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離合輕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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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很晚,那狐狸還是沒來養心殿,我惱了,差明兒去打探。

明兒回來告訴說,那狐狸好象有其它事情,匆匆忙就走了,隻是臨行前,塞給陶九一個物件,叮囑他千萬送來給我。

我看了手裏的玉佩,不由笑了起來——就知道那狐狸忘不了我,他知我喜歡這玉器之物,如今千裏迢迢巴巴帶回來,不是好東西才怪!

這玉佩被雕成祥雲狀,暗紅的顏色,裏麵帶著血痕般絲絲的漣漪,拿在手裏溫溫熱熱的,很是舒服!

我知道,在這落後世界,尋得一塊好玉是很難的,尤其要尋得如此稀奇的一塊暖玉,更是要有千載難逢的機遇才成。

心裏萬分喜歡,不由翻來覆去地看,以至於明兒一把搶了過去道:“好少爺,先把這飯吃了再看,好不好,這玉呀,沒腿,不會跑的,即使有腿,明兒也會幫您牢牢的看住了它!”

我笑,又把那玉小心的拿了回來,掛在了脖頸上,才歪頭看了明兒,“好看不?你要說好看,我就吃飯!”

明兒如哄小孩兒一樣,忙不跌的點頭:“好看,好看,少爺簡直是好看極了,這下可以吃飯了吧?”

我笑!才端起碗吃起飯來。還聽那明兒在一邊嘮叨,“一聽這表少爺回來,樂得花兒似的,唉!”

我氣得白了他一眼,這明兒,被我慣得越來越沒規矩了!

三更時分,挑了燈,披了衣,在燈下畫那狐狸臉——好久未見,竟還如此清楚的記得他,但不知道現在這狐狸,是胖還是瘦了!

正舉著筆端祥那畫,東方禹背了手走了進來。

我站起身來迎他,自從那天發生那事,每次見他,都會有些不自在!

他也不說話,站在案前,看著那張畫,半天才淡淡笑道:“畫得還真是神形俱似,看來殊兒,肯定是在心裏念了千萬遍了吧?”

我連忙岔開話題,緩緩說道:“皇上,晏殊打擾多日,如今,身體也已大好,我想,我想從明日起就搬回煙波殿,您看……”

他猛的收斂了那笑,一轉身問道:“真的,要離開了麽?”

我點頭,不敢看他。

他又笑了,說道:“殊兒,還記得咱們去那落月潭看風景麽?天地間隻有你我,隻有那水,那花,那月色,那時,朕就想,如果就這樣和我的殊兒共度一生,該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卻原來,一切都是朕在自作多情!”

被他周身所散發的強烈氣息,迫得往後退了數步,我忙拱身道:“請皇上原諒晏殊年紀小,不懂事,一時糊塗!落月潭的事情,您,您就忘了吧!”

“忘了麽?談何容易!”他慢慢坐於案前,垂下了眼睛。

然後拿了那畫,仔細的看著,“如今,我知道殊兒心意了,一切,全憑殊兒自己作主吧!”

他站起來,往外走,猛的一回頭,緊盯了我再說:“這段時日,與殊兒相處學了很多東西,朕很高興!明日,你就搬回煙波殿吧,朕事情繁忙,就、就不過來送你了!”

說罷,領著陶九往外就走。那陶九看看皇上,又看看我,想說什麽欲言又止,歎了口氣,快步跟著走了出去。

我頓坐於那還留有某人溫潤氣息的椅子上,磨擦著胸前的暖玉,心內亂作一團——東方禹,不是一個夜晚,不是幾句話,便能把那一個情字就能完全表現出來的,我知你日日伴我,或者是揣了那樣心思的!可是,現如今,我拿什麽,去估量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呢?我又拿什麽,去估量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呢?對不起,一切與情字相關的東西,我都再不敢去輕易估量和付出了!

這都是前世,中下的盅!

“還是回這煙波殿好呀,在那宮裏,明兒還咳嗽都不敢大聲呢!”明兒揪著湖邊才發芽的柳樹,嘟嘟囔囔的和跟那狐狸一起過來的小廝連其說著。

“是呀,是呀,我也一樣,去了一趟陵國才知道,金窩銀窩都不如咱家的草窩好!”連其也隨聲附和著。

我和狐狸坐於湖邊的小亭內,看那兩個小孩子聊著兒童版的話題,不由都笑了。

狐狸仔細地看了我,笑道:“這麵色不錯,隻是怎麽不見長肉,反到更瘦了呢?”

二哥在一旁坐著,邊擦他那長劍邊插話道:“是越來越瘦了,害得我晚上都不敢和他一起睡了,怕一不小心砸到他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的。”

這二哥,自從住了這煙波殿,越來越不開心,說是寂寞了他的長虹劍!

我笑他,“你還想讓我如以前那麽肥麽?其實也好辦,光吃喝別讓我幹活就成了!”

狐狸趕緊搖頭,掐掐我的臉說:“肥的時候雖然好摸,但比現在還是差遠了,看,現在的殊兒,簡直如我那梅院裏的梅花似的清麗出塵!”

我拍掉他的手,閃著眸子問:“梅花麽,都開了?”見他點頭,不覺一片欣喜,抓了他的手央求,“好表兄,帶我去看看吧!”

他寵溺的點點頭,“好呀,正好想介紹一位朋友給你認識呢。”

“現在可不行,過一段時日再說吧!殊兒才搬回來,這身體也沒有大好,那能經得住這麽折騰。”二哥嚴肅的否決了我們的提議。

我不願意了,擰眉道:“都拿我當孩子,我早好了,前段時間,還去了落月潭呢!”

“落月潭?”那狐狸閃了一下眼睛,不經意的問道,“可是皇上陪你去的?”

我想起那晚,有些不自在了,隻點了點頭,便轉了話題問:“什麽樣的朋友?表兄?”

“能介紹給殊兒的,當然是文才非凡,氣度非凡的,非凡人物嘍!”那狐狸舉了杯,掩著笑逗我。

我一把搶了他的茶,道:“老是哄我,這清羽,給不老實的人喝會糟蹋了的,不給你了!”

他伸手連茶杯帶我的手全抓了,笑說:“好殊兒,給我吧,我想這清羽都想瘋了!”

我笑著抽了手,把那茶遞了過去,“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給你帶一些去了。”

“還提當初,你當場吐血,把大家嚇得魂兒都沒了,誰還有心思想這茶!”他看著我,憐惜的說著。

二哥在一邊也愧疚的沉了臉,連那把長虹劍都沒心思再擦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我趕緊笑著說道。

狐狸嗔怒地點我的嘴,“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什麽死不死的,不許亂說話!”

我笑,再為他斟了一杯那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