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白赫然從裏到外都變成了黑色!
薑淵柏呼吸微窒,即便已經明白這個結果,他還是不敢相信:“怎麽可能……”
霍景深明明已經答應給孩子解蠱!為什麽還是這樣的結果?
“我很抱歉。”老者語氣遺憾,雖然總共才見了兩次麵,但他已然喜歡上這個每次見他都會笑嗬嗬的寶寶,“看樣子小少爺身上的蠱還在。”
薑淵柏猛地轉向保鏢的方向,聲音發緊,幾乎有些站不穩:“馬上給他打電話!”
知道薑淵柏會打電話過來,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霍景深絲毫不覺意外。
“你耍我。”薑淵柏語氣微惱,他還是第一次情緒這樣過山車似的上下起伏,霍景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要不是顧忌寶寶,他早跟霍家開戰了。
“你也耍了我不是麽?”霍景深神色冰冷,“我不過是原樣奉還罷了。”
薑淵柏深吸一口氣,見跟他說不通,他幹脆的掛斷電話,與此同時保鏢手裏捧著另一部手機,上麵顯示著“正在通話中”。
“女兒,你聽到了嗎?霍景深找人在你的孩子身上下了蠱,用寶寶的安全威脅我派人解開你的蠱,否則就算寶寶喪命他也不會理會。”薑淵柏故意添油加醋,薑煙心神恍惚的搖頭,幾不可聞的聲音微微顫抖。
“不可能……肯定是你在騙我!”
薑淵柏耐心而溫和道:“我知道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你如果不信,可以過來自己親自看看。”
薑煙攥緊手機,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她可以見到寶寶了?“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薑淵柏說,“我現在就派專機過去接你。”
知道馬上就能見到寶寶,薑煙不禁有些激動,她快步離開醫院,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行駛沒多久,司機忽然盯著後視鏡道:“後麵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薑煙微驚的轉過頭去,後麵果然跟著一輛車,她一眼就看到了司機正是井鐸。
知道井鐸他們還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全,她心頭微暖,又隱隱有些擔憂,萬一他們出手阻撓怎麽辦?
“師傅,”薑煙探過身道,“你能開快點甩開他們嗎?”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長相很乖,讓他疑心她是不是惹上了什麽麻煩,當即熱情回應道:“好嘞,你放心好了,我開出租十幾年了,沒人比我更熟悉帝都的路。”
說罷他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猛地竄了出去,繞開大路拐上了羊腸小道。
他故意走的偏僻曲折的小路,竟真的將井鐸他們遠遠甩在身後,搶先一步趕到了機場。
薑煙對他千謝萬謝,直奔機場的停機坪,那兒果然已經停了架專機。
井鐸等人趕過來時飛機早已先一步離開,他遙望著湛藍的天空,當機立斷的撥通了霍景深的電話。
“知道了,讓她去。”霍景深淡聲道。
井鐸眉頭微蹙,神色隱隱帶著一抹擔憂。
萬一薑淵柏趁這個機會挾持薑煙……
不過對他而言更重要的還是寶寶,如今霍景深能決定寶寶的生死,相信薑淵柏還不會糊塗到對薑煙做什麽。
隻是這股微妙的平衡不知究竟能保持多久……
與此同時,專機上,薑煙明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她絞了絞手指,眼前浮現出不久前霍景深神色凝重的模樣。
她還記得當時她懇求他救救孩子,他說要花一些時間準備,然而隨後他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一直漫不經心的撫著她的長發,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看不透的氛圍,令她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這時他忽然開口說:“煙兒,以後會發生一些事情,可能會讓你感到困惑、不解,甚至是憤怒,但你要相信,會發生這些都是有理由的,我都有自己的考量。”
薑煙似懂非懂的微微點了點頭,末了不解的抬頭望向他:“你怎麽突然想到說這些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霍景深薄唇微勾,搖了搖頭,她卻出奇的敏銳:“是不是跟你和薑淵柏的交易有關?”
“不是。”霍景深否認了她的猜測。
她眉頭緊蹙,絲毫不信:“那他怎麽會答應幫我解蠱?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
然而無論她怎麽刨根問底,他始終不肯說,她隻能無奈的放棄了挖掘的想法,心頭卻存了一絲疑慮。
直到薑淵柏突然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孩子的事,她才驚覺霍景深究竟隱瞞了她什麽。
他竟然用孩子的命來換她的命!
他怎麽能這麽做?他難道不知道孩子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嗎?
當初他也是這樣,趁她剛生下孩子整個人最疲憊難受的時候,將孩子從她身邊偷走,導致他們母子分離,現在又是這樣……
這時他說過的話冷不丁鑽入她耳中,薑煙焦躁的心情冷靜下來,不禁多了幾分考量。
她不相信,霍景深再怎麽說也是孩子的父親,他怎麽忍心這麽對孩子?也許就像賽莉娜的事一樣,他這麽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薑煙沒意識到,她一直不自覺的在為霍景深開脫,力求能為他想到最完美的解釋。
但她始終無法忽略一個問題,如果他真有苦衷,為什麽不跟她說?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計劃,可如果他真有什麽計劃,如果他能原原本本的告訴她,她現在也不至於會這麽不安。
“小姐。”
一道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薑煙心下微驚,四下張望,才意識到她竟然不知不覺的沉思了這麽久,以至於飛機都已經飛到了目的地!
透過機門望出去,高聳入雲的古堡清晰可見,一想到寶寶就在這古堡裏,他們的距離前所未有的接近,薑煙的脈搏便不自覺的加快,腳下的步伐卻隱約有些遲疑,竟生出了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一路上都有人給她帶路,走出一扇門,視野立刻寬闊起來,偌大的庭院噴泉汩汩、環境優美,薑淵柏抱著寶寶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那樣近又那樣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