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朝堂

“放心,他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文安安聽到自家大哥這麽說,雖然還是有些憂心,但也隻能先將擔憂放回肚子裏。

兩人站在院子中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之後,就聽到胡同口有人大喊著‘文旭升’的名字,一路狂奔的來到她們的門前。

“文旭升,文公子,中舉了,恭喜恭喜啊”

報喜的小哥站在院門口,兩隻眼睛滴溜溜的在文安澤和文安安轉了幾番,而後也不出聲問問他們的身份,就深深的朝他們鞠了一躬。

“恭喜文公子,賀喜文公子,祝文公子官運亨通……”

說了大半天,那人翻來覆去說的隻有這幾句恭喜的話,文安澤到底考了第幾名這些重要的東西,他愣是一個字都沒有提到。

這下弄得本就焦急的文安安更是不耐煩了,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衝著門外的人道:“你別光是恭喜來恭喜去的啊,說正事啊,我哥到底考中了第幾名”

那報喜的人聽到文安安的責難也不生氣,隻是咧著嘴笑嗬嗬的望向他們。

“你”,有病吧。

這三個字還沒出口,文安澤就抬手打斷文安安即將出口的話。

文安澤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院門前的人,溫和的笑著道:“錢不多,這位小哥千萬別嫌棄,拿去和朋友買些酒喝,也算是文某感謝小哥來我家跑一趟”

報喜的人從文安澤手裏接過紅包,然後暗地裏掂了掂重量,感覺封銀確實挺豐厚,這才抱拳諂媚的笑了笑:“大人千萬別和小人客氣,大人可是金科狀元郎,以後必定前途無量”吧啦吧啦。

後麵那人說了些什麽,文安安倒是沒有聽清楚。她此刻滿腦子出現的都是‘狀元郎’這幾個字,其他的卻是什麽都顧不上了。

小心翼翼的掐了自己一下,胳膊上的刺痛讓文安安有些渾渾噩噩的腦子頓時清醒了過來。

由於太過高興。文安安也顧不得那麽許多,直接跳起來就給了文安澤一個大大的擁抱,語無倫次的驚呼起來:“哥,哥。你聽到了吧,你真的考上狀元了,是金科狀元郎啊,真的是狀元啊”

文安澤沒料到自家妹妹會如此大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摟摟抱抱的。不過他倒不會當著鄰裏的麵教訓自家妹妹。

將文安安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無可奈何的摸摸她的腦袋,小心的叮囑道:“行了行了,瞧把你高興地,街坊四鄰都看著呢,都是大姑娘了。你也不害臊”

文安安被文安澤從他身上拽下來,嗔怪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咱們這是大喜事,誰會笑話我。他們光是羨慕還來不及呢”

“哎,你隻是”,伸出手指點了點文安安的額頭。文安澤也不再搭理她。

而是打斷依舊在旁邊說著好話的報喜小哥,然後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那小子,“麻煩小哥給我說說,今年的榜眼探花是誰”,停頓了一下後,文安澤又補充道:“事先了解一下,以後相處起來也方便些”

那小哥沒成想又意外得了個紅包。態度更加諂媚了起來,而且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羅裏吧嗦,簡潔明了的報上了名字:“狀元郎您太客氣了,據小的聽說,今年的榜眼是一個叫範思文,探花叫於慶利”

“那。今年的武狀元是誰”

報喜的小哥沒有想到麵前的狀元郎連個武狀元都問,怔愣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武狀元小的倒是沒注意,不過聽人說,好像叫,叫什麽徐。徐,”

“徐浩然”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狀元郎真是好記性,真是上天下來的文曲星”,接著又是一通拍馬匹的聲音。

就這麽說說笑笑過了有半盞茶的功夫,報喜的小哥才急匆匆的離開了這條胡同,看樣子是要想那榜眼、探花要賞銀去。

等到人走了之後,文安安側目看了兩眼文安澤,見他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不禁有些煩躁的問向他:“大哥,你,難道”

她也不知道文安澤應該‘難道’什麽,隻不過當聽剛才那報喜小廝說出榜眼探花的名字中卻是沒有楚凡的名字,而且武狀元也不是文安昊。

這讓她高興的有些輕飄飄的心不禁變得沉重起來,而且更讓憂心的是,她怕沒能考中的文安昊、楚凡因為期望太高,失望也越大,心裏接受不了。

文安澤看著文安安幾乎快要皺在一起包子臉,嗬嗬的笑了起來,“剛才不都是和你說了麽,要相信他們”

當聽到文安澤這麽狀似輕鬆的一句話後,文安安先是呆愣了一下,隨即腦子裏突然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不過她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麽回事,那個念頭就在腦海中消散開去。

文安澤見妹妹仍舊是一臉懵懂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能想明白。於是隻好側身附到她耳邊,輕聲為她解釋起來:“範思文,還有徐浩然,是他們的假名”

“真的”

“噓”,文安澤豎起手示意文安安低調一點,同時也是表明自己話中的真實性毋庸置疑。

在報喜過卻五六天之後,文安澤、文安昊、楚凡以及一批高中的學子就被皇帝宣進了金鑾殿。

據說經過一番殿試之後,文安澤被派進戶部,楚凡被分到了吏部,而文安昊則被皇帝欽點進了禦林軍。

雖然他們三人被安排的職位都比較低,也沒什麽實權,但光是能進入這種機要部門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不過,直覺告訴文安安,這其中必有蹊蹺之處。

先不說其他人,光是文安澤、文安昊和楚凡三人,就算他們能夠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從莘莘學子中脫穎而出,但這幾個人畢竟隻是初出茅廬的‘小兒’,皇上怎麽就那麽輕易的讓他們進入了像吏部、戶部那樣重要的部門。

顯然,有著相同想法的可不止文安安一人,朝堂上現在因為最近這一批新上任的‘黃口小兒’而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金鑾殿上

站在兩邊的文武百官此刻是吵得不可開交。

“皇上,自我聖祖開朝以來,就沒有過如此的先例,將剛剛錄用的官員直接調入三省六部?這些部門可是我朝的重中之重,根本之源,豈能讓他們這些一點經驗的新任官員混進去,那豈不是壞了朝綱”

“尚書大人此話差矣,聖祖建國不過百餘年,雖說我朝在聖祖以及皇上的英明領導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但還有許多地方需要改善。我們萬不可固步自封,守著舊例過下去。再者,這批人雖說進入了三省六部,但在裏麵的擔任的職務都是不叫小的,這樣既可鍛煉他們,又可以為朝廷培育新的力量,不可謂不失為一舉兩得之事”

“真是大放厥詞,趙閣老,我敬重你是長輩,可你也不能倚老賣老,將黑的說成白的,顛倒是非曲直”

“放肆,丞相大人,你怎麽能夠用著總口氣與閣老大人說話……”

兩派人馬說著說著又開始吵了起來,偌大的金鑾殿竟然跟個菜市場一般吵鬧不堪。

文安澤、文安昊和楚凡位列隊伍最後,冷眼瞧著這些在百姓麵前威風凜凜的達官貴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恍然不知今朝的感覺來。

就在兩邊的大臣吵得臉紅脖子粗,都快要動起手來的時候,一聲怒斥響徹在金鑾殿上空,“放肆,看看你們現在是什麽樣子,成何體統”

“皇上、皇後娘娘請息怒”

文安澤他們跟著群臣百官衝著高座上行跪拜之禮。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隱在垂簾後麵的女人才幽幽地說起話,“眾位愛卿平身吧”

得了皇後的命令,眾人才抖著有些發麻的腿站起身。

“皇後娘娘,自古先例不可違,請皇後娘娘給微臣們評評理”

“放肆”

尚書大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後厲聲嗬斥住,“尚書大人怎敢說這樣的話,讓本宮評理?你可知這一批新任官員的職位皆是由皇上親自安排,本宮如何能夠更改,尚書大人如此說要致本宮於何地”

明明說得是不敢更改,但皇後話中隱藏的囂張卻讓很多人心口為之一滯。

“皇上息怒,皇後娘娘息怒,臣並非有別的意思,隻不過心急於國家大事,尚才說了胡話,請皇上、娘娘恕罪啊”

伴隨著話音的落下,尚書大人就開始砰砰的以頭搶地,咚咚的碰撞聲敲擊在在場的每個人心中。

對於尚書大人的做法,有害怕的,有讚同的,有不屑的,也有憤恨的。

總之,每個人心中的看法都是不同,但沒有一個人將這些表現在臉上。

“行了行了,尚書大人也別再磕頭了。我和皇上都知道你忠君愛國的好臣子,所以這次是事情也就算了吧。皇上和本宮就饒你一命,是不是啊,皇上?”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然後見目光投在尚書大人的身上,過了好半晌,才從嘴裏擠出一個沙啞的字來。

“恩”

“謝皇上,謝皇後娘娘”

ps:

卡文卡的特別厲害,這兩章寫的都不咋樣