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部驚悚片之 致命** 二十三
“你……你們!”
在短暫的讬異後婉容立即被眼前的一幕攪得惱羞成怒。
“方誌聲,你答應過我什麽?為什麽你們還會在一起!”然後婉容又轉向蘇晰咬著牙說:
“蘇晰,你欺人太甚了,你何至於這麽狠?”
蘇晰連忙做出委曲可憐的模樣。
這樣一來,婉容的話在方誌聲聽來卻變了味,婉容竟然在自己麵前堂而皇之地指責別人揭破了他們的奸情!
方誌聲粗喘連連地大聲喝道:
“夠了,你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婉容,我們之間一切都完了,我們離婚!”
方誌聲在毫無理性的情況下說出的話讓婉容驚呆了。
“什……什麽?”
方誌聲竟然為了蘇晰要和自己離婚,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己撞破了**,不加以解釋反而還公然地把自己置之於死地?
至從經曆了她、呂想、蘇晰之間的感情恩怨後,她便將自己的情感封閉得嚴嚴實實,就算是遇到了方誌聲,情愫依然冰封著不敢暴露在陽光之下,蝸牛躲在自己的殼裏是為了保護自己,原來以為自己不會在乎,可眼角的淚水卻出賣了自己。
婉容麻木地盯住方誌聲,眼睛裏淚水夾雜的絕望那麽明顯。
“方誌聲,你記住今天你所說的話,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
驀地,婉容咬緊牙關,含淚奪門而去……
方誌聲像木頭一樣呆滯,眼睛盯住婉容離開的地方,神情恍惚得有些可怕!
既然不愛,為什麽她的眼淚要那麽慘烈,既然婚姻生活總有遺憾,為什麽割舍時卻要心如刀絞?
然而,此時,最震驚,最痛苦的不是方婉二人,而是深受打擊的呂想。
他親眼目睹了方才的情形後,所有的一切都恍然大悟了,原來自己一直是傻瓜,一直就是蘇晰手中的棋子。
“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是我?”
呂想大聲喝道。
他連說話都感到無比的艱難,身體雖然動也不動,感覺卻像是毒癮發作時的萬箭穿心。
蘇晰怕呂想情緒失常說露了嘴,以訓斥的口氣反駁道:
“什麽?那你為什麽要那麽做?為什麽一直和婉容糾纏不清,憑什麽口口聲聲讓我相信你!”
呂想愕然得無言以對,現實總是殘忍的,這就是他期望的新生?這就是他愛著的蘇晰?
蘇晰,是什麽時候換成了一張陌生的臉,到今日他才發現。
沉寂了半響,方誌聲黯然神傷地離開了。
“都走了,還用演戲嗎?”
演戲?蘇晰的嘴角牽動著一絲冷笑。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戲不就是虛無飄渺中傷過,痛過,然後獨自麵對人去樓空的淒涼麽?
她的結局如此悲慘,那麽別人也就別想要好過!
可是,這樣驚悚的局麵,這樣的兩敗俱傷,難道就是自己的期望的?
為什麽!圓滿落幕後依然還在受刑!
今天是個好天氣,此時此刻,翠煙閣內,她所堅持不渝的信念到達了終極,她不應該開心麽?
應該開心,應該頑世不恭!
“就算是在演戲,你又預備怎麽樣?”
每一個人都希望戀人對自己坦然,然而,有時候,我們又是那麽懼怕坦然,懼怕心愛的人坦然得再不用謊言來欺騙自己。
可又有什麽用,刨根溯源地去弄得清清楚楚?已經無力承受!
“蘇晰,你愛我嗎?”
呂想眼裏的絕望比方才婉容的強烈一百倍一萬倍,答案可能亦然明了,可為什麽還要去問?是想徹底清醒還是永遠迷失,究竟還在尋找什麽?
抑或是一點微弱的希望。
隻是那點微弱的希望馬上被一道冰涼駁得**然無存。
“別天真了,我這種人怎麽可能還有愛情!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蘇晰笑得淒楚蒼涼,圓滿了,圓滿了!她應該絕決,隻有絕決才算是給自己日夜拚搏的信念一個完美的交待!
呂想踉蹌後退,險些跌倒在身後的沙發上,這樣的絕決他承擔不了,哪怕是蘇晰的一句謊言,一個微笑,他的人生也會一點渺茫的方向,然而現在隻有漆黑一片,他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沒有,明天,將來,希望……
他掙紮著朝蘇晰走近了幾步。艱難地說出:
“你是在利用我,對不對,那天送我書對我好,都隻是為了達到你的目的,是不是?”
蘇晰捌過臉,刻意不去看呂想扭曲責問的臉。
“既然你那麽清楚,又何必在問!”
沒有人願意相信,自己所愛的人不愛自己,也沒有人能承受,自己所愛的人不愛自己!
明明那天他還感動於一雙含情脈脈的雙眼和關懷備至話語,為什麽在一夜之間全體消失了。
淡漠的心已經打算過全新平淡的生活,可這個女人為什麽還要來招惹自己?人所能承受的極限,經不起愛情一再的招惹,又一再地挫敗!
“不!”呂想失聲嚎叫,“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恨你,我恨你!”
呂想發瘋似的衝出了翠煙閣。
人潮湧動的街頭,一頭猛獸在奔跑,在嚎啕。行人紛紛閃躲,唯恐避之不及!
晃動的人影早就模糊不堪,他隻是不顧一切地模衝直撞,終於他在一個狹窄的小道上無力地跪倒在地下,並且全然沒有重新站起來的力氣,全身都在不停的抽搐,胸口裏鬱積的什麽壓抑得像是要虛脫一般。
呂想不知道自己將往何處,回戒毒所?那個地方對於他來說是諷刺,回父母家裏,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讓他們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待他清醒一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來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那條路,現如今,恐怕也隻有那裏才是他的容身之所了。
他不知道是怎麽回到小屋的,他還沒來得及接近那張肮髒破舊的木板床,便躺在了地上,他伸了一隻手企圖抓住點什麽,觸及的卻是冷冰冰的空氣。
身體還在抽搐,背心一股刺透心窩的冰涼正在擴散,意識開始模糊,腦海裏的幻像卻真實起來。
父母的慈愛的臉,蘇晰的天真活動著的眼珠兒,往昔在商場上成功瞬間,一幅一幅飛閃而過。
討厭,連幻想也要和自己作對麽?
驀地,腦海裏的麵孔都換了一幅模樣,父母的唾口大罵,蘇晰的冷酷無情,自己的一無所成,朋友們的冷嘲熱諷……
人,遠比想像中的要脆弱!
重生的希望在今日破滅了,夢想也在今日粹得進了地獄!
呂想竭力翻轉了身體,伸出一隻手拽住床腳,終於掙紮到**,或者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他的手不經意碰觸到了枕下幾包軟綿綿的粉沫,他突然懷念起那些粉沫帶來的愉悅,那裏有人間仙境,那裏飄飄欲仙,那裏有自己最愛女人的笑臉,那裏有他想擁有的一切。
是的,他要,他要擁有幸福。而且是馬上,於是他急不迭地將那些粉沫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一個曾經叱吒風雲,榮華一時的錚錚人物,卻把自己終結在一張肮髒破爛的毒**,這算不算一種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