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等了好一會,始終沒見人出來。

反倒是她的頭突然痛了起來,見狀井鐸語氣關切道:“薑煙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薑煙勉強笑著搖了搖頭,井鐸目光沒離開她身上:“七少可能一時半會不會結束,您要不還是先去休息一會,我待會再去叫您吧。”

“不用了。”薑煙婉言拒絕,她想盡快讓霍景深喝上她煲的湯,而且她見過許特助,許特助做事很有效率,應該再過不久就會出來了。

見她堅持,井鐸也不好勉強,默默的又退到了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終於打開,然而從裏麵走出來的卻不是她預想的許特助,赫然是昨天才見過的賽莉娜!

賽莉娜一改昨天的頹態,朝她彎了彎紅唇,得意的模樣看得薑煙心頭火起。

她往病房內看了一眼,隻有霍景深坐在病**,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

意識到他剛剛是跟賽莉娜在病房裏單獨相處,她心頭就生起一股嫉恨的火苗,不禁瞪了賽莉娜一眼,堵住了她的去路直接質問道:“你來幹什麽!?”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賽莉娜不緊不慢的微笑起來,耀武揚威的笑容令薑煙更加生氣:“你來打擾他就是不行!”

賽莉娜微微收斂了笑容,注視著她冷冷一笑道:“你是他什麽人?你說打擾就是打擾?未免感覺太過良好了吧?深可從沒說過這話。”

“……我是他什麽人!?”薑煙急得直接拿昨天霍景深才說過的話來反駁她,“他才說過我是他的唯一,你什麽也不是!”

賽莉娜眸光冷凝,薑煙下頜微揚,絲毫不遑多讓,兩人針鋒相對,空中火花如有實質。

“夠了。”賽莉娜身後傳來霍景深微微喑啞的聲音,不知是不是薑煙的錯覺,她總覺得霍景深似乎有些疲憊,“別吵了,你出去吧。”

薑煙唇角微翹,得意的看著賽莉娜的模樣可愛靈動得仿佛一隻小狐狸。

看到賽莉娜巋然不動,她暗暗感歎這女人臉皮還挺厚,衝她揚了揚下頜,示意她快點走,別擋在這礙事。

賽莉娜卻是氣定神閑,甚至看她的眼神中帶了一絲淡淡的憐憫。

薑煙眉頭微蹙,漸漸覺出了些不對:“他讓你走,你就是賴在這也沒用。”

“煙兒。”霍景深打斷了她的話,直直的朝她望來,“你出去,好好冷靜冷靜。”

“你讓我走?”薑煙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他這是在維護賽莉娜?為什麽?明明昨天他還那樣幫她說話,那樣維護她,但一夜過去,一切都顛倒了。

“聽到了?”賽莉娜唇角微勾,雙手環在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格外輕快,“還不走?剛剛可是你自己說的,賴在這也沒用,隻是徒惹人厭煩。”

薑煙忿忿的瞪了她一眼,不願在賽莉娜麵前落了下風,她沒有再說什麽,徑直將保溫罐放在床頭櫃上,丟下一句“你記得喝”就轉身瀟灑的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病房門一合上,賽莉娜的表情便冷了下來。

霍景深微微攥緊雙拳,薑煙失望難過的表情時時在他腦海中浮現,仿佛附骨之疽,啃噬得他心髒絞疼,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拉住薑煙,向她解釋清楚這一切,請求她的原諒。

但他不能,一旦他這麽做了,受苦的就是薑煙。

賽莉娜轉身看向霍景深,見他渙散的眼神狀似留戀的盯著保溫罐,她心頭一陣嫉恨,快步走到床頭櫃前拿起了保溫罐。

空氣陡然緊張了幾分,察覺到霍景深帶著危險的氣息,她眸光微斂,故作不在意的打開蓋子,一股霸道的香氣立刻鑽出來盤踞了病房每個角落。

這多半是薑煙自己煲的,看得出她下了工夫,這香氣格外誘人,引得人胃口大開、蠢蠢欲動。

“這湯不適合你現在喝,我回頭再給你做其他的,好不好?”賽莉娜撒嬌似的說道,看似在征詢他的意見,實則早就暗下決定,一旦他的決定不合她的心意,恐怕受苦的就是薑煙了。

霍景深銳利的眼神緊盯她片刻,賽莉娜終究隻是個女人,要解決掉很容易,隻是這樣就太便宜她了,何況她還有其他用處。

他心中念頭浮動,呈現在臉上的卻是極致的漠然:“隨你。”

他撇過頭望向窗外的景致,賽莉娜見他不似作假,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毫不猶豫的將保溫罐丟進了垃圾桶,也將薑煙的心血一並丟了進去。

她又陪了霍景深許久,然而令她感到挫敗的是,即便霍景深第一次對她妥協,可對她的態度依舊是不冷不淡,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疏離漠視,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賽莉娜從小眾星捧月、受盡追捧,哪受得了這種對待?不禁微惱道:“你讓我不痛快,信不信我讓薑煙也不痛快!?”

“你敢!?”霍景深一個眼神掃過來頓時將她凍在原地,賽莉娜身體微僵,聽見他用毫無溫度的聲音說,“賽莉娜,我是有底線的。”

她身軀微顫,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他可以遂她的意疏遠薑煙,卻做不到愛上她。

可不夠,這離她想要的還遠遠不夠。

兩人僵持片刻,最終賽莉娜率先打破了僵局,唇角牽起一抹有些討好的笑:“我就是說說氣話而已,你別放心上。”

霍景深神色已恢複漠然,仿佛剛才的發怒都隻是她的錯覺。

“深,我削水果給你吃吧。”賽莉娜微微一笑,抓著水果刀的手指骨微微泛白。

直到霍景深提出自己累了要休息,她才戀戀不舍的離開,誰知卻在走廊上碰到了薑煙。

賽莉娜驚訝的微微後仰,有些猝不及防。

“你對他做了什麽?”薑煙迫視她,態度咄咄逼人。

霍景深突然對她態度大變,變得那麽冷淡,薑煙不禁有些難過,但等她緩過了那陣難過的勁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也發覺這裏麵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