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無心無愛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陳阿嬌起來,就看到劉徹麵色蒼白的走出他的客房,看到她,笑著說:“嬌嬌,我們可能要多呆幾天了。”
陳阿嬌也不問原因,隻是點點頭,說:“好,你去忙吧,多注意休息,我和楚姑姑在這裏逛逛。”
“嗯,你要多加小心。”
劉徹忙碌得一天都見不到人影,陳阿嬌呢,和楚雲一起將黃石鎮逛了一個遍,也沒有什麽可逛的,就呆在了客棧裏休息。
誰知晚上的時候竟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陳阿嬌玩味的說:“楚姑姑,確定如煙是來找我嗎?”
“是的,小姐,如煙是這麽說的。小姐要是不想見,婢子卻回絕她。”
陳阿嬌擺擺手,說:“不必,楚姑姑,帶她上來,你不覺得這裏麵很有文章嗎?既然害怕,為何敢到處走動?與其猜來猜去,不如就看看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吧?”
“諾。”楚雲站到門口叫客棧的小二帶如煙上樓來。
他們的客房都在二樓。確切的說劉徹將整個二樓的客房都包下來了,安全,清靜。
楚雲可不會親自去接如煙,如煙沒有那麽大的麵子,尤其她可不能讓阿嬌離開她的視線之外。
如煙見到陳阿嬌,深深的拜下去,說:“奴冒昧來打擾女公子,還希望女公子原諒奴的魯莽!”
陳阿嬌不看她,隻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既知不妥,為何還來?這不是明知故犯嗎?”
如煙有些喘不過氣來,心驚萬分:怎麽這位女公子氣勢這般厲害?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能硬著頭皮向前闖了。
但身體卻匍匐得更厲害,聲音有些顫抖,說:“請女公子聽奴細說。實在是奴昨天和幾年左思右想,看看是否有其他的線索,終於讓奴想到了,這才迫不及待的來告訴兩位貴人。”
陳阿嬌並沒有做聲,隻是繼續喝著茶。
如煙心道:看著這位女公子年紀不大,定力卻如此之足,氣勢也絲毫不遜於昨天一起來的那位公子。女人這樣的,她是她見到的頭一個。看來這次押寶也許是壓對了。
她使勁了咬了咬下嘴唇,提醒自己不要慌張,等鎮靜下來,才繼續說:“奴想起來,奴前幾天看到的那位客官,身邊有幾個人,其中一個是金石鎮鎮長的隨從。由於奴見隨從也就一麵,所以才沒有認出來。”
“果真?”陳阿嬌心道:難道這金石鎮真的有陰謀?那麽是針對劉徹的嗎?畢竟他們出行在京城不是秘密,難保不會有亂臣賊子趁機謀劃,以達到亂了帝國的陰險目的。隻是勾結匈奴,實在不可原諒。
“奴絕對不敢有半分虛言。”
“好,我暫且相信你,楚姑姑,叫外麵的人傳給表弟。”
“諾。”楚雲將劉徹留給陳阿嬌保護她的一名虎賁軍叫進來,耳語了幾句,虎賁兵就迅速的出去了。
等了一刻,陳阿嬌見如煙壓根沒有告退的意思,於是開口說:“如煙姑娘還有事情?”晚上了不去做生意,到時賴上她了,有意思!她可不是劉徹啊!
如煙再次一拜說:“稟告女公子,剛剛奴是從樓裏後門悄悄出來的,看到媽媽正帶著鎮長到我房裏來,恐怕是等著奴了,還請女公子救我!”
“咦,你昨天不是說為了金石鎮的百姓,你怎樣無所謂嗎”果真是有目的的,阿嬌最討厭就是心口不一的。這樣的人往往謀求更大,貪得無厭的人!
“請女公子贖罪,螻蟻尚且貪生,何況奴?”如煙哭哭啼啼起來。
哭了一會,見陳阿嬌壓根沒有勸留的意思,哭得更是傷心!直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如煙竟然大聲說:“要是女公子實在不願意救奴,奴這就回樓裏去見鎮長去。”
話音剛落,劉徹就推門而入,看到如煙哭泣的樣子,皺了皺眉頭,說:“怎麽回事?”
陳阿嬌冷眼的看著她的表演和他的表情,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劉徹待會了衛子夫,在她的要求下,他答應送衛子夫去掖庭所。衛子夫就是如此楚楚可憐的哭泣中,不辯駁,隻等著她怒吼,以承托她的大義。
想到這裏,她猛的站起來,冷冷的說:“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問她吧!”果真目標是劉徹嗎?阿嬌心裏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多爭取一下,不要和他出來的。搞不好這一路上牛鬼蛇神都出來了,鬧心!
當然她現在對他絕對沒有愛情,隻是厭煩這種。女人就向蚊蟲一樣撲向他,她們愛他的權勢,而他喜愛他們的美色,他的色心可是填不滿的。
雖然司馬氏遷後來寫的史記中在漢武本紀中有失偏頗,但她卻無比同意他那句話:“帝可三日無食,卻不可一日無婦!”喜新厭舊得令人發指。
如煙這樣很明顯是衝著他的。她還不如離開,讓他們好好的溝通一下,免得妨礙了他們。
劉徹拉住她的手,有些疑惑說:“嬌嬌,怎麽了?我又不是問你,快坐下吧!”強行拉著她坐下。阿嬌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拉拉扯扯,遂坐下了。
劉徹皺著眉頭,問如煙:“你在這裏打擾嬌嬌,是想做什麽?”
如煙嚇得弓起了身子,說:“請公子贖罪,奴沒有打擾女公子的意思。”
“可是你已經打擾了!”劉徹有些不耐煩,忙了一天,一天沒有見嬌嬌了,這個人就不能有點眼色,快點告退嗎?
如煙使勁的掐了一下手心,疼痛才沒有讓她在劉徹的氣勢下暈過去。她心裏知道:女公子可能隻是嘴上說說,可是眼前的這位公子可真是會殺人的。瞧瞧他身邊的侍衛,一個個都是高手,絕對會好不折扣的執行他的命令。
她隻好再次請求留在他們身邊。
劉徹擺擺手,說:“楊得意,帶她下去安置。”
“諾。”
如煙達到了目的,也就不再糾纏,很快跟著楊得意出去了。
楚雲看了看劉徹和陳阿嬌,陳阿嬌輕輕的點點頭,她也就和屋裏的其他人一起出去,並帶上了門。
等屋裏清淨後,劉徹仔細的看了看阿嬌的臉色,隨即笑道:“嬌嬌可是在生氣我留下了如煙?”她是在吃醋嗎?他能這樣猜測嗎?
陳阿嬌喝了一口茶,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說:“如煙交給你,就與我無關了,隻要她以後不算計我,我是不會和她計較的。”
劉徹聽到她的話有些失望,但心裏卻知道飯要一口口的吃,心也要一點點的暖。於是笑著說:“怎麽會與嬌嬌無關呢?我所有的一切,嬌嬌都是可以管的。”
陳阿嬌充耳不聞,說:“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好吧,嬌嬌好好休息,最遲後天我們就可以啟程了,那我就先過去了。”劉徹站起來說。
楚雲服侍著阿嬌躺下之後,說:“翁主,那個如煙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的,您剛剛為什麽不打發了她呢?剛剛奴婢看見太子殿下去她屋裏了。”
狗改不了吃屎,阿嬌心裏狠狠的唾棄了劉徹一下,才說:“姑姑,這和有什麽關係?我要是對劉徹有心,早就做他的太子妃了。他的事情不必說與我聽。”
“諾。”楚雲搖搖頭,在陳阿嬌身邊躺下。
阿嬌正睡得香甜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吵鬧聲。楚雲迅速的起身,拿起劍擋在阿嬌的身邊。
陳阿嬌就怕出事,所以晚上並不敢脫衣服睡覺,所以一聽到響聲,她就做起來,靜靜的等著。等著劉徹進來告訴她沒有事情,或者是刺客拿著刀劍進來拚命。
有幾次她都看到有人影靠近了她的客房,誰知卻被另外幾個人影擋住。她有自知之明,這個時候,她和楚雲呆在客房是最好的選擇。
劉徹不是一個短命的皇帝,那些虎賁軍也不是吃素的,況且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金石鎮周邊的屯兵也被劉徹調過來了,所以才那麽多人。
天亮的時候,打鬥停止了,劉徹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嬌嬌,可受到了驚嚇?”
陳阿嬌答道:“沒事,我很好。結束了嗎?”
“嗯,結束了,你放心休息吧!我連夜審問他們。”
等聲音消失後,楚雲有些哂哂,說:“翁主,晚上的時候是婢子錯怪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去找如煙,恐怕是為了知道更多刺客的消息。”
陳阿嬌躺下,語氣沒有起伏的說:“楚姑姑,他的事情與我關。你也困了,早點休息,說不定明天還要趕路呢!”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卻是完成不了。劉徹竟然生病了。也是,兩個晚上沒有睡覺,還要動腦動身,鐵人也得累。再加上金石鎮這幾天的天老爺不作美,白天和晚上溫差實在有些大。他病倒真是不奇怪。
隻是如煙和刺客卻像憑空消失一樣,當然陳阿嬌也不會去打聽他們。她現在隻能安心的照顧劉徹,希望早點離開這裏,開啟下段旅程。
以她的意思,是想送他回長安的,但她一說,劉徹就病歪歪的站起來,命令馬上啟程。她沒有辦法,隻好作罷。
有刺客的時候沒有幫忙傳出去,已經是大罪了,太子殿下可是國之根本,要是有點損傷,她以死謝罪估計都沒有人原諒;要是再把生病的他丟下,更是罪加一等!認命吧,這個拖油瓶暫時甩不掉了。
三天後,天高氣爽,適合出行。劉徹和陳阿嬌也終於要離開了金石鎮。
隻是…….
陳阿嬌看著毫不客氣的坐在她馬車裏麵的劉徹,麵無表情的說:“太子殿下,你坐錯地方了。”
劉徹大病初愈,臉色還是很蒼白,一笑很是憔悴,說:“嬌嬌,你忍心讓我再生病嗎?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到江陵呢?哎呀,也不知道父皇和母後會不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呢?”
陳阿嬌氣的牙齒咬得蹦蹦響,她想咬死他。原來漢武帝不是後來才變壞的,他是本來就很壞!
劉徹看著阿嬌撇過頭不理他,對坐在馬車外麵的楚雲和楊得意說:“走吧!”說完閉上了眼睛,這個身體還得多修養啊!
在路上,經過劉徹身體痊愈之後精神抖擻的講解,陳阿嬌才知道了這次匈奴刺客事件的始末。
原來如煙倒是沒有撒謊,的確是金石鎮鎮長在匈奴人的威逼利誘之下投靠了匈奴人,並為他們提供情報住所。以將大漢的情報遠遠不斷的送回匈奴,為匈奴來年攻打大漢作為依據。
隻是她隱瞞了她也其中的參與中,甚至來說她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聽到這裏,陳阿嬌倒是笑得很開心:“原來太子殿下和秦異人一樣,有奇貨可居之功效啊!”
劉徹冷哼一聲說:“就他們?再說我比異人可是強多了好吧,除了嬌嬌,其他女人的心思我哪能不知道?哼,總有一天,我要踏平匈奴!”
如煙以為自己是誰?胭脂俗粉,他就那麽饑不擇食需要她?太小看他了,他作為皇子第一課,就是要自律和定力。
想要生下他的血脈,然後顛覆大漢,想得很美,可惜碰上他!他不會讓婦人成為大漢的阻礙。
沒有了刺客,馬車一路慢慢的走,邊走邊看,倒也愜意。
這天,馬車剛進入這個叫息縣的地方,就被一群人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