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心疼

?理智告訴我,此時應該立刻爬起來,出門換個地方,可是又心存僥幸的想,顧傾城也有可能不會來,或者隻是隨口說說。故意嚇唬我的。

再說了,他來就來吧,我有什麽好怕的?

於是鑽進了被窩,閉上眼睛美美的睡了個覺,最近睡眠比先前好了很多。

一夜無夢,再睜眼已是第二天清晨了,我摸起,習慣性的點了點先前裝的追蹤軟件,看到顧傾城的車子竟然朝這個村落駛來。突然想起他車裏裝的那追蹤器,時間挺長了,應該早就該沒電了吧?為什麽還能用?

這人怎麽知道我在哪個地方?是神仙嗎?難道能掐會算?

還是我電話被監聽了?明顯後者居多,更不解的是我竟然不生氣。

起床吃過早餐後,去了劇組臨時搭的工作室,和編劇把剩下的工作交接好。剛要回住處時,顧傾城長身玉立的走了進來。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後,最後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更奇怪的是劇組的導演竟然認識他,急忙放下手頭的工作,走向他握手問好。

我納悶,這兒是燕城,還是跨行業,為什麽導演會認識他?

編劇看著顧傾城,笑著湊到我耳邊小聲說:“艾希,這個男人是來找你的?好帥哦。”

我看著她一臉花癡的樣子。又看了看室內的其他年輕女性工作人員,也是兩眼發出微光的模樣,暗歎了聲,這個顧傾城可真夠招蜂引蝶的。

顧傾城和導演客套完後。徑直走向我,示意我跟他走。

我麵無表情的隨他走了出去,坐到他的車裏後,他發動了車子,開到了一處僻靜的竹林處,說要和我好好談談。

待他停好車後,我語氣不悅的問他:“我先前偷偷放在你車裏的追蹤器,其實你一早就知道了吧?否則這麽長時間了,電池早就沒電了,你後期又找人換了?我天天跟蹤你,你不生氣?生氣的話,你就走吧,不用管我。”

顧傾城低頭看了我一眼,忽而笑了。慢慢說道:“無理敢鬧。你從前經常不打電話就直接到辦公室找我,我就已經猜到了。不過我並不生氣,把這當成你對我的一種關心。分開的那段時間,我想想車裏的追蹤器,就感覺你依舊在默默的注視著我,想著我。”

這人可真夠變態的,平常男人,如果知道自己被老婆在車上放了追蹤器,氣都不打一處來,他竟然不生氣,還以此為樂。

實際上,前幾個月時,我躺在**睡不著,確實是經常翻,查看他車子的動向來聊以**。

說話間電話響了,接通後。是《愛到荼蘼》製片公司的卓經理打來的,說晚上在燕南大酒店頂樓有個慶功晚會,慶祝《愛到荼蘼》票房過十億,讓我一定要去參加。

掛了電話後,我看著顧傾城說道:“怎麽辦?我現在已經出名了,每天都很忙。這不,晚上要去參加一個慶功會,沒空跟你閑扯了,你還是請回吧。”

說完我就要推車門,下車。

顧傾城卻動作更快的把車門鎖了,笑著說:“晚上我陪你去,以前是你天天陪我應酬,今天我也陪你一次。艾希,給我個機會,體驗一下,做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是什麽感覺。”

我皺眉看向他問:“顧傾城,你沒事吧?這又是何苦呢,你金城集團那麽忙,何必浪費時間陪我去應酬?”

他伸手想去摸我的頭發,我卻急忙把頭往旁邊一歪躲開了。

他摸了個空,抽回手笑了笑說:“今天不忙了,好好陪你一天,賺再多的錢,沒人花,賺得沒有成就感。先前轉給你的那兩千萬零花錢花沒了嗎?”

“沒,我自己會賺錢,那錢回頭還給你。”我可忘不了先前那離婚協議書上是怎麽寫的。

一想到離婚協議書,我就開始生氣了,問他:“顧傾城,你當初既然把我後半生方方麵麵都考慮周全了,為什麽不把墓地也給我買好?你這麽見多識廣的人,難道不知道離過婚的女人死後,不能埋在前夫家,也不能葬在娘家嗎?”話剛說完,我的眼眶就濕了。

顧傾城突然斜過身子,一把將我拉過去,緊緊的抱到他懷裏,沉聲說道:“傻,即使離婚了,百年後,我也會與你合葬的,怎麽忍心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葬在別處?”

我猛的推開他,冷笑道:“顧傾城,你可別拿話蒙我了。你當日那麽迫不及待的與我離婚,敢說不是急著另娶新人?還百年後與我合葬?活著都不能對我始終如一,更何況死後?再說了,你怎麽知道我就不會另嫁?我身後可是有大把的男人等著我離婚後,好來追我呢。”雖然嘴硬,可是奪眶而出的眼淚卻如實的出賣了我此時的脆弱。

顧傾城捧住我的臉,伸手揩去我眼角的淚,黑眸盯著我的眼睛緩緩說道:“即使與你離婚了,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另娶。艾希,就你這麽動不動就哭的性子,除了我,誰能受得了?至於追你的人,說的是程一塵吧?別天真了,你隻是白雪的影子而已,影子終歸是影子,時間久了,他肯定會膩煩的。更何況,我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讓別的男人搶走?”

我怒嗔道:“顧傾城你好自私,好霸道,既然都已經離婚了,我憑什麽不能再嫁?我不光要嫁給他,我還要給他生兒子。天曦你們不讓我帶走是吧?那我就給別的男人生孩子,生一堆,我還要給我和他的孩子取名叫程傾……”後麵的話沒來得及說,嘴已經被他狠狠的堵住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那熟悉的俊挺的五官,緊閉的眼簾垂下來的長睫毛,以及全身散出來的成熟男性魅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理智告訴我應該推開他,可雙手卻不由自主的放到了他的腰上,雙眼也慢慢的閉上,細細感受與他唇舌交纏的感覺。

周圍安靜極了,狹小的車裏隻剩了我和他粗重的喘息聲。

許久,他的手從我的衣領伸下去,剛觸到我的胸時,我馬上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擦了擦被他吻得微腫的嘴唇,嫌棄的說道:“你別碰我!”

顧傾城笑了笑,捏了我的臉頰一下,低聲說道:“希希,當初是我錯了,以後想用一生來彌補這個錯誤,你給我這個機會,好嗎?”

我傲嬌的“哼”了聲,然後就拒絕再開口說話。

顧傾城唇角微揚,笑著扯過安全帶給我綁上,載我去了臨時住處,拿了行李後,又帶我回了燕然花園的住處。

進屋後,我把行李放好,對他說:“你走吧,我想洗澡再睡個午覺,晚上要出席晚會,沒功夫搭理你。”

顧傾城說:“那一起洗。”

我白了他一眼,走到浴室把門啪的反鎖上了。

洗好後,裹了浴巾出來,聽到有人按門鈴,我剛要去開門,顧傾城眼神不悅的斜睨了我一眼,示意我去換衣服,他來開門。

等我換好衣服出來後,看到是送快遞的工作人員,顧傾城已經簽收好了。

我打開包裝盒一看,是一套珍珠米色的長款禮服裙,款式精巧別致,做工精良,一看就很貴的那種。

一臉納悶啊,我沒有定,是不是快遞人員送錯了?

顧傾城笑道:“我定的,你去試試。”

我懶得試,跑到書房開電腦碼第四本長篇,顧傾城閑閑的湊了過來,說道:“艾希,把這邊的活動都推了,明天跟我回霖城。你現在也算小有名氣了,沒必要再天天參加那些無謂的活動,我不喜歡你太累。”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不回,我挺享受現在的這種生活。”

顧傾城:“可是,我不想和你天天分居兩地。”

“我已經習慣了獨身一人,丈夫有沒有,都無所謂。”

顧傾城剛要再說什麽的時候,響了,他接通後,去客廳打電話,打完回來對我說:“我現在回霖城有急事,晚間會過來陪你,提前預訂的酒店套餐二十分鍾後大約能到,你自己吃。”

我點了點頭,不耐煩的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囉嗦,要走就快走。

顧傾城大概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哭笑不得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了。

等他走後沒多久,門鈴響了,我開門接過酒店送來的套餐,看著那精美可口的四菜一湯,我一人吃不了啊。

想了想給程一塵打電話,他說他已經出院了,現在在燕然花園的住處,也就是我對過。

我立馬拿了飯菜過去敲門,與他一起吃。

吃完後,我問他:“你傷口還疼嗎?”

他笑著說:“已經不疼了。”

我問:“有沒有後遺症?醫生說傷到了腎。”

程一塵開玩笑道:“可能會影響以後的夫妻生活吧。”

我越發內疚。

程一塵說:“逗你的,應該不會有影響的。這次回去之後,我打算好好經營公司,謝謝你能陪我去爬那座雪山。”

我點了點頭說:“應該的,你幫我幫得更多。”

程一塵:“你不用愧疚,顧先生已經給了我豐厚的回報,雖然我不並不想要。”

我點頭說:“他一向不喜歡欠人家的人情。”

響了,是顧傾城,問:“吃了嗎?”

我回:“吃了。”

顧傾城清了清嗓子,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吃好了,就回自己房間呆著吧。”

我立馬把電話掛了,站起身仰頭挨個房間尋找,看有沒有監控器之類。

程一塵見我舉動異常,納悶的問:“怎麽了?”

我噓了聲,小聲說道:“顧傾城竟然知道我在你的房間裏,我找找你房間有沒有監控器。”

程一塵說:“傻,房間裏沒有,走廊裏有。你在這兒的事情,你沒說,我沒說,你想想誰會說?”

我一拍腦袋,說:“那就是物業上的保安,他把保安都買通了?我就說呢,上次怎麽會知道我徹夜不歸?”

程一塵笑而不答。

我又看向程一塵問道:“你早就知道,對吧?你們兩個人串通好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突然有種被這兩個男人合起夥來耍了的感覺,我平時對程一塵說的那些死啊活啊的亂七八糟的話,他有沒有學給顧傾城聽?如果學了,我這張臉以後還往哪擱?

程一塵似乎猜到了我想的啥,裂嘴大笑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剛才說顧傾城知道你在我房間,我才猜到的。我格調沒那麽低,林薇都指使不了我,更何況顧傾城?”

我想想也是,警告他說:“我先前腦抽時對你說的那些瞎話,千萬不要學給顧傾城聽,否則咱倆以後,朋友都沒得做,知道嗎?”

程一塵麵帶欣慰的說:“看到你終於不再像以前那樣哭哭啼啼,真好。你快回去吧,要不顧先生一會又得打電話了。”

我:“切,我才不管他,愛打就打吧。”

程一塵笑說:“你晚上還有活動吧?快點回去準備吧,我也要收拾收拾行李了,你和顧傾城和好了,就沒我什麽事了。”

說完把我推出了門外。

我回頭嗔了他一句說:“程一塵,你這人夠絕情的啊,顧傾城給了你多少好處?這麽快就叛變了?”

程一塵開玩笑的說:“最慘的就是我好吧?本來以為有希望挖牆角,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話說得半真半假。

回房間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拿出晚禮服熨平整。

對著鏡子仔細化了淡妝,把頭發盤好,換上了晚禮服,戴好配套的飾品。

打扮好後,對著穿衣鏡子前後看了看,衣服挺合身的,應該是顧傾城親自為我挑的,顏色也是我喜歡的,很顯膚色。

拿了手包,剛要下樓時,顧傾城打來電話說:“我到了,你下樓。”

下樓坐到他車裏後,我對他說:“我馬上要去參加的是一個電影的慶功晚會,你一個圈外的人跟著去,不會覺得尷尬?”

顧傾城笑說:“我做你的綠葉,全程陪襯你。”

到了燕南大酒店,乘電梯去了頂樓,參演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來了。

慶功儀式熱熱鬧鬧的舉行完畢後,是自由活動時間。

男主角江少白端了杯香檳過來同我交談,客氣的誇我的書寫得很有文采,情節很好,意境很好等等。土討雜劃。

我也禮貌的誇回去,讚他演技好,感情拿捏的到位,把劇中的人物都演活了。邊誇他邊仔細打量他,合作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私下裏與他單獨接觸,以前的時候他身邊通常圍著一堆的工作人員。

江少白外型確實挺不錯的,約二十七、八歲,形像也健康陽光。個高腿長,發型側梳,整個人天生自帶光芒。麵白如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裏麵像有小星星,鼻梁高挺,嘴唇偏紅了,可能有化妝的原因。穿了身時髦的白色休閑西裝,連鞋子也是白色的,側麵與顧傾城確實很像,隻是比他少了些沉穩和幹練,多了些奶油氣。

江少白舉起酒杯與我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笑著說道:“艾小姐,我們能有機會合作也是一種緣份,想當初你被誤認為是我的新娘,粉絲們以為我結婚了,都快傷心死了。”

我笑著回:“抱歉啊,惹你粉絲傷心了。我沾了你的光,第一本書賣得很好,謝謝你了。對了,給我簽個名吧,我朋友是你的頭號粉絲呢。”說完從包裏拿了他的照片和筆讓他簽,回頭送給薑娜那個花癡女,她肯定會高興瘋了。

他簽好後,遞給我說:“希望下次,我們還有機會合作。”

“我也是。”

江少白:“你先生今天沒來?都說我和他長得挺像的,想見識一下。”

我這才想起來去找顧傾城,掃了一圈,見他正和製作商錢總坐在遠處的座椅上,表情嚴肅的說些什麽,隔太遠,聽不見。

這人怎麽認識錢總的?難道,是他找了錢總,錢總又讓卓經理來找的我?可那時我們正鬧離婚呢,他討厭我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好心幫我?

江少白向錢總和顧傾城那邊瞅了一眼說道:“聽人說,你先生就是這部電影的那個隱形投資商?對嗎?”

我端酒杯的手一抖,立馬轉過臉來問江少白:“你剛才說什麽?我先生是這部電影的投資商?”

江少白疑惑的說:“你不知道?沒想到你們夫妻兩人竟然會這麽浪漫。算了,當我沒說。你先生不告訴你,肯定是想給你驚喜,你回頭一定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我就說呢,當初那個卓經理怎麽會主動找到我簽電影版權,製作商還請了洪河導演,以及江少白和白晶晶兩位名演,這得花多少錢啊?幸好電影大賣了,否則這錢不就有去無回了嗎?

先前還天真的以為人家是看中了我的才華,原來是顧傾城從中“作梗”,想想方才我還在他麵前做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就覺得羞愧。

我匆匆對江少白說了句“再會”,放下酒杯,就向顧傾城的方向走過去。

顧傾城和錢總談完話後,像沒看到我似的同錢總一起走出了宴會廳。

錢總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他卻轉身上了樓頂天台,我的兩條腿也不聽使喚的尾隨了上去。

到達天台欄杆處,顧傾城拿出煙來點燃,原來是跑到這兒來抽煙的?這人什麽時候有煙癮了?先前很少抽的。

我剛要往他的方向走,想去把他手中的煙拿掉時,突然一個穿著金色禮服裙盛妝打扮的女人,嫋嫋娜娜的走過來,我立馬躲到一顆高大的綠植後麵。

那個女人安靜的走到顧傾城身邊後,把身子轉了過來,樓頂的光線稍微有點暗,但也能看清人的麵貌。

那張溫柔美麗的鵝蛋臉上,俊俏的五官,非常明媚動人,妝容也萬分精致,正是《愛到荼蘼》的女主角白晶晶,她找顧傾城做什麽?

白晶晶背靠白色鐵製雕花欄杆,兩隻如白色蓮藕般水嫩的胳膊擔在欄杆上,眯著眼睛笑得無比嫵媚的對顧傾城說:“謝謝顧總賞識,能讓我出演這部電影。”

顧傾城吸了口煙,把煙圈吐出後,目光依舊看向遠方,聲音淡淡的說道:“不用謝我,是洪河導演指名要選你的,白小姐要謝的話,就謝他吧。”

白晶晶莞爾一笑說:“那顧先生晚上有空嗎?不如一起去吃宵夜?或者去酒吧喝一杯?”

顧傾城委婉的拒絕道:“白小姐,不好意思,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也不太喜歡喝酒。”

白晶晶嘟了下嘴,嬌俏的說道:“好吧,我這是被顧先生拒絕了嗎?好傷自尊。”說完作勢捂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又說:“外人都傳顧先生,不近女色,原來是真的。”

顧傾城這才把臉轉向她,笑著說道:“白小姐應該知道,我有家室。我太太你肯定也認識,她心眼比較小,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單獨出去會生氣。”

這人,怎麽可以在外人麵前敗壞我的名聲呢?可是一想,我先前也對程一塵說過“我老公這人心眼比較小”之類的話,得,算扯平了。

白晶晶站直了身子,笑著說:“好吧,那祝顧先生和你太太幸福。”說完扭著纖細的腰肢拉著禮服裙往天台出口處走去。

經過我時,我急忙往裏退了退,生怕被她發現,打眼看到她那張姣好的臉往下拉著,小聲嘟囔了句:“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是在裝?”

我笑了笑,剛要邁開步子,過去找顧傾城時,又上來了一個女人。

我認得這個人是在《愛到荼蘼》裏是演女五號的,叫藍小靈。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很漂亮,尖尖小臉上一雙狐媚的大眼睛,一笑露出倆大酒窩,嘴巴小小的,穿了一件白色的修身短裙,胸前擠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溝,下麵露出兩條纖細白嫩的大腿。穿這麽少,不覺得冷嗎?

她快步走到顧傾城身邊,嬌媚的笑著打招呼道:“顧先生,您好。”

顧傾城大概有些不耐煩了,側過臉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不吃宵夜,也不喝酒。”

藍小靈有些摸不著頭腦,一臉狐疑的問道:“顧先生,您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

顧傾城說:“我想安靜一會兒。”

藍小靈身子一矮,一下子就擠到了顧傾城和欄杆之間,委屈的說道:“顧先生,人家隻是想和你說會兒話嘛,不要這麽快就趕我走。”說完,撅起一張小嘴,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顧傾城臉色清冷的直接拒絕道:“我沒有再投資電影或電視劇的打算,所以給不了你做女主角的機會。”

藍小靈麵色微怔,繼而雙手伸到顧傾城的領帶上,作勢要替他整領帶,顧傾城伸手推開她,冷冷的說道:“這位小姐,請你自重。”

藍小靈作勢又往顧傾城身上歪去,顧傾城猛得往後退了一大步,藍小靈差點就摔倒了,但她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撒嬌的說道:“顧先生,我真的仰慕你很久了,不要這麽拒人於千裏之外嘛。”

顧傾城回頭朝我躲著的方向看了一眼,聲音加大了幾分說道:“艾希,你熱鬧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出來吧。”

這人,竟然知道我躲在這兒?那方才做這些舉動,應該是特意給我看的吧?

我慢慢走到兩人麵前,拿眼睛盯著藍小靈笑而不語。

她吃驚的看著我問:“艾小姐,你剛才一直躲在那兒?我們的談話,你都聽到了?你不會傳出去吧?”聲音裏帶了哭腔,我自然知道她是在演戲。

就笑著說道:“不會,你千方百計勾引的這個男人是我老公,傳出去對他名聲不好。藍小姐難道不知道?”

藍小靈聽我這樣說,更吃驚了,說道:“顧先生是你老公?我真不知道啊。隻知道他是這部電影最大的投資商,我隻是,我隻是……”

我擺了擺手,說:“你走吧。”

“艾小姐,你,真的放我走?”不等我回話,她就神色慌張的快步朝出口走去,生怕慢一點,我會怎麽著她似的。

天台上終於安靜了下來,我笑著對顧傾城說:“不好意思,無意間毀了你的豔遇。如果我沒有跟來的話,你今晚就可以和這些如花似玉的美女們一夜風流了。”

顧傾城唇角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說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度了?早知道夫人對此事不介懷,方才那兩個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我就笑納了。”

我臉上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說道:“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你夫人,我就知道你和那些臭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顧傾城忽然笑出了聲:“還說不生氣,都氣成這樣了。好了,別生氣了,氣大容易傷身。”

我目光落到他手裏的煙上,已經快燒到手指了,問道:“怎麽抽煙了?先前不是不抽的麽?”

顧傾城低頭看了看那紅色的煙蒂,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淡淡的說道:“自從和你分開之後,就抽上了。現在想戒,卻戒不了了。”

我的心莫名一緊,突然就有些心酸,原以為兩人分開就隻是我一個人難受而已。

原來,他並沒有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冷酷,隻是不說罷了。

我輕輕的說:“聽話,以後戒了吧。”

顧傾城笑著說:“好的,聽你的。”

我們倆就下了天台,重新到達宴會廳後,大家已經開始喝慶功酒了。

洪河導演見顧傾城回來了,端了酒杯過來向他敬酒,笑著說:“顧先生,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顧傾城端了香檳要喝,洪河笑聲爽朗的舉了舉杯中酒說道:“我喝的可是白酒,顧先生要喝香檳就不夠意思了啊。”

顧傾城第一次與他喝酒,不好駁他的麵子,拿了隻酒杯,倒了白酒與他碰杯喝下。

這個洪導演,是個漢子,酒量很大,還要連敬三杯,顧傾城無法,隻好一一喝光。

其他一起合作的投資商也過來舉杯要一起喝酒,製片商錢總也來了,幾人同顧傾城喝完後,又慫恿著我喝,顧傾城笑著一一替我擋下。

應酬了許久,這些男人都喝高了,一個一個的被助理或者秘書們扶走。

我急忙去扶喝醉的顧傾城,可他個子太高了,喝醉後的身體也比平時重許多,我扶著他步履艱難的往外走,走了約十分鍾,也沒挪出去多遠。

程助理過來了,說:“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我對他說:“顧傾城喝多了,下去開個房間住下吧。”

兩人一起扶著顧傾城,到樓下酒店開了間房。

程助理去外麵藥店買了解酒藥來,我喂顧傾城喝下,然後替他抹了鞋襪,脫了西裝外套,拉了被子給他蓋上。

在床邊坐了一會後,見他雙眸緊閉,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就站起身想回燕然花園。

顧傾城忽然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呢喃道:“希希,不要走。”

我看他眉間微緊的樣子,一下子就有了一種久違的心疼的感覺,對,就是心疼。

趴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乖,我不走,一會兒就回來。”他緊攥的手這才鬆開。

我慢慢抽出手,站在床邊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就向門口走去,打算離開,程助理跟了上來。

我對他說:“顧傾城這邊不能沒有人,辛苦程助理了,你在這裏照顧他一夜吧。”

程助理說:“夫人,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原諒董事長?”

我歎了口氣說道:“是啊,我忘不了當初他指使你天天拿著離婚協議書去逼我離婚的情景,怎麽辦?我這人是不是太記仇了?”

程助理神情尷尬的笑道:“顧董在乎你,才會生氣。如果是一個不相幹的人,或者不在乎,自然不會生氣。先前湯小姐與顧天煦鬧出那種荒唐事,顧董自始至終都沒有生過一絲氣。夫人您與他生活了這麽久,他是什麽性格,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他那麽要求完美的一個人,怎麽會容忍心裏最珍視的女人出現半點瑕疵?那些天,不隻夫人難過,顧董其實比你更難過,每次應酬都會喝得酩酊大醉。他本來胃就不好,那麽愛惜身體的一個人,為什麽要喝醉?肯定是心裏難受,無以排遣。”

聽著顧傾城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我更加心疼了,原來他並不是絕情,隻是我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