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首次測試
“滅殺者”吸血彈最大的特點在哪裏？
就算是一名煉金宗師，在聽到這種非常籠統的問題時，也免不了有些猶豫。
是威力巨大？
還是反饋率極高？
或者是兩者的綜合？
希爾文望著天鋼會長手上那枚小小的子彈，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給出哪個答案。
然而，天鋼會長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開口道：“這子彈最大的特點，是口徑！”
“口徑？”
希爾文一時之間感到愕然，由於這個答案和他料想得差別太大，所以他不由自主地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語。
“沒錯，口徑。威力也好，反饋率也罷，說到底，不過是一些技術上的小小優勢而已，若是我們天鋼協會全力進行研究，未必不能研究出更好的子彈來，但口徑，卻是另一回事了。”
天鋼會長掂量著手裏的子彈，沉默良久。
而希爾文卻是從這段話裏，琢磨出了一些名堂。
要知道，在天界，每種不同武器的口徑，基本上都是默認的，這是從數千年前就流傳下來的傳統，也可以說是默認的規則。
正是由於這種默認的規則存在，所以，在天界裏，所有的子彈和槍械才能夠對的上，並且順利地進行匹配使用。
根據聖山的說法，這叫做“標準化”。
然而，那個名為米狄的金翼之人在自己成名的第一件作品中，就打破了天界千百年來的“標準化”，采用了非標準口徑的子彈。
或許，這隻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變化。
或許，這對於增強子彈的威力來說，顯得非常理所當然，畢竟，口徑越大，子彈就越大，威力自然也越大。
然而，從某種程度上來，這種對於口徑的改變，又何嚐不是對於現有的“標準化”的一種破壞呢？
不，說得嚴重一點，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對天界秩序的挑戰了！
而既然在一枚小小的子彈上都會做出如此程度的改變，那麽毫無疑問，為了讓銀月公會的燃料變得融合率更高，或許，這個米狄，也會再一次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
天界聖山會容忍這樣的改變麽？
恐怕，答案是否定的。
想到這裏，希爾文的心思，也終於穩定了下來。
“就算我們天鋼協會被那銀月公會反超了進度也好，至少，我們這邊可以嚴格按照聖山定下的千百年來的規則在進行研究，光是這一點，便足以讓我們立於不敗之地了。更何況……”
天鋼會長以一副篤定的口吻說著，到了關鍵部分，更是故意賣了個關子。
“更何況？”
希爾文心中一動，顯然是想到了什麽。
“更何況，我已經打聽到了，這一次測試的主要審查官，可是那一位眼中容不得半點沙子的曼斯菲爾德大人！”
天鋼會長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充滿期待的笑容。
很快，短短的三天時間便過去了。
第四天清晨，來自神之都根特內城的車隊，緩緩地分別來到了兩大煉金機構外。
這兩支車隊均是人數眾多，由一隊隊裝備精良的天使們作為護衛，而當中三部寬敞豪華的馬車，自然便是用來運載幾位煉金宗師和作為樣品的燃料的。
米狄等人上了馬車之後，隻是在短短一小會之內，便直接抵達了神之都根特的內城區。
相比起羽人數量眾多的外城區，這內城區，才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天使之城”。
從馬車裏望出去，米狄眼中所見的，全部都是天使。
要知道，原本，那些仆從、侍衛等等的職務，一般都是由羽人擔任的，天使大多是主管、負責人的角色。
然而，在這神之都根特的內城區中，就算是最低等級的職務，也是由天使來擔任的。
相比之下，反倒是米狄，雖然身為金翼之人，未來有很大可能性會成為一名天使，但終究，現在的米狄，還是一名羽人。
而在這內城區的中央，最為顯赫的建築群，自然是那金碧輝煌的宮殿了，那是天界女王艾麗婕所在的地方。
雖說艾麗婕在名義上算是天界的最高統治者，而且相傳是一位非常美麗端莊的迷人女性，不過，光是從目前天界的格局來看，米狄判斷，這位天界女王的日子過得著實不怎麽樣。
神之都根特，說起來是天界的首都，不過歸根到底，也隻不過是天界聖山腳下的一座城市而已。
聖山，這才是天界人，尤其是天使們向往的真正聖地。
自然，比起聖山腳下的皇宮，以及皇宮之中等級並不算高的女王，聖山之上的神殿以及神殿中的聖徒們，才是天界人真正服從的對象。
歸根到底，就算是在天界這樣充滿了秩序的地方，依然要靠實力來決定說話的聲音。
隻不過，在天界，這種實力的表現不像幽暗地域或者魔界那樣**裸罷了。
就拿現在來說，米狄雖然來到了內城區，不過卻根本無需去覲見女王。
他所在的飛馬車隊，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徑直便從金碧輝煌的皇宮前直接掠了過去，然後向著內城之中的一棟巨大的建築飛了過去。
那棟建築，便是聖山的煉金術師們，位於神之都根特中的基地。
其名為，聖堂工房。
“銀月公會和天鋼協會，雙方的人都到齊了麽？”
聖堂工房的中央實驗室中，一名天使以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
“銀月公會已經準備完畢。”
卡坤平靜地說道，欠身鞠了一躬。
“天鋼協會已經準備完畢。”
天鋼會長，也是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在這位代表著聖山的天使麵前，就算是兩大煉金機構的會長，此刻也是顯得畢恭畢敬。
這名天使臉龐英俊，一頭金發，身材高大，更重要的是，背後的兩對巨大的翅膀灼灼生輝，看起來簡直就好像是下凡的天神一般。
一名80級的四翼天使。
不過，他顯然並不是這一次燃料測試的主持者。
因為，在這名四翼天使的身後，實驗室中央高高的靠背椅上，還坐著另外三名中年四翼天使。
這三名境界已經達到了煉金宗師大成的，才是此次測試真正的評審官。
而三名評審官之中，位於中央的那位，正是天鋼協會會長之前提到過的那位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曼斯菲爾德。
這位最高評審官慢條斯理地掃視著站立在兩側的眾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米狄的身上。
“羽人……”
曼斯菲爾德低聲自語了一句，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不過，他的這種陰霾表情隻是一閃而逝，並沒有被他人看到。
唯有被盯著的米狄本人，感到了一種隱藏得很好的敵意。
看來，這場測試，恐怕並不會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了。
感受到了來自評審官的這種敵意，米狄的心中，不由地歎息了一聲。
好在接下來，曼斯菲爾德並沒有什麽動作，而是微微頷首，示意可以開始進行測試了。
至於測試的方法，也是非常簡單直接而又明了——
在這巨型實驗室的兩側，各有一整套聖堂工房組裝起來的引擎裝置，而銀月公會和天鋼協會所攜帶來的燃料樣本，會以等量的方式，直接倒入到這引擎之中。
接著，聖堂工房的煉金術師們，便會同時啟動引擎，並且對參數進行記錄。
當然，這種測試，可絕不僅僅是看哪邊引擎能夠運轉更長時間便能夠決定出優劣的。
不僅要看引擎運動的情況，同時還要看不同溫度和環境下，兩種燃料的穩定性。
此外，燃料在使用之後，殘餘下來的渣滓也會被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進行分析。
甚至還要通過引擎的不斷加速減速等等，來測試燃料的消耗率。
當然，在這兩台引擎之下，也有數個法陣，用以監測領域之力本身的消耗情況。
整個測試的內容冗長無比，完全體現了天界充滿秩序的風格。
相比之下，天空雲海中，哪怕是最高等級的戰艦燃料所進行的測試，也顯得簡單太多了。
大約過了數個小時之後，兩台引擎終於停止了轟鳴。
兩家煉金機構攜帶過來的樣品容量都很充足，當然，在測試過程中，也沒有出現一方的燃料直接耗盡的情況——那樣的話，優劣便等於是直接分出來了。
所以，最終究竟是銀月公會更勝一籌，還是天鋼協會把持著高端的優勢，隻能通過數據來分出勝負了。
當然，耗時數小時的種種測試下來，積累下來的數據，也自然是厚厚的一疊。
不過，所有的煉金術師們都很清楚，其他的數據，其實隻要做到“達標”的程度就可以了，沒有人會特意去追求完美。
真正決定勝負的，其實隻有一個數據。
“領域之力”與“秩序魔力”的融合率。
這個融合率，可以說決定了這樣品未來在徹底完善後所具有的潛力，以及一滴燃料裏所具有的能量的大小。
“把數字報上來吧。”
最高評審官曼斯菲爾德的聲音，在實驗室中緩緩地響了起來。
立刻，在一側進行大量計算的幾名煉金大師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又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進行匯報。
“天鋼協會的燃料融合率，46。73%。”
“銀月公會的燃料融合率，55。91%。”
贏了！
一瞬間，哪怕是在幾位評審官的麵前，銀月公會的眾多煉金術師們，也不由地握緊了拳頭，並且大聲地歡呼了起來。
PS：諸位書友，2015年也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