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古堡上下的傭人都清楚他的作息,絕不敢這時來擾人清淨,隻是她是照顧寶寶的女傭,薑淵柏才耐著性子這麽問。

女傭猛地回過神,麵上滿是焦急之色:“您快去看看小少爺吧!”

“出什麽事了!?”薑淵柏麵色一變,快步往寶寶所在的房間趕,速度快得女傭根本追不上。

才到房間附近,他便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薑淵柏雙眉緊鎖,寶寶是他唯一的繼承人,他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他快步走進房間,其他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女傭看到裹挾著一身寒氣的他都狠狠打了個寒戰,連忙朝著他的方向垂手而立。

薑淵柏完全無暇理會,徑直穿過她們來到寶寶跟前,不滿的低聲嗬斥道:“我讓你們照顧寶寶你們就是這麽照顧的!?”

“請您寬恕!”其中一名女傭誠惶誠恐道,“我們也不知道小少爺究竟是怎麽了,喂小少爺奶粉他不喝,也不是需要換尿布,房間溫度應該也是適宜的……”

為了讓寶寶得到最周到的照顧,這房間內的溫度一年四季都保持得溫暖宜人,還有這麽多人的工作隻是照顧一個小小的嬰兒。

但即便是她們這麽多人,還是不知道寶寶怎麽了,他又還不會開口說話,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感受。

薑淵柏陰沉著臉摸了摸寶寶的手,發現寶寶手腳冰涼,他臉色更加難看,低沉的聲音仿佛天邊滾滾悶雷:“還不趕快把格雷找來!?”

格雷是他的專屬醫生,平常就住在古堡內以便隨時聽候差遣。

女傭們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一下找回了主心骨,立刻有人匆忙去找格雷過來。

知道是薑淵柏最看重的寶寶出了問題,格雷急忙趕來,發絲還是剛起床的淩亂。

薑淵柏默不作聲地走到一邊,冷著臉看他一會給寶寶測溫度,一會又用聽診器聽寶寶的心跳,一係列檢查下來,格雷緊蹙的眉頭絲毫沒有舒展開的跡象,反而麵色凝重:“爵士。”

“怎麽樣!?”薑淵柏表情迫切的一下站起,見格雷欲言又止,他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撬開這人的嘴。

“小少爺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格雷說著覷了眼他的臉色,果不其然,薑淵柏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沉下來:“沒有異樣?那你告訴我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我也不清楚。”問題奇怪就奇怪在這,他出身名校,這麽多年來經驗豐富,就沒有他看不出來的疑難雜症,可問題是寶寶的生理沒有任何問題,就算他醫術再高超也是束手無策。

恰在這時,原本一直哭泣不止的寶寶竟是停止了哭泣,可憐巴巴的抽泣了一聲,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女傭連忙將寶寶抱去給薑淵柏看,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小少爺一定是知道您來了,就不哭不鬧了。”

薑淵柏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沒戳破她那點小心思,被她哄得極為愉悅,抬手撫了撫寶寶的臉蛋。

房間凝滯的氣氛隨之流動,眾人都暗暗鬆了口氣,頗有種逃過一劫的慶幸感。

夜已深,薑淵柏看著女傭將寶寶哄睡了,這才離開。

眾人都沒將這件事放心上,畢竟小孩子至純至淨,又極為弱小,也許是被什麽東西給魘到了不一定。

翌日一早薑淵柏便請了驅邪的大師來古堡做法,原以為這件事就是個小插曲,就這麽過去了,誰知沒過幾天,寶寶就又半夜哭泣起來,女傭還是怎麽哄都哄不好。

眾人跟上次一樣束手無策,沒過多久寶寶就又不哭了,事情如此蹊蹺,一股不安的氛圍在眾人間蔓延,誰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更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雖然寶寶身體上沒有大礙,可他總哭遲早會把嗓子給哭壞,薑淵柏有多寶貝寶寶眾所皆知,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薑總……”一直跟在薑淵柏身邊的保鏢欲言又止的開口道,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小少爺會不會是中蠱了?”

中蠱?

薑淵柏眼角狠狠一跳,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你有憑證嗎?”

保鏢挺直脊背低下頭道:“沒有,隻是一種直覺。”

他們跟在薑淵柏身邊這麽久,雖然沒怎麽親眼看到巫蠱之術,但也略知一二。

寶寶這麽離奇的情況,讓人實在很難不往蠱術上聯想。

畢竟蠱術甚至能篡改一個人的記憶,讓一個人痛不欲生,那同樣可以施在嬰兒身上。

薑淵柏略微沉吟片刻,當即吩咐道:“你現在就去找懂蠱術的人,把他請過來。”

如果可以,他更願意讓德薩斯來看,但德薩斯天高地遠,也不是他輕易能請動的。

保鏢連忙應聲答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自始至終都沒提過現在是晚上。

他做事效率極高,很快就找來了懂蠱的人,那人了解了寶寶的情況,當即表示有沒有中蠱術光是肉眼很難分辨,他必須取一滴寶寶的血。

薑淵柏一言不發,態度默許,那人拿出一根消毒過的銀針,走到抱著寶寶的女傭跟前,低聲說了句“冒犯了”,便刺了下寶寶嬌嫩的手指,輕微一擠一滴鮮豔的血跡便滾落進裝了水的碗裏。

“哇——”寶寶痛得哭了起來,女傭連忙抱著他哄了又哄。

老者渾然不覺,又接連拿出幾樣東西折騰一番,看到他凝重沉思的表情,薑淵柏頓時有種極為不詳的預感:“怎麽樣?”

“小少爺的確是中蠱了。”老者一句話激起千層浪,眾人都表情驚愕,有膽小的女傭臉上已經不自覺的流露出恐懼害怕的神情,更加心疼寶寶。

究竟誰這麽惡毒?竟然在這麽小的寶寶身上下蠱!?

“那你還不快解蠱!?”見老者無動於衷,薑淵柏著急的催促,老者卻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恕我無能為力。”

“你說什麽!?”薑淵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完全卸下了一貫溫文爾雅的假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