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功夫,就見薛唯瑤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一把拽起了“野人”,拉著他撒腿就跑。

這“野人”倒是脾氣好,也沒問,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跟著她去了,不過是問也沒用罷了。

原來,薛唯瑤在去河邊的路上看見過幾個葫蘆,那時還在想這東西在野外居然長這麽大。

一個個掛在樹杈上,被小風一吹,搖來搖去的挺可愛的。卻忽略了葫蘆能裝東西的用處。

葫蘆的藤蔓爬得有點高,有些都攀爬到了十幾米高的樹上了,不過,沒事兒!咱有“野人”呐!薛唯瑤這樣想著,所以,她又美滋滋地回來了。

跑到生長葫蘆的地方,薛唯瑤小手一指,笑盈盈的看著“野人”,表示,我要那個,快點給我弄來吧!

“野人”果然是“野人”,爬樹功夫可不是蓋的,“蹭蹭蹭”三竄兩跳的,就竄上了樹,摘下了兩個大葫蘆。

他見薛唯瑤還指著其他沒采下來的葫蘆,又明白了,這個雌性是嫌不夠啊!

要這玩意做啥?難道能吃?想到這裏,“野人”很興奮,這東西還不知道煮熟了好不好吃,以前咬過的,老葫蘆沒啃動,就留下幾個牙印。

很快,兩個人提著好幾個葫蘆回來了。用工具刀切了口,找根細木棍捅進去摳了葫蘆籽,又用軟木頭做了個軟木塞。

葫蘆容器裝豬油真是再好不過了,兩個葫蘆凹陷處還可以在中間栓根繩子,即能背肩膀上攜帶,還能掛在樹屋上呢!

然後薛唯瑤又切開一個葫蘆,做了兩個舀水的瓢,這瓢用處大了,可以盛東西,洗菜,洗肉,浸泡木耳,當然主要作用是舀水。

小一點這兩個葫蘆就當水壺吧!燒開的水就可以存進去,隨時能喝了。

薛唯瑤喜滋滋的把豬油都灌進了大葫蘆,用石頭把葫蘆圍了一圈站在一邊,讓豬油自然冷卻凝固。她還把豬油熬剩下的油渣也存在了一個大口葫蘆裏。

拿筷子夾出來兩塊油渣嚐嚐味道,脆脆的,很香很可口,隨手夾了兩塊遞給“野人”。

“野人”伸出了大毛手,欣然笑納了!上下點了幾下毛茸茸的大腦袋,看樣子挺喜歡的。

地上還剩有半個野豬,留著明天吃吧!野豬不是特別大,估計還沒有長成,就被“野人”給獵來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打磨,“野人”磨的石頭片子,有點匕首的雛形了,薛唯瑤方才明白他是在磨什麽,原來是在按自己的彈簧刀樣子磨刀呢!

學得可真快,挺有智慧啊!

這不僅讓薛唯瑤又對“野人”有了新的認識,高看了一眼。隻是還欠了點火候,還得磨好久才成。

晚上休息前,薛唯瑤把這些東西,都弄到了樹屋上,葫蘆掛樹枝牆上了。

睡到淩晨,薛唯瑤被尿憋醒了,昨晚太貪心,喝了不少的豬肉湯,所以……

天才微微亮,隻好把“野人”推醒了……

是該做個繩梯了,方便回來後薛唯瑤迷迷糊糊的想著,又睡了個回籠覺。

薛唯瑤不是沒有想過離開“野人”去趕路,剛蘇醒時要離開森林是沒有辦法,覺得自己一個人活不下去,想盡快找到城市裏的人類,也沒覺得這片林子走不出去。

這裏的世界太詭異了,超出了她的思維範疇。巨型的樹木可不是長個幾年就能成型的。

現在已經是初秋了,就在今天,薛唯瑤注意到有些樹葉已經泛黃了,如果再不走的話,這片林子就真的走不出去了,不餓死也得在冬天凍死,最主要的是她在山峰上看過,這片森林一望無際,沒有盡頭。

可是,自己現在聽不懂“野人”粗獷的話語,也不知道“野人”要做什麽,他還老是跟著自己,自己能跑的了嗎?不會又像上次一樣被抓回來吧!

早上吃飯的時候,薛唯瑤想,既然要自己要尋找人類居住的城市,那兩個人首要解決的就是語言交流問題,然後,才能告訴他自己必須得離開,希望他能放自己走,最好“野人”能告訴自己出去的路。

還有,光憑借打手勢太耽誤事兒了,她想起第一次自己要方便的事情來,薛唯瑤臉又微微紅了。

“野人”看著薛唯瑤有些泛紅的臉蛋兒,似乎有些魔怔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像看呆了,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薛唯瑤當然是不會猜出“野人”在想什麽的,她指了指自己“薛唯瑤!唯瑤!”

“野人”有些奇怪,不過好像猜出點薛唯瑤的意思來,在她不停地重複自己的名字之後,過了一小會兒,才懵懵懂懂試探著說“胃藥!”

“……”一腦門子黑線自薛唯瑤額頭冒了出來。

“瑤!”她又指著自己,幹脆省略一個字吧!方便點“瑤!”她又重複。

“瑤?”野人動作緩慢試探地伸出了手,指著她,跟著說了一遍“瑤!”

這次說對了,薛唯瑤很高興,點了點頭,伸出了大拇指。

“野人”不知道薛唯瑤為何要伸出拇指給他看,不過好像也很高興,指著自己大聲說“語!語!”

哈!“野人”還挺聰明的嘛!雖然生在荒蠻之地,卻也不是傻的,薛唯瑤心裏尋思著。

她也不仔細想想,能進化成人類的,有傻的嗎?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這個星球上一次的文明已經結束。

薛唯瑤明白了,“野人”也是有名字的,這下可好了,於是指著他笑著喊“語!語啊!”

“啊!啊!”“野人”很歡快的點頭答應了,隨後他指著薛唯瑤喊“瑤!”又指了自己喊“語!”。

原來他叫語,還挺好聽的!不過不知道是下雨的雨還是語言的語。好像想太多了,“野人”哪知道那麽多啊!就是個音階罷了,不過是自己喜歡就行了。

於是在心裏自動補腦,就叫她“語”吧!薛唯瑤喜歡這個名字,兩個人又互相喊來喊去的交流了一番。

有了第一次,後麵就簡單多了,薛唯瑤指天,他就說出天的發音,指樹他也會說樹的發音。不知不覺的,薛唯瑤就掌握了一些簡單的“野人”語詞匯量。

在碰到形容詞或者動詞的時候就有些麻煩,還是得比劃,有時候語也會主動做出動作教她,比如,兔子的蹦蹦跳,飛禽撲棱翅膀的動作。

薛唯瑤能理解,語是在告訴她,“跳”和“飛”這些動詞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