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佩雙手握成了拳頭,她看著慕容泓離開的背影,眸子裏麵閃過一道失落的光芒,她沒有想到慕容泓現在已經根本不像是以前那樣對待自己了。
韓氏走了過來,靠在門框上,目光望向遠處,看了一會之後,才將視線轉移到女兒臉上:“走吧,他們已經走了,我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麽呢?”
慕容佩轉過臉,眸子裏麵蒙上了一層霧氣:“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呢?”
聽到她的問話,韓氏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向女兒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慕容佩以後你不準再問這個問題,不然我跟你斷絕母女關係。”
韓氏的聲音冰冷而尖銳,慕容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回答明顯不是自己所期待的。
“斷絕又如何呢,我還是想要知道答案,不如你現在告訴我好了。”慕容佩揚起嘴角來,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韓氏冷冷的哼了一聲,白了慕容佩一眼:“我看你是腦子出現問題了吧,老是揪著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嗎?”
慕容佩內心崩潰,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憐,竟然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你現在就告訴我,不然今天誰都別想離開這裏。”
韓氏揚起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根本就不把慕容佩的話放在眼裏,她邁開步子就往前麵走了過去。
慕容佩的眸子裏麵噴射出兩股火舌,她站在原地,猩紅了眼睛:“媽,你站住。”
她的話傳到了韓氏的耳朵裏麵,韓式隻是覺得刺耳極了,她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反倒是加快了步速。
慕容佩半眯著眼睛,韓氏看來是根本就不想回答自己啊,她邁開步子幾步走到韓氏身後,伸手扯過她的胳膊。
韓氏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束縛在自己的胳膊上麵,她不得不停下來,轉臉往身後看的時候,就看到了慕容佩那張無比氣憤的臉。
“你是不是傻了啊,你想幹嘛?”韓氏火了,現在正是在大街上,她才不要回答這樣的問題,若是二筆上麵小報記者聽到了,自己的一輩子就毀掉了。
可是慕容佩根本就不打算鬆手,好像是這個問題要是不解決的話,自己就賴在這裏不走了。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你現在就說,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她的聲音不小,已經引來了幾個路人的側目,韓氏看到那些目光,眸子裏麵略過一道滿含恨意的光芒來。
“你是不是想我死在這裏,你才肯罷休呢?”她伸手推開慕容佩的手,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慕容佩的對手。
“你不用掙紮了,我是不會鬆手的,當然你若是回答我的問題除外。”慕容佩揚起嘴角笑了笑,韓氏眉頭緊皺,看著慕容佩的笑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決定先用緩兵之計,從這裏離開:“這畢竟是家事,等回家再說好了。”
慕容佩聽到之後,冷冷的笑了一聲:“等到在慕容泓的麵前說嗎?”
“你在亂說什麽,我還有事,你這樣不讓我走,一會耽誤了怎麽辦?”韓氏的語氣裏麵充滿了焦急。
慕容佩歎了口氣,語氣裏麵多了幾分無奈:“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去在乎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你這樣有意思嗎?”
韓氏伸手打了慕容佩一下:“什麽叫做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是要去辦正事,你就不能懂事點嗎?”
聽到韓氏滿是抱怨的聲音,慕容佩心裏的失落不斷的加大,慢慢的變成了失望:“我大概已經知道答案了,如果我是慕容泓的孩子,你會這麽推推拖拖的不告訴我答案嗎?”
韓氏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大腦裏麵爆炸了:“你不要亂說,等今天晚上回家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的。”
她的手機彩鈴響了起來,她看了看屏幕上的號碼,是李盛的:“我先走了,晚上說,我會給你答案的。”
慕容佩憤怒的走到韓氏麵前,張開手臂,將她攔下:“不行,現在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叫來所有的記者,大不了,你和我都被從慕容家裏趕出來。”
韓氏眸子裏麵閃過一道冷光,她卡著慕容佩那張滿是氣憤的臉:“我不是說過了嗎,你現在不小了,要不要這麽幼稚?”
“我幼稚?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你說幾句話就可以哄過去了,我現在三十歲了,你說的是不是真話,我會判斷。”
現在的慕容佩在韓氏眼裏,就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她迫切的想要丟掉這個棘手的麻煩,壓低聲音道:“你不是喜歡鑽石項鏈嗎,等今晚上我回來就幫你去買一條怎麽樣,你喜歡多少克拉的?”
慕容佩深深地呼進一口氣,以前自己是很喜歡鑽石項鏈,隻不過現在自己要問的事情在心裏的地位要遠遠的高於一條項鏈。
她搖搖頭:“不行,你不就是不想要告訴我答案嗎,現在我就偏偏要你說出答案來。”
韓氏的手機彩鈴再一次響了起來,她看了看屏幕,還是李盛的號碼,她很想要去接聽,隻是現在的情形讓自己不得不掛斷電話。
“我現在很忙,要去見客戶,有事回家說不行嗎?”韓氏聲音裏麵充滿了焦急,她沒有想到自己用鑽石項鏈都沒有能將慕容佩收買。
慕容佩不肯動手,同時她還從包包裏麵拿出是手機來,翻找這通訊錄。
韓氏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你這是要幹什麽,你要打電話給誰呢?”
慕容佩揚起嘴角冷冷的笑了兩聲:“慕容家族怎麽說也是有頭有臉的,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少了記者呢?”
還沒有等慕容佩說完,韓氏急忙走過來,伸手搶過手機,她將手機重重的扔在地上,還不忘記用腳踩上兩下。
慕容佩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要不是親眼所見,自己根本就不敢相信這竟然是韓氏能夠做出來的。
韓氏看著手機已經被踩裂,劇烈跳動的心髒才安穩下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還好,還好,這樣那些記者們就不會來了。”她站在那裏,自言自語。
慕容佩雙手掐腰,看著韓氏的眼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剛剛從瘋人院裏麵跑出來的病人。
“你以為這樣記者就不會來了嗎?”慕容佩看著韓氏,開始冷笑起來,那笑容滲人極了,韓氏聽到她的話,如臨大敵:“你還有什麽招數,都使出來吧,我就不相信了,記者們還能來現在?”
慕容佩閉上眼睛,似乎是在醞釀什麽,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忽然大吼了一聲,天空驟然間變得昏暗,有風吹過。
韓氏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衝著慕容佩大吼:“你不會是想要河東獅吼吧?”
慕容佩眸子裏麵閃過一道冷光,下一秒,她大聲的喊了一句:“非禮了,救命啊。”
立刻馬路上的行人紛紛的往這邊靠攏過來,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慕容佩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你覺得他們會認出我是慕容家的小姐嗎?”
韓氏的手掌心有冷汗冒出,若是繼續下去的話,肯定是會引來一批記者的。
“你快停下來,我告訴你答案不就完了嗎?”
慕容佩眉頭皺了兩下,眸子裏麵閃過一道疑惑的光芒來:“你說的是真的嗎,我要怎麽相信你呢?”
“答案隻有我知道,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呢?”韓氏眉頭皺了起來,現在的自己這隻能用這個來威脅慕容佩了。
慕容佩眸子裏麵閃過一道笑意來:“那好,既然你答應我了,我就相信你一次,要是你敢騙我的話,我就把記者找過來。”
韓氏點點頭,她目光向四處看去,前麵不遠的地方是一座大橋,她伸手指向那裏:“我們去那說吧。”
慕容佩眸子略過韓氏手指的地方:“好,就去那裏說吧。”
兩個人邁開步子我往那邊走了過去,走到大橋下麵,慕容佩轉向韓氏:“你說的答案呢,現在就告訴我吧。”
韓氏眉頭皺了幾下,雙手插進口袋裏麵,目光望向前麵的一塊寬闊的草地:“其實我也不知道。”
慕容佩的心裏徹底的崩潰了,這就是她跟自己的答案嗎:“你是不是在敷衍我,為什麽會是這樣的?”
韓氏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容裏麵充滿了諷刺:“事實就是這樣,我沒法去判斷,這件事一直是我心底的秘密,本來打算含著進棺材的,沒想到你會問我。”
慕容佩伸手手指,顫抖著,好幾次才正對準了韓氏:“你肯定是在騙我,你是不是不敢承認,不敢說出答案?”
“我說的是真的,現在我有必要騙你嗎,你要是真想知道話,去做親子鑒定好了。”韓式眉頭緊皺,語氣裏麵滿是不耐煩。
慕容佩點點頭,原來真正的答案還要自己去尋找,她裂開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仰麵看向天空,昏暗的天色加重了她內心的抑鬱。
兩個人沉默的站了很久,慕容佩眉頭皺了一下:“就算是要做親子鑒定的話,也是需要兩個人吧,那個人呢,是誰?”
韓氏的手心冰涼,心裏空空,沒想到當要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的心裏盡然如此失落,如此難過。
“你先做和慕容泓的吧,若是不成功的話,那麽就隻能是那個人的了。”韓氏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慕容佩的心涼了,轉向韓氏:“你能確定嗎,真的能確定嗎?”
韓氏伸手給了慕容泓一巴掌:“你怎麽能這麽對我說話,你明白此刻我心裏的感受嗎?”
慕容佩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似的,轉過臉去看著韓氏:“你以為我現在心裏好受嗎,叫了三十年的爸爸,可能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而這樣的事實我隻是剛剛才知道。”
韓氏大手一揮:“行了,這件事情倒此結束吧,你不要再提了,直到有結果之前。”
慕容佩眉頭皺了兩下,她並沒有答應韓氏,隻是自己一個人邁開步子走了,韓氏跟了上去,兩個人很快就從這裏離開了。
暗處一個照相機哢嚓了一聲,很快那個人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