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轉眼間，在魔界已經待了許多年
“星名。”
我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年－－夏漓
“什麽事，王？”
“你和那個叫森西的妖魔，是……什麽關係？”
“王感興趣？”
他點頭“因為是星名的事。”
“是很親密，很親密的伴侶吧……”妖魔對伴侶的定義和人類相似，卻又不是完全相同。但是，可以肯定，魔界漫長的歲月，森西會陪我一起度過“我喜歡森西。”
“那我呢？”夏漓問。
“王，是我要效忠的妖魔。”
“星名。”聽完我的話，夏漓叫了我的名字，對我勾起手指，示意我靠近他。
“嗯？”
相離的很近，近到他隻是仰起自己的頭，就可以吻到我，唇與唇相貼在一起，溫熱的觸感。
我用手推開他的肩，再後退幾步，露出一絲詫異“王？”
他凝視著我說“……我吻你不行嗎？”
“我和王的關係，就像人類世界的臣子和君主，我隻是在向您效忠。”沒有真心。
“如果你要拿人類做例子，星名，我是魔王，我想要你，想讓你喜歡我，不可以？還是你打算違抗我，那是一種背叛。”
突然變得強勢的夏漓，我不自覺地輕輕蹙起眉，“可是我對您，並沒有這種心意。”一開始就拒絕，要比給出曖昧不清的回答好吧？
夏漓微微低下自己的頭，遮掩住眼眸中的情緒“星名一直都隻把我當作需要照顧的孩子吧？我已經17歲了。”
這個孩子的成長速度要比許多妖魔都快，也許再過幾年他的外貌就不會再改變了，但“再過幾十年，或許會更快，王就忘記自己的年齡，妖魔的壽命很長，17隻會是一個數字，沒有特殊意義。”
“你很狡猾，星名。”夏漓頓了頓，接著對我說“你知道吧，我喜歡你的事。但是你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麽，沒有拒絕，沒有回應，隻是在無視。”
一陣沉默，我想了半天，才開口道“本來想要隱瞞您的，不過現在也隻有說出來了吧，我身上有前代魔王的靈魂碎片，是因為這個原因，王才會對我……”
我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夏漓打斷“是又怎樣？難道我可以收回自己的感情？還是星名想讓我從你的身體裏挖出那片靈魂碎片，證明我喜歡你，究竟是不是因為靈魂碎片這種原因？”
幽深的眼瞳，看向我的目光漫不經心，夏漓突然對我綻放出一抹笑容，妖異嗜血。
左手手腕發出的微微刺痛，提醒著我，不可以對眼前的妖魔發怒，更加不能做出任何傷害他的舉動。我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碎片是前代魔王給我東西，即使是王也不可以拿走。”
“那種東西，對你就那麽重要嗎？”
我點頭“啊，很重要。”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的確是靠著這件東西才恢複到大妖的實力。
夏漓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重新抬起頭，看向我“我才不會從星名的身上挖走靈魂碎片。”
一掃之前的陰霾，他拽起我的手“我隻是在不滿。”
麵對夏漓的變臉，我頓了頓聲“不滿？”
“你隻要看見森西，就會常常支走我。”
“……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我輕闔雙眸，臉上不露出任何異樣，如果真的隻是不滿，就好了……
他點頭，像是滿意我的回答，又繼續道“不過，我要補償。”
“隻要是我能做到的。”
“雖然年齡對妖魔沒有意義，但是來年幫我慶祝生日吧，星名。”
“好。”
片刻靜默，我再次開口到“王，如果沒有什麽事，我想先離開。”
“嗯。”
大門緩緩地合上，等到那個妖魔的身影完全從他的視線消失，夏漓突然覺得很疲憊，身體像是無力般，靠著身後的椅子。目光無焦距的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他已經忘記，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那個叫星名的妖魔。
喜歡，喜歡……喜歡，想要把這種心情告訴對方，又拚命忍耐著
－－那個妖魔強大又美麗，現在的我無法獨占。
他隻是輸在時間，夏漓一直這麽認為，隻要繼續成長，他可以，超越星名。手無意識地拽著自己的心口位子，苦澀的感覺由心髒蔓延至全身。那個叫森西的妖魔，他說的話……全部都是真的，星名隻是因為靈魂碎片和他手中的重寶，才會留在自己的身邊。
“嗬嗬……”夏漓發出輕輕的笑聲，聲音回**在空曠的房間內。
就在這時，夏漓感覺到一股元素波動的力量，他收起臉上的所有表情，靜靜的等待著另一個妖魔的出現。
森西先是用眼角瞟向四周，確定那個家夥不在，他才將目光移向麵前正坐著的夏漓。開口到“如何，我沒有騙你吧。”
“為什麽你覺得我會去確認你說的事？”夏漓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一直隻手埋進自己的衣袖裏，握緊五指。
“和他有關的事，你就會想要知道。”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森西看向夏漓，“真相，應該稍微讓王變得清醒一些了吧。”
指尖陷入掌心，被痛感喚回理智，至少不能在這個妖魔麵前，變得失控。“啊，我很清醒，況且用那二樣東西交換一個忠誠的仆從－－很值得。”
“王，這種忠誠是有時間限製的，隻不過是……200年。”森西說的緩慢，說到最後的200年更是惡意般，加重了語調。他抬起注視的夏漓，想要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出些什麽。
指尖輕輕點著自己的腮，夏漓順著森西的話說道，“200年，其實真的不短，我還有183年能和他相處的時間，喂，森西我們來打個賭吧，之後183年，我會讓他……愛上我。”
末了，夏漓又說“也許，根本就不需要這麽長的時間。”
森西微微撇開自己的臉，掩飾眸中一閃而過的擔憂，這也是，森西真正在意夏漓的原因。200年的朝夕相處，什麽事不會發生？甚至現在，他已經從夏漓的身上看見了那個家夥的影子。那個妖魔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在盡心盡力的教導現任的魔王。這都要怪那個該死的魔王留下的遺物……
森西用手捂著自己的下巴，擋住向上揚起的嘴角，片刻，他從新抬起頭，看向夏漓“王，用不著那麽久的時間，星名他一直一直，從王出生到現在都是愛著你的啊。”
夏漓的麵色微變，頓了頓才開口問到“……那是什麽意思？”
“靈魂碎片，我之前和你說過。”
“我知道，星名告訴過我，我是因為有那個東西存在，才會對他……”
夏漓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森西打斷，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拆穿那個妖魔的謊言了“星名在騙你，王。靈魂碎片是前代魔王陛下為了防止星名背叛，留在他身上的製約。包含了前代魔王對你所有的愛，都一並被星名接收。
－－現在他對王的感情，隻是因為前代魔王給他的靈魂碎片。”森西的話半真半假，也因為這樣，才能哄騙住這個孩子，不是嗎？
手重重地滑落在身側，指骨碰撞在牆麵發出響聲。這一瞬間，夏漓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心靈的深處崩塌了。他用手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不想，被對麵的妖魔看見這副表情，一定很狼狽。
森西的聲音再次響起，字字都像鋒利的刀刃，戳痛夏漓的心髒“如果前代魔王能預知王對星名懷有的感情，大概會把製約改成－－讓星名像對待情人一樣愛著王吧，而不是現在這種……父愛。”
那種被強加在心靈上的感情，隻會延續別人的愛，還是被融合，轉化成真正的愛意？森西不知道答案，並且，他十分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那個家夥或許有被這種強加的感情困擾過，但是森西看得清楚，比起困擾更多的那些
－－星名真的有在寵愛著這個孩子。
森西抬起手，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高級防禦魔法，因為夏漓在聽見他的話之後，就馬上露出了殺意。
但，出乎意料，那股殺意很快的就消失了。
夏利收起自己的殺意，果然還是不夠成熟，他想要殺掉眼前這個妖魔，隻會妨礙的他的家夥，可是……
“王，雖然我們一樣都是大妖，可是現在的你，打敗不了我，更加不可能超越星名。”
森西的話，是事實。
夏漓可以成為厲害的大妖，但那需要時間，也許是幾十年，或者更久一些。原本，他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時間，200年很長不是嗎。不僅可以變得強大，星名也會一直在他的身邊。
現在麵前的妖魔，隻是說了幾句話，就打破了他的計劃。
此刻，夏漓真的有那種衝動，挖出星名身體裏的靈魂碎片，然後看一看，星名對自己是否會有不一樣的態度。不過這些……隻是他的妄想罷了，夏漓知道自己根本不夠強，連打敗森西的實力也沒有。
但他不會輕易放棄，於是夏漓對森西說“靈魂碎片對星名來說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
“……”森西沒有回答夏漓，或者說這個問題，他不能回答。
夏漓將身體靠在身後的椅子上，嘴角露出一絲漫不經心似的笑容，“隻要星名擁有靈魂碎片，我就會永遠成為他的牽絆，不是真正的感情又怎樣？難道我不可以把這種感情，變?成?真?的?嗎？”
幾分鍾安靜的對視，森西才說到“你很有野心，但是也因為這樣，隻要抱著這種心情，你就不可能得償所願。在我看來，你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總是驕傲的抬頭，看不見那個妖魔的真正的強大，和他的底線。”
森西揚起手，運行起傳送魔法“談話到此為止吧。王如果真的想要對星名做什麽，我會拭目以待，隻是，我已經可以提前預知到結果，不論如何，你都會失敗……”
“是嗎，謝謝你的忠告。”夏漓一臉不在意的說。
“不客氣。”森西發出笑聲，之後從房間內消失。
室內一片沉寂，薄薄的唇**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殺掉森西，夏漓曾經這樣想過，理由隻是因為妒忌，還有森西的挑釁。但就在剛剛，他突然不想這樣做了，森西那個家夥，隻會背著星名在自己的前麵囂張起來，擺出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嘴臉。說到底不過是和他一樣，想要獨占星名。
他其實是有些看不起那個叫森西的妖魔，大概因為眼神太明顯，同樣被對方厭惡，或者一開始他們就注定要對立。
才不會因為森西的幾句話就被動搖……我和森西是不一樣的，夏漓在心裏這樣對著自己說。
比起那種放低姿態得到的“愛情”，夏漓想要的是獨占和控製。靈魂碎片和他手上的重寶，對星名真正那麽重要嗎？
也許，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森西不願意告訴他，星名更加不會說。不過沒有關係，他可以自己去查。
受受開始互相折騰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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