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左情在右 V125.亦師亦友
V125.亦師亦友
司涇北站在12號宿舍樓前的花壇邊,對來往女生或驚詫,或困惑,或驚豔的目光視若無睹,間或會聽到一兩句她們的低聲議論,無非是這些天和涼夏有關的傳言,倒也無關緊要,反正就是那麽一回事,他不在意別人的閑言碎語。
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十點整,距離他們約定見麵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鍾。原本司涇北是和涼夏約好在校門口見的,臨時起意就想到這裏來。似乎聽方磊提起過,周末女生樓下的景象委實壯觀,一則等著女生下樓見麵的男生很多,二則,女生們這個時候往往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涼夏會不會也是這樣。
還在想著,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的從昏暗的樓道裏奔出來,一大步直接跳下三級台階,沒瞧見他似的。
“沈涼夏。”
涼夏回頭,才發現她急著去見的人,此刻已經在眼前了。
“你怎麽在這裏?”涼夏怔怔的看著司涇北,一身正裝的他顯得更加挺拔,身長玉立,涼夏仿佛隱隱能看到幾年後的司涇北,該是個沉穩英挺的俊朗男人,比起這時候,有了歲月的沉澱,他身上會再添一份成熟的魅力。
這時候涼夏倒是感激蘇珊和李芳一大清早對自己的一番折騰了,如果就按照平時那個樣子,她怕是都不好意思走在司涇北旁邊的。
涼夏在愣神的功夫,司涇北也將她從頭到腳瞧了個遍。
頭上用了發蠟,營造出一點蓬鬆,暗粉色的大領毛衣,下身著墨綠的格子短裙,腳上是棕色短靴,稍稍妝點的五官越發精致。不得不承認,她是個美麗的女子。即使比不過蘇珊的豔麗和韓雨菲的嬌媚,卻自有她獨特的味道,嬌憨純真,剛剛好,就很入他的眼。
“這麽急著去哪兒?”司涇北走到涼夏麵前,才把手抬起來,想起她今天是特意整理了發型的,又將手縮了回來,插進褲袋裏。
涼夏臉上染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顯得臉色很好,等著綻放的花骨朵兒一樣。
“我以為你在校門口等,擔心來不及……”從這裏走到校門,十五分鍾確實緊張了些。
司涇北略略沉吟,說:“我不大喜歡等人,所以以後,我們還是在這裏見的好……走吧。”司涇北說完便邁開步子,涼夏來不及細想,趕緊跟了上去,腦裏盤旋的是她那句不喜歡等人,這麽說她以後一定不可以遲到,嗯,以後都不遲到……以後?
到了酒店,涼夏才知道,為什麽司涇北會穿的這麽正式,原來並不是她見慣了的那種慶典,是在酒店花園裏的露天典禮啊。
看看其他賓客,個個都是跟司涇北一樣的正裝,還有女客是穿了禮服來的。涼夏低頭看看自己,真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個象牙塔裏的青澀孩子,和那些長裙曳地的女人,不能比啊。
“司涇北。”這個聲音,涼夏聽過兩次,卻已經是深深印在腦子裏的,是韓雨菲。
“之前不是說好一起來的,我給你寢室打電話的時候,你卻已經走了。”韓雨菲巧笑嫣然,略施粉黛的臉更加明麗動人,眼光轉了轉,看到涼夏,卻是對著司涇北說:“這是?”
“沈涼夏。”司涇北說:“我們學校美術係的。”
涼夏見狀也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點點頭,“學姐,你好。”
韓雨菲臉上笑意未減,有些驚喜的對涼夏說:“你也是鄭老師的學生嗎?”
“鄭老師?”涼夏迷茫的看著司涇北,司涇北則是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對韓雨菲說:“看來,被要求攜伴參加的就隻有我一個,鄭老師對我倒是跟過去一樣,向來特殊。”
司涇北和韓雨菲高中雖不在同班,代課老師卻是同一人,鄭藝君是他們的化學老師,也是韓雨菲的班主任,兩個班的學生算是相對熟悉些。
若是從傳統的為人師表上來說,鄭藝君或許算不得是個優秀的教師,可對那樣一群十七八歲的孩子來說,她就是良師益友的典範,極受愛戴。
鄭藝君從不拿腔拿調,以師長的身份壓製學生,鮮少板起臉孔訓斥誰,相反的,到能和這群半大少年打成一片,學生們自然便願意與她親近。即便清冷淡漠的司涇北,麵對這樣一位老師,也不免折服,沒有對待別人是那樣排斥。
所以,司涇北在接到鄭藝君的電話,要求他來參加婚禮時要帶著那位傳說中的小女友一起,他沒教她費多少口舌,便一口應允。司涇北在電話裏都能感覺到,鄭藝君對他這樣痛快的應承頗為詫異,準備好的說辭沒能發揮,她大概有些氣悶吧。
司涇北沒有問鄭藝君,哪裏聽來的消息,他大致能猜得到。
這一屆學生留在C市的本就不多,同在C大,又能與鄭藝君相熟到這種地步的,除了他,還會有誰。至於她是怎樣對鄭藝君說的,司涇北不清楚,但她的目的,他能猜到。
聽出司涇北話中的譏諷,韓雨菲臉上一僵,很快又笑起來,說:“是啊,鄭老師最欣賞的學生便是你,對你,自然是寄予厚望。”
涼夏扯了扯司涇北的衣袖,低聲問道:“這是你老師的婚禮?你不是說是朋友?”在她眼裏,老師和朋友,怎麽也難劃上等號,老師是站在講台上的,和學生就算不是天敵,也絕對算得上冤家,怎麽可能變成朋友。
司涇北想了想,對涼夏說:“亦師亦友。”
“鄭老師這個人為人和善,也很幽默,大概也是與我們年齡比較接近的關係,和學生之間倒沒有所謂的代溝。”韓雨菲笑微微的對涼夏說,“我們這幫學生都很喜歡鄭老師,像我和司涇北這樣,跟鄭老師能稱得上朋友的,也不在少數。”
“哦。”涼夏點點頭,一麵琢磨著能跟學生這樣親近的,該是個什麽樣的老師,一麵又為韓雨菲的話心裏泛酸。
原來他們認識這麽久了,同一所學校,同一位老師,同樣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