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唯瑤進了會客室,和語並肩坐在了一起,兩個人猜測的功夫,埃坷垃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了,不久,那兩狼人也被押了進來。

兩個狼人精神都不怎麽好,可能餓壞了,半死不活的。

守衛從隔壁大食堂山洞拿了兩塊兒肉來,咀嚼的功夫都沒有,他們就風卷殘雲咽了下去。

埃坷垃打眼一看地上的這兩家夥,“哼哼唧唧”的笑了,這兩狼人他認識啊!最開始被豬人們磨了狼人尖牙和指甲的那兩位。

就像野人看豬人一樣,雌性都難辨,豬人看狼人也差不多,覺得它們長得都一個樣兒。

不過在見到他們長大的嘴巴以後,那兩排像兔子一樣的鈍牙,暴漏了這兩狼人的身份,原來就是偷跑出去的色妲和舒克。

仔細打量他們,看樣子吃了不少苦,肋骨都突顯出來了,一條條的橫在胸前,彰顯著主人的潦倒。

原本背部油亮的狼鬃毛,禿了不少,長短不一,有些地方還露出了淡粉色的肌膚。

用城主夫人的話來說,就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手指甲倒是長了出來,髒得很,指甲縫裏都是泥垢。

愛幹淨的埃坷垃眼裏馬上露出了鄙夷……

等這兩狼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肉食,語發話了,“埃坷垃,問問,這兩狼人是來幹什麽的?”

埃坷垃馬上把視線從這兩狼人身上拉回來,轉身對著城主語一彎腰,一抱拳,“城主,夫人,這兩狼人我認識,就是在小樹林裏被野蜂蟄了,抓回來那兩個,看他們的牙齒就知道了。”

語和薛唯瑤原本沒注意這些小細節,定睛細瞧,可不是嘛!按說這兩家夥跑都跑了,沒想到這會兒自己找回來了,二人對視一眼,皆覺得不可思議。

“那你問問清楚,怎麽又回來了?”語吩咐道。

嘰裏呱啦,一段難懂的奇怪語句,從埃坷垃的大鼻子下麵冒了出來,他跟舒克和色妲對上話了……

一番晦澀的對話過後,埃坷垃向城主和夫人匯報。

原來,狼人尤裏的狼禿部落被語領人攻陷之後,舒克和色妲也跟著逃跑了。

色妲奮力跑在前麵,差一點就衝到首領前麵去了。

這時候,一個土坷垃憑空飛來,打中了他的腦袋瓜子。

之前他頭上就有傷,是被救回去的時候,被狼人拖行在地上磕的。

前段時間一直就沒怎麽好,有點化膿,一直反反複複的,最近天氣涼下來才剛剛結疤了。

被這土坷垃照著後腦一打,色妲頓覺後腦一陣刺痛,衝-刺的速度就減慢了。

跑在後麵不遠處的舒克就趁機竄到了色妲身後,防備著周圍其他狼人盡量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邊跑邊喘邊說,“你冒傻勁兒了是不是?還想跑到首領前麵去。”

色妲一手捂著腦袋,連頭都沒回,“野人會追來的,快跑,別囉嗦了行不行。”

“野人根本就沒追,你跑吧!想死我不攔著你,早知道我就不丟土坷垃提醒你了。”舒克放緩了腳步。

色妲一聽這話反而停下了,回頭一看,野人的確沒有追來,這時,一群狼人呼呼啦啦的跑前麵好幾個,“尼瑪,你打的我後腦勺?我靠你#¥@¥%。”

色妲咒罵了幾句,要不是他現在尖牙被磨平了,沒有武力值,早就和舒克撕咬起來了。

他最近修身養性,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沒利牙了,得冷靜,得淡定。

“我這是救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說著話,就有跑在最後的幾個狼人跑至近前,拿奇怪的眼神兒盯著他們,一眨眼兒工夫也竄到他們前麵去了。

“救我?你不是害……”色妲不說話了,眼珠子一轉,突然想明白了,狼禿部落都沒了,自己和舒克說的防禦辦法沒有效果。

況且,他們沒有了利用價值,尤裏首領豈會善罷甘休?

就這樣,舒克拉他胳膊朝其他方向拽的時候,他沒吭聲,乖乖的照辦了。

兩個狼人彎著腰悄悄的鑽進了一旁的灌木裏,等其他狼人跑遠了,就偷偷的溜走了。

“你說,現在咱們兩個去哪兒?這林子裏到處是危險,就咱們兩個,可不容易活下去呀!”色妲和舒克爬到一棵大樹上,濃密的枝葉把他們兩個遮得嚴嚴實實。兩人坐在一根樹杈上說悄悄話……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舒克也隻想到不能跟狼人大部隊在一起了,其他還沒來得及想呢!

兩個人兒就在林子裏躲了一晚,第二天,去河邊喝水的時候,遠遠的就發現了野人在製作木筏。

舒克和色妲覺得奇怪,就悄悄的在邊上的一棵樹上觀看……

不久,語的第一批人員就上了木筏,被湍急的水流衝向了下遊。

舒克和色妲狼眼圓睜,眼底都發光了……

“我們跟他們走,東方城附近的林子裏危險小,咱們小心點,應該沒事兒,或許能想辦法溜進城去偷雞、偷豬呢!”色妲翹著老狼嘴,擠眉弄眼的說道。

“說的對,尤裏首領好像也說過,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舒克點了點大毛腦袋,表示讚同。

就這樣,這兩狼人也撿了些枯枝藤蔓,自己紮了個筏子,緩緩的跟在了野人隊伍的後麵。

待他們來到了東方城附近,就下了筏子,躲進了樹林裏。

晚上篝火盛會的時候,他們還趁人不注意,偷了不少的肉食,藏在了大樹上。

上次巫醫頻和合在樹林裏說話的時候,那個逃走了的身影兒就是色妲。

他已經看見了巫醫頻的臉,認出了她,不過當時場內的人太多,他們不敢靠近也不敢聲張。

可是最近大雪封山,食物嚴重匱乏,兩家夥不餓死也得凍死。

半夜裏大風呼呼的刮,他們都骨瘦如柴了,再不補充能量,支撐不下去了,藏起來的肉食早都吃沒了。

沒辦法,到東方城裏還能有活的希望,於是,二人半夜裏睡不著,凍得哆哆嗦嗦的合計了一下,就去敲城門了……

語和薛唯瑤聽了埃坷垃的敘述,覺得這兩狼人的經曆很是離奇,怪不得狼人會飼養動物了,還抓奴隸,造圍牆,弄了半天,是這兩家夥搞的鬼。

“巫醫頻呢?不是跟你們一起逃走的嗎?”薛唯瑤問道,她比較介意這事兒,不知道巫醫頻是死是活。她在東方城的時候,沒少給自己找麻煩。

“我們也不知道,出了城門,她就過橋自己逃走了,我們怕被抓回去,沒敢追……”舒克老老實實的答道,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憨厚……

薛唯瑤心說,那就是生死未卜,不過也不好說,雌性在野外生存雖然不容易,可對野人來說相對好點,巫醫頻可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