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憂心學費

“林老師。.”朱容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哀求她說:“我求求您幫我問問學校裏麵,為什麽助學金沒有我,好不好?這助學貸款對我來說實在是很重要,如果是沒有助學貸款的話,我可能就沒有辦法去讀書了。”朱容容用充滿期盼的目光望著林老師。

林老師聽了她這番話後,她低下頭去搖了搖頭,過了很久才緩緩的對她說道:“我就這麽跟你說吧,容容,其實這助學貸款沒有你,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林老師我對你怎麽樣,你應該很清楚的。”

“是,林老師一直對我很好。”

“那麽我不妨把話開門見山的跟你說了吧,前段時間在微博上你出來鬧年縣長,鬧得年縣長很沒有麵子,很多人都認為年縣長利用你,他們都覺得你是受害者,而年縣長就是害你的人。這件事情如果換成你是年縣長的話,你會怎麽認為?”

朱容容聽了後,不禁睜大了眼睛,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難道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林老師苦笑著說道:“說你們是孩子,還真的是孩子呢。年縣長是當權者,你得罪了她,又怎麽可能會拿到這助學貸款呢?”

聽了她的話後,朱容容渾身一震。

樸曉琴的臉上不禁有些驚慌起來,她隻好對林老師說道:“林老師,這事其實不能夠怪容容,其實從頭到尾,容容都不知道我在微博上揭發年縣長做的這一切壞事。我隻是不忿她利用容容來炒作,為她自己做形象工程,所以我才在微博上把實話給說了出來。我沒想到會造成這種影響,還影響到了容容的助學貸款。林老師,那您說還有沒有什麽補救的辦法啊?要不我去買個水果籃去找年縣長道歉去?我無所謂的,隻要讓容容能上學就行了。”樸曉琴一向是個很爽朗的人,她連忙對林老師解釋道。

林老師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沉沉的烏雲,她緩緩的說道:“就算是年縣長背後做了這麽多手腳,她又怎麽會承認她做過這麽多的手腳呢?你們去找她,她就把助學貸款給容容的話,那她豈不是等於昭告了天下人,這助學貸款本來就是她操控的,所以啊,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你們再去找她也沒用。總之,助學貸款這事啊,肯定是泡湯了。”

“真的泡湯了?”朱容容問林老師。.

林老師點了點頭。

看到林老師也這麽的為難,朱容容也不想再為難她了,就同她又說了幾句後,同樸曉琴一起走了出來。

樸曉琴在路上麵色陰沉,她不停的打自己的臉,對朱容容說道:“容容,你打我吧,這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就可以拿到助學貸款了。”

朱容容臉上帶著一絲淒然,對她說道:“其實這也不能夠怪你,你都是為了我著想才會這麽做的。”

“我真是越幫越忙,幫了倒忙啊。我本來想借助微博的力量來還你一個清白,好讓別人知道年縣長利用你,你根本就不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失足墮落少女。沒有想到非但沒有幫到你,反而還害你拿不到助學金,我真是罪大惡極啊。”

朱容容聽了後,搖了搖頭對她說:“沒事,這件事我自己會想辦法的,你不用再擔心這麽多了。”

“你想辦法?你有什麽辦法啊?容容。”她問朱容容說道。

朱容容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我一定會有辦法的,好了,你家就在那邊上,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

“你不讓我送你回醫院了啊?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啊?”樸曉琴摸著頭問她說道。

“當然沒有了,隻不過嘛,你再跟我回趟醫院,還不是要原路折回來。是嗎?”朱容容問她。

樸曉琴點了點頭,說:“好象也是這麽回事。”

“那不就得了。好了,我先回去了。”說著朱容容轉過身去就回醫院去了,隻留下了樸曉琴一個人在那裏呆呆的發怔。

朱容容一路之上心情沉重,走得非常慢,甚至在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一輛車給撞了,幸好那司機開了喇叭,她才反應過來,還被那司機罵了一頓。

她很少有這麽失魂落魄的時候,現在在她麵前的是一條非常沉重的路,她明明已經考上了人民大學,結果想要去上學卻那麽那麽的難。

她心裏麵很明白,加上學費,加上書本費,再加上自己去北京的費用,還有自己在學校裏的生活費,開學的時候交的亂七八糟的雜費,恐怕沒有千塊錢是不行的,自己去哪裏弄這麽多的錢呢?

她目光呆滯,腳步沉重的走回到了病房裏麵,回去後就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而她娘也坐在病床之上,看她的樣子也一動也不動,好象是遭遇了什麽極大的打擊一樣。朱容容回頭一看,發現侯樹勇也趴在梅素花的**,他雙手抱著頭,樣子非常沮喪。

朱容容看到她的家裏人都是這種情形,她隻覺得心裏說不出的難過,過了很久她才壓低了聲音問她娘說:“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她娘這才反應過來,勉強的問她道:“你不是去問林老師,你的助學貸款的事情了嗎?林老師怎麽說?”

朱容容搖了搖頭。

她娘說道:“你搖頭是什麽意思啊?”

朱容容有些惱怒起來:“就是說沒有拿到唄。”

“為什麽沒有拿到?怎麽回事啊?”她娘在那裏喋喋不休的追問著。

朱容容本來就覺得很煩,聽到她娘這麽追問後,就覺得更加煩了。看了她一眼說:“你不要一個勁的問我,好不好?你問這麽多問題,讓我怎麽回答你啊?”

她娘聽了後,臉上頓時流下了淚水來,說:“為什麽呀?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對我?讓我的兒子和女兒都麵臨著這麽多的困難?”

“我哥怎麽了?”朱容容現在已經改口叫侯樹勇哥了,不再叫他樹勇哥。

“剛才醫生來過了。”朱容容的娘抽抽搭搭的跟她說道:“醫生說了,如果不趕緊給你嫂子做手術的話,你嫂子腦袋裏的淤血就會越積越多,過不了幾天,就連命也沒有了。現在必須要再做一次開顱手術,把那些凝固的血塊給散開,才有可能救她。”

“啊?那需要多少錢?”錢,是朱容容腦海中反應出來的第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朱容容的娘搖了搖頭說:“總之,應該是需要很多很多的錢吧,恐怕沒有個十萬八萬是不行的了。”

朱容容聽了後,一顆心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侯樹勇忽然轉過臉來,衝著她們喊道:“你們可不可以靜一靜啊?”說完他就衝到外麵去了。

朱容容明白,任何人看著自己至親的人在這個時候遇到了這種危險,也是很難過的,現在擺在侯樹勇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就是籌到錢來給梅素花做手術,要麽就是籌不到錢沒法給她做手術,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籌錢,侯樹勇根本就籌不到了,而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子死,他又完全做不到,所以他才會變得如此的暴躁和惱怒。

朱容容也沒有辦法,朱容容歎了一口氣說:“我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辦法了,我的學費問題也解決不了。”她說:“算了,我明天還是繼續去年縣長的別墅裏給她打掃衛生吧。”

說真的,朱容容打從心底裏不願意再去那年詠潔的別墅裏了,畢竟樸曉琴在網上揭露年縣長的事情,想必已經讓年縣長非常的惱怒。朱容容知道年縣長現在心裏麵一定恨死了自己,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把自己的助學貸款也都給扣下了。

她既然這麽做,顯然已經把自己恨到了極點,自己再去她別墅裏麵打掃衛生,也沒有什麽好處。去她別墅裏麵打掃衛生,自己也很不好意思。

可是如果是不去的話,就連這最後一條掙錢的路都沒有了,為了那每月的一千塊錢,朱容容下了決心,決定還是去。不管怎麽樣,能掙多少錢是多少錢吧,她在心裏麵這麽對自己說。

到了第二天下午,朱容容便繼續往年縣長的別墅裏麵去打掃衛生,她很小心,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敢上午去了,上次上午去,結果碰到了陳院長和孫護士長在鬼混,弄得她自己很尷尬,還差點被陳院長占了便宜,想起來就覺得心有餘悸。

她像平常一樣還是兩點鍾準時的來到了別墅裏麵,進去之後,發現裏頭空無一人,心中很高興,她就拿出了衛生工具開始打掃衛生。剛剛打掃了沒有多久,忽然她聽到有門響,心裏還疑心是小偷呢,就趕緊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