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七日(四)
馬克拉?杜普賽為安弗洛斯伯爵服務了近三十年,隻不過他一直由於本身天賦的原因並不怎麽受那位伯爵親王重視。畢竟作為整個漢斯庭對金幣最為重視的伯爵,安弗洛斯伯爵對手下的重視程度很大程度上和他們的理財能力成正比。
整個伯爵府中最受重視的自然是伯爵的大總管,他為這位伯爵打理著相當於十個伯克納鎮建造所需要的財富,而且還僅僅是現金部分。當然有受重視的管家自然也有不受重視的管家,雖然同樣頂著管家的稱呼可是馬克拉?杜普賽這個管家那稱呼中的水份簡直就是太多了。雖然他是商隊管家,可實際上他的權利也就是押送商隊而已,而且一年也輪不到幾次這樣的押送機會。
當然像這一次這樣大型商隊的押送機會更是幾年都難得輪到一次,大部分時候馬克拉?杜普賽都是在某個屬於安弗洛斯伯爵的莊園中替那位伯爵打理莊園。他能夠出現在伯爵麵前的機會雖然比其他人要多一些,可是最多也就一個月兩次匯報而已。
可以說馬克拉?杜普賽幾乎就是一個安弗洛斯伯爵府邸裏的小角色,甚至可能連三級管家都算不上。可是在蘇星河他們的麵前,這個老頭卻顯示出他強大的罵人天賦以及狐假虎威的能力。即便是被丟進了地牢,他也沒有一刻停下嘴巴,不斷的詛咒著把他丟進地牢裏蘇星河一再叫囂著蘇星河會後悔的話語。對於馬克拉來說,他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蔑視。他是一個小人物小角色沒錯,但是當他頂著安弗洛斯伯爵也就是那位親王的徽記時哪怕是傳奇強者也要給他三分麵子。
但是現在他卻被丟進了黑暗的地下監獄,如同一個罪犯一樣被對待著。這對於馬克拉這樣的小人物來說絕對是從來沒有過的恥辱,小人物有時候在某些地方自尊心是非常強烈的,甚至有些扭曲。現實中古代那些太監的心理為什麽會扭曲,除了因為身體上的殘疾以外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心靈落差很大。太監的權利來源於皇帝,當他們受到皇帝信賴的時候他們也就是他們的權利大大增長的時候,無論是秦朝的趙高還是唐朝的高力士亦或者是明朝那些在曆史上留下了濃重筆墨的大太監們,他們的權利最初都來源於皇帝。
當他們受到皇帝重視的時候也就是他們權利飛速增長的時候,而他們成名的時候往往也是他們最受皇帝重視權利最大的時候。在他們不受皇帝重視的時候。誰知道他們是哪個角落裏混的小癟三。當然馬克拉並不是太監,可是他的情況其實和太監沒什麽兩樣。在他出現在陳凱他們麵前之前,誰知道這個色老頭究竟是什麽東西,如果不是他背後的那位親王估計連他的名字叫什麽陳凱他們都懶得知道。因為這個老頭第一次出現在陳凱他們麵前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麽好印象,尤其是蘇婉她們幾個女孩子。
要知道遊戲中女性玩家的裝備往往要比男性玩家的裝備要好看一些,甚至還有一些就是專門用來當禮服穿的服裝類禮儀裝備。蘇婉大部分時候穿的就是這樣的盔甲,而何麗雯她們則比較隨意一些,但是在正式場合還是會穿比較漂亮的法袍。當他們第一次見到馬克拉的時候穿的自然就是比較正式的禮服裝備。畢竟馬克拉即便是一個管家可也是那位安弗洛斯伯爵的手下,必須要給對方一個好印象哪怕是禮節上的。可是這也是蘇婉她們對馬克拉差印象的開始。因為這個色老頭從見麵開始就沒有離開她們的胸腰臀這些位置。
正因為這個色老頭的目光,原本預定的近半小時的接見會議僅僅過了幾分鍾就一拍兩散。哪怕是陳凱怒不可遏,最後也隻能氣憤的看著馬克拉趾高氣揚的走出領主府。實際上陳凱他們幾乎是用送瘟神的想法,把商隊和馬克拉送離開伯克納鎮,最後極其不幸的在路上遭遇到了卓爾精靈的襲擊。所以陳凱他們對於馬克拉的憤恨幾乎從一開始就很濃烈,尤其是幾個女孩子,因為哪怕被丟進了地牢馬克拉在看到蘇婉她們的時候依舊嘴巴裏不斷的往外傾吐著汙言穢語,氣的何麗雯幾乎要給對方上幾個惡毒的詛咒。不過最後還是被蘇婉攔住了,畢竟馬克拉怎麽說也是安弗洛斯伯爵的商隊管家。他們雖然可以以對方可能侵吞了商隊雇傭傭兵款項的名義把他關起來,可在調查清楚之前卻不能對他動刑。
正因為知道蘇星河他們的忌憚,馬克拉即便是被關進了地牢依舊有恃無恐。當然蘇星河他們也知道剛剛被關進地牢的馬克拉絕對不可能招認自己的行為的,因為一旦認罪了那麽陳凱他們就有理由直接把他給絞死。即便他背後的安弗洛斯伯爵也不會去救這個色老頭,甚至不會處罰陳凱他們這種越權的行為,隻要陳凱在複活以後遞交一份看得過去的罪狀就行了。當然這裏麵絕對不能提到馬克拉貪汙的事情,因為這件事對那位伯爵來說也是一個醜聞。隻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對方認罪。如果對方死撐著不認罪那麽倒黴的就會是把他關進地牢的蘇星河他們了。
所以在初步詢問了一下馬克拉以後,蘇星河他們就選擇了離開地牢,把這個色老頭獨自的留在昏暗的地牢中,甚至連火把都給滅了。當然由於是新建的地牢。領主府的地牢中絕對不可能出現老鼠這些東西,甚至連睡覺的地方也比那些老舊城市的監獄好多了。
可就算如此當地牢大門徹底關閉的時候,當裏麵的光線完全消失的時候原本不間斷的罵聲也瞬間嘎然而止。馬克拉並不是勇敢無畏的戰士,他再怎麽說也是一個近六十歲的老頭而已。最為重要的是獨自麵對這黑暗的世界是他幾十年都沒有經曆過的事情。
“哼!看你這個死老頭還牛逼的起來!”費雲聽著裏麵嘎然而至的罵聲一陣得意,滅掉地下室的火把是他的主意當然他們不會做到把這個老頭嚇死。每隔幾個小時就會開門進去一下,但是這個時間並不固定而是隨機的,目的就是折磨馬克拉的精神讓他崩潰。
“注意控製一下分寸!別把這個色老頭給嚇死了,不然我們好不容易抓住的翻盤機會給葬送了!而且要是那個老頭死在這裏,我們搞不好會非常狼狽的!”蘇星河看著臉上掛著笑容的費雲輕聲的說道,這些話也是陳凱說的,現在陳凱由於進不了遊戲隻能憋屈的呆在現實中遙控指揮。幸好伯克納鎮的大部分事物都走上了正規,哪怕缺少他這個領主處理事物,最多也就是軍隊調動有點問題而已。唯一危險的估計就是如果卓爾精靈在這個時間裏進攻伯克納鎮的話。也許城市防禦會遇到危險。
“放心!沒問題的,我不但不會讓這個老頭嚇死,而且還會給他準備一個大餐!恩,絕對是大餐!”費雲的臉上露出了嘿嘿的**笑,那詭異的笑容讓其他人瞬間和他拉開了至少一米的距離,在那一刻費雲的周圍變得空****的讓費雲的臉色很鬱悶。
在蘇星河他們剛剛把馬克拉關進地牢的時候,許飛則在卡佩羅宰相的府邸中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卡佩羅宰相被留在皇宮過夜,今天基本上不可能見到對方了。雖然漢斯庭的皇帝陛下很少留外臣呆在皇宮裏麵,可是如果發生了什麽難以決斷的事情需要連夜討論的時候。那麽不但卡佩羅宰相會被留在皇宮其他帝國的重臣和大貴族都會被留下。
“抱歉!看來我不能把你留下!”老雅各布聽到由卡佩羅宰相車夫帶回來的消息呆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許飛說了這麽一句。
“沒事情的雅各布爺爺!是我打擾你了才對!隻不過不知道宰相大人是因為什麽事被留在皇宮了?他什麽時候才可能回來!”許飛聽到老雅各布的話語非常的鬱悶。但是臉上卻不能表露出這種情緒,而是非常有禮貌的問著他希望知道的問題。
“還不是南方那些骨頭架子鬧出來的事情!要是老頭子我還年輕二十年,我一定揮著戰錘把那些骨頭架子全敲成粉!不是老爺子我吹,當年我也是非常勇猛的戰士!”老雅各布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比劃了一下自己幹癟的手臂,“不過具體宰相大人會什麽時候回來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幫家夥有時候討論起來簡直就沒完!上一次開會討論竟然扯皮了一個星期!”
“額!什麽一星期?”許飛聽到老雅各布的話語呆了一下,要是真的讓那些人討論一星期,估計那時候安弗洛斯伯爵的人可能已經到了伯克納鎮了。畢竟一個商隊被打劫的消息不可能不被傳遞出去,甚至就在陳凱他們把馬車拉回伯克納鎮以後就直接把這個消息通過一些渠道傳遞到了那位伯爵手裏。隻不過目前為止沒有一絲回音而已。因此許飛此刻還是非常擔心被對方找麻煩的。
最後當許飛離開卡佩羅宰相府邸的時候把自己在帝都居住的旅店名字報給了老雅各布,希望他能夠在宰相回來以後就通知他。得到了老人確切的回應以後,許飛就離開了宰相的府邸,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前往自己租住的旅店休息,而是前往了帝國的法師協會購買那些預定的材料,隻不過這些材料什麽時候能被帶回去就不知道了,許飛必須要完成自己的任務才能趕回伯克納鎮。在那之前他都得在帝都呆著。
當蘇星河他們得到許飛的消息時,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伯克納鎮,而剛剛吃過晚飯的蘇星河在收到消息的時候才剛剛去見過馬克拉這個老頭。隻不過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這個色老頭雖然對黑暗非常恐懼。但是骨頭卻異乎尋常的硬,無論他們如何威脅他就是死不承認自己貪汙了應該被用來雇傭傭兵的那部分金幣,而是反誣蘇星河他們保護不利導致那些傭兵死亡。
“媽的!這個死老頭簡直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坐在會議室的費雲狠狠的拍著桌子。他和蘇星河一起進入地下室,自然聽到了從馬克拉?杜普賽嘴裏說出來的那些誣陷話語。按照對方的話語來說,他是雇傭了傭兵的,可是那些傭兵卻被蘇星河他們害死了,而且他還誣陷蘇星河他們勾結卓爾把商隊的消息透露給對方。
“這老頭何止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無恥到了極點!我們和卓爾勾結,如果我們和卓爾勾結他tmd的還能走出城門!”趙鐵柱的臉色也很難看,在蘇星河和費雲進入地牢的時候他就在門口,可以說對裏麵馬克拉這個老頭的話語聽得是一清二楚。
“好了!現在大家想想除了繼續用黑暗的地牢威脅他以外,還有什麽辦法讓這個死老頭盡快的開口!”蘇星河敲了敲桌子。這個會議中參加的人並沒有蘇婉她們這些女孩子。畢竟刑訊逼供這些事情,還是交給男人比較好。但是由於馬克拉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年紀擺在那裏,一些諸如皮鞭辣椒水之類的刑罰逼供方式根本不可能被用上,因此到目前為止除了被罵的狗血淋頭以外沒有別的收獲。同時由於對方的辱罵,蘇星河他們對這個老頭的忍耐力也越來越差,有時候哪怕是蘇星河自己也都要控製不住自己想要痛毆對方的衝動。
“幹脆就疲勞審訊吧!讓他一兩天睡不好覺,看這個老頭還說不說!”關羽想到了這個算是非常耗時的辦法,當然這個辦法目前看來還是比較好的,首先它不會造成外傷最多也就讓馬克拉這個老頭沒覺睡而已。同時再配合一下地牢的環境。那麽絕對會給對方造成非常大的壓力,搞不好可以很快的獲得蘇星河他們想要的東西。隻不過這個很快也可能需要一兩天的時間。而且要是對方的精神意誌足夠堅定的話時間也許會更加久。
“也就隻能這樣了!大家輪流上陣,不能讓這個死老頭有休息的機會!對了進地牢的時候記得塞海綿!”蘇星河敲了下桌子把這個計劃定了下來,然後就下線向陳凱報告去了。實際上他現在最羨慕的還是陳凱,不但不用操心遊戲裏的事情,還可以陪著自己妹妹遊山玩水。一想到對方可能摟著自己的妹妹在看電影,蘇星河就覺得自己很鬱悶,因為他還打著光棍呢!
不過蘇星河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別看現在他在維生艙的按摩治療下已經恢複了獨立行走的能力,遊戲中更是成為一個頂級的戰士。但是如果現實中讓他跑跑跳跳的話瘸子的本質依舊會暴露。不久之前蘇星河前往了杭城的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筋腱恢複的雖然不錯,但是要完全恢複到健康人的那種情況至少還需要一年的時間,這還是不斷在接受維生艙治療的情況下。如果依靠過去天天由自己的妹妹按摩,估計現在蘇星河還隻能拄著拐杖走路。
當蘇星河從維生艙爬出來的時候,他雙腿顫抖著站在地上。酸麻的雙腿讓他的臉色有點難看,但是更多是自己可以直立行走的愉快。對於一個曾經變成殘廢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比可以站在地上行走更加讓人感到快樂的事情了,剛剛進入遊戲時如此現在在現實中亦是如此。當然蘇星河還是知道自己下線的目的,在匆匆清理了一下身體以後他就走出了自己房間。
“咳咳!”看著眼前相互靠攏的兩人,蘇星河忍不住一陣大窘。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下線陪陳凱。但是沒想到當自己走出維生艙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幕。雖然陳凱的手比較規矩,可是兩人的臉都快要貼在一起了嘴巴距離那隻有不到幾公分而已。一想到自己撞破自己妹妹的好事,蘇星河臉上就有點鬱悶,但同時他看陳凱眼神充滿了酸溜溜的味道。
雖然蘇星河不是一個妹控,但這並不意味他就會讓陳凱輕鬆的把自己的妹子給泡走。哪怕他知道現在阻止也不可能,但是隻要蘇星河還在這座別墅裏麵,陳凱想要直接流進蘇婉的房間那絕對不可能。
當然棒打鴛鴦這樣的事情蘇星河是不會做的,但是酸溜溜的醋味讓他還是在陳凱快要親到蘇婉的那一刻咳嗽了一下,讓沉寂在曖昧氣氛中的兩人瞬間驚醒。
“嗬嗬!!”看到自己準備親蘇婉的事情被未來的大舅哥撞破,陳凱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至於蘇婉則是一臉羞紅然後狠狠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跑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