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女俠阿嬌

那個叫唐公子就是唐勇,得意一笑說:“放心,使君我都大點了,薛植那小子想和我鬥,也不撒泡尿照照。一個逃難過來的孤小子,還敢肖想胡姑娘,美得他!”

“可是聽說他找到門路要去當屯兵呢,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麻煩?”

唐勇不在意的說:“是啊,找的是我爹的門路,我爹竟然還欣賞這樣的窮小子,我呸,走吧,我們隻要等著他死的消息後,胡姑娘就會心甘情願的給我當小妾了。”

“那我們就提前恭喜唐公子了!”

“客氣客氣,到時候請你們幾個喝酒。走吧!”

“唐…..唐公子!”其中一個結結巴巴的說:“美,美人!好美啊,比胡姑娘還美啊!”

“什麽美人,真的比胡姑娘還美?息縣我看最美的就是胡姑娘了。”唐勇邊說著邊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這一看差點流下口水,結結巴巴的說:“美,美人!”

陳阿嬌一笑,轉身就走。

唐勇一看美人對他笑了,他骨頭都酥了,但美人怎麽走了?這怎麽行?他還沒有認識他呢,於是一揮手,說:“走,去認識認識美人去!”

陳阿嬌邊走邊看著後麵,等走到人煙稀少的胡同才停住腳步,轉過身笑著看著唐勇一行走過來。

唐勇走近一看,嘖嘖,賺到了賺到了,何止是美人啊,簡直甩胡霞好多條街,胡霞隻配給她當洗腳的侍婢。

他努力的裝做正經的書生樣子,作了一揖,說:“美人,哦,不,小姐在上,在下有禮。鄙人唐勇,家父是息縣首富,不知道小姐方姓大名?”

陳阿嬌靠在牆上,微微一笑,說:“唐公子,你能指使得動使君?”

唐勇自然樂的在美人麵前展現自己的強勢,於是拍拍胸脯說:“指使不敢說,但我們唐家的話使君絕對會照辦,怎麽,美人可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唐家?你呢?“

“我自然代表唐家,我爹就我一個兒子,我的話我爹一定會照辦的。”

“哦,那就好。你把薛植放出來,並且向使君說明這是一個誤會,不得判他入獄,可辦得到?”

“辦的到。”唐勇反射性的回答道,但隨即反應過來,合著美人是為了薛植那個小子呢!他高傲的說:“但是我不會辦的,美人,你別惦記薛植那小子了,不如到我們唐家看看吧,絕對不遜於京城王侯府邸的。你會喜歡上的。”

陳阿嬌淡淡的說:“這麽說你不願意辦咯。”

“不錯,美人,你也別生氣,薛植那小子除了長得好點外,就是窮鬼一個,你隻要跟了我,絕對吃香的喝辣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隨你用!”

“是嗎?”陳阿嬌一使眼色,楚雲閃電般的衝過去將唐勇抓了過來,這一變故讓跟著他來的四個人嚇呆了就要大叫。兩個虎賁郎迅速飛奔過去封住了他們的嘴。

唐勇被楚雲的功夫嚇住了,再看到那幾個人也被製住了,這裏可是一個長期沒有人進來的死胡同,他怎麽走進來之前也沒有看看?美色誤人啊!美人會不會偷偷將他滅口?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嚇得打起了哆嗦,他是喜歡美人,可是更喜歡命啊!

於是不停的說:“女俠,饒命啊,女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要薛植是吧?我立即去和使君說叫他放了他,女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陳阿嬌騙著頭,說:“好啊,你去叫一個人把薛植帶過來。”

“好,好,沒有問題,賈青,你去府衙把薛植帶過來。”

叫賈青的拚命點頭。

唐勇顫抖的對著陳阿嬌說:“女俠,我照辦了,你放了我吧!”

“不行,我信不過你們。我是不怕的,你也看到了,我幾個手下恐怕連你們府衙的所有捕快都打不過吧,所以你最好乖乖的悄悄的把薛植快點帶過來,我耐心有心,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要是沒有看到,幾位公子,我也不會殺掉你們,我隻會將你們變成寺人哦!寺人知道吧?”看著他們使勁的點頭,要哭出來了,才繼續說:“要是你們帶了人來堵我,你們也看到了,晚上千萬不要睡著哦,說不定一覺醒來,你們就不是男人了。好了,快點去吧,現在開始計時。”

唐勇嚇得趕快說:“賈青,你快點,要是你出了紕漏,我要你們賈家全族。”

“放心,唐公子,我一定會辦妥的。”

有了威脅,辦事就是快,很快薛植就被帶過來了。陳阿嬌一揮手,說:“放了他們吧,唐公子,不要再找薛植的麻煩,記得我剛剛的話哦!”

唐勇一行便回答,邊以不符合他肥胖的身體的速度逃竄:媽呀,太可怕了,現在的美人都是蛇蠍啊,她一直看著他,賊兮兮的笑著,他差點就以為她馬上就要閹了他呢!

薛植臉上很多淤血,身上的衣服也破了許多,陳阿嬌看著他說:“走吧,你去洗洗。”

等走出胡同,到了一個衣店外麵,她示意其中的一個虎賁郎帶著薛植去買了衣服,穿戴好後,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薛植一拱手,說:“謝謝小姐相救,植一定永遠記得小姐的救命之恩和贈衣之恩。”

“哦,好,記得就好。”陳阿嬌點頭,她可不是辦好事不求回報的聖人。以後的南襄侯用處應該很大吧!她邊走邊說:“聽說你已經報名去參加屯兵了?”

“是,今天就準備走了,但卻被唐勇他們幾個耽誤了,本來以為小命就沒有了,幸好有小姐搭救。”薛植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嗯,不錯,未來的南襄侯果然是一個正人君子。阿嬌知道自己的樣貌絕度是出色,可是他也就看了一眼之後,就不再看她了。

“好,楚姑姑,拿一錠銀子給薛公子送行,祝他建功立業!”

“諾。”

薛植也不客氣,他目前的確需要。接過銀子放入口袋中說:“敢問恩人姓名?”

陳阿嬌惡意一笑:“薛公子,要記清啊,我是堂邑翁主陳阿嬌。”

薛植忙跪下行禮,說:“草民見過翁主!”他是白身,而阿嬌卻是等同萬戶侯的翁主,按律得行禮。

“起來吧,去吧!”

“遵命,翁主保重,植告辭!”

薛植走後,楚雲才說:“小姐,很晚了,不如回客棧吧!”

“還早呢,我們就在外麵吃午餐。”

“諾。”

剛坐上桌子上,劉徹竟然找過來。

陳阿嬌端起一杯茶,說:“表弟,聽說這裏的首富唐家和使君穿一條褲子哦!”

“啊?有這等事?”劉徹有些奇怪,士農工商,一般士大夫不屑和商賈打交道的,盡管他們也會接受商賈的打點,像這樣明目張膽的一起勾結的還真少見。

“不如你問問你的虎賁好兒郎,今天唐公子可是說他的話等同於使君的話,並且唐府可以媲美京城王侯府邸哦,哦,對了,還說隻要我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不愁!”

劉徹一拍桌子,說:“大膽!”

陳阿嬌看著他吩咐車騎輕尉拿著虎符出去,知道他去調兵了,也不點破。沒有人在調戲她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她就是睚眥必報的主,哼!

吃完飯之後,劉徹拉著她,說:“嬌嬌,都逛了這麽久,會客棧休息一下,明天還要趕路呢!”

陳阿嬌想了想,說:“好吧,的確有些累了。”

還沒有到了客棧,在路上竟然遇到了胡良兄妹,兩人正用板車拖著蓋著白布的人向城外去,看到他們,胡霞立即哭得梨花帶雨,說:“王公子,娘她沒有福氣,還是走了,我和哥哥要帶著她去城外安息,王公子的恩情唯有來世再報了。”說完和胡良哭哭啼啼的走了。

劉徹在外化名是王通,而王通卻是劉徹親舅舅蓋侯王信的兒子,即劉徹的表哥。

陳阿嬌眯著眼睛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這就結束了?她以為會有好戲看呢!惡人有惡人磨才痛快!

劉徹有些不滿的看著她說:“嬌嬌,他們也值得你看?走吧,我們會客棧休息。”

當天晚上,息縣使君和唐勇家被一鍋斷了。使君被息縣屯兵將軍押解到州郡受審,有了劉徹的身份,郡君是絕對不敢包庇的。

第二天一早馬車就開始向前走,陳阿嬌的心情很好,再過幾日就到會江陵。

在行進的途中,突然一陣救命聲傳來,劉徹示意虎賁軍去救。久經百煉的虎賁軍救人自然是小菜一碟。

隻是見到救來的人後,陳阿嬌笑了:她就說嘛,胡霞怎麽肯放棄呢?

胡霞身上的衣服都撕破了很多,身上血跡斑斑,頭發也撕扯得不成樣子。虎賁郎正在報告:“公子,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有幾個無賴正準備這位姑娘!而這位姑娘差點撞死!”

陳阿嬌看著哭得傷心的胡霞,有趣的問:“胡姑娘,你哥哥呢?”是真的欺負還是演戲?不要怪她心裏太陰暗,她直覺這個胡霞有問題。而她絕對相信自己的感覺。

胡霞抽泣道:“哥哥,哥哥為了掩護我,被那幾個壞人推到了懸崖下了,恐怕,恐怕活不成了。老天爺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我們隻是想讓母親好好的安息,怎麽就出現這種事情?老天爺不開眼啊,我………”

陳阿嬌打斷她,說:“對不起,我想問一下,你哥哥掩護你?”

胡霞哭得更厲害,抽泣道:“陳小姐是什麽意思?可是懷疑我在撒謊我都家破人亡了,陳小姐,我也差點死去。”

看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能空出心來控訴自己,陳阿嬌更覺有趣: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看了一眼劉徹,說:“表弟,你看著辦吧!”

劉徹皺著眉頭,沒有想到阿嬌壓根沒有管的意思,而且恐怕孩子疑心這個女子,說實在的話他並不覺得這個女子有問題,畢竟隻是一個弱女子,但阿嬌在旁邊,做了不妥的事情,又怕她誤會,實在舉棋不定。

陳阿嬌說不管就不管,直接放下馬車的簾子。

胡霞哭了好一會,卻沒有聽到叫她留下的聲音,不由得悲從心中來,猛的跳起來,說:“我家隻剩下我一個,我去死吧!”

劉徹沒有辦法,隻好說:“楊得意,帶上她!”然後解釋說:“荒郊野外的女子容易出事,等到了下一個郡縣,就讓她自謀生路。”說完坐上阿嬌所在的馬車。

楊得意沒有辦法隻好將胡霞帶到另外一輛馬車,拿了一套楚雲的衣服給她,說:“快換上吧,不過,我警告你,別想危害我們公子,否則我覺得不放過你!”

太子殿下要是不妥,皇上和皇後娘娘,絕對拿他第一個開刀。雖然是寺人,但是他還沒有活夠呢!這個女子一看就是不安分的,荒郊野外竟然隻剩下她一個人沒有死,誰相信她沒有攻擊力呢?唉,太子殿下還是對女子了解少了,但是翁主恐怕已經懷疑了,隻希望這個女子趕快離開,免得出問題。

胡霞哭泣道:“王公子是我的恩人,我怎麽敢恩將仇報?這位大人放心。”

楊得意冷冷的說:“最好是這樣。行了,沒有叫你,你不要去打擾公子和小姐。”

胡霞苦澀的點點頭:既然已經靠近了,那就慢慢來,總有一天她會成功的。

劉徹看著陳阿嬌的如花笑顏,翹起眉毛說:“阿嬌,有什麽高興事,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他已經看到她好幾次樂得笑出了聲。

陳阿嬌搖搖頭,掀開馬車的窗簾,笑著說:“外麵的景色如此美麗,怎麽不值得高興?”惡人終於有人磨了,還不值得高興嗎?他對女人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哪怕下麵廝殺得你死我活,他也不管。就像當年的她和衛子夫,他隻按照自己的心裏,伺候得舒服,他就不在意女人的心機,卻不知道女人的軟刀子才是殺人不見血!

劉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狐疑的說:“是嗎?”

“當然,要是太子殿下覺得不舒服,不如回你的馬車去休息。”阿嬌亮晶晶的看著他說。快回去吧,隻要他單獨和胡霞在一起了,胡霞才會采取行動。

“我哪也不去。”劉徹靠在馬車上,淡淡的說:“一路上我會和阿嬌一直在一起的。”看著她高興而高興的心情淡了幾分。她對他還是不在意。

胡霞有問題,他也不是一無所覺,一來沒有證據,他也不想他的子民無緣無故的丟了姓名,二來要是她真的有問題,帶在身邊才能防備。雖然他不認為她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陳阿嬌不再說話,願意呆就呆吧,反正太子殿下是老大,總有機會的。隻是沒有想到機會來得這麽快!

晚上他們到了沙鎮休息住宿,胡霞就生病發起燒來,本來說讓她自謀生路,現在自然不行了,他們的行程就被耽擱了。

阿嬌也不在意,照例到處逛逛,休息休息。劉徹就慘了,胡霞一睜眼就找他,滿客棧的找,攔住她,她就大叫。搞得客棧的人看劉徹的臉都不對勁了。

阿嬌簡直是愉快的欣賞劉徹的黑臉,胡霞這招死纏亂打與以前的她可是有點相似,隻是她卻不能讓劉徹給她建座金屋子罷了。

劉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阿嬌越高興,他就越痛苦。

胡霞像個瘋子一樣,好像沒有他不行,隻是她以為她是誰?她連做他使女都不配,尤其是這麽明顯的攀附。雖然虎賁郎調查說她沒有問題,那幾個無賴也是無意中到的那裏,她哥哥的確也是保護她摔下去的。可這也不能成為她纏著他的理由。

不,他不能讓阿嬌光看戲,她得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