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42章破城之時(上)
“冰冷的空氣,瘋狂的大雪,為什麽偏偏我還要巡邏”陳凱鬱悶的坐在輪椅上被後麵的士兵推著行進在漆黑的大街上,剛剛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他還沒有享受一頓標準的營養晚餐就被急急忙忙衝進神殿的治安官給拖了起來,然後坐上一架木質輪椅以後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走。至於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極度缺乏人手的治安官甚至連那些傷殘的士兵都調集起來了,對於陳凱這樣僅僅算是中度受傷的人怎麽可能會放過。
“蘇托魯閣下你就不能照顧一下傷員,怎麽說我也是為了保衛這座城市而受的傷,並且因為使用了禁忌的能力處於虛弱的狀態,難道你覺得現在的我打得過一個暴徒嗎?”陳凱顫顫巍巍的伸著手,他身上披著厚厚的毯子但是依舊還是感到一陣陣刺骨的寒冷往身體裏鑽。正因為獻祭的負麵效果,陳凱的身體屬性可是隻有原來的十分之一,僅僅相當於新手狀態一般。
“閉嘴我已經夠煩了,今天僅僅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就發生了三起暴*,我手頭的士兵都派出去了連那幫殘疾的士兵也派出去了,但是還是缺少人手。不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態?”治安官蘇托魯因為壓力過大有點神經質,雖然陳凱可以聽明白他的話,但他語言表達的樣子實在有點不經大腦並且略帶歇斯底裏。
“好了治安官閣下,我知道你很煩躁,但是即使在煩躁我也沒辦法幫你啊?畢竟我現在力量虛弱的連隻犬獸都打不過,跟別說那幫暴徒了”陳凱攤了攤手,對於治安官蘇托魯那咆哮的吼聲他沒有太過在意。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也沒有指望你能夠打倒任何一個暴徒,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帶著那把士兵然後把你的那隻寵物召喚出來就行了那把沒見過市麵的暴徒絕對會在士兵盔甲和你的寵物的威脅下乖乖的投降的”治安官蘇托魯說完以後就把陳凱交給了身後的士兵,然後急匆匆的走了,而這個時候陳凱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到了平民區的路口。在那裏十幾個士兵正揮舞著長劍盾牌和幾十個暴徒打在一起,暴徒手中的棍棒擊打在士兵的盔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撞擊聲。
“這算什麽?”陳凱鬱悶的問著背後那個士兵,這個士兵的名字教做紮卡,算是陳凱劍士團中的小隊長。之所以是他和治安官來接陳凱,完全是因為整個治安所中隻有他才有空,因為這個叫做紮卡的倒黴蛋不久前剛剛被人偷襲擊中了腦袋,暫時性的被打成了白癡。如果他能夠活到戰鬥結束的話,那麽還有機會前往更大的城市中進入生命神殿中尋求治療,如果他可以表達清楚自己意思的話。當然正因為這個倒黴的家夥被打成了白癡,所以陳凱的提問自然也就不會得到回答,他依舊那樣死板板的推著輪椅把陳凱緩慢的朝著正在戰鬥的地方推去。
陳凱鬱悶的看著遠處正在和他手底下士兵交手的暴徒,對於治安官蘇托魯的提議他考慮過。那位治安官指的寵物自然就是陳凱的未來坐騎唐尼,隻不過陳凱可不認為出生還不到一個月的飛龍有什麽作用。除了用來嚇嚇那些暴徒以外基本上一無是處,當然有那麽一隻小家夥呆在身邊嚇人也是不錯的。因此小飛龍唐尼現在就更在陳凱的輪椅邊上,邁著四條小腿喀嚓喀嚓的踩著周圍雪白的積雪。陳凱自己沒有辦法動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因為寒冷而不斷顫抖的手從背包中抽出了一個封簽的法術卷軸,然後扯開上麵蓋著許飛名字的封簽釋放出上麵的奧術飛彈。
一般來說遊戲中大部分的法術卷軸都可以用兩種激發方式來釋放法術,第一就是直接撕開封簽,這樣釋放的法術威力不高僅僅相當於原版法術的一半或者幹脆隻有三分之一。但是這樣施法速度快效率高,隻要你有錢完全可以用數以百計的法術卷軸壓死對方,當然前提是你的法術卷軸釋放出來的法術級別要足夠高可以傷害到對方才行。第二種就是你可以緩緩用魔力打開卷軸,增強法術釋放的威力。雖然這樣可以在比較低級的時候強化那些高等法術卷軸的威力,但是需要的時間比較久,並且使用的時候一旦被打斷卷軸就會在自己的手上爆開,到時候死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陳凱的背包中有不少法術卷軸,當然原本可能會有更多,但是在從澤拉要塞前往南方的道路上已經用掉了很多了。因此剩下的都是比較低級的法術卷軸,類似於奧術飛彈,小火球這類,這樣的法術卷軸釋放出來的法術威力自然不高,無法對那些食屍鬼造成太多的麻煩,同意也不可能對同時法師的黑袍玩家施法者造成危害,所以在對付那些人的時候陳凱沒有用。但是現在對於這些低級的暴徒,法術卷軸中釋放出來的力量卻剛剛好,雖然不至於一下子就能幹掉對方,但起碼可以造成傷害。陳凱隻要稍微動用一點點魔力進行引導,就可以把法術準確的傾瀉到那些揮舞著棍棒和菜刀的暴徒身上。
當泛著彩色光芒的奧術飛彈穿過那些士兵的頭頂和身側擊中那些暴徒的時候,所有的士兵都還以為有一個法師來支援他們了。至於那些暴徒則非常的惶恐和害怕,因為當第一個暴徒連續被十幾個奧術飛彈擊中以後,他完全失去了生命。穿著皮甲的身體身體徹底被打成了篩子,而陳凱付出的僅僅是三個由許飛製作的強力奧術飛彈卷軸而已。這個價值五個金幣的法術卷軸,真正的成本不過是四十個銀幣而已,唯一阻礙它大量製作的不過是法術卷軸那極低的成功率而已。以許飛他們幾個施法者現在的法術學識的程度,他們最多也就隻能製作二級法術卷軸,在高級的三極卷軸就沒有辦法了。但僅僅是二級卷軸的成功率那也就隻有百分五而已,這還是五階導士玩家製作成功率。如果他們還是四階高級法師的時候,那二級法術卷軸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一而已。不過幸好作為強化一級法術的奧術飛彈製作成功率還是比較高的,差不多有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樣子。不然陳凱就不可能有那麽多低級法術卷軸使用了,畢竟他也得考慮使用成本的。
隨著十幾個卷軸變成一堆碎紙散落在陳凱的周圍,那些暴徒的攻勢迅速的被壓製了下去。尤其是當三四個火球落在人群裏的時候,爆炸的力量壓垮了這些反抗意誌不強的暴徒的心裏,他們開始丟下武器想要逃跑,但最後卻都死在揮舞著長劍追殺的士兵手上。
“清理一下屍體吧”陳凱歎了一口氣,雖然坐在輪椅上的他不用花費力氣走路,但釋放法術所需要的魔力可都是從他那已經快要幹涸的魔力槽中引導出來的。為了保證卷軸法術不落在己方的士兵頭上,每一個釋放的法術陳凱都要耗費5到10點的魔力去引導。
“不知道城牆上現在怎麽樣了?”當一具具臉頰凹陷的饑餓的暴徒的屍體慢慢的被清理出來的時候,陳凱的心是非常難受的。因為他發現原來在他昏迷修養的這短短一天內,很多貧民已經吃完了他們最後一點糧食,為了食物他們不得不做出暴*的行徑。這反複是一杯充滿了蜜糖的毒酒,明明知道喝下去會死,但是為了品嚐到那種甘甜他們卻忍不住想要去喝。這些平民暴徒知道一旦暴*摧毀了城防,那麽他們就將麵臨變成食屍鬼食物的下場,但是饑餓的火焰燒掉了他們的理智為了獲取食物他們不得不這樣做。
事實上陳凱不知道的是城牆上的戰鬥已經完全白熱化了,紛揚的大雪雖然在陳凱下城牆的那天就停止了。但是出現在守衛者麵前的並是不曙光,而是更加可怕的黑暗。當一座座簡易的衝城車出現在雪原上的時候,守衛城市的薩諾拉瑟領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食屍鬼竟然能夠使用攻城武器,而且數量還非常的巨大。這種荒誕的念頭隨著第一輛攻城車出現在城牆外而變成的現實,重重的撞錘在食屍鬼力量的推動下狠狠的撞在已經被封死的城門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這種撞擊聲讓所有人感到恐懼,也使得那些了解到一定情況的貧民變得更加的歇斯底裏,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城市安全的希望自然變得更加的瘋狂。與其在破城前餓死,還不如再破城前瘋狂一下,這是部分貧民的想法,也就導致了大量暴徒的出現。
這也是薩諾拉瑟子爵最為頭疼的地方,他知道城內的亂局為什麽會出現,也知道越來越多的暴徒會造成什麽的樣的後國,但他偏偏派不出一個士兵。即使是那些玩家也因為損失過大複活太多大都處於虛弱狀態中,更別說城牆上原本守衛的原住民士兵了。大量的城衛軍的死傷使得原本就非常虛弱的防線變得更加不堪,現在那些高等騎士和戰士都快一個劈成兩個甚至三四個人了,因為他們不但要充當指揮官,還得隨時充當救火隊員。現在整個城牆上還能站著的士兵已經不足五千,而他們所需要防守的城牆卻依舊很大,現在作為守衛者的領導者,薩諾拉瑟領主已經再考慮是不是應該放棄城牆的防禦僅僅守衛他自己的城堡了。不過很快的他就把這種想法從腦海中驅逐了出去,先不說他的城堡能支持多久,僅僅是讓他拋棄全城數萬百姓就讓他沒有辦法做到。所以這位和雄獅一般的領主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祈禱,祈禱那傳說中已經在路上的援軍能夠早點到達,祈禱那些援助的軍隊真的能夠擊垮十數萬的食屍鬼,祈禱他的城牆足夠堅固能夠撐到援軍的到來。
“城主大人,那幫食屍鬼又在推動攻城車撞門了”一個男爵騎士穿著一身殘破的盔甲站在薩諾拉瑟領主的背後恭敬的說道,他的身上沾滿了汙穢的血跡,一滴滴紫黑色的腥臭鮮血幹涸在他的盔甲上。一些是屬於食屍鬼的,但是還有一些暗紅色的血跡則是他自己的或者是他手下的士兵的。
“這一次是幾個?”薩諾拉瑟從思索中回過神來,一般來說對付那些攻城車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火油徹底的燒毀它們,或者幹脆用法術炸掉。但是這些工程車都是用粗大的原木製作的,再加上濕冷的風雪影響使得火油的效果並不好,而法術則因為距離的原因很難奏效。除非那兩位大法師出手,但大法師並不是沒有彈藥限製的地圖炮,釋放一個大威力的八階法術就足以讓他們休息大半天的時間。當然城牆上並不是隻有兩個大法師,整個城牆上至少還有數百人的高等原住民法師,以及上千的玩家施法者,但是那些食屍鬼每一次推出來的攻城車至少有上百座。雖然都最簡易的撞城錘,但數量龐大的讓法師們疲於奔命,再加上那些衝上城牆的食屍鬼的撲殺,很多原本很有天賦的法師最後都躺在了冰冷的城牆上。這些擁有天賦的法師原本能夠成為導士,導師甚至大法師,從而成為整個薩諾拉瑟城的中堅魔法力量,但是現在他們除了變成地上冰冷的屍體以外不再有別的去向了。即使是最偉大的神術也不能把已經變成碎屍的法師再次複活,當然除非魔法之神親自出手,不過貌似他的專長並不在於救死扶傷雖然他可以把自己的信徒拉回自己的神國,但卻無法讓他再次複生在這片大地上。
“隻有不到十輛,但是我們看到了兩個高等食屍鬼,它們很強大可能是領主級的”男爵騎士的話讓剛剛轉過身的薩諾拉瑟領主身體一震,兩隻眼睛瞬間爆射出驚人的殺氣。因為他知道整個戰鬥最困難的時間到來了,兩個領主級的食屍鬼絕對是最為可怕的存在,哪怕是聖域級的強者在對方麵前也得小心翼翼的才行,因為它們的力量完全已經突破了屍化生物的限製了。薩諾拉瑟領主至少可以有一點感肯定,那兩個領主級的食屍鬼智慧力量絕對不下於人,再加上突破極限的肉體力量,這樣的存在對於薩諾拉瑟城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惡夢。
當兩個身高兩米開外的食屍鬼站在城牆外的時候,僅僅是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它們有什麽和食屍鬼相似的地方。兩個食屍鬼都穿著盔甲,而且還是全身漆黑仿佛騎士盔甲的那種,食屍鬼那種特殊的鋒利爪子從它們的手上消失了,它們拿著是仿佛人類騎士的兩柄武器巨大而又猙獰的戰斧。唯一能夠證明它們食屍鬼身份的估計隻有那兩個**在外麵的紫色頭顱了,猙獰的嘴巴裂開著露出一嘴鋒利的尖牙,猩紅的雙眼爆射著仿佛火炬一般的光芒。紫色的頭皮光華而又閃亮,看過去仿佛是一個放大的紫葡萄,隻不過沒有人認為這顆葡萄會好吃,因為它真的不能吃。
“吼”伴隨著這聲響徹半個薩諾拉瑟城的吼聲,圍城戰最困難的時刻到來了。即使呆在城裏揮動著手臂釋放卷軸的陳凱都能聽到那吼聲中所蘊含的巨大力量,他那坐在輪椅上的身體一陣發抖,握著的法術卷軸差點沒有因為精神激**直接在手中炸裂。同時在他身邊腳下玩著積雪的唐尼也瞬間進入緊張的狀態,那是野獸本能的對於威脅它生命的生物產生的恐懼,它全身上下的鱗片都緊縮著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要確定聲音的來源。作為一頭飛龍的唐尼尚且如此,那些膽子比它還要小的多暴徒自然更加的不堪了。他們很多都直接被這聲響徹整個城市的巨吼給嚇趴下了,或則在嚇呆掉的時候被士兵直接一刀結果了性命。
當然被嚇呆住的不僅僅是這些暴徒,一些聽過食屍鬼吼聲的士兵也被呆住了,雖然他們在和食屍鬼戰鬥的時候經常聽到這樣的吼叫,但那些發出吼聲的家夥可沒有實力把聲音傳遞到這麽遠,而且還能使半個城市都能夠清楚的聽見。所以他們也呆住了,隻不過身上的盔甲還保護著他們的安全,手中的長劍彎刀還在下意識的揮砍,雖然力量已經降低了很多但如果砍到的話依舊會要人命的。
“咚”在這聲吼聲落下不久以後,城牆上傳來的撞擊聲讓所有的人都瘋狂了。無論是平民還是士兵都開始瑟瑟發抖,當然更多的則是不顧一切的衝上城牆,即便他們要死了也要死的明白,死的清楚,知道自己到底會死在什麽樣的存在的手裏。所以大量瘸著腿的,失去胳膊的士兵,大量揮舞著菜刀棍棒的暴徒不顧一切朝著發出聲音的城牆衝去。在那短短一刻內,通往城西的道路出現了大量的人流,這些人流中有不久前還在互相戰鬥的暴徒和士兵,但是這些人現在都沒有再互相戰鬥而是整齊的朝著城牆衝去。即便他們知道衝向那裏的下場可能會更快的死去,他們也要不顧一切的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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