長在清月,從小我被上一任城主大人告知,我是下一任城主時,我的父母是如此的開心,因為誰家的孩子可以成為城主,這就是無上的榮耀啊,城主並不是世襲的,而是看孩子出生前的靈力多少。
如果母親是城主了,孩子在出生前沒有感應到靈力,那麽就要趕緊去尋找有靈力的孩子,找不到有靈力的孩子,並且和她定下契約的話,那麽這個城主的孩子不會存活下來。就算生出來也不會存活超過三個月。
也就是,想要孩子的城主必須要先找到接班人才會有孩子。
在我小的時候,當時在清月秦氏一族中還有一個和我有著差不多靈力的人,這個人就是我的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一般在族中,隻要城主選定了人選,那麽另一個有著強大靈力的人的靈力將會被長老封印,這個孩子將會被送往聖壇,一生都守候在聖壇之前,一輩子都不能離開。孩子的母親也要被絞死。
我的弟弟秦天顏,被長老們封印了靈力,隨後他的母親,玉夫人就被關起來,等著我上任後下令將他們處死。
我從小母親去的早,父親舍不得母親孤單,沒幾年也撒手去了,隻留下我和弟弟,玉夫人將我視作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我想要救玉夫人,所以我去了關著玉夫人的地方,玉夫人卻不願意和我走。她笑著將自己在這個世上最牽掛的孩子交托給了我,讓我保住天顏的性命,讓天顏守護著清月。我知道,玉夫人的意思就是讓天顏去聖壇。可是,我怎麽忍心啊。
上一任城主去世之前就說我有時太過於心軟,像我們這樣的人,是隻有順著事情的發展才好,絕對不可以隨便的參與別人的事情,幹擾了結局。
可是我總是記不住,每次都會忍不住出手。
就在玉夫人死後長老們逼著我下令送天顏去聖壇的時候,我施展了術法,讓長老們認為天顏已經在聖壇了,私下裏卻將天顏悄悄的送出了清月。
我知道那時尚且年幼的天顏會恨我,恨我不救他的母親,可是我卻不能告訴他聖壇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在聖壇的人,一輩子都見不到其他人,每日為清月祈福,最終隻會孤獨終老。
所以我違背了天命,將天顏送出了清月,以為這樣沒有人發現,這樣就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