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唯瑤隻看了一眼,就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撒開丫子跑路了。
因為,一條三米長,全身烏青色,碗口粗的長蟲,在她身後,緊追不舍。
“別追我!我把蛋給你還不成嗎?”薛唯瑤一邊逃命,一邊自顧自地叫嚷著。
她被嚇壞了,長蟲如何聽得懂人語?
薛唯瑤聽到身後傳來的“噝噝”的吐氣聲,還有它和地麵的摩擦聲。
“你再追我,我丟了啊!我真丟了,打破了可別怪我!”薛唯瑤驚恐之下語無倫次起來。
而此時,後麵突然沒有動靜。
薛唯瑤感到奇怪,邊跑邊朝身後望去。
不禁大吃一驚,遠在十米外的長蟲,尾部借助了古樹,正向她彈射過來,嘴大張著,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
“你大爺的!”下意識的一百百八十度回手,薛唯瑤甩出了手中的蛋。
“啪”,正中目標。
薛唯瑤早就超常發揮,潛力值爆棚,如今實在是跑不動了。
扭頭一看,那根長蟲,竟然躺著不動,好像被砸死了。
她躡手躡腳地往回走了幾步,果然,長蟲歇菜了。
薛唯瑤走至長蟲身邊,彎腰細看。
真是個怪異的蛇,腦袋不是扁的而是是圓的,頭上還有個小月牙呢!
薛唯瑤氣不打一處來,憤憤地道,“你以為你是包公轉世呀!”
隨後,膈應地踢了它一腳……
那個危急時刻被她當武器甩出去的蛋,居然沒破,安安靜靜地躺在一邊。
“這東西好,還能當武器用。”薛唯瑤順手把蛋撈了起來。
不料,眼角的餘光卻瞄到蛇的尾巴好像動了一下,嚇得她再也不敢多呆,一溜煙就沒影了。
長蟲並沒有再追來。
莊小回繼續順著水源朝下遊走去,在她的認知裏,人類都是伴水而居的,隻要找到了人家,才會有活命的機會。
青山碧水,愈來愈寬廣的河麵映射出藍天白雲,一切都悠然而美好。
正當她感覺疲憊,神情略微鬆懈的時候。
突然,一個直立的高大黑影,從前方十幾米處的一棵大樹後竄出,以極快的速度向她襲來。
薛唯瑤猛的頓住腳步,那個長毛、尖嘴的家夥已經離她不超過五米了。
她愣在當場,大腦一片空白,腿腳也不聽使喚,手裏的武器“蛋”自然也忘了拋出去。
就在這危急時刻,隻聽“撲哧”一聲,那“怪物”被從她身後呼嘯飛過來的木棍,當場刺穿。
她隻來得及瞥了一眼。那個倒地的怪家夥,傷口飆出了好多的血。
薛唯瑤鬼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薛唯瑤緩緩地睜開眼,表情茫然,“我還活著?”
緊接著,一隻長滿肮髒長毛的大腦袋,就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目光的正前方。 怪獸!
毫無懸念的,薛唯瑤雙眼一翻,又暈厥了過去……
待薛唯瑤再次醒轉已經不知過了多久,她坐了起來,目光遊離。
不過馬上的,她就想起來前麵發生的事情了,驚恐地長大了嘴巴。
手腳並用,薛唯瑤慌慌張張的爬了起來,“我這是在哪兒?”她自言自語地道。
環視四周,她發現自己在一棵大樹上簡易搭起來的樹屋中。
是那種非常非常粗壯的樹,以至於樹幹和樹枝分叉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平台,而她就躺在這個平台上。
屋子沒有門,周圍是樹枝折去樹叉,樹皮和藤條捆綁形成的牆,固定在“平台”周圍,還沒有完全幹枯。
樹屋好像是新造了沒多久,上麵蓋著許多大樹葉,連屋頂都有,像是獵戶狩獵時候住的。
薛唯瑤的東西就丟在樹屋的一個角落裏。看到東西還在,薛唯瑤臉上慌亂的神情漸漸的淡去了。
她走到了樹屋開口的地方,朝下望去,藤蔓繚繞在棲息的大樹上。四處仔細打量著,薛唯瑤若有所思。
過得片刻,薛唯瑤回到樹屋裏麵,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那隻蛋也在。
薛唯瑤,今年二十三歲,五歲時母親患上了肝癌,不幸過世。
她一直與父親相依為命,父親是個科學家,原以為一生無子,甚為遺憾,沒想到卻在四十七歲時老來得女,生下薛唯瑤,夫妻二人寶貝異常。
然而天不遂人願,瑤母卻在患病後不久與她們陰陽兩隔。
瑤父瑤母向來夫妻恩愛,喪妻的打擊讓瑤父悲痛欲絕。
從此,無心其他,一心搞科研,希望能研製出一台急速冰凍機器,把人類活體保存到未來,比現在這個時代更加文明,科技發達的時代,來救治那些,因得了絕症無法得到醫治的人們。
瑤父還有個願望,就是能看看未來的世界。
急速冰凍機器研發成功以後,瑤父就打算作為第一個活體實驗者,進入開發研製的密封艙。
可是,就在準備登艙的前一個月,事與願違,車禍奪取了他原本垂暮的生命。
於是,薛唯瑤,秉承父誌,毅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躺進了研究室的密封艙內……
沉睡了很多年,這一天,薛唯瑤蘇醒了過來,睡了多久了?也許幾百年,也許幾千年?還是……
如今,剛清醒了兩天的薛唯瑤就在這樹屋裏了,她靜靜的等待著樹屋主人的歸來……
捧起那枚辛辛苦苦“偷”來的蛋,她認認真真的端詳。
這隻蛋的蛋殼上還有褐色的細小斑塊,蛋殼表麵異常的光滑,除了那處小小的凸起,隱隱的,泛著一種奇異的色彩。
薛唯瑤很好奇,這裏麵到底是什麽動物呢?不像蛇蛋,倒像是鵝蛋呢!或許那條大蛇也是來偷蛋的。
等了很晚都沒有人回來,被折騰了一天的薛唯瑤,把自己縮成一小團,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可能是太硬睡不習慣,亦或是樹屋處處漏風,有些冷,更有可能是被餓醒的。所以,天才蒙蒙亮,薛唯瑤就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往邊上那麽一看,立馬就後悔了,趕緊的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一顆心“砰砰砰砰”,急促的跳動起來。
大概看錯了吧!
薛唯瑤以為自己的視力出現錯覺了,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直了,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徹頭徹尾呆怔住了!
在樹屋的另一側,一個披頭散發的家夥,似乎被魏瑤彈跳起身的動作驚醒,也跟著坐了起來,呆愣地看著她。
薛唯瑤傻了眼,什麽情況?做夢嗎?妖怪?
實在不知該如何稱呼他,說他是動物吧!明明是人的身形。說他是人吧!這人卻全身**,未著寸縷,手臂和腿上的體毛很重。
身體呈古銅色,結著泥垢。毛發胡子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打理了,髒亂的打著縷兒。隻露出鼻子和兩隻眼睛,能隱約的看出來是個人。
也許,是個野人!
心裏做出結論的一瞬間,薛唯瑤就把自己嚇了一跳。
可事實近在眼前,否則又如何解釋這詭異的現狀呢!
薛唯瑤傻傻地盯著他,嘴巴變成了一個O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