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婚姻 36治療
“我怎麽看,都覺得你看田田的時候全身充滿母愛啊。”李哲研究著好友的神情,試探道。“你可是雄性動物,不會是喜歡上這傻妞了吧。”
香港。
嚴肅一腳踹開臥室的門,被突然驚醒的田田乍然看到怒獅一樣的嚴肅,嚇的瑟瑟發抖,急忙把身體躲進了被窩裏,連頭都不敢露出來。
嚴肅不依不饒,抓起她,就想把她從大大的落地窗丟出去。
田田掙紮著哭叫:“媽媽!媽媽!”
嚴肅心軟了,把她丟洗手間,扭開浴盆上的噴頭,剝了她的衣服,抓住她,把她像洗一塊抹布一樣洗了一遍,幫她套上裙子,就把她塞進了他的跑車,去治療了。
田田找不到媽媽,身邊一個溫柔對她的人都沒有,以前還對她和顏悅色的嚴肅,現在就像一隻豺狼虎豹。
“媽媽,你在那裏?”田田抽噎著。
嚴肅開著車疾馳在香港街頭,陰鬱著一張臉,薄唇緊抿。那天方哲的話,雖然表麵上嗤之以鼻,但是心裏還是咯咚一下。
這個女人和他之前隻不過有幾麵之緣,隻是意外撞倒她,因為內疚,或許她舉目無親,才照顧她。這個女人越來越依賴他,他似乎也越來越享受她的依賴。
他驚訝自己竟對結了婚而且是癡呆的女人感興趣。所以他必須清醒自己的頭腦,把這個小傻瓜快快治好,該送哪去送哪去。
所以這天田田睡懶覺,沒主動去治療,醫生打電話來問嚴肅,當時嚴肅正處理著這段時間耽誤的工作。
他本來就閑田田恢複的慢,聽到她竟然敢不去治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地衝進了給田田租的別墅,一口氣衝上樓,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掀開田田的被子就開始怒罵她。
幾天的治療,田田已有所好轉,看到嚴肅陰沉的目光,下意識的躲開,小心翼翼地蜷縮在車門旁,孤獨的想媽媽。
很快到了醫院,醫生Althea是個帥氣俊朗的30多歲的美國紳士,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他挺喜歡靦腆又迷茫的田田,對她格外耐心。
他幾次看見嚴肅吹胡子瞪眼地嗬斥田田,雖然他不知道嚴肅和田田是什麽關係,可是很容易從田田的說話舉止就叛斷出應該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而嚴肅渾身上下精致昂貴的衣著服飾和細節,談吐,知識層麵,架勢派頭等等一看皆是社會頂尖人士。
在見識了幾次嚴肅對田田發脾氣之後,Althea實在忍不住告誡嚴肅,他再這樣下去使田田擔驚受怕,對田田的治療有害無益。
嚴肅每次發過脾氣都會後悔幾分鍾。當他看到Althea對田田軟言細語,愛護有加,而田田睜著那雙小鹿般的雙眼,對著Althea傻傻的笑,嚴肅就更加爆跳如雷,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這時Althea看到田田渾身濕漉漉的,而且摸摸田田的手之後發現她渾身發冷,不禁皺起眉頭問,你虐待她了嗎?
嚴肅這才想起來,剛才他著急之下,給田田洗澡竟然是打開的冷水噴頭,怪不得田田被怍的直哼哼,後來在他的威厲怒吼下才改成了嗚咽。洗完澡他顧不得給她擦幹,直接套上了一件雪紡裙子,要知道,這時已經是秋天了。
楊戰對著Althea的責問,臉色有點漲紅,支吾了幾句,看著瑟瑟發抖的田田,心裏的內疚無以複加。
Althea很嚴肅地說:“嚴先生,再被我發現一次你有虐待病人的情況,我會立即報警的!”
嚴肅有點喪氣地道歉:“對不起,我以後會盡量注意的。”
Althea白了他一眼,叫護士給田田倒了杯熱可可,套了件外套,然後開始治療。
Althea有心理學的最高學位。他斷定田田精神上沒問題,是遇到太大傷害而自我封閉,通過心裏治療完全可以康複。
他準備過幾天給田田進行催眠治療,讓田田在被催眠的過程中把她受到的心理傷害都在她不知情的狀態下說出來,好對症下藥。
在Althea的治療下,田田好多了,會說話了,會笑了,會在很生氣的時候和嚴肅瞪眼了,也會和嚴肅頂嘴了。
嚴肅感歎,田田還是以前迷迷茫茫不會說話的時候可愛些。
一次田田氣大了還拿沙發墊子摔嚴肅,嚴肅當時由於太過吃驚,沒躲的開,被砸了個正著,然後他摸摸鼻子,詫異地走開了。
今天的治療結束後,等了半天,忙於工作的嚴肅才姍姍來遲地接田田回去。
Althea已經明子嚴肅和田田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嚴先生,我想帶田田去選幾件厚衣服。晚一點再把她送到貴府。”Althea很紳士的說。
對方的語氣含著嘲弄,嚴肅心生愧意。人家都穿夾衣了,田田還穿從A市帶來的紗裙子。
嚴肅點點頭,強硬的說,“不勞醫生費心,她的衣服我會替她購買的。”說完拽著田田就走。
這方麵他的確疏忽了,他自己在香港倒是買了幾件衣服,卻完全沒想到給田田買。
當下他帶著田田來到香港最大的購物天堂。
他按照他以往女朋友的標準,來到品牌區,看到幾家名牌區模特身上的衣服,就叫服務小姐拿來給田田試穿,可是田田身高160出頭,這幾個月在他的大魚大肉的伺候下,跟她剛結婚時時候似的胖乎乎的,還有了點胖乎乎的小肚子。
那些衣服穿在田田身上,有的上衣直接可以當裙子穿,有的直接滑稽卡在肚子上套不進去。
即使再巧舌如簧的服務小姐在這種情景下,看著田田和嚴肅,也隻能尷尬地笑。
嚴肅俊秀的臉上籠上一層黑霧,田田長的不夠高,不夠瘦,不夠模特身材,穿上這些衣服直接毀壞他的審美觀。
嚴肅忍耐住怒火對服務員說:“算了!謝謝你。”拖著田田就走了。
田田不甘心,一直回頭望著那套模特身上的美麗衣服看,那一套米白色的江南布衣風格的麻質套裝長裙,荷葉衣袖,裙擺上手工刺繡的暗花,透著一股風限風情與飄逸。
田田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的衣服,在A市的巴黎春天,百貨商場賣的都是奢侈品,田田幾乎從來不去看,也沒時間看。她所到看的漂亮衣服都是穿在林天愛身上的。
田田也總幻想有一天自己也可以那樣優雅飄逸。
田田怎麽也舍得離開,一眼一眼地回頭看著那件衣服,也不好意思開口跟嚴肅要,委屈的小嘴嘟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