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

兩個風格各異但同樣優秀的男子敵視的對坐而望。

明明是在咖啡廳喝咖啡,兩個人卻像是品嚐著回味悠長的絕世好茶,微笑,不語。

一男子姿態優雅的放在杯子,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輕快的說:“哎呀,竟然都這麽晚了。都怪我和大少一起喝咖啡太過高興,不知不覺過了這麽久。時間不早了。”

對麵的男子,一身高華,施施然的放下手中把玩的杯子,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愣是讓他做成了灑滿銀輝般的雍容華貴。

“毅成,都三年了,你還是一樣的沉不住氣。”

“嗬!這次怕是宗政大少誤會了。璃璃如今懷著身子很容易餓。這不又要到了吃飯的時間嗎?讓璃璃一個人在醫院我很不放心。”

宗政目光一沉,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嗜血,囂張的狂笑。

“毅成你又何必激怒我。如今你與我不過是半斤八兩,何必你五十步笑百步?”

啪!

季毅成暴怒的一躍而起,偉岸的身軀一下子遮住了宗政頭頂的光,惡狠狠地說道:“白璃她懷著我的孩子!”

宗政把身子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懶洋洋的一字一頓的說:“那--又--如---何?”

劈裏啪啦,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在一起。

一瞬間,同時在兩個人眼中燃燒起烈火。

“三年前,白璃忍痛打下自己的親骨肉時,你在哪裏?哦,你在手術室外堵住通往外麵的門,你知道她在手術室裏說的唯一一句話是什麽嗎?她說‘不要給我打麻藥’因為她要記住那種把孩子剝離自己挺的痛苦。她要記住!當她拖著病體回家時,在芙水鎮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時,失魂落魄的在外麵淋雨時,你又在哪裏?哦,你在陪著慕容佩挑選結婚用的禮服!當她回到家裏,看見被韓夫人折辱氣的犯了心髒病的母親時,你又在哪裏?陪那個害死她母親的凶手的女兒吃飯!當她一個人為母親準備後事時,你又在哪裏?你在哪個不要臉的女人懷裏?所以,當她和我結婚的時候,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那裏!”

宗政依舊是牢固的坐在椅子上,鷹一樣的眼睛變得暗淡,所有色彩都慢慢流失。

他那樣的人,讓你想不到這麽失落的一麵。

但季毅成依舊是不滿意的冷笑,嘲諷的說:“到底你我誰沒有資格?

風吹拂著室外的垂柳,小孩子手裏攥著帶著線的氣球歡快的跑過。咖啡廳的隔音很好一點也聽不見一牆之隔的小孩兒銀鈴般的笑聲。

小孩子腿短卻跑的不慢,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宗政的視線慢慢,無意識的呢喃:“若是……也該是這麽大了·”

季毅成蹙著眉,和想象的不一樣。

他好像特別倦怠平靜。

宗政把視線移了回來,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總之,我回來了。白璃也該回來了。”

說完沒看季毅成難看的臉色,沒等他說話,就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季毅成怒視著那人篤定穩健的步伐,心中泣血,大喝:“你憑什麽?”

宗政步子一頓,回過頭來,毫不猶豫的說道:“因為,她愛我!”

五個字,季毅成握緊手掌,臉色青白,嘴唇囁嚅,快速粗重的喘著氣。

也許,宗政隻是為了氣他一下,但是偏偏季毅成像是聽見了什麽魔咒一般,害怕的急退幾步。

半晌,抬起頭來,猩紅的眸子在那張蒼白的臉色平添了幾分妖異,邪惡的勾起嘴角,低聲說著:“是呀,你為什麽還愛他?”

思緒間,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

……

……

七年前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頭……”

“大劉,你真的別再唱了。我正忙著喘氣呢,你這一唱我心肝肝都在打顫兒。”白璃喘著粗氣,一邊調節著呼吸,一邊調侃著。

大劉那時剛剛二十歲,黑瘦黑瘦的,是個地道的陝北漢子,能說會唱,一張口就是一首歌,可敢唱一碼事,唱得好又是另外一碼事。

此時,梟狼營上下個個氣喘如牛,聽見白璃那清脆的調侃,立刻爆出一陣哄笑。

“是呀,是呀。大劉,你可得悠著點兒,你那麽優美動人的歌喉,請恕我等欣賞不了。可別把咱們營隊裏唯二的小姑娘給嚇跑了。”

“你們可說的不對,也不看咱們梟狼營誰是最桀驁的狼,還敢在這兒瞧不起女人?”

“哎呦,咱們可忘了咱們營隊裏的這兩個小姑奶奶可是兩個小辣椒,可不是像是總是追著咱們頭兒滿院跑的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