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肉麻

?正與那兩人激烈對打著的程一塵,聽到我的喊聲,猛一回頭,見這兩人把我壓在身下正欲行不軌,急忙掙掉他們的糾纏,飛快的跑過來拉起我身上的一個小流氓。狠狠的給了他一拳,兩人就廝打起來。

我趁機翻身坐起來,拿著包猛的朝摸過我胸的那個人臉上重重砸去,他吃痛,握起拳頭朝我臉上揮來,我慌忙拿包擋住臉。

程一塵見狀又快速跑到我身邊,一把按住這個小流氓的頭,把他壓倒在地上,朝我大聲喊道:“艾希,你快跑!”

我拔腿就跑,剛跑出去沒多久,另外兩個人又追了上來,路上一輛一輛的車子飛馳而過,卻沒有人來幫我們。

我邊跑邊從包裏掏出打想110,剛拿出來還沒撥出去呢。追來的那兩人就急忙來奪我的。

可我裏有顧傾城的照片,怎麽可能讓他們奪去?

爭搶間,我一下子被拽翻在地,膝蓋一陣刺痛傳來,可我依然死死攥住不鬆手,搶我的流氓拖著我在地上滑出去好遠,膝蓋鑽心的疼。

程一塵又飛快跑過來,伸腳向搶我的那流氓雙腿踹去,那人一下子跪倒在地。我趁機把奪了回來,急忙撥打了110,聲音抖抖的報了警,慌亂中也不知道警察有沒有聽清楚。

緊跟上來的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尖刀。猛的向程一塵身上刺去,我慌忙起身想去阻攔,可是刀子卻更快的刺進了程一塵的後腰,速度好快。

我一下子就愣了,感覺像自己被捅了一刀似的,好痛。

周圍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我看到程一塵臉上慢慢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身子也緩緩往下倒,我慌忙上前去接住他,一臉驚恐的問道:“一塵,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忽然覺得抱著他腰的我的手熱乎乎、濕漉漉的,抽出來一看,一手的鮮血,我嚇得啊的尖叫了一聲。

急忙去掀程一塵的外套,看到他腰部的白色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在昏黃的路燈下,那樣觸目驚心。

我大哭起來,程一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嘴唇一張一合的小聲說著什麽,我聽不清。

突然間覺得好害怕,他會不會就此離我而去?都是我害了他。

慌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要打120,打完後,繼續抱緊他,大聲哭道:“一塵,一塵,你醒醒,醒醒,千萬不要睡!救護車一會就來了!”

那幾個小流氓看到事情鬧大了。也害怕起來,直愣愣的看著程一塵。

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四個流氓這才反應過來,飛快的躥到他們的車裏,車子一溜煙的開跑了,我抬頭盯著車牌號,默默記了下來。

120來了後,護士快速的把程一塵抬上了救護車,我上了車隨他們一起向醫院急馳而去。

等他進了急診室後,我刷卡交費辦好住院手續,就坐立不安的在外麵等著,心裏暗暗祈禱,一塵,你一定要快點醒來,千萬不要出事!

路過的護士好心提醒我,我才注意到我的膝蓋和手心也沁出了血,找護士簡單包紮好後,我又重新坐到椅子上,繼續盯著急診室的門。

給110打了電話,把那輛車子的車牌號告訴了他們,讓他們一定要把犯人抓住,我要替程一塵報仇。

過了許久之後,急診室的門打開了,我慌忙迎了上去,詢問程一塵怎麽樣了?

醫生拿掉口罩說:“病人暫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後腰位置的刀口雖小,但是刺得有些深,傷到了左腎,傷口已經縫合好,其他地方是皮肉傷。現在還在昏迷中,具體什麽時候能清醒過來,得看個人身體狀況。”

我的一顆心隨著醫生的話剛落下去,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兩個多小時後,程一塵的家人也趕到了。

我機械的把醫生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程一塵的父親看著我,麵無表情,他媽媽情緒激動的大哭了起來。

程父皺眉看了程母一眼,又問我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把事情始末詳詳細細的告訴了他,說完後一臉內疚的說:“伯父伯母,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一塵。”

程父看了我,麵色越發凝重,一直沉默不語。

程母邊擦眼淚邊斥責我:“都是你這個女人,害得我的塵兒公司公司不管,家家不回,現在還落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塵兒真出了什麽事,我可怎麽活啊。塵兒,我的塵兒……”

我越發愧疚,流著淚不停的向她道歉:“伯母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一塵不會有事的,您不要太擔心。”安慰她其實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程一塵的爸爸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嗬斥了他媽一句:“一塵會沒事的,你閉嘴!”

他媽這才停止了大哭,依舊小聲抽噎著,邊擦眼淚邊一臉埋怨的瞪著我。

第二天中午,程一塵才從重症監護室轉到vip病房。

程母坐到程一塵身邊,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又擔憂又心疼的看著他。

我看著程一塵臉色慘白,眼角青腫,雙目緊閉,嘴唇上滿是幹皮,忍不住心疼,走到病床另外一邊,拿了棉簽蘸水給他潤唇。

許久,聽到程一塵聲音非常微弱的說道:“水,水……”喉結滾動,眼睛依然閉著。

程母見程一塵發出聲音了,急忙喊程父快端水過來。

待程父剛要喂他喝水時,程一塵又像夢囈般的說:“艾希,艾希,你沒事吧……”

我慌忙握住他的手,連聲說道:“一塵,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你要好好的……”說到最後我已經泣不成聲了。

程一塵慢慢睜開眼睛,努力扯起一絲笑容,聲音虛弱無力的慢慢說道:“傻丫頭,別哭了,我不會有事的。”

我的眼淚流得越發凶猛了。

程母慌忙在那邊說:“塵兒,媽媽在,你痛不痛?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別人?”

程一塵微微歪過頭去看向他媽媽,無力的笑了笑說道:“媽,爸,你們怎麽也來了?我不痛。”話音剛落,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我和程母見狀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快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

等程一塵重新睡著後,程父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去病房外麵說話。

到了走廊窗戶處,程父背著手,目光看向遠方,沉聲說道:“一塵這孩子從小就重感情,你應該知道,他幫你,其實是因為你長得像白雪。那個孩子為了救他丟了性命,他一直內疚,覺得有愧於她。後來見到你,就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那姑娘還活著。一塵固執,我們說了也不管用,管也不管了,隻好由著他去。可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我不希望你和一塵以後再走太近。據我所知,艾小姐應該有家庭吧?我不知道你和你丈夫發生了什麽。但是,顧家是個大家庭,我們程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和一塵男女有別,時間久了終歸會有閑話傳出去的。艾小姐,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以後該怎麽做吧?”

我點頭說道:“伯父,這些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先前也勸過一塵許多次,以後我會注意分寸的。這幾天請讓我留下來,好好照顧一塵,等他傷好後,我就離開,好嗎?”

程父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間微皺,冷冷的說道:“不用了,這裏有我和一塵媽照顧,還有護工,用不了那麽多人。如果你覺得有愧於一塵,以後就離他遠遠的,他再去找你,請你避而不見就好。”

我深深的鞠了躬,說道:“對不起!”

說完進了病房,走到程一塵麵前,仔細盯著那張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心裏覺得好難受,如果他不來接我,就不會挨這一刀,也不會躺在這裏。

醫生說傷到了左腎,以後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程母看到我站在那兒久久不動,站起身沒好氣的說道:“你走吧,以後離塵兒遠遠的,不要讓他再看到你。”

我低聲說了句:“對不起。”轉身走了出去。

經過走廊處,對正在吸煙的程父說:“一塵的車子救援隊已經修好了,停在醫院地下停車場,到時別忘記開走。醫療費我已經存了足夠的錢,不用續費了。”說完把診療卡和車鑰匙交給了他,低頭說了句:“謝謝,給您添麻煩了。”

程父接過去,看了我一眼,什麽話也沒說,把煙掐滅,扔進垃圾桶裏,轉身朝病房走去。

我背了包,裹了裹身上的大衣醫院外走,到了路邊攔了輛車,回到了燕然公寓的住處。

按密碼鎖打開門後,看到顧傾城長腿交疊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打文件正在翻看。

聽到我進門的聲音,他抬起來看向我,清冷的目光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我一遍,最後落到了我的膝蓋處,眸光裏過一絲心疼?我不確定。

時隔這麽久,重新看到他突然坐到我的房間裏,我竟然一點兒都不吃驚,也沒有半分欣喜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默默的脫下高跟鞋,換上拖鞋,隨手把包狠狠的扔到他身上。

他身子一趔趄,順手接住了包,放到一旁的沙發上。

站起身,麵無表情的跟到我身後,語氣冰冷的問:“昨晚,你為什麽會徹夜不歸?”

我猛的一回頭,昂起下巴,憤憤的看著他,歇斯底裏的大聲責問道:“顧傾城,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權利管我?我們之間有什麽關係嗎?你今天來,是親自來送離婚協議書的嗎?好啊,拿來吧,我現在就簽!簽完,你快滾出去!”

顧傾城大概沒想到隔了這麽久,重新見到我後,我竟然會用這樣的表情對他說這種話,怔了一會兒,慢慢從身後抱住我,下巴輕輕蹭著我頭頂的發絲,低聲問道:“艾希,你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身上會有傷?衣服還弄得這麽髒?”

我胳膊肘猛的朝他腹部狠狠搗去,趁他吃痛鬆手時,我一下子掙了出來,接連往後退了幾步,目光像看陌生人一樣冷冷的盯著他,大聲說道:“我就是髒了怎麽著?今天,我還就告訴你,我不隻衣服髒,我全身都髒。顧傾城,你不是介意我被人拍過裸照嗎?我他媽昨晚上還被人強奸了,對,四個男人,一起強奸了我!我現在從裏到外都是髒的,髒到底了,這回你滿意了吧?”

說話間,眼淚不停的流下來,直流到嘴裏,落到脖子上,可是我卻渾然不覺,直喘著粗氣,心裏又氣憤又委屈又難過還有對程一塵滿滿的愧疚。

顧傾城麵色複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向我的目光裏有猜疑有憤怒有不相信還有心疼,甚至惡心?不確定。

我們就這樣僵持著站在客廳裏互相瞪視著,最後,顧傾城起身拿了去陽台打電話。

說了些什麽,我聽不清也不想聽,拖著疲乏的身子走到盥洗室去刷牙洗臉。

刷牙時,看到鏡子裏的我,脖子鎖骨處有掐擰的痕跡,身上衣服也撕扯壞了,淺色上衣上全是髒的印跡,好狼狽。

刷完牙洗了把臉後,我低頭聞了聞身上的衣服,除了消毒水的氣味還有一股子酒精味,昨晚被那幾個小流氓猥褻的情景又浮到了腦海裏,一股惡心感泛了上來。

我飛快的脫掉所有衣服,順手扔到了垃圾桶裏。

進了浴室,避開膝蓋處小心的衝了個熱水澡,洗好後,裹了浴巾,走出來。

碰到顧傾城打完電話,正離了陽台向客廳處走來。

兩人打了個照麵,我麵無表情的向臥室走去,顧傾城一把拽住我的手,背對著我低聲說:“對不起,昨晚我的人跟錯了車,沒保護好你。你剛才說的被人……都是氣話吧?”

我猛的甩開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生氣的說:“我剛才說的不是氣話,是真人真事!我這回是真的不幹淨了!你可以死心了!顧傾城,你為什麽要找人跟蹤我?我他媽現在都這麽髒了,你不會還想著和我重歸於好?可惜,我不願意了!顧傾城,你聽著,現在是我,要主動跟你離婚!”最後幾個字,我是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說完後,我幾步走進臥室,啪的一聲把門狠狠摔上,躺在**,捂著嘴痛哭起來。

腦子裏一會兒是昨晚那幾個小流氓壓在我身上扯我衣服的情景,一會兒是程一塵渾身是血的模樣,一會兒是顧傾城冷冷的表情。

先前因為一直擔心程一塵的安危,精神高度緊張,從昨晚到現在根本就沒合過眼。

一放鬆,隻覺得渾身又累又乏,胡思亂想了幾分鍾後,很快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天黑了,我披了衣服下床,走到客廳裏,看到顧傾城已經走了。

也是啊,我被人拍過幾張裸照,他都受不了,更何況被人強奸?這次終於可以斷得徹徹底底的了吧?

也好,和他離婚後,我就陪著程一塵過吧,程一塵報白雪的恩,我報程一塵的恩,我們倆這樣自欺欺人的過著也挺好。

推門出去把鎖的密碼換了,由顧傾城的生日1021換成了天曦的生日0306。

先前腦子抽了,怎麽想著把密碼設置成他的生日?這人趁我不在家,是不是經常偷偷進我房間?

換好密碼後,又想起顧傾城怎麽會知道我昨晚一夜沒歸?是不是在我房間裝了針孔攝像機?

各個房間仔細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這個狡猾的老狐狸。

去廚房煮了碗麵吃,吃飽後,想著程一塵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吃飯了嗎?他這個樣子應該不能吃硬飯吧?

於是燉了點小米粥,煮得爛爛的,拿保溫桶裝了,下樓去車庫開了車,趕去程一塵的醫院。

到了病房後,我輕輕敲了門,推門進去後,沒看到程母,隻有程父一人坐在床邊。

看到程父那不耐煩的目光,我也覺得無地自容,他們已經再三說了讓我不要來,可一想到程一塵是因為我才受的傷,他現在躺在醫院裏受罪,我卻在家好模好樣的,覺得良心上好過不去。

對,就是良心不安,估計程一塵接近我幫助我,也是因為對白雪良心不安吧?我們都是有良心的人。

程父涵養倒是極好的,雖然一臉的不耐,但沒出聲趕我,掃了我一眼後,推門出去了。

我厚著臉皮,坐到程一塵麵前,握住他的手,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是我後,扯起唇角笑了笑,說:“你來了?”

我不停的點頭,說:“一塵,你現在不能吃硬食,我煮了點小米粥,喂你喝。”

說完,我把床調高,拿了小勺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等他喝完後,我扯了張紙巾,輕輕替他擦了擦嘴角。

程一塵依舊保持著那個很勉強的笑容,聲音很輕很輕的對我說:“我以為,你不會再來看我了,我媽和我爸肯定對你說了不好聽的話吧?你不用理他們。”說完後,輕輕咳嗽了幾聲。

我急忙去替他撫順胸口,讓他呼吸得暢通一些,同時說道:“一塵,你不要說話了。”

他的手慢慢的覆到我的手上,輕聲說:“艾希,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我,到底是在愛白雪,還是你,我好像,慢慢喜歡上你了。”

我一怔,慌忙把手抽了出來。

見他麵色微變,我又重新挪到他手上,笑著說道:“我剛才回去,想清楚了一個問題,以後我想試著慢慢接受你。一塵,你快點好起來吧。”

程一塵彎了彎唇角,無力的說:“艾希,你又在開玩笑對嗎?你這人,跟白雪最大的不同,就是總喜歡,拿話騙我,可我偏偏就喜歡被你騙。”

我嗔了他一句:“傻,這次沒騙你,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起回霖城,我找顧傾城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和他離婚的,我就試著和你相處。”

“真的?”程一塵麵露喜色,繼而又微微搖頭道:“艾希,我不想,你因為有愧於我,才答應跟我在一起。”

“我……”應該是因為愧疚吧?或者是因為別的?我自己也糊塗了。

程一塵見我猶豫,笑著慢慢說道:“艾希,你考慮清楚,再做決定。我不想你為難和難過,隻希望你過得幸福,無論你和顧傾城離不離婚都不要緊。你不用考慮我的意願,真的。”

我剛想再說什麽的時候,程母進來了。我看她那臉色難看的樣子,慌忙站起身對程一塵說道:“一塵,你好好養傷,我以後再來看你,先走了啊。”

說完對程母點了點頭,推門出去。

最近幾天因為腿上有傷,心情也不好,加之還要照顧程一塵,就把所有的活動都推了。

隔天中午,我煲了點小米粥和豬腰子白米粥,用保溫桶盛了去看望程一塵,老遠看到顧傾城的程助理站在病房門口。

我一臉納悶的看著他問:“程助理,離婚協議書帶在身上了嗎?如果帶了,我現在就簽,難為你了,跑這麽遠,還專門堵到醫院來,就為了找我。你這麽敬業,該讓顧傾城給你漲工資了。”

程助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手腦勺,笑著說:“夫人,您別開玩笑了。您今天也是來看望程先生的?”

我點了點頭推門進去,看到顧傾城坐在程一塵床邊,正同他說著什麽,見我進來後,立馬停止了談話。

我不知道他這是又在唱哪出,但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把保溫桶放下後,我拿了碗,把小米粥盛好,剛要打算喂程一塵時,顧傾城伸手接過去,說:“我來。”

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起開。

程一塵見狀,急忙把碗接過去,說:“艾希,我自己來吧,隻是腰上受了刀傷,胳膊又沒受傷。”說完就著碗,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等他喝完後,我又盛了碗豬腰白米粥給他喝,隨口說道:“這是我親手燉的豬腰子湯,吃什麽補什麽。可能會有點腥,你嚐嚐,要是不合口味,不喝也行。我第一次燉,沒啥經驗。”

程一塵喝了一口,笑著說道:“一點都不腥,好喝。”說完大口喝起來。

我掃了眼四周,又問:“一塵,你爸媽呢?怎麽沒在?”

程一塵回道:“讓他們先回去了,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再住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這兒有護工照顧我就好。”

我笑著說:“那好,我最近幾天不忙,正好可以天天來陪你。你晚上想喝什麽粥?我回去燉了給你送來。”

程一塵笑著回:“隻要是你燉的粥,無論什麽,我都喜歡喝。”

我和程一塵邊說邊笑,全然把顧傾城當成了空氣,眼角偷偷掃了他一下,見他竟然麵不改色。

這人轉性了?還是真的不愛我了?看我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竟然一點也不生氣?

想了想,我又笑著對程一塵說:“一塵,我這幾天就把離婚協議書簽了,等我離婚了,你身體也恢複好了,我們一起去國外旅遊吧?去法國的普羅旺斯怎麽樣?那兒暖和,環境也好。覺得合適的話,我們趁機把婚紗照也拍了,那地方拍照片很漂亮,我去年在那兒拍過一次,有經驗。”

說完,偷偷瞄了顧傾城一下,他還是不生氣。

程一塵看看我,又看看顧傾城,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有多淡定?想了想對顧傾城說道:“顧傾城,你離婚協議書帶了嗎?帶了的話,我現在就簽,簽完後,你就自由了。以後你想跟林薇結婚就跟林薇結,就跟李薇結就跟李薇結。想娶幾個老婆就娶幾個,與我無關。從此以後,你過得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顧傾城那張清俊的臉,依舊不生氣,也不回話,好像把我當成了空氣。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繼續說道:“如果你不同意離婚的話,聽說分居半年也是可以去法院起訴離婚的,隻要你不怕弄得太難看就行。我反正無所謂,自由職業者。而你就不同了,堂堂企業家,名聲最要緊。”

顧傾城仍然不理我,站起身微笑著對程一塵說道:“程先生,刺傷你的那幾個歹徒,警方已經逮捕歸案了。我也向他們領導打過招呼,讓對這四個行凶犯嚴懲不怠。謝謝你這幾個月以來對我太太無微不至的關心,還有那個夜晚對我太太的周到保護。內人脾氣有些不好,經常喜歡耍些小性子,給你添麻煩了。”

我一頭霧水的看看程一塵,再看看顧傾城,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

最後目光落在程一塵臉上,示意他給我一個解釋。

程一塵笑著說:“我告訴顧先生,你離開他之後,很痛苦,一直很想念他,你心裏仍然深愛著他。你沒來的時候,我已經好好勸說過他,那件事情是幾年前的事了,人活一世誰能保證沒有過錯?再說你也是受害者。

過去和未來都不重要,活在當下才是重要的。千萬不要等永遠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像我現在這樣,隻能每天活在無邊的後悔之中。艾希,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幸福。我知道你離開顧先生的這段時間,每天過得並不開心,我不喜歡你痛苦傷心的樣子,我會比你更加難過。”

切,顧傾城會被程一塵三言兩語就能說得回心轉意?鬼才會相信。

我斜了顧傾城一眼,對程一塵煽情的說道:“不,一塵,你弄錯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喜歡上了你。我覺得我和你的性格更合拍,與顧傾城根本不合適。和你一起,我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開心,真正的幸福。和他在一起我總覺得太壓抑,太拘謹,太痛苦,每一刻都像在煎熬。”哎媽,感覺我此刻像在演瓊瑤劇,牙?都快酸掉了。土斤夾技。

說完,看向顧傾城:“顧先生,您現在可以走了嗎?我要和我現任男友說些悄悄話,難道你要一直聽下去?”

顧傾城掃了我一眼,對程一塵說了句:“程先生,下次再來看你!”

話音剛落,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向外拉,我奮力掙紮,想甩開他的手,可是哪有他力氣大?

最後,被他拉到車上,強行按住,程助理把我們送到燕然花園我的住處。

到了門口,顧傾城按密碼開鎖,輸入一遍後,提示密碼錯誤,他又按了一遍,結果門竟然神奇的開了。

我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暗罵了一句:真笨,怎麽除了設成顧傾城的生日就是設成天曦的生日?難道就不知道設成老程和老艾的生日嗎?對,下次設成這兩人的,顧傾城肯定就猜不到了。

進屋後,顧傾城把我按到沙發上,我剛要起身,他又壓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坐好,不要動。

接著,把電視機打開了,調了一會後,我看到,電視裏的我正笑得一臉坦然的說:“……所以我才會發奮圖強,就是為了讓自己有一天能夠光彩奪目,配得上他。在我的眼裏,我先生各方麵都特別優秀,我很崇拜他,以前的我一直站在低處仰視他,總想有一天能夠與他平視。今天,我終於做到了……”

我一骨碌爬起來,伸手去奪搖控器,要把電視關上。

顧傾城卻像早就料到我會這樣做一樣,把搖控器舉得高高的,我趴到他身上,伸手胳膊去搶,他又換到另外一隻手。

我再搶,他再換。

我被他戲弄夠了,生氣的使勁捶了他胸膛一下,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悶悶不樂的看向電視,畫麵上正播放著,我一臉淡定的說:“……很幸福,我先生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都很愛我,他也為我感到自豪。”

聽著那肉麻話,瞬間想死的感覺都有,我那晚怎麽就那麽沒羞沒臊,那麽煽情呢?

這人,不是除了新聞和財經之類的節目,其他都不看的嗎?他怎麽知道我參加了這訪談?

還有,那期節目明明當晚是直播的,為什麽今天電視上還能放?還放得這麽及時?

難道,是他特意弄的?

這人趁我不在家時,到底還做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