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媽媽白璃總有一種心事已了的錯覺。

在賓館裏飽飽的睡了一夜,按照生物鍾早早起來,白璃站在鏡子前往臉上拍潤膚水,的確是老女人了,經過了一夜,眼睛依舊有些紅腫。

白璃對著鏡子做個鬼臉,無奈的聳肩。

“阿遠,毅成在工作麽?”

“沒有,毅成突然說他病了,已經在家裏好幾天了。嫂子,是不是您和毅成吵架了?毅成正在拍一個大片子,投資方誰也惹不起,他在休息可就要退休了嫂子,您可得好好勸勸他!”

“我知道了,阿遠,我現在就去。”

撂下電話,白璃歎了口氣。收拾了一下便下去開車。

這次回家的心情和上次是天差地別,白璃看著熟悉的街道房間心裏就發堵。

白璃看著房門,莫名的心裏發慌。

輕笑一聲,用力推開門。

一進屋,屋子裏就有一股濃烈的煙酒的氣息,白璃皺著眉頭推開窗子。拉開窗簾。

成功的在**找到季毅成。

淩亂的頭發,滿是胡渣的下巴,醉眼迷離的看著她。

白璃雙手交叉在胸前,斜瞥著他,受不了的說:“我知道你沒醉,今天必須把事情解決,你推也沒用。”

“嗬,我醉了,璃璃,不要和我離婚。我不是故意的。”季毅成不看白璃,把頭埋進棉被裏,悶聲悶氣的說道。

“毅成,你不是小孩子。對,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雖然我事先沒有告訴過你我要回來,但是通過蛛絲馬跡你也能猜到。但是,結果呢?我受不了!”

房間突然沉寂了起來。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白璃歎了口氣,坐在床邊,從包裏掏出離婚合同放在床邊的小櫃子上。

季毅成慢吞吞的把蓋在頭頂的棉被掀開,緩緩地坐起來。

看了一眼白璃,冷冷的說:“璃璃,這不公平!你是我的妻子。”

季毅成握住拳頭,低吼著:“你已經和我結婚了,為什麽你還是不愛我?你!不!愛!我!”

季毅成幾乎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眶一紅,幾乎要滾下淚來。

“因為你不愛我,所以你可以三年來住在美國,新西蘭,日本,法國,英國……一切沒有他的國家;因為你不愛我,所以你可以冷靜的逼我離婚,冷酷的審問我,分析我!你不愛我,你怎麽能不愛我呢?”

人總是貪心的,一開始隻想得到她的回眸,後來又想得到她的關心,最後得到了婚姻,又想得到愛情。

卻忘記了,最初,他奢望的隻是她的回眸!

白璃緊緊抿著唇瓣,沒有說話,就連那目光,都冷淡的如同在看待陌生人一般。

季毅成心口一痛,道不盡的悲涼鋪天蓋地的滾落下來。

腦海間,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他和她第一次相遇。

那是三年前,情景仿佛在視線中重現。

“小子,這盒飯的滋味兒不錯吧!好吃就多吃一點兒!”

小巷裏,鄭一涵單手拖著盒飯,居高臨下的斜瞥著季毅成。

這是,季毅成也不過是個跑龍套的小演員,坐在兩塊磚摞在一起的地上仰著頭看向鄭一涵,強忍住心頭的不悅,友好的笑笑,說:“謝謝前輩!有很多事多虧了前輩您的提點,這次和您的合作,我很榮幸!”

“哪裏,哪裏。你也很不錯呀,小子,拿好。哎呀!”在季毅成要接過盒飯時,鄭一涵冷冷一笑快速的鬆開手。

“小子,你怎麽不小心?毛手毛腳的。”

季毅成哪裏來的急躲,被飯菜淋了個正著,狼狽的僵在原地。

呼啦啦的劇務導演助理把鄭一涵團團圍住,噓寒問暖,七手八腳的遞上毛巾和溫水。

散場後,季毅成垂頭喪氣的往家裏走。租的房子這個月的租金還是沒有找落。這一份隻出過兩場的小配角的戲,估計也不能保住了。

“就是他!別讓他跑了!”

季毅成回頭看見三四個人在他身後,指著他喊道。

季毅成莫名其妙的說:“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沒有招惹不該惹得人。”

一個胖子混混走上前上,打量了他兩眼,對身後的人說:“沒錯!就是這個小白臉,鄭哥說了,打臉!”

季毅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挨了一拳。

“哎呦!”季毅成狐疑的張開眼睛,就見著一個女人握住胖子的拳頭。

抬腿,出手,反身,出拳,

不一會兒幾個男人就滾在地上,痛得哎呦呀喲直叫了。

女子利落的拍拍手,瀟灑的闊步走遠。

“喂,恩人,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頭也沒回,隨意的揮了揮手。

季毅成呆呆的望著她的背影,若不是身邊躺在地上的人,他會以為這隻是自己的一個夢。

季毅成伸出手掐掐臉頰。

“嘶,疼!”

他捂著紅腫的臉咧著嘴開懷的傻樂。

那個時候的他,是那麽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