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4 原來喝醉了
溫寶寶的心情很不好,不過沒人看得出來,因為她正在學習偽裝自己,不被人看穿。
從學校出來跟著嚴施這個還算是陌生的男人進了酒吧之後,她想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可是再怎麽笑,她自己都知道心裏空空的不開心。
溫灝沒有出現,他還是沒有出現。哪怕她要被學校開除,他都沒有出現,難道自己的告白就那麽讓人難以接受嗎?哪怕是拒絕,也比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好。
手裏的手機一直悄無聲息,亦如這些年的溫灝對她一般。從父親收養溫灝走進溫家的那一刻,她就對這個哥哥打心底喜歡,喜歡他沉默寡言,喜歡他酷酷的樣子,可惜,溫灝至多隻是揉著她的頭發說,“溫寶,那不是愛。”
好吧,那時候她小,他說不是就不是。可是現在,她已經成年了,越洋電話裏,她鼓足了勇氣,“哥,我們在一起吧。”
電話那邊是無盡的沉默,不等她再說什麽,隻留下無盡的忙音。
她笑,笑自己,這算什麽?
“……Somethin??in??your??eyes,??makes??me??wanna??lose??myself??/??Makes??me??wanna??lose??myself,??in??your??arms??/??Theres??somethin??in??your??voice,??makes??my??heart??beat??fast??/??Hope??this??feeling??lasts,??the??rest??of??my??life……”台上的樂隊唱起了老歌。
你眼中的一絲莫名狀,讓我想要迷失自我……溫寶寶念著歌詞的中文翻譯,將桌上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站起身走到樂隊鍵盤手身邊,她想唱歌,隨便唱什麽,隻要能讓自己心情好起來。
樂隊的主唱是個很豪爽的男人,幫她搬了椅子,還為她伴唱。溫寶知道自己會唱歌,更知道自己唱歌的時候很吸引人。
不過,下了台,看見那一桌子酒吧客人請的酒,真的有些愕然。這要怎麽喝?
她的酒量並不是很好,台上的一杯白蘭地讓她微醺,不過她現在很需要這種找不到邊際的感覺,旁邊桌的幾個大男孩拎著啤酒走了過來打招呼。
溫寶寶隨手端起一杯顏色漂亮的調酒,跟他們攀談。
“三位,請你們離開,她是我的女伴。”不太客氣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溫寶寶回頭,嚴施的臉有點晃,“小叔叔,嗬嗬,來,跟我們一起喝酒……咯。”
嚴施徹底黑臉了,這丫頭,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隨便的跟陌生人喝醉。他皺皺眉頭,拉著她起身,可惜小丫頭根本不配合。“別拉我,我還要喝,咱們喝酒……我成年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不要你們管……”說罷,伸手去拉身邊的大個子。
幾個男孩收到鼓舞,更是呼喊著又喊了很多酒,拉著溫寶寶轉到了吧台。
傅楷走過來,嘴邊含著笑,“嚴大少,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妹妹,好個性!”
嚴施翻個白眼,今天還真是惹到了麻煩。“我妹妹媽媽的繼女。”
“你妹妹媽媽的繼女?”傅楷念叨著,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們的關係……恩,有點複雜。”
還真不是一般的複雜!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的繼妹,應該這樣說吧!頗為無奈的搖頭,看著溫寶寶已經拎著酒瓶子站到了吧台上,當做舞台般搖搖晃晃的唱著歌,心知這丫頭徹底醉了。
擠過人群,喊著她下來,可是這丫頭指著旁邊堆著的酒,嘟嘟囔囔道:“喝光了再走……”
吧台下起哄聲四起,就連傅楷都是振臂高呼的又是拍手又是怪叫。
好!等你酒醒了,咱們在算賬!嚴施一露袖子,也站上吧台,拎起一邊的酒跟著她喝。吧台下又是一陣叫好聲,溫寶寶小臉通紅,見他喝完,忙又遞上一杯。
笑嘻嘻的眼睛一彎月牙,呲著小白牙,像個孩子。嚴施也不知自己犯了哪門子邪,本想意思的喝一瓶好把人帶走,誰知道在她的注視下,竟稀裏糊塗的接過酒,又喝了起來。烈酒入吼,除了辛辣還有股怪味道,此時在看酒杯,發現這杯竟是台下將各種酒勾兌在一起的。
“喝下去,喝下去,喝下去……”傅楷不怕死的起哄,酒吧裏的所有人都湊了過來,跟著喊。
騎虎難下,此刻不喝,估計是出不了酒吧。
嚴施一閉眼,解開胸口的扣子,仰頭灌酒。喝完了,身邊的小丫頭直接撲到他懷裏,吊著他脖子,竟大力的親了他一下。
柔軟的嘴唇擦過臉頰,一酥一麻,他似乎真的醉了。耳邊哄亂著,“哥,幹杯,咱們幹杯!”意識似乎放棄了理智,不知從哪裏接過酒杯,一杯杯的跟身邊人碰著。
嘈雜的酒吧裏,滿是歡呼跟雀躍。
溫寶寶興奮的大叫,叫著叫著,眼睛一熱,把站不穩的自己整個吊在嚴施身上,一邊吊著一邊磨蹭,“你為什麽不要我?你為什麽不愛我?”
台下都是老外,自然聽不懂溫寶寶冒出來的中文,可是傅楷聽得懂,也樂得看熱鬧的翻譯。老外們瞬間聞到的奸|情的味道,哄聲四起。
幾個膽子大的,直接大叫著,“Leave??him,??walk??with??me……”
嚴施撈著她的纖細的腰,腳步不穩,兩個人好不容易站穩,抬起一隻手揮手讓台下安靜,他醉了酒,可是麵色不紅不粉,還似淡定,低低的笑,“噓”了一聲,發問,“要怎麽愛?你說要怎麽愛?”
溫寶被問住了,眨巴著迷蒙的眼睛,用力的想。怎麽愛?不能光說,也不能不說,最重要的還是要做出行動,對,要做出來。她笑,幾分得意,自己抹去臉上的眼淚,大叫著,“要做出來,愛就要做出來啊!”
……寂靜……不知傅楷是如何現場翻譯的,隻一瞬間,場下的大男人都微張著嘴,看著吧台上大膽的中國女孩。
而好似淡定的嚴施也愣住了,一絲絲的清明鑽進混沌的腦袋,不過溫寶寶並不給他清醒的機會,她踮著腳尖,丟了手裏的酒杯,攔住他的脖子,柔軟的嘴唇再一次主動的貼近,不再是臉頰,而是他的唇。
小舌頭掃過他的唇齒。
那種麻酥酥的感覺像通電一樣,嚴施感覺腦袋裏電閃雷鳴,完了,淡定不了了,他似乎隻能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